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京(四)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只有一样烦恼,就是不太方便进葫芦洞天。 再宽大的船终归是比不得家里,舱房与舱房之间仅隔一块木板,为节省空间,房门都是平推的也没个栓拌,婢女们往来虽说会敲门通报,到底不敢大意,又没什么急事,锦绣绝不会大白天的冒险玩消失。 而夫妻俩成亲几个月,算起来在一起的日子都不够两个月,因而特别珍惜团聚时间,在船上几乎是日夜形影不离,罗真特意把两间舱房打通,他占着房间一头看书写字处置军务方面的事宜,要随时随地看见锦绣,就连洗澡都要一起洗! 还好这家伙每天清晨都要早起练一趟拳脚,这个习惯风雨不改,锦绣也就趁着那时候赶紧溜进洞天习修两个时辰心经,洞天时间与外边不同,等她再闪出来躺在被窝里,罗真还没练完呢! 至于她自己要求跟洪彩衣、蒋燕习武,开始还能按时开练,天气变冷之后就懒了——前世她从小就在舅家武馆里厮混,招式什么的难不倒她,况且练习心经之后,感觉内力一点点增长积累,她现在的武力值怕是跟洪彩衣不相上下,那些基本的东西做做样子就行了,只要让人知道,她保定侯夫人可是练过的,手脚上有点轻重不要太吃惊! 而罗真对锦绣习武之事根本就采取放羊姿态,她愿意学就学不学拉倒,他还不舍得自家娇妻吃苦头呢!所以他从没想过要亲自教导锦绣,早起晨练还唯恐把她弄醒,他可是知道她爱睡懒觉的。每次都小心冀冀下床,悄悄走出舱房去到船头空阔处,把各路拳脚兵器练了个遍,回来冲个澡又蹭到床上去牢牢抱着小女人,没醒就看着她睡。反正怎么看都看不够,若是醒了更好,两个人在温暖的被窝里腻歪一番,然后才起来穿戴。 锦绣自然很喜欢这种甜蜜温馨的生活。恨不得和罗真就永远这样过着,洞天田野里大片大片成熟的粮食,以及果园、菜园、药圃、杂木林的蘑菇们,都不理会了,反正不收割它们就静止在枝头。放过好几茬收成也无所谓! 倒是那些会动的,河里的鱼虾倒还好,那些空中飞的鸟儿,河滩上的鸡鸭鹅们,繁衍太快成群结队吵得都快逆天了! 锦绣每次进去都恨不得把它们当野禽放出去算了,最终还是舍不得,想着等哪天找个半天空闲进去再收拾它们! 这会子才有些明白葫芦洞天前主人云逸道长为什么不养活物了,怨不得人家能够成仙升天,果然自己就是俗人一个,跟道长简直没法站在同一阶梯! 只希望道长大人大量。知道自己将他用心血筑结起来的葫芦洞天搞成这样,不要太生气才好! 船行半个月后靠岸,所有人改乘马车走直路,两只船载着重物和大半随从婢仆依然顺水路前行,物资和不相干的人,迟些时日回到京城也不要紧。 早有人走在前头探路以及安排车马,马车里都垫着厚厚的软垫,全是四匹拉车,速度自然很快,即便这样。离京城也还有七八天的路程。 刚上岸时适逢下雪天,好在没有掺杂雨水,且这一带官道也算平坦并不难走,罗真陪着锦绣窝在车子里。下棋玩纸牌或弄些鲁班锁之类的小说,输了弹额头赢了奖励一个亲吻,没法子锦绣不懂高端大气又费脑的围棋,罗真冲着奖励也肯玩这些小儿游戏,用心玩下来自然就觉得乐趣无穷,这一路上也只有他们俩的马车里总是传出阵阵笑声。快乐得跟捡到宝似的。 等过得几天雪晴了,罗真带锦绣下了马车,亲自教她骑马,先是同骑一匹,之后看她表现不错,便挑了一匹温驯的小母马给她自己骑,甩着马鞭策马在官道上自由自在奔驰,那感觉实在太爽,跟闷坐在马车里简直没法比,锦绣乐不可支笑容满面,罗真要的就是她这样的好心情,也跟着笑得开怀。 