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可爱即是正义
距离得到导力器的日子，已经有足足半年之久了。查子蒙师傅在第二天的不告而别，多多少少让里恩有些意外，但不久后传来的泰斗流宗师龙牙被大弟子重伤不治逝世的消息，也让他似乎明悟了什么——“瓦鲁特”，当自己拿着导力器离开时，一脸倦容的査师傅似乎一直喃喃着这个名字。至于托瓦尔，在舒华泽男爵发布了教导里恩与艾丽泽导力魔法这一报酬丰厚的长期任务后，则是选择了继续留在尤米尔，继续自己的准游击士修业旅程。 由于地处北部的缘故，尤米尔的夏日，要比帝国大部分地区凉爽上许多。和煦的暖风还是熏得人有些酣然欲睡，微微闭上双眸，略略紧了紧手中的长剑，里恩努力地振奋着精神。 按照父亲的嘱咐，他已经在这座木桥上，独自守候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由于本身的擅长属性中并没有风这一白狮剑术的根源属性，舒华泽男爵很遗憾的告诉里恩，即使他无论怎样努力，恐怕都很难讲白狮剑术修炼到大成的境界，更况论到达理的障壁乃至更高的境界了。故而，为了之后在剑道上的发展，他只能一边亲自教导男孩舒华泽流的帝国宫廷剑术，一边磊实男孩的基本剑术基础，以期在未来里恩自身能够找到更加适合他的名师。 说实话，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里恩无疑是失落万分的，足足三天，艾丽泽都没能成功看见哥哥往常那温和的笑容——继承父亲的道路，然后却完成它，从而达到超越父亲的境界，这是很多儿子在童年时的梦想，只可惜，这个梦想十有八九是要在中途夭折的，无论父子之间有多么相似，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道路。只是，里恩的梦想，夭折的稍稍早了一些。所幸的是，坚强的男孩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并非已然明了了前进的方向，只是下意识地，害怕原地踏步的自己，会慢慢地腐朽下去。 每天早起，跟随着父亲练习一个小时的基本剑术与两个小时舒华泽流剑术，在午饭后，则前老宅处跟随托瓦尔进行基本导力魔法的演习。 这样规律的日子，一直延续着，欣然于人物评价中剑术技能实打实提高的同时，里恩也有些烦躁了起来，列表中那些记录着历史人物传记与地方风景名胜的书籍已被他翻阅了数遍，可剩余的迷雾却一点没有减少的痕迹，这对于男孩旺盛的好奇心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只要变强，就能了解到更多的知识，难道不是这样吗，当然，其中也间杂着一些自己的进步并未得到肯定的失落感。 事实上，在明白了自己无力教导里恩的剑道时，舒华泽男爵就给自己年轻时游历的几位好友发去了信件，而这动作，终于在前几日收到了回音。剑仙——云·卡法伊，这位一直在大陆上四处游历的八叶一刀流的创始人，将在不久后造访尤米尔，由于有几位老友的推荐，他愿意看一看，这个男孩，是否能偶从八叶一刀流中，找到适合自己前进的道路。 当然，想要成为八叶一刀流的传人，没有足够的资质自然是不行，剑仙决定，要在这座名为断龙桥的小桥上，对里恩进行一次考验。 考验时间在上午8点到中午12点之间，进行考验的人将会持有一朵蓝色的纸花作为标记，父亲是这样告诉他的。在起始时间之前的半个小时前，里恩就已经到达了断龙桥，现在眼见时间已经接近了正午，可这并不出名的荒僻小桥上，通过的仅仅不过是一头牛以及牛背上那个吹着牧笛的顽童。随着截止时间的逼近，里恩的内心也渐渐躁动了起来，难道，对方想要爽约不成，或是，自己其实来错了地方，一时间，他的心里形成了这个令他恐慌的想法——不，高人往往都有自己独特的脾性，说不定，对方正在某个角落里偷偷地窥视着自己呢，恩，要镇静，炼心也是练剑的一个重要部分呢，因为这么几个小时的等待，就患得患失起来，自己是在是不够成熟。 努力将视线从韵律地拨动着的碧色水面上拨开，里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将目光投向了郁郁葱葱的金色麦田，一道红蓝相间的身影正从田间的小岛高速略过，转瞬间便逼近了小桥。