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都病了
冀、兖边境进行的袁曹大战,不仅是本方势力在关注,就连韩遂、刘表、孙策都很关心。 很多人都看好曹cao,自从他陈留起兵以来的一系列作为,都使人眼前一亮。重民生,修矛戈,高筑城,广积粮。 于是兖州从一个处于四战之地的兵家必争之地,从而超过徐、冀州成为第一富强的州。 天下最富有的人在兖州——曹、张、糜;天下最坚固的盔甲,最锋利的矛也是出自兖州。 偏偏这么一个纳税大州,它的税却是低得可怕,而对于一些外来的流民,兖州没有象其他州郡那样采取驱赶、或者是不准入城再或者是不闻不问,而是有着专门的官吏负责安置流民,安排住处、工作。 以至于兖州的人口,越来越庞大,甚至在将来的某一天,超过其他州郡的总和也不是不可能。 而同在曹cao势力下的青、豫、徐,也渐渐有了这样的趋势。 虽然现在综合水平和兖州相差很远,再说都是经过大战后才重新建立各种机制,现在的徐州反而是最落后的。 而在政治上,由于迎了刘协定都许昌,天下士子的心大多都向着曹家;因为并不是太多人了解曹cao和刘协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怎么样的地步。 而且在兖州,好象曹cao的话比刘协的更有用。 相比之下,袁绍除了在家世方面,根本就没有了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资本。 比名声,冀州人口也不少,可是税也很重。能出产次一些的装备盔甲武器,但是都是模仿兖州的。 拒绝迎取汉帝,这事不少人都知道,就算袁绍顶着四世三公的光环,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唯一的优势,就是袁绍手上的士兵,就人数而言,的确比曹cao多。可是单兵素质呢?整体配合呢? 打败过公孙瓒铁骑的麴义也被袁绍亲手杀了,河北名将一个死在张锋手上,另一个死在张辽手上…… 咦,为什么都姓张的? 民间一些吃饭了没事做的人,开始关注这场战事,当然多半是曹cao治下的人,只有他们才有那个闲心和本钱,在饭后茶余大谈特谈这场战争。 于是有了一种说法,袁绍的克星,是姓张的……不管是张锋,张辽,或者是张三,张四,张阿狗。 就连袁绍本人听到这种说法后,都有些动摇,想想袁熙……几次三番的遇到张锋,不管是先出手还是后出手,总会被他弄得惨惨的。 还有,郭嘉的一个小手段让袁绍彻底决定出兵,他把袁熙换上女装,涂粉抹脂,拉到许昌大街上示众,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身上挂着一个老大的牌子——袁绍二子是也。 这让一向好面子的袁绍怎么不恼羞成怒? 可是,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战事会胶着很久的时候,张锋在白马四天内就打溃了颜良的十万人,颜良被张锋阵斩。 文丑在延津北岸更是吃憋,被几个吕布降将戏耍得团团转不说,三天内又被一个姓张的吕布降将给阵斩,听说死前还得了失心疯…… 弄得袁绍不敢让张南,张郃进帐…… “连文将军也身殒了……”袁绍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胡子全都花白一片,昨天他还记得明明全是黑的。 脸了的老人斑也多了很多,密密麻麻的象是撒满了芝麻的烧饼,一开口说话那种骨子里的虚弱,让人觉得离弥留不久了。 袁绍自己也觉得精力似乎不足了,走路时脚底也是虚的,莫非……? “显思还未至?”袁绍看着周围几个谋士,总觉得他们的眼中有一种自己很怕的情绪,好象在盼着自己……早点归西? 就连袁尚恭敬的神色中,也是掩藏着一丝**。 “主公,大公子还在渤海募兵,想是半月后才能至。”郭图说道。 “也罢,这几日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大军暂休几日,由显甫暂代我行令。你们先退下吧。” 袁绍抚着胸口,慢行慢走,身形都有些佝偻。 几个谋士看着袁绍远去的背影,心中各自打起了算盘。 ………… “文远如此英勇?居然阵斩文丑?” 曹cao也有些难以相信,所谓的这些名将,可不是名士那种相互吹捧的草台班子可以相比的,都是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挣回的名声。 “的确如此,不过据报,文丑中计后说是得了失心疯,口中只是重复一句话,目不能斜视,手足如僵。” 