同行几辆马车里坐着的人们,看见夫妻俩一路而来旁若无人自顾玩得快乐欢畅,无不怨愤侧目,只除了贾二舅真心实意地为这对情投意合的小夫妻高兴。 快到皇城时,锦绣便老老实实坐进马车,由香桃香茶陪着她,罗真骑马走在前头,因为城外十里处,会有许多人过来迎接。 城外十里长亭,迎来送往都在这里,罗家的车队甫一停稳,便有大群锦衣华服的人们涌了上来,一时间笑语喧哗,耳朵里听到的尽是各种嘘寒问暖相互问候的声音。 别的女眷有没有下车锦绣不知道,因为罗真不让她下车,她的马车停在离人群十几步远的地方,七八个侍卫围起,竟是也不准人接近的架势。 锦绣约莫懂得他的意思,心里甜滋滋的,她虽然不是娇弱小白花,但被人这样当宝贝似的收藏保护起来,哪有不得意高兴的。 马车在长亭外停留了半个多时辰,又准备要走动之际,贾霆身边容姨娘走来道别,转告贾二舅的话: “这里人多杂乱,绣儿不必下车,有人来接舅父这就先行回去了。绣儿总要先去到罗家与那边熟悉,有真儿陪着想必没什么好担心的,等过得三两天,你们夫妻自管来舅父家!” 锦绣和容姨娘对应两句,便送她离去,琢磨贾二舅的话觉得挺有意思,他没说舅父派人来接,而是你们自己来舅家吧! 不一时宝良也回转来,跟锦绣禀报:“侯爷让小的转告少夫人:咱们这是要进城了。侯爷就在前头不远,见的人挺多,有些话没说完不能过来,少夫人不用紧张,侯爷瞧着少夫人的车子呢,一会儿侯爷就跟过来了!” 锦绣漫声道:“我知道,我不紧张的。” 不就是进个皇城么,有什么好紧张的,少夫人我上辈子去过的皇城好几个呢! 外国的不算,本土的北京南京汴京西安洛阳。加上一个盛京,哪处没玩过几天! 如今的皇城叫长安?不管是不是跟后世的西安有关联,反正应该也就那么回事! 进了城门不久,罗真就靠近来敲了敲锦绣的车窗。锦绣撩开一角窗帘,罗真轻声叮嘱道:“这一路回来很累,我只说你身子不适,推了国公府今夜的宴饮……你记着,等会不管谁来请。都不要跟着去!咱们先回自个的家!” 锦绣连连点头:“我懂!当然要先回我们家!” 罗真看她唇角笑意若隐若现,鬼精灵的样儿令人就想凑过去咬一口,眼角余光扫见里头两个小丫头眼睁睁瞧着,只得歇了心思,示意锦绣放下窗帘——方才在城外好友们想见见侯夫人他都没答应,这会街上人来人往的,可不能给瞧了去! 不让开窗帘,锦绣便只能干坐着,暗忖这种朝代真是坑姐,好不容易坐车出个门还不能观赏沿途风景。这样两眼一抹什么都看不到,不是很容易被人劫持么?坏人只要把前头坐着的车夫干掉,车里不管是软妹子娇娘子还是金银财富可就都归人家了! 没事胡思乱想,感觉马车又走了好久,估计这这皇城的确很大,外头明明人声喧嚣想必尽是热闹市井街道,却总是走不到地儿。 终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锦绣和香桃香茶对视一眼,笑道:“这是到了吧?” 却听见罗真在外头跟个女子说话,过得一会。就听见他们一起走近马车,罗真伸手撩开一角车窗朝里头假意问: “少夫人好点了吗?这是国公府大少奶奶,若少夫人还能动,便下来见见?” 便有一把温婉的女子声音含着笑意道:“哪有三弟这般说话的?三弟妹大老远而来。身子自然很疲劳,这也是久坐的缘故,下车走一走动一动,确实能很快就好,这个我是懂的!不如我上去瞧瞧三弟妹,若是腿脚酸软身上不适。我也会些按揉,平日祖母都夸我手法好,我给三弟妹揉揉,定然能缓一缓!”
