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服部义臣没有理睬长野，只是对吉川支支吾吾：“吉川先生，我实在是不太明白，织田大佐为天皇陛下也算是忠心。至于要为天皇陛下铲除织田大佐，只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吉川不再沉默了：“其实，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正如这位长野少佐所说的，织田大佐身系着大日本帝国的安危，如果他走错一步，便会对我们有巨大的损失。近些天来据长野报告，大佐阁下最近一直有奇怪的表现，他的家族乃至他本人都有与盟军挂钩的嫌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佐身边的小夜君就是一个嫌疑重大的要犯，大佐阁下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将他逐步地提升到了高位上来，如果小夜与大佐阁下有任何不利于帝国的举动，那么整个山东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长野立即接住这句话说道：“几天前，大佐阁下宴请诸位帝国的精英要员，可是没有想到中间便发生了劫持事件，堂堂机要之地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吉川中佐与在下四下里细细的商定之后只得处了一个结论来，不知服部中佐有没有兴趣听下去？”

    服部义臣略微思量之后：“请讲吧。”

    “我们的结论是，大佐阁下其实早已经布置好了一个局，这个局的名字就叫做鸿门宴，而这里参杂的计谋就是《孙子兵法》中的‘驱狼斗虎，借刀杀人’。”

    何思永坐在一张椅子上，哈哈大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当上中佐，不愧是天才呀。不过你的习惯还是一样的让人难以接受，你见我难道就不会穿上件儿衣裳吗？你真个裸男。”

    小夜只是仔细地弹着钢琴，有时候又用力气帮助他的下半身代谢，整个屋子可谓是琴音与屁音同调，忙活了好一会边对何思永说道：“我其实是使用我最搬得上台面的礼节了，你知道吗我之所以会这般还不都是托了你的福，臭小子！”

    何思永微微一笑，对小夜也不客气，把双手抱在脑后闭目不语，但听了好一会儿从钢琴里传出来的杂音后，忍不住对“小夜”说道：“你认可真是够损的，把名字改成‘小夜’每个鬼子和汉jian提到你的时候都要喊你做‘小爷’，你为什么不把名字叫做‘牢叶’呢？这不是更能占便宜吗？编号7y23k，王行医。”

    “小夜即使王帅，王帅就是小夜。亦真亦幻，亦实亦虚，真真假假，敌我难辨。不是这个理儿吗？”小夜，不，王帅把手摊开很无良的对何思永笑笑。

    何思永把自己的脸转了过来，对王帅没好气的讲道：“既然你已经脱险了，干吗没事找个女特务来，还要我非把你给招供出来？想让我把咱们的秘密全部公布于众，你不想活了吗？”

    王帅对何思永摆手示意他等一会，马上闭眼使劲，“噗”马桶内的声音让王帅舒爽了不少。王帅一脸解脱对何思永抖索道：“终于，终于得救了。”说完之后，整个人趴在了钢琴上，翻起来白眼。

    何思永捏着鼻子，强忍着出门的欲望，对王帅劝道：“看来我真的来的不是时候，你如果身体不太舒服就不用这么急的见我，要不然大家都这么受苦可不是义气行为。”

    “你这是不知死活！你不会以为这里有我在所以你就万事大吉了吧？思永！”王帅此时几乎没有力气了，但是他还是对何思永叙述了起来：“你出现以来弄出来的乱子太大了，我为了你可是一直丹心竭虑的。你这到吗？刚刚我吃了一顿酱油沾橙子，炒葡萄夹馍，蚯蚓馅儿包饺子，他的主菜你知道吗？纯牛油炖咸鱼，但是不加香料和盐，奈美是一个好厨师，她把鱼腥味调制的让人无法下咽。”王帅苦笑了一阵继续讲道：“最最让人难忘的是，她送给我的饮品——芥末酸醋伴苦瓜鱿鱼汁，各种味道都有除了甜味儿。哦，不行我还要在承受一会儿的时间。”说着王帅低下头，让后脑和钢琴呈现一个平行，双手不停地弹奏钢琴，同时屁股也在马桶里使劲，发出了“卟嗞”的响声。