恩，胸前的的确确别着一朵浅蓝色的纸花，那么，她，就是自己将要面对的考验么，从剑鞘中抽出长剑，小小地向后撤出半步，蓄势待发的里恩做好了随时应对攻击的准备。 可那道身影却并非径直朝他发起了攻击，而是划过一道弧线，跃上了桥墩——这座小桥上的最高点：“爱与正义的美少女剑士——亚尼拉丝·卡哇伊，在此参上！”一头亚麻色的柔顺长发，娇俏的面容搭上那满溢出的活力，若是着眼于姿容，的的确确可以算是一个出色的美少女，但是配上那羞耻的姿势与不着调的打扮——将淡黄色的头巾打成大大的蝴蝶结可以算是小小的加分，但将剑士的贴身软甲外罩衫充满了**的粉色哥特长裙什么的，还摆出魔法少女标准的变身姿势什么的，未免也太违和了一些，从里恩这个角度仰望上去，似乎还能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库库库，被我的可爱完全的击败了吧，这就是正义的力量！”似乎将里恩诧异的表情脑补成了什么完全相反的东西，名为亚妮拉丝的少女兴致勃勃地跃下桥墩，挺起胸膛，发出了骄傲的笑声，“但是，该有的考验也是不能免的呢，恩，先等一等。” 小心翼翼地将长裙卸下，仔细叠好塞进了随身带着的包裹中，完成快速换装的亚妮拉丝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头发，再一次站在了里恩的面前，拔出他那充满着东方风格的武器（太刀），蔚蓝色的眸子里射出灼灼的目光，如同发现了什么宝物一般，“八叶一刀流初传——亚妮拉丝·艾尔菲德，可不会手下留情哦。那么，要上了哟！” “舒华泽流宫廷剑术初传——里恩·舒华泽，请多多指教。”好不容易从一开始的冲击性场景中缓过神来的里恩，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稳了稳手中的长剑，不过是开始而已，无论怎样的试炼，我都将跨越它。 “还挺帅气的么，让我瞧瞧你的真本事吧。”伴随着少女的话语，剑刃逼近了里恩，好快，比刚刚冲刺而来的速度更加快捷，但是，刀背？！是瞧不起我么？一定要让你为小觑我付出代价。不，这样的气息，是幻影，竭力扭动着身子，朝着身后挥出剑刃，堪堪抵住对方的斩击。 “哎，竟然能够在误判之后挡住剑风闪，真是可怕的直感呢。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呢，不然，可就太无趣了呢。”回旋着跃回原地的亚妮拉丝甩了甩手，从容地说道，“还有两招哦，只要能够接下，就算通过考验了哦。” “剑技·八叶灭杀!”这一次，少女倒是没有再一次使用幻影之类的小把戏，而是快速挥舞着它太刀，从正面发起了攻击。不过，这反而和了里恩的新意，刚刚仓促的交手，让他明白了，虽然在移动速度上，对方几乎足以碾压自己 可在力量上，差距并没有那么明显，甚至，自己有可能反而占有微小的优势。 通过叠加高速攻击于一点来增加破坏力的招式么，舒华泽流剑术自然有多种应对的方式，而在力量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以攻对攻，正面击破对方，当然是最好的方式。感受着少女攻击的轨迹，里恩也用毫不逊色的速度回应了起来。八声几乎不分先后的交击声后，两人各自踉跄着朝后退出了几部。 “螺旋？不对，似乎还要差一些。”里恩握剑的右手微微颤抖着，对方的每一记攻击，都并非纯粹的斩击，那回旋的力道，让男孩吃了个小亏，不过，对方相比也不好受吧。 “呼呼呼，好烫！”毫无形象地甩着手，亚妮拉丝甚至毫不犹豫地将剑放到一边，把出现了淡淡灼痕的手伸进了河水中，“竟然在纯粹的剑技比拼中使用元素的力量，实在是太卑鄙了！” 再一次握起剑的少女，肃然地说道：“本来还想在最后一招的时候稍稍放点水的，但是，现在你可是惹我生气了呢。撒，来细数你的罪恶吧！奥义·光破斩，呀哈！” 与其说是刻意，不如说是本能吧，即使不是在神气合一的野兽状态下，佩戴着战术导力器的里恩也总会下意识地将火焰的力量引导到剑刃中，这么做会引起对方的反感？父亲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啊。 