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亲自动手
宵王党羽已经浮出水面,厉淳在朝中大肆扫荡宵王党羽,此事是经昭帝默许的,进行的名正言顺,如火如荼,宵王党面临着一场灭顶之灾,惶惶不可终日。【】厉宵却跟没事儿人似地,平日里宴客赏花,还有空出门狎妓,未免说过不过去。旁人都猜,这宵王莫不是自知无望宝座,自暴自弃了?他到底是个皇子,只要不作出法理不容的恶事,即便无法荣登大宝,总归还能保个爵位在。 如此坐以待毙,并不是厉宵的风格。厉淳敏锐地察觉到不妥,这时,秦明也提出自己的看法,“宵王按兵不动,只怕是准备有大动作,如今,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厉淳斜眼看他,“那你说,厉宵会有什么动作?” 虽是问题,他眼中分明有着执掌乾坤,谋而后定的自信,如此,就不知是考量秦明,还是集思广益。 秦明丝毫不藏拙,“他必然酝酿着一个惊天阴谋,例如,谋反!” 不等明年春闱,厉淳便开始用秦明,一来想看看他的能力,二来身边确实缺人手。别说秦明还真是个人才,虽是一介书生,对这些事情却很是上手,往往能掌握第一手消息,也不知他走的什么渠道。厉淳放了他一点权,他便在阵营里如鱼得水,把狐假虎威运用到极致。厉淳看他办事能力不错,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厉淳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深沉,却是抿了唇,没有说话,良久开口,嗓音低沉,“我要离开开京都一段日子!” 门外,端着茶水要进来的陆慎言也愣了一愣,步子便定在原地不动了。 秦明惊讶,“殿下?” 厉淳难得解释了一句,“我需要虎符,取得京中的绝对控制权。”说话间,他斜了秦明一眼,“京中,就暂时交给你了。” 虽然琼月失败了,但他一直有跟进那人的消息,她似乎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正愁没机会下手,她倒是从宸王府出来了,他要亲自去会会她,将她的命和虎符一起取回来。 闻言,秦明一震,“需要属下帮忙吗?” 厉淳丢失虎符,他是知道的,更甚者,还知道这虎符就在那叶微手中。上次琼月被罚,也与此事有关。看来,拿回虎符一事,颇有些棘手,殿下这是要亲自出马了。 厉淳的语气一下子冷厉,不容置疑,“你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另,我会将我的私印暂交给你,还有,别让人知道我离京的消息。” 秦明跪拜在地道:“属下定幸不辱命!” 这是一次表现的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把握。 这时,陆慎言端着茶盏走了进来。虽然厉淳对他不避讳,但两人在商谈要事时,他不好打扰,等告一段落,他才寻机进来,替两人换了冷掉的茶水,摆上两杯热的。 秦明走后,陆慎言犹豫着开口,“殿下,您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厉淳冷酷地扔给他三个字。 陆慎言一顿,却丝毫没有被挫伤积极性,又低声乞求道:“奴才可以跟在您身边吗?” 厉淳斜他一眼,“你跟过去能做什么?” 陆慎言咬唇,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是啊,他一无是处,跟过去除了拖后腿,还能做什么呢?便也不再多言。 这时,厉淳又开口了,“宫里有人刁难你么?” 这话,有几分关心在里面,陆慎言一愕,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多谢殿下关心。” 虽然殿下对他只是不驱逐,不迁怒,在众人眼里,他俨然已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众人嫉妒羡慕恨皆有,也许有朝一日,他失宠之后,这些人会落井下石,如今,这些见风使舵的人却没有一个赶来找麻烦。唯恐他在太子跟前告上一状,他们就要人头落地。倒真有不少人前来巴结他的,他不咸不淡,既不得罪,也不迎合,只一心一意做好分内事。 此时厉淳的关心,却让他受宠若惊,外人都说太子如何残暴无情,可他只认定了这人面冷心热,是值得她追随的人。 因为厉淳难得的关心,倒给了他一些鼓励,陆慎言低声开口,“奴想求殿下一件事!” “说吧!”厉淳诧异地挑眉。这人自跟在他身边以来,还是头一次提出要求。 陆慎言跪了下来,“我,我想跟秦大哥学点东西!” 厉淳蹙眉,“为什么?” 他的头越埋越低,嗓音也小的可怜,却又异常地清晰,“我想当个有用的人。” 头顶的厉淳,难得好心情地笑了,无所谓地开口,“那就去学吧!” 陆慎言猛地抬头,似乎很难相信,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别人都说太子讨厌不知进退的下人,这么一想,他越发觉得殿下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多谢殿下!”陆慎言深深拜了下去,尊敬地,诚恳地。 …… 自出了青州地界,宋汐便放慢了脚步,骑着一匹马,悠悠地走在官道上,望着两旁的风景,颇有些游山玩水的味道。路过城镇,还会停下来歇歇脚,乃至于过一夜。 很多年没过过这种轻松惬意的日子了,那还是在十几岁时,带着风宸出来闯荡江湖,那时,隐姓埋名,任性胡为,颇为潇洒肆意。 之所以这么优哉,是因为她记得西南方似乎有块地方有银矿,却记不起在哪儿了,这么多年了,那时候又摊上点事儿,这不一边旅游,一边回想呢!越靠近西南,她心里倒是不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是个心宽的人。 