    何思永听着那些菜名儿就觉得不寒而栗，他知道王帅确实是一个喜欢乱吃东西的人，但没有想到这回王帅玩儿得这么大。

    “如你所见，思永，你的行为暴露了我们的一些事情，奈美几乎是成天逼着我问，以我看来如果我不向她老实交代的话，奈美就会继续这样子的折腾我，知道把我折腾个半死不活，她再把我给干掉。”

    “你吃这些东西多少天了？怎么还能活到今天？奇迹呀！”这是何思永第一次对王帅感到钦佩，并由衷地问道。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如果我们当中有一个人胆敢对对任何人说出任何秘密的话，我王帅绝对是不会放过他。这几天呆的不耐烦要死要活的来见我，现在见到了，就赶紧回去吧。这里够管你一个人的饭的，饿不死你小子。再过几天，等到那娘们儿气消了，我恢复了再帮你忙。”王帅有气无力地对何思永讲道。

    “怎么，堂堂小夜中佐也害怕日本sao女人？”何思永摇了摇头，对王帅冷笑道：“刚才和你说了一些私交，现在和你就说说公事儿吧。”

    何思永将自己的身子摆端正，二郎腿也不翘了，双手端方膝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王帅。

    “王帅，既然你已经在这里了，我想向国民政府以及陕北和全国宣布，山东付清县已从日本人手中光复，王帅和你何思永一定要拥护抗日，保卫祖国，誓要与倭寇血战到底。”何思永的话铿锵有力，却有着无尽的威力，话音一落整个暖屋几乎又炽热了一倍。

    “你还真有意思，一出口就想把我给将死，是想和我讨价还价是吧？”王帅一脸无聊的样子，丝毫也不管何思永的豪言壮语，对何思永不满地说道：“故意在我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你扯什么蛋？给我滚回去，这几天不不想出门，如果你落入奈美的手里，恐怕我就救不了你了。呃。”又有一阵的内急产生，让王帅不得不停止了言语。

    “王帅，你不要和我打马虎眼儿，你把大家拖过来，不就是为了cao纵历史。可是你为啥不帮助中国抗日，反而还加入了他们？你只带自己是在当汉jian吗？你对得起千千万万抗日的先烈们吗？”

    何思永在这件事儿上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大步走到王帅面前言辞喝道：“如果你敢做出对不起祖国的事，我何思永也绝对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背弃祖宗的家伙，你······”

    王帅一把拿起一个巨大的痰盂砸向何思永，喘着粗气对何思永臭骂道：“混账东西！你敢这么对我说话！现在你的小命儿还在我的手里面，臭小子！”

    何思永一脸不屑：“呵，好大的脾气！有本事你去杀鬼子去，想不到你做了几天的小日本之后，就胆敢对自己的老兄弟下手了。”

    “我明白了！”王帅强撑着身子，满脸苍白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的形象，对何思永露出自己的白森森的牙齿：“思永，你转性了吗？你不会是真的要保卫国家是吗？”

    何思永坚定点了点头，对王帅讲道：“我虽然入了日籍，但是我依旧还是炎黄子孙。”何思永看了一眼王帅。而王帅也撇了撇嘴，好你个何思永!你知道我将会用你的国籍来顶你，就先下了这个定心丸来。

    “对于我的祖国我一直是十分热爱的，每每看到国人被日本人随便欺辱的时候，我心中一直是义愤填膺。你知道吗？王帅！父亲从来都不许我们将国家的事情说出来，他一直把鬼子占领东三省的事儿当做是家里面的耻辱，你知道吗？我既然来了这里，就一定要为国家做些贡献，否则的话，我将如何向家里面的人交代？”