已然被奥义锁定的里恩·舒华泽是第二次感受到这样的力量，只是，与父亲那强大的压迫相比，眼前的十字光斩还远远不到能完全束缚自己行动的地步。无论怎样的比试，都要在不践踏公理与原则的前提下对胜利保持着无比的渴望，这是里恩的信条，所以——“导力器，同调开始！” 在挥出光破斩的那一瞬，亚妮拉丝就有些后悔了，爷爷不过是吩咐自己稍稍试探一下那个男孩的底线，可自己从第二招就几乎是全力出手了，此刻更是在好胜心的驱使下售出了尚不能完全掌控的奥义——嘛，反正爷爷就在不远处看着这里的比试吧，如果对面那个可爱的男孩子真的有生命危险的话，他也一定会出手，确保无虞的吧。 哎，眼看着光破斩就要击中在原地来不及闪避的里恩，亚妮拉丝诧异地发觉，根本没有任何力量，想要干涉两人的战场，爷爷绝对不会作势惨剧的发生，除非……就在她奋力转动着头脑的那一瞬，原本被奥义锁定着的男孩，突然消失在了视线中。 然后，“奥义·狮子焱斩！”再一次出现的里恩，身后闪烁过一个小小的日晷，从半空中挥舞着剑刃，朝着亚妮拉丝发动了强袭，而少女，已然没有了闪避的时间。 当然，这一击是注定没能击中它的目标的。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鱼竿，轻巧地击打在剑脊上，破解了这稍显生涩的奥义，连带着推动起里恩回到了桥的另一面。 “哥哥！没事吧？！” “不愧是我的儿子，云老师，您老可感到满意？” “恩，出色的小子，比我家亚妮拉丝强多了！” 数道声音同时响起，竭力平息着有些混乱的气息的里恩一时间，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可那落败的对手，却以神一般的速度恢复了过来，蓝色的残影瞬间从他眼前闪过，袭击了忧心忡忡地想义兄跑来的艾丽泽。 “唔，这种清新的味道，这种细腻的触感，这种恰到好处的温度，实在是完美。”名为亚妮拉丝的少女，一脸愉悦地表情，将无力反抗的艾丽泽牢牢地锁在了怀里，上下其手的同时，也不停地一边蹭啊蹭啊蹭，一边发出满足的噜噜声——简直就像天堂一样。 “哥……哥哥，救……救我，好……难受。”当然，她怀里的当事人绝对不会这般想。 “亚妮拉丝·艾尔菲德！”连残影都看不到，轻而易举地将亚妮拉丝扯着耳朵拎到了半空中，然后甩到了一边，眼前这位一脸玩味的笑容的平凡钓客老人，就是闻名大陆的剑仙——云·卡法伊？ “呜呜呜，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打成这样了。”一脸黑线的亚妮拉丝在角落里碎碎念着，“对手是有着这么可爱的meimei的里恩，不对，里恩本身也很可爱的，从一开始，我就站在了正义的对立面，是个十足十的反派么……可爱即是正义，这可是爷爷教导我的八叶一刀流总纲的第一条啊。好像要啊，里恩和艾丽泽的毛绒玩偶……” “啊哈哈哈，云老师，既然您也认同了里恩的资质，那么收徒的事情。”努力无视着颓废状态中的亚妮拉丝，舒华泽男爵一边安慰着怀中的女儿，一边问道。 “那孩子的剑，远远出乎我的预料呢。”老人皱了皱眉头，“这些年，他有没有接触过使用八叶一刀流的人？那相似的细微习惯，都让我怀疑起是看到了亚里欧斯小时候的模样” “应当是，没有吧。除了我的侍卫教导过一些基本剑术以外，一直都是我亲自教导里恩他的？”舒华泽男爵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哈哈哈哈，那也好。，把这当做上天的馈赠也不无不可。”老人舒展开眉头，拍了拍男孩的肩头，“里恩·舒华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八叶一刀流云·卡法伊的传人了，繁文琐节什么的并不重要，你所要记住的就是，作为我的徒弟，在剑道的修行上，永远不要，迷失了自己的心，因为……” “可爱即是正义！” “亚妮！” （永远不吃药的萌主殿下飒爽登场，我也要略微加快一下序卷的进度了，恩，序卷在3w5k字左右结束，进入帝国游历篇，去刷少年七组的好感度去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