“不敢劳烦大嫂!绣绣年轻,比不得老太太骨头硬,可禁不起按揉!” 罗真放下撩起的车帘,原先还算和缓的语气忽然变得冷漠起来。 锦绣听了罗真这句话,险些被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呛倒,将杯子递给香茶,暗忖:国公府大奶奶,罗真又喊那女子做大嫂,那应该是罗松长子罗瑞的妻室!果然,真的让罗真猜着,有人来请自己回国公府,而且……这是到大街上拦人来了么? 锦绣看不到外头情形自然不知道,其实这地方不算大街,而是一个街口,街口竖起的一大块牌坊,上头写着“荣华街”,从那牌坊进去,一整条荣华街只住着两户人家,一个是成国公府,一个是太师府,相当于两户人家各占半条街,这在京城可是十分少有的,像这样的显赫人家,如今不到十户了。 罗真有了侯府自然就不住国公府,但今天从东城进来,他和锦绣必须经过荣华街,所以,毫无意外地被国公府派来的罗大奶奶给拦下了。 也就是说,人家罗大奶奶可不去大街上拦人,而是在自家路口站着,看见了就上来问候一句,再请三弟和三弟妹回国公府,顺理成章的事! 锦绣还在想罗真刚开始跟罗大奶奶说话时,似乎还很有礼貌挺客气,按照他对罗妍、金氏的态度,能够这么绅士待罗大奶奶可真难得,看起来,这位罗大奶奶应该跟金氏母女有所不同。 那边香桃已经走近车门边,朝着外头大声说道:“回侯爷话:少夫人头疼身子也疼,昏睡半日才刚醒来喝了点水,如今像是又睡着了!” “知道了,好生服侍着,咱们这就回府,请个大夫来瞧瞧!”罗真语气轻快,立刻向罗大奶奶告辞:“我得赶紧带绣绣回去,大嫂请退开些,别让马车碰着了!” 锦绣无语,腹诽道:你们一对儿睁眼说瞎话的主仆,能不能装得更像一点? 罗大奶奶竟不是个好糊弄的,只听见她带些焦急道:“哎呀,弟妹情况这么严重,可不能耽误了!我看弟妹只带得几个婢女,三弟府里服侍的人也不多,三弟你常年在边关,也是个粗心汉,女子们身上有些事你们不懂,还是我跟着过去瞧着放心些!” 外头静了一静,锦绣可以想像得到罗真吃鳖的样子,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 “大嫂省省罢,老太太和太太她们刚回府,你不赶紧到跟前去服侍,在这儿与我磨矶,很没意思对吧?” 罗真就不是那种肯费时间哄人的,锦绣刚才猜得没错,这位罗大奶奶除了会做人,未嫁入国公府之前曾是罗真一位朋友的jiejie,所以罗真对她多少有点敬重,但此时他失去了耐烦心,那冷漠得如同冰雪般的言语,果然令得罗大奶奶却步了。 但她仍不死心,轻声劝说道:“三弟啊,大嫂知道你心思,可是,你也要为三弟妹着想,她这才刚回到京城,连祖宅都不进,日后传出去可怎么好?我并不是无缘无故在这里等,原是二弟从城外接得祖母回来,与祖父说了些话,祖父才让我过来的……” 锦绣眨了眨眼:这又关罗方什么事?话说罗方去到城外长亭接人了吗?好吧,自己被雪藏在马车里,就算他去了,也没眼睛看见! 车外罗真的语气越发冰冷:“罗大奶奶知道我什么心思?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不为我妻着想?我的绣绣走了这么远的路回到京城,累了病了,不能下车进祖宅,有错吗?大奶奶准备给她传出什么样的难听话?我且由你去传,只不要太过份,也不要让我听见,否则,你们知道我一向不饶过恶毒的女人!” 说完这番话,罗真甩了一鞭子,锦绣和香茶香桃还在竖耳听着呢,马车猛然间往前奔跑,主仆三个毫无防备,在车子里滚南瓜般各滚往一个角落,幸亏到处都垫得又软又厚,并没伤着,却也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