    “快点给我闭嘴吧你！”王帅一脸不屑，你到底有多扯淡我是看出来了，对何思永讲道：“你的良苦用心，我是很明白了。这样子吧，等到我的身体好了之后，我就立马整顿这里的军备，联合抗日，你说怎么样？”王帅扬起了头，对何思永一脸真诚的说道。王帅脸上的表情极为细微，何思永离他有四五步远，和王帅又处在不同的高度上视线受阻，所以绝对不可能看到王帅的表情变化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邀上这里的日本鬼子和汉jian们吃一顿饭，怎么样？”何思永几乎没有一点儿的拖沓，直接在王帅半推半就的情况下要实施斩首策略了。

    “思永，你这是在逼我，我现在身体动都动不了，如果这些鬼子全都死光了，你难道不想一想，谁该站出来主持局面？鬼子不用两个小时就会派兵前来镇压的，以这里的实力几乎不可能坚持一个时辰。”王帅此时身体沉珂病痛又开始发作，可还是对何思永好言相劝道。

    话音还没有落下，何思永一把猛拍在钢琴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剧烈声响。这间屋子早就被王帅交代过不许任何人前来，就连岗哨都没有，方圆十步之内没有人前来，除非发生重要的坏的情况，否则这里几乎两天之内没有人过来。

    “你王帅竟然是一个消极抗战的角色，我看错你了。你只是一个安于享乐并且不顾大家的安危的人。你坐视薛海山他们被鬼子围剿而无动于衷，你看到李兴禹被活捉处决却不想办法救他，你真是一个没人性的冷些动物。”何思永一口气把自己的话像机关枪一般吐了出来：“如果我没有说出的话，你当年组织我们组成联盟绝对不是为了你当时所说的那样正义，对吗？”

    王帅微叹了口气，对何思永劝解道：“对，你所说的是对的，可是我当时也没有明说过我是为了保卫国家什么的，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我自己竟然会真的到这个鬼地方来，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如果我有什么可以弥补的地方，我一定尽力来做，但是思永，就算我求你，你不能太超过了。我们始终不是这里的人，有任何的改变都会让我们俩儿万劫不复。”

    何思永也稍微的冷静了一下子，但仍旧站在王帅的面前，用极为严厉的眼神来盯着王帅：“既然如此，那么就请你快点把这座县城里的布防工作交给我，另外你还要给我自由出入这座县城所有地方的权力。”

    这个臭小子！我才刚刚说了周围有日本间谍，他就这样子给我合作，早知道就不和他见面了。王帅此时病得连动都动不了，根本没有半点力气来阻止何思永的胡闹。

    “思永，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顾我们之间的情谊，要来夺权吗？”王帅早就对何思永没有半点儿的幻想了。

    “你既然不行，那就交给我来，看到这么多的小鬼子在自己面前晃悠，想想就是一脑子的火大。”何思永瞟了王帅一眼，环抱双手放在胸前对王帅冷冷一笑：“你如果这样子干了，我可以不追究你投靠日本人，残害同袍，并且在整个县城之中鱼rou老百姓的事实真相。怎么样？很划算吧？”

    这个何思永，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在我身体不适的情况之下过来抢班夺权，真是太有趣了！

    “哈哈，思永你真厉害，竟然想以一己之力，来独抗整个山东之敌。”王帅此时肚子又开始闹脾气了，他微微的又用力在丹田之中，好一会就对何思永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拿了付清县的大权之后把我也给毙了怎么样？”

    何思永十分生气，看来好话好讲你不肯听了。

    何思永愤怒地扬臂道：“你这个汉jian，还有什么好说的，jiejie也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了你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回去之后，看我怎么向jiejie说。”何思永话还没有讲完，他的脸上就挨了一拳头，把他打退了好几步远才让何思永站稳了脚跟。

    “小子，你在我面前放什么屁，我可以忍。你胆敢在我面前说一句何源琪的坏话，我只能原谅你这一次。”王帅狠狠地一指何思永说道：“我现在就告诉，如果你这样子做的话，你不知会要了这里的百姓的性命，还会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吗？我其实早就被这里驻守的军统特务给下了毒药，如果你敢胡来，害的我在这里丧命，我也要拉着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