她想过很多和淳儿再见的方式,唯独没有想过这种,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似乎上天打了个盹儿,就把你苦寻不得的爱人送到了你的身边,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日,她走累了,正好在看见一间客栈,这种荒野客栈很常见,粗鄙了一些,但是方便旅人。 宋汐将马拴在院子里,走了进去,厅堂里三三俩俩的客人,倒显得十分空旷,掌柜在柜台后面算账,算珠拨得哒哒响,小二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见客人进来,也没上前招呼。 这荒野客栈,没有什么竞争力,反倒要客人自觉一些,除非你财大气粗,倒能享受几分特殊服务。 既然是走江湖,宋汐身上穿的十分普通,不像穷人,也不像有钱人,脸上还易了容,一眼看上去,就是顺眼,掌柜的只是瞥了她一眼,又继续算自己的账了。 宋汐挑了一张桌子坐下,叫了一声“小二!” 小二便懒洋洋地来搭着一块擦桌布走过来了,说话也是无精打采的,还打着哈欠,“啥事儿啊?” 宋汐牵了牵嘴角,扔出一块碎银子。 小二眼睛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语气也恭敬了,“客观有什么吩咐?” 这满血复活的姿态看得宋汐嘴角一抽,果然是有钱好办事,“你这有什么吃的?” 小二抓了抓后脑勺,道:“我们这店小,荒郊野外的,也没这么多花样,一般也就切牛rou,牛rou面,面馒头,煮白菜,炒花生米,咸菜啥的。” 宋汐看了看别的桌,还真不是馒头,就是牛rou,便道:“那就切两斤牛rou,一碟花生米,一碟咸菜,另外,打包十个白面馒头。” “好嘞!”小二长长地应了一声,那声音大的,简直响彻大堂。 他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便提来一个尖嘴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热气蒸腾,但是茶叶粗糙,吸进鼻子里还带了些苦涩的味道,胜在茶水新鲜,外边儿还在吹北风,天气干燥而阴冷,宋汐等凉了一会儿,喝两口,过了胃倒还真舒服。 这当时,外面呼啦啦进来一伙人,不是刀疤脸,就是独眼龙,还有几个健全的也是凶神恶煞,长一副恶人相。这伙人身上还拎着兵器,不是刀剑,就是钩子大锤。
掌柜的一看,好家伙,不是江湖人,就是土匪啊!不过,就算是江湖人,也不是名门正派,而是邪魔外道,一言不合就杀人放火的。他们在外边儿开店,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人,这下,不等小二招待,掌柜的自己便主动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地将人往里边儿引,脸上笑的都是褶子,“客官儿是打尖还是住店吶?” 为首的一个大块头刀疤脸没有说话,倒是他身边较为矮小的独眼龙开了口,“好吃好喝的都拿上来。” 说罢,将两张桌拼成一张桌,一块儿围着坐了。 宋汐瞥了一眼,足有七个人,倒是有些身手,不过,这不关她的事。 这伙人一坐下来,别的客人,要么付账走人,要么将桌子挪远了一点儿。 宋汐就坐在他们邻桌,端的倒是巍峨不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掌柜的很快就去张罗了,小二战战兢兢地上了茶,又马不停蹄地端来了的吃得,路过宋汐的时候,还歉意地看了她一眼。 宋汐侧头一看,两斤牛rou,一碟花生米,一碟咸菜,十个白面馒头,奶奶的,这是她点的东西啊!但她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催促小二道:“快点!” 小二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忙又钻进了后厨,给这伙人了几碗面之后,终于给宋汐端来了牛rou咸菜,还少了一碟花生米,宋汐也没说什么,而是悠哉地吃着。 那伙人吃相特别凶,不像是饿坏了,似生就是这样的人,看着怵人。 才刚上的东西,转眼就快吃没了,小二又赶紧端上新的。 就听得一个人说道:“你说那钟一寒吃饱了撑的,人家离火门的事儿惯他屁事儿,非得替离火门出头,追着我们的屁股跑。” 另一个道:“名门正派不就是吃饱了撑的么,听说他还叫了他同门师兄弟,扬言要铲除我们。” 独眼龙恶狠狠道:“来就来,当我们怕了他们,最好一块儿来,我一块儿全宰了。” 闻言,那几个没走的客人,吓的瑟瑟发抖,扔下银子就往外走。 宋汐却连眼睛也不眨一下,这种江湖败类,她见得多了,也就逞逞口头威风,真要拿刀架脖子上,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她也犯不着与他们计较,只顾吃自己的,吃完好走人。 这当时,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 此人身穿一袭月白衣,样式简单,用料却好,头上戴着一顶帷帽,直遮到了肩膀,一眼看上去,只觉身姿挺拔,披着寒风进来,不显萧索,反倒清冽怡人。走进这个粗陋的客栈,颇有一种蓬荜生辉之感。 不知道为什么,宋汐看这人的第一眼,便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题外话------ 淳儿就来要了,女主接招啊~我能说,两人在江湖上这段日子其实是最温馨的吗? 这个阶段,女主为他遮风挡雨挨刀子,他在这期间,爱上了宋汐~不是来杀她的嘛,怎么越来越下不了手。 他也就是嘴硬心软。 有一次两人吵架了,在野外隔着篝火睡了,女主中间去拾柴火,他以为她走了,爬起来找,在路上让女主给撞见了,她当时就笑了,说“你别怕,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 淳儿脸就黑了,二话不说就往回走,嘴角却微微牵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