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要个衣冠冢有屁用
边子期柳眉紧锁,手快速一动,直接锁住墨琴的喉咙。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如果不想死的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若半句虚假……”她手稍稍一用力,墨琴的脸色就白了一分。 墨琴痛苦的点点头,含糊的应了声好,但那双看似灵动的眼眸里却是有一丝别样的色彩一闪而过,而恰好全落入她的眼中。 “谁让你这个时候送药?”她的声音很冷,眸间的神色也如冬日里的寒霜,阴蜇冷凝。 墨琴轻轻嚅动了下嘴唇,艰难的回道:“是……是太子!” “嗯?”她声音微微扬高,带起的尾音里泛起一丝杀意,显然她是不信这话的,而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一分,“不打算说实话?” “咳咳咳……”痛苦的咳嗽声一声声从墨琴的口中溢出,此时她的脸已毫无血色可言,“奴婢……奴婢说的是……是实话。” “实话?”边子期冷笑了声,就算拓拔清渊改变主意想要害死她,也不必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墨琴,这宫女当初她算是有看走眼,原还以为是个天真单纯的,不想也不过是某个人安放在他身边的棋子,“别消磨我的耐心。” 墨琴摇摇头,似乎是宁死不愿说出是谁指使她送来这碗来路不明的药。 “既然你一心想死,我边子期自然是会成全你。”她的声音陡然压低,明明该是清泠泠似水滴玉石的声音,此刻却是阴寒无比。 “你……”墨琴听了她的称呼,眼里倏然掠起震惊之色,但转瞬间一闪,就化作了哀求之色,痛苦的声音缓缓溢出,“我……我说,是……是……” “我已不想听了。”边子期声色冷沉的打断她的话,眼里却是意外的划过一抹似罂粟绽放的笑意,“况且你就算说了,我也不可能放你回去了。” “你……你真要杀我?”墨琴断断续续的问道,但手却是不老实,直接朝着她的身子袭来,掌间竟是凌冽的劲风,但才出手,手腕便是让她扣住,她毫不犹豫的一折,便是硬生生的折断了她的手臂。 一声痛苦的呼声从其口中溢出。 然而,也只有一声,墨琴的呼吸便是有出无进,只睁着那双美丽的眸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在她手松开时,软软的倒在地上…… 边子期俯视着已无生命迹象的墨琴,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她是对拓拔清渊下不了手,可不代表对旁人也会下不了手! 况且—— “太子殿下,你可是想要看戏看到什么时候?”她抬眸看向半掩着的门,一抹单薄的身影晃动了下,便是出现在了门口。 拓拔清渊抬手轻推开门,徐步而入,身后跟着一端着药碗的小公公:“夫人,好手段。” “彼此彼此。”边子期沉着声音道,心中却满是苦楚,他……的算计果然多,就连想要拔除身边异己的人,也是如此有心计,“只不知这结果太子殿下可否满意?” 拓拔清渊眸色平静似水的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墨琴,淡淡道:“满意,只是夫人你……似乎并不满意。” “自然不满意。” 她怎可能满意,才不过短短一来个时辰,他便是已开始算计上了,这样的他……果然已足够陌生。 “若非太子殿下你突然过来,我想我已探到我想要知道的事儿了。”她压抑着心头的难受,似淡若清风的出声道,“可惜……眼下泡汤了。” 说话间,她睨了眼死不瞑目的墨琴。 拓拔清渊温雅的笑笑,淡淡似清溪缓流的声音缓缓从苍白的唇间溢出:“你想要知道些什么,本殿若是知晓定是告知。” 边子期眼眸里漾起浅浅的笑意,笑意里隐隐夹杂着一丝寒意:“我想要祭拜边子期,她葬在何处?” 此言一出,寝殿内顿时寂静无声,那小公公端着药碗的手还抖了抖,倾洒出一点点药汁,而拓拔清渊甚少皱起的眉头也皱在了一起,一双看似平静的眸子里终是毫不掩饰的掠起一丝寒意,幽沉的凝望着她。 她将这些全然看在眼里,无声的冷笑了下,而澄清似水的眼眸里却是在这刹那闪烁起真挚的光芒,似带着期待般的迎上他的目光。
许久,久到不知何处传来鸡鸣声,他才悠悠舒展开眉头,声色云淡风轻道:“她不曾下葬!” 呵,不曾下葬,这事儿她早已得知,可再一次听他以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时,她的心冰冷无比,连死后都不能有安葬之地,她真够失败的,这曾口口声声说爱她,说会与她白头偕老的男人竟是如此待她。 好啊,真是好极了啊! 她心下满是哀切,脸上却不曾显露一分,只又道:“连个衣冠冢都没有?” “阿期不需要这些。”拓拔清渊淡淡道。 是,她不需要,要个衣冠冢有屁用! 可是—— 难受的几乎是要窒息。 但她面上却始终不显露分毫,低低轻叹一声:“不需要,那便是不需要了。到底你……阿期到底该是你懂她的,只是太子殿下,阿期可曾死不瞑目?” 拓拔清渊眸色轻轻一闪:“是,她是怨我的。” 倒是有自知自明,她是怨他的,岂是怨,还有恨,那一箭见血封喉,让她遍体通凉,想过很多种可能死,独独想不到是会死在他手中,而且他还是那么轻描淡写的应下了一切…… 心起伏不定,纷纷杂杂的情绪涌满心口,可无处发泄,甚至……她已不能杀他,为了腹中之子,她便已是不能轻举妄动了。 他看着她,看着她微垂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看着她脸上还戴着黑巾,眼里掠过一丝狐疑,他不曾记得他的阿期身旁有如此女子存在,他虽有听得她自称是阿期,可他以为这断然是不可能的,阿期死了,死在他自己的手中,况且阿期何曾有孕? “你……究竟是阿期的谁?” 边子期微抬眸,迎上他不曾掩饰的狐疑,不着痕迹的冷笑了下,她是边子期,是他叫得那么“情深意切”的阿期,可偏偏他不信,既然如此,那她便不作边子期。 她抬手缓缓解下脸上的黑巾,一张于拓拔清渊而言似曾相识的面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