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你老相好以前活过百岁
炼狱。 两字在尊贵的扶桑国太后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迹。 她的大好江山怎会是炼狱,明明就该是一片繁荣昌盛,每个人都不会老,不会死……那该是多么的伟大。 可他却说是炼狱,果然她不该听信一个幼子信口雌黄,还扰了心神。 只是,每每无意间想到那棺材铺子时,这两个字便又不由得跃入脑海,久久散不去。 “来人。”这一次,她终是受不了心中困扰的疑惑。 “在。” “去将城西处的棺材铺子好生调查下,那边的掌柜阴锦溪到底是何人,与拓拔清渊什么关系。”她几经思虑终是直接了当的让人去着手调查了,虽说这和她的大业并无太大的关系,可终归还是受不住。 她……自从来到这燕雀国后,她发现自己越发的浮躁了,明明都一把年纪,该是镇定自若了。 “是。” 来人应了声后,很快就又消失了,留得她一人在驿站的屋子里独自出神。 …… 这一边,还是那一间幽暗的屋子,中年男子也还是好些天不曾从里头出来,一直闷在里边,外头的人谁也不晓得他究竟是在干什么。 忽而,一阵清风掠起,将桌上摊着的书页轻轻吹动了下。 “来了。”中年男子沙哑的声音缓缓溢出,随之那隐藏在书架后头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屋中央,平静的看着总是习惯呆在同一个地方汇报事儿的人儿,“尚未到子时。” “是。大人,属下来早了。” “有什么要说的。” “太后让人调查城西棺材铺子的掌柜,那人名为阴锦溪,似乎与云荒国的帝皇有关系。” 话音落下,中年男子竟是笑出了声音,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的清晰,却也多了一丝诡异。 “阴锦溪,阴锦溪……”很快,他就收起了笑声,低低的呢喃了几声后,就轻皱起了眉头。 半晌后,他又出声道:“告诉她,别疑神疑鬼了,这阴锦溪不过已是个不存在的人,若一定觉得与拓拔清渊有关系,那便是告诉她,她的夫君长得与拓拔清渊有七八分相似。” 素来不曾露出情绪的隐卫在闻得他这话的时候,眼里竟是露出点惊讶来,似乎是惊讶于他怎会知晓这事儿。 许是察觉到他的惊讶,中年男子眸色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也正该是她疑惑的,但恕我不能告知。” “是。属下记着了。” “可以下去了。” “是。” 风起,人消失。 中年男子静默的看了眼桌上摇晃的烛火后,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屋子,一路向着城西而去,直到棺材铺子前方才停下脚步。 雨过后的月色,似乎变得格外的清亮,将夜色照耀的甚是温柔清明。 他驻足在棺材铺子门口良久后,终是又走了开去,伴随之的还有低低的叹息声…… 遇上了,还是遇上了…… 那么他……是不是也该真正的行动了? 他闭了闭眼睛后,又原路退回,踏入那昏沉沉的屋子里,不再见人。 …… 这边的动静,燕陌琛那边几乎是了若指掌。 当边子期听着来人细细汇报的内容时,几乎是相当的震惊,可她又发现自己不知到底是在震惊什么,是拓拔清渊,是太后,还是那位好父亲,抑或就是对燕陌琛深入敌部的了然…… 但有一点能够肯定的是,那位太后得到的东西还真的不多,甚至有很关键的一样是在太皇太后的手中,可这一样绝对不是七样物品中的。 她将心头的疑惑告诉燕陌琛,却见燕陌琛摇了摇头。 “太皇太后手中并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幌子,确切的说……”他嘴角流露出一抹邪气来,似乎早就对她们的举动有所察觉,而部署了些许事儿,“那好东西早就让花弄影弄走了。” 让花弄影弄走了? 这…… 说的岂不就是花弄影身上的虫子? 那那位好父亲让他把虫子去了,又是什么个意思,不要告诉她是因为终于想起疼爱儿子了。 这……打死她都是不相信的。 “不过眼下看来,你那位父亲和太后已生了嫌隙,如此甚好。”燕陌琛慢条斯理的继续道,但眉眼间却是藏匿着一丝凝重的色彩,“但对于你父亲的行为,还真是让人看不透,或许该是重新思量下他在这三十多年的棋局上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这也包括你的那位……老相好。”
老相好? 边子期听得这称呼,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下,但心里却是带着一点甜蜜,因为她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一丝醋意,这男人到现在都还在吃拓拔清渊的醋,还真是不一般。 依旧还是不等她回答,他又出声了,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狐疑:“阿期,你觉得你那位好父亲在充当怎样的一位角色?” “残忍的,抛妻弃子的。”她毫不犹豫的吐出一句话来。 对于那位好父亲,她真的没什么好感情,再者管他在棋局上充当着什么角色,反正他都是曾算计过她和子归,娘亲……甚至还追杀过她,如此…… 她冷哼了声,眼里充满着凉薄。 燕陌琛听得她这样的回答,轻轻点了点头:“是,但或许他还隐藏着另外的目的,比那位太后的大业还来得深。阴锦溪……这位早已逝去了百十年的人,似乎跟他有很大的关联,或许还是要扯上你的老相好。” “阿琛,我老相好还没有活过五十岁。”边子期抽着嘴角回道。 燕陌琛沉默了会儿,凉薄的唇微掀起,一道沉沉的声音幽然溢出:“没有活过五十岁,是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前没有。” 额…… 听得这话,她怎么瞬间觉得周遭的气温下降了,有点冷,有点阴森森的,以前活过……难不成他也是……和她一样,活着该说是类似…… “阿琛,你是不是想多了?”她暗暗吞咽了下口水,撸了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 燕陌琛却是笑了笑,那笑很是深邃:“未必,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 忽然,他止住了声音,脸上的笑意也一并敛去。 “或许什么?”边子期见他突然不说话,不禁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