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祸起

    直隶省。【】京师皇宫。

    此时中国的最高统治者的封号为光绪皇帝，然而这个名义上的大清帝国之主，此时不过也才只是个三四岁的幼童而已，所以，这个九五至尊的存在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帝国的实际统治管理权力实则是归两位太后与几位摄政大臣掌握，江河日下的大清帝国的迟暮国运是否会随着又一次的年号更替而转好呢？

    年幼的光绪皇帝带着镶满黄金珠宝的皇冠，年幼的他可能不习惯突然带上这么重的帽子，不停抬起被压低的头，睁着一双天真与好奇的眼睛向着自己脚下的几十名大臣不断来回巡视。台下站在最前排的几个封疆大吏又已争吵的面红耳赤，小皇帝不能理解他们吵架的目的何在，也不记得这种情形是第几次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了，“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结束？”不过这个也已经想过很多次的问题也并未在他简单的思路中停留几秒，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自己扶手上的纯金雕龙所吸引。

    “如今我大清内地暴乱不断，边界又有列强虎视眈眈，权衡利弊，理应暂关外，专清关内。”听曾国藩如此说，李鸿章立即站出来第一时间表示赞同，“日前日本侵我台湾，虽被我军所败，但东南沿海各地仍屡被倭人所扰，老臣认为，应停止一切不必要之投资并调集新疆边关之军，尽量加强海防，方为上策。”话音刚落，左宗棠上前一步，行完君臣之礼道：“启禀皇上，李大人所言固然不错，但这西北边关军队是绝对不可退的，老臣之前所呈之奏折，已详述新疆之地于国家的重要性，现外贼异常猖狂，妄图强占我国之地，如在此危急关头令西北大军出现问题停兵节饷，自撤藩篱，则我退寸而寇进尺，不独陇右堪舆，即北路科布多乌里雅苏台等处恐亦未能宴然。是停兵节饷，于海防未必有益，于边塞则大有所妨”此番言论得到了执政大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文祥的支持，他亦随之补充道：“以乌垣为重镇，南铃回部，北抚蒙古，以备御英俄，实为边疆久远之计。”李鸿章道：“现首要之急便乃加强海防，新疆之地不复，于肢体元气无伤，西北所驻军队可撤则撤，新疆边关之防，可停则停，况如收复那万里荒芜之地，大费周章又何益于世？再次增兵新疆，就算成功亦是得不偿失所以，如今应重新划边守界，洵属老成谋国之见。”他此言一出，亦有不少地方督抚也纷纷出来反对增兵新疆失地。河南巡抚钱鼎铭更要求将驻扎在甘肃前线的毅军调回本省，并直言不讳地说：“直隶督臣李大人与臣函详及此，以为关外只宜屯垦缓进，不宜添兵大举，致虞饥溃。”左宗棠深知，如不彻底批驳李鸿章一党之谬论，则西北危矣，所以据理力争，双方再次吵个不休。最后，因为有文祥等几位摄政军机大臣的鼎力支持，朝廷终于排除众议之不决者，力主进剿新疆之乱。并立即做出调整，将素与左宗棠不和的原督办新疆军务景廉，原帮办粮饷转运袁保恒调回京城。

    光绪元年三月二十七日，清廷任命左宗棠为钦差大臣，督办关外剿匪事宜”乌鲁木齐都统金顺为帮办陕西巡抚谭钟麟为督西征饷事几人组成西征军最高统帅。

    为确保此战胜利，左宗棠做了充分准备，首先解决物质问题，后又着重整训军队，改善武器，经过数月的不断完善准备，一切就绪，西征部队终于决定在光绪二年四月出关

    以上所述，已经是数月之前所发生的事，而现在，时间所指向的是大清光绪二年三月。

    月末。浙江杭州，郭府。

    戌时将近，这夜没有月亮，所以此时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昏暗模糊的，房间之内虽有灯光，但看起来仍是不觉明亮。一面铜镜在反射着摇曳的微光，除此之外，出现在镜面上的还有郭飞那英武坚毅的面孔和上身结实的肌rou。晓月一如既往的站在丈夫的身后，动作娴熟的为其梳理头发，温柔而仔细。在他们成婚之前，彼此位置是互换的，那时的郭飞对爱侣宠爱非常，现在，他投身军旅，工作辛苦，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在妻子身边了，晓月自是尽其为妻子的责任，在丈夫在家时用心服侍，以此希望可以让对方经常紧绷的神经放松少许。郭飞原本表示不需她如此做，但晓月却以“这是我做妻子应尽的责任。”为由做的更加尽力，郭飞便不再多说什么，他感觉到，只有在妻子的身边时，自己才会感到真正的轻松。