曹cao皱着眉想了半天,也不明白文丑到底是怎么回事,管他的,反正还是件大功就是了。 “写下奏章,与许昌报捷!” “主公,袁绍连败两阵,恐怕不会再中计了,只有与之硬碰硬了。” “也许吧。只是袁绍还未伤其筋骨,收拢败军,仍有三十三万左右军力;而我军主力八万,只有三万人盔甲齐备,恐怕伤亡不小啊。” 郭嘉今日也显得不象平时那么神采飞扬,脸色比平日更显得白了些:“主公,不必多虑,袁绍进逼得越多,对我方越有利。只要按事先部署行事,属下有八成把握将袁绍败在官渡。咳——咳——” “怎么,奉孝今日抱恙了么?来人啊,传军医来!” “主公,只是略感风寒而已。不碍事的,咳——咳!” “胡说!袁绍小儿迟早灭之,奉孝你可不能有失啊。今日你回去休息吧,将养好身子,这是军令!” “谢主公关爱,嘉无以为报……”一向嘻皮笑脸的郭嘉第一次露出感动的神情,让曹cao不由得一怔。 军医从郭嘉的营帐出来后,没料到曹cao就在门口等着。 “见过主公!”军医急急忙忙把药箱子往地上一扔。 就算是军医,但是探诊时一样保留了呆着一个药箱的习惯,里面有常用的一些外用药和普通的内服药。 “不必拘礼。”老曹想了想,总觉得郭嘉这样子有些让人不放心,他可是一向天塌下当被子盖的性格,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有一次皇上召见郭嘉,结果这位胆大包天的仁兄,居然头一天晚上拉人在青楼喝酒喝到天亮,就在那里睡着了,结果还是老曹派人去把他去那里抬上大殿。 “奉孝到底如何了?”老曹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主公,军师祭酒大人这次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好起来。大人一向身子弱,又常好女色,嗜酒,因此病积沉疴,一个小小的风寒,便能使之长卧不起。” “这奉孝也是不知自爱……可无大碍?” “主公放心。只要大人好好休养,百日后使可无事。只是这段时间千万不能cao劳,更不可饮酒、近女色。” “哦,知道。”曹cao大喊道,“典韦!” 仿佛怀着一头大象一样的典韦,挺着大肚子屁颠屁颠的跑来,在矮小的曹cao眼里,简直就是一堵会移动的长城。 “主公,叫我啊?”典韦瞪着巨大的牛眼,还以为可以上阵厮杀了。 “你——”曹cao虽然矮小,在典韦面前气使颐指,后者根本不敢有半点含糊。 “寸步不离守着郭先生!不准他饮酒,不准他近女色……呃,军营中也不用担心这个了。” “不许他走出营帐半步,违着斩!”曹cao一脸的严肃之象,典韦也能分辨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曹cao两手背后,举步欲走,典韦一摸大脑袋,委屈的问道:“主公,要是郭先生要拉屎……我也要他拉在帐里吗?” 曹cao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罢了,罢了,你还是跟着我吧,让仲康来办便是了。” “哎,哎,知道了!”典韦眉开眼笑,他最怕的就是跟着傻子样的在一个地方不动了。 闻言边跑边扯着能惊吓天上大雁的破嗓子喊道:“许胖子,主公要你跟郭先生端个屎盆子去!” 曹cao:&;#@#¥%2;#¥%* 虽然军医吩咐要静养,但是做为曹cao身边的心腹谋士,要郭嘉眼睁睁的看着战局变幻却无从插手,好比让一个老赌徒见了扑克却不让他摸一样,心里象猫抓一样难受。 整天只能看着许褚一张横rou丛生的大脸对着自己,那感觉比关在牢里还惨。 虽然每天军医都要来检查三次,曹cao不时也来看看,但是足不出户,偏偏耳边又老是金戈之声,这让郭嘉觉得心里越来越憋,病不但没好,倒更重了。 军医建议直接送郭嘉回濮阳,由张机亲自医治,老曹也觉得这样保险一些。 倒是郭嘉本人哭着喊着不愿意走——平日里吊儿啷当的,关键时候倒不畏生死了。 “等送走奉孝,调知机回来?”曹cao心里很清楚,有些事该听听哪些人的意见。 郭嘉费力的点点头,枕边不时用来抹嘴的手巾上已有丝丝血迹。 “还有文和、子扬。有此三人在,不愁袁绍不败。” 其实郭嘉不是不知道自己病得有多重,只是这个节骨眼上,万一自己抽身走了,也许在曹cao的大业上会有无法挽回的损失。 “仲康!你送郭先生去濮阳!切勿有失,路上须照应周全,再拨三百军士于你。” “来人,传令张将军火赶来。白马……唔,交给文烈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