第二百五十五章 袁绍挂了
孙策为了抢时间,只带轻骑先行。 要知道江东缺马,而且多水,多山,马行不便。因此孙策身边通共就只三百人。 子时时分,射阳已经就在眼前了。 一座并不高大但很结实的小城,外城墙上用了张锋的濮阳城的防御方法,镶满了三排尖尖的木桩,就象一只巨大的仙人掌,不仅如此,面朝南的方向还有一座床弩。 月光很亮,水银般的轻泻,可以清清楚楚看见点着两只巨大火堆的城墙上只有一个士兵,似乎……还在打盹? 孙策极力张目,看了半天城墙上也没有曹洪和夏候渊的旗号,应该是援军还没有来。 这样的话,既然付出一点代价,也可以轻松的偷开城门,只要能开了门,后面大队步兵一到,这座小城还不是信手拈来? 孙策正在暗喜,突然城上锣鼓声敲得震天响,满城墙都竖起旌旗,同时还站起一排排手执刀兵的人影,大声吼叫着。 中计了! 孙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一人站在城头上,指着自己笑喝道:“孙策小贼!居然偷摸到了这里!今番中计否?” 就见城边通往豫州的官道上,火光大起,不知道多少火堆被同时点燃,无数人马从路两边涌出,喊杀声震耳欲聋。 大旗上分明写着:“夏候”、“曹”! “撤!快撤!”一直顺风顺水久了,孙策心里上出现了惯性。 眼前敌人已经有埋伏,并且援军已到,孙策也没觉察敌人的数目以及一些细微之处,三百骑连站都没站稳,又一阵风的调头就跑,只留下身后敌人不舍的追击步伐。 城头上的陈登见孙策中计,转身下了城墙,已经一身戎装并手握刀剑准备亲自上阵撕杀的徐宣、陈矫齐齐丢下武器,象被抽了脊椎一样滩倒在地。 “几乎吓煞我也!”徐宣抹了把头上还在不断涌出的冷汗,也不明白为什么孙策都跑了才流出来。 “都说孙策以为援军已到,必会逃亡。你二人却偏不信!叫你们好好去家里睡着,现在又来这里看戏。”陈登呵呵笑着,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区区三千乌合之众,你就用来装援军,城里更是一兵一卒都无,只是做些稻草人放在城上做样子。元龙啊元龙,你的胆子是什么做的?你就不怕孙策看出破绽?”陈矫也是忍不住一通牢sao。 “孙策小儿心知我射阳兵少,必轻而无备,我素性让他觉得我浑然不知。而他一旦得知援军已到,并且埋伏好了等他的时候,必然大惊而逃。” “如若其省悟过来再来攻如何是好?” “不会的。”陈登扳着指头算了算,“只要过了今天,相信夏候将军的援军就要到了。曹将军的援军也就这一两天到,到时,还怕孙策不来呢。” 邺城的袁府里。 已经进入了十月里,天空中的风声已经能呼啸作响,卷起一堆残叶、泥土,若是人在空旷的地方站上一会,脸上,身上就会变得黑灰一片。 袁绍卧室门半开,不时有端药送水的下人进出。郭图、荀谌等人在院子里站着,眉心都是锁成团的焦急和忧愁。 袁绍的病越来越重,很有可能决定他的位子给谁,而这个时候袁谭却不在,这不是白白便宜了袁尚? “爹爹,快把这碗药喝了。”袁尚双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刺鼻的味道让他都皱起了眉头,可是袁绍现在天天都要喝三次。 袁绍的病越来越重,冀州的名医都请遍了,可是都说袁绍的病自心里,不是药石可医。 不过呢,看起来袁绍是要把位置传给自己了,要不为什么单单把自己留在身边? 想到这里,脸上的关怀更重了几分。 “爹爹,听说濮阳神医张机有起生回生之秒,不如孩儿去请他来为爹爹医治?” “不必了。为父之事自己清楚。”袁绍艰难的支起上身,探出头喝了一小口,苦涩的味道刺激得他咳了起来。 黑色的药汁顺着嘴角往下流,直流到床榻上,袁尚顾不得被喷到脸上的药汁,接过一边侍立的丫环手上的毛巾为袁绍擦拭起来。 “显甫,为父有几句话,你一定要牢记。”袁绍的声音那是相当虚弱,跟当年虎牢前意气风的豪迈简直是天地之别。 “曹cao自幼与为父相识,这时不得不承认,我不如他。为父去后,你一定要谨记,联刘表、孙策,共同抗曹,光我袁家一门,不是他对手。你继位后,一定要将炼钢铸甲之法对两家倾囊相授,否则天下曹氏已经找不到对手。” “天下最可怕之人,不是曹cao,而是张锋。” 袁绍一言惊四座,袁尚身后的审配、逢纪一脸不解的看着袁绍。当头的不是最可怕,反而只是一个手下? “自张锋此人为世间所知以来,所作所为,均不是一个凡人所能至者。若其为丞相,则天下诸候莫敢有异心,小觑了朝庭。可他偏偏死心踏地跟着那个矮子……咳咳,我不服啊!” 袁绍仰天长叹道,英雄落寞与不甘体现得淋漓尽致。 “张锋虽然少年时性情狂傲,但从商,使得富甲天下;从军,战无不胜;从政,活民无数。若是张锋投于我,或者自立门户,凭我袁家四世三公的家世,如何会输于曹cao?可惜、可惜,我没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审配等人听得啼笑皆非,好象是张锋先投的曹cao,曹cao后嫁的女儿。说得好象张锋冲着曹cao的女儿去的。 “此人不得不除,正常手段很难近身,不如巨金请游侠除之,以绝后患。” 袁绍一口气断断续续说了一大段,听得袁尚连连点头。 “还有,我有四子,老大性刚好杀,不堪继位,老二懦弱,又数次遭张锋戏弄于股掌间,名誉扫地;老四又早夭,只有你可堪接我大位。我去之后,袁家便靠你了。不论如何,显思总是你的大哥,放他一条生路吧。”言讫,吐血而亡。 尽管心中对袁家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更为看重,但是袁绍生前的确对自己最好。 看着袁绍就在自己面前弥留、过世,袁尚心里还是很难受。 “父亲、父亲!”袁尚眼中流出两泪亲情的泪水,抱着袁绍渐渐冷的身子拼命的摇,生死之时,亲情才能占上风。 “三公子!”审配低着头,在哭成一团的袁家亲眷中显得鹤立鸡群,小声的说道:“死者已矣,还请以大事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