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实习皇父
“皇,皇,皇……皇父……喂,喂……喂霏儿……” 一大早,皇太女殿下就用着一口流利的语言摧残我,不依不饶的扭腾着小屁股往我怀里专。一股奶味将我的胃口折了一半,随意的拿了包子应付着她,她也好生养,心满意足的去了,撒着光脚丫子遍地跑。咿咿呀呀的不知在念叨什么。 我也没有心思细听,喝着嘴边的清香米粥,对着门边的侍卫,投以一个有一个的怨毒眼神。由记得今早醒来是,女皇陛下拍着我的脸庞轻声细语道:“进了宫,就别想回王府了。” “帝王家终究是条不归路”这话,定是位后宫经验丰富的嫔妃的人生总结。 女皇陛下走的时候,还顺带将仰在龙床上的皇太女抱到我怀里,吩咐道,“实习皇夫和皇父,便从带孩子开始。” 我低头一瞧,皇太女满脸的鼻涕泡啊…… 花方就是在我味同嚼蜡时斗胆前来,他还似那日乌纱发冠,面若桃李,一脸街头聒噪妇女的神韵。视线停留在我手中的青花瓷碗上,对我跪拜一礼:“微臣参见皇夫殿下,皇夫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什么时候我也寿与天齐了? 我对他定是青睐有加的,女皇陛下的起居郎,那无异于皇宫八卦的领导者,虽说为官者要刚正不阿,但我在历史的长河中扮演个什么角色,可全都仰仗他的才华横溢了。 赶忙放下碗筷倾身将他扶起,一眨眼的功夫却惊觉手心多出的白色物事,不禁疑惑的与他对上一眼,他稍加挤眉弄眼,复又对我请示道:“微臣昨夜辗转难眠,实在想不出应当给皇夫您个人的史料提个几个的名字,今日斗胆请皇夫殿下甄选一二。” 我蓦然颔首,行至门边,微观天象,严肃道:“说来听听。” “令狐容背后的故事?” “文雅但不够响亮!” “非常容距离?” “响亮但不够文雅。” “这……”花起居词穷了,再度低眉深索时,我灵光一现,脑海中飘忽出一总结性和历史性兼具的名字。 “激情燃烧的岁月。” 花起居一脸钦佩的退下了。我趁众人不注意的空档,将手中的纸条拨开来看。上面写着:吾徒亲启,惊闻吾徒之时,为师身为担忧。不妨忧心观内七八琐碎,自你走后心憔悴,白色油桐风中纷飞。伙食质量不如从前,满地落叶无人打扫,后院的夜香更无人问津。吾甚至知徒儿焦虑,且待为师速速前来拯救你与水火之中,请为为师保重,千万千万。”最后的落款是,“寂寞沙洲冷” 哦,我师父又换笔名了。 我师父是一位外形粗犷的肌rou型猛男,好在平日里穿着道士的白色袍子,杀气也就不那么腾腾了。他平身用过的笔名的无数,对于他的不专一,道士界皆有耳闻,身为徒儿我也不好尚加言论。只大概记得他用过的一些名号,比如“霹雳娇娃”啊,“霸道道士爱上你”啊,还有什么“道长,么么哒”。 这次能以诗为名,徒儿我宽心的很,欣慰的很。 纸条上的内容又不禁让我鼻头一酸,想不到我走着几日,师父和师兄弟们这么想念我。虽说爹娘靠不住,可现下心底踏实不少。深宫大院什么的,只要怀揣希望的梦想,终有一天,我能走出去。 “女皇陛下驾到!”声嘶力竭一声吼,拂尘公公的撕裂嗓音,惊起殿前枝桠上的飞鸟,乱七八糟的展翅扑腾,落下一地鸟屎。 我本就立于殿门前,好似眼花,居然瞅见女皇陛下对他幽怨委婉的翻了一白眼。她一步一生莲,一路而来的花草,迎着她的步调上下翻飞。悉悉索索的细碎响动,好似跳跃在山间的清风,所谱写出的乐符。 “母……皇,母……” 多莫煞风景的口吃! 皇太女一路磕磕绊绊,扑倒自家娘亲怀里。顺带把脸上的口水和面包屑往龙袍上蹭了蹭。与之前端庄肃穆的九五之尊相比,此番一脸慈爱的与自己闺女在床间顶脑袋的女皇,真叫我的心脏有点难以适应。 我捂着胸口学着拂尘公公模样站在一旁候着,恭恭敬敬的时间一长,不免走神。窗台上那多不知名的米色花再度吸引了我的注意,手腕的清凉之意,却唤回我的心神。顺着沁人心脾的凉意一瞧,女皇陛下正柔情蜜意的望着我。 “皇夫可是吃霏儿的醋了?” “……陛下。” “你是朕的夫君,自然可直呼朕的名讳,叫兰珊吧。” 我犹豫片刻,皇恩浩荡,如了她的愿。 “兰珊。” 她笑得犹是畅快,脸上渲染是一朵霞晕,将皇太女搂紧怀里吻了吻,复才再度开口:“霏儿前日满了三岁生辰,朕这三年忙于国事,也未好好陪陪她。想了想,干脆带她微服出访些时日……皇夫你一下如何?” 出宫!这不就意味着师父营救于我的计划更容易了吗? “全听陛下安排!”
她却仿佛瞧出我无声的叹息,向着一旁的嬷嬷微微使了眼色。那嬷嬷一个健步上前,拢了皇太女在怀里出门耍去了。一众宫人又发挥着察言观色的本事,跟了出去。 兰珊置于我手腕的手一使力,将我牵至她的身边坐下?丝毫不客气的移手在我面颊上,抚上一抚,道:“你整日呆在朕得寝宫也不是办法。” 我眼睛一亮,诚然,点头认同。 她继而脉脉盯着我:“你又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朕特恩准你……可以在宫内随意行走,无人可阻。” 我心头一暖,更加笃定女皇陛下善解人意的优良品质。 而事实上是……第二日…… “皇,皇,皇……皇父,霏儿……想想,想……去御花园……抓,抓蛐蛐……” “皇,皇,皇……皇父,霏儿……想想,想……去离,离湖……放,放风筝……” “皇,皇,皇……皇父,霏儿……想想,想……去御,御膳房……劈材,劈材玩……” 我为下一任女皇的志向,担忧的很! “霏儿,可不能这般折腾皇父。”兰珊优雅矜持的端坐在凉亭石桌边,一手摇着团扇,一手小意的拿捏着淡淡鹅黄的桂花糕,阳光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莹莹发亮。她终于大发慈悲心肠,舍得叨叨白包子两句。 而此番我抱着大白包子这小混蛋,趴在凉亭外的石桥边钓着鱼。 她似是没听见一般,在我怀里扑腾的紧,欢乐的舔着手中的烧饼,碎屑鼓捣了我一身。 伺候着娘俩儿整整一天,我以人有三急的借口。在茅房里与花方汇合,屎尿熏天也依旧挡不住他浑身上下洋溢的八卦风采。我的脸埋在阴影中,问他:“你要什么?” “宫闱秘事!” “拂尘公公睡觉磨牙打屁说梦话!” 他向我靠前一步,严肃的点点头。我转身说道:“告诉我师父,两日后女皇陛下要微服出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