    今夜情景如是，而郭飞却已无心再享受妻子的按摩，因为他的心无法像往常那样平静下来，他有话要对妻子说，而他就算不说晓月也已心照，只是二人都没有率先开口的意思而已。终于，还是郭飞忍耐不住，先开口道：“月儿，我不日便要随左大人西征新疆，你……”晓月停下手上的动作，凝望着镜中的丈夫与自己，语气平静，“这次也是非去不可？”郭飞毫不犹豫答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既为军人，保家卫国自然义不容辞”晓月的眼睛里有一丝复杂的神采一闪即逝，但这没能逃过郭飞的眼睛，他怕妻子会想什么借口挽留自己，又继续补充道：“左大人曾言：保新疆所以保蒙古，保蒙古所以卫京师这新疆之地于我大清西北边陲极其重要，万万不可有失，为了此役，左大人不惜向洋人借款，购买最先进的火炮等武器装备，从各地购粮，不够的还向俄国进购了一大批，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就是为了可以早一日将恶贼赶出我国领土，我深受皇恩，是绝不可能临阵退缩的”他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竟有些语无伦次，好容易讲完了，发现妻子还是在平静的看着自己，他只道是晓月因伤心和失望过度而完全未听进自己的话，赶忙站起身来，握住妻子的手，“月儿，你……”

    晓月抬头凝视着丈夫的脸，片刻后，露出了释然的微笑，“我等你回来。”这句话说的一如她所保持的神情一样平静。可是这份平静背后，那是多么复杂的感情啊晓月不远将这些暴露在丈夫面前。郭飞听到妻子的话，竟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已不记得自己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此刻他的声音都在轻轻颤抖，“你放心，我一定会早日平安归来”房内又是久久无语，只有那渐渐柔和的光线将二人紧紧相拥的身形慢慢变得模糊……

    光绪二年四月七日。左宗棠率直系湘军为助力部队抵达肃州，并设置大本营就近指挥。在与得力部将，湘军总统领刘锦棠熟商进兵事宜后战幕正式拉开，刘锦棠亲率以郭飞所在的先锋部队气势磅礴的开向新疆前线，清军在此战直接投入第一战线的士兵就超过四万余人，当时的英国人包罗杰曾这样评论这支军队，“这支在的中**队完全不亚于所有以前在中亚的中**队，它基本上近似一个欧洲强国的军队。”

    注：当时关于被阿古柏侵占的新疆问题，清廷大臣主张收复和放弃的两大派争论不休，对此问题究竟如何处理解决以太后为首的领导人也是一直不能确定，上文所提两派的观点说法不是在同时提出的，李鸿章至今为止，他的名声都不太好，笔者个人认为，这和他当年主张放弃新疆，和屡次代表清廷与列强签订不平等条约是分不开的，不管是出于压力，还是他是真心为清廷着想，提出放弃将近二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绝对是该骂的。然而在保卫国家领土完整这个问题上左宗棠就与其完全不同，他最后能被任命为钦差大臣也是非常不易，文祥等爱国的执政大臣与保新疆所以保蒙古卫京师的重要言论更是密不可分。左宗棠为确保此战胜利所付出的代价与辛苦心思非常之巨，虽他有过残忍镇压起义军的行为，但在笔者看来，这也是为了保卫国家的安全，身为臣子，他这么做是绝对没错的，所以在此故事中一直将其描写成是一个正面人物，但如果左大人知道如今新疆虽然保住了而外蒙古却到底还是**出去，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本章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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