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河北与山东的交界地带有一处偏僻的山地，这里白雪迷茫，天地之间被造物主银装点缀，唯有一些白雪无法包容的死角方显露出黑色。一群由十辆车组成的车队出现在这个机不恰当的时间段里，速度平稳安静，十辆车子都相距二十米远，交错行驶着，以保证前面一辆车若应为故障停下来，后一辆车子可以继续行驶，并且后面第三辆车有足够的时间来得及应变，车上每辆都有四人荷枪实弹照应。第一辆车子的司机是名年近四十岁的中年人，他一脸的轻松和兴奋，对于这次的旅途可以说得上是百分百的完成。他到现在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仅凭他们不到半个营的兵力就带来了他们全军将近两个月的补给辎重，这些还都只是副业，如果自己当时也留在刘大哥那里的话说不定自己拿就不只是区区十辆车的死物了，真晦气谁让自己会几句鬼子的鸟语，早知道就装作不会了。

    一个小兵闷着无聊，对司机讲道：“王大哥，我就弄不明白了，咱们驻地不是在陕西吗？为什么要到河北去兜大圈子？往河南一送不就行了吗？”

    这个王大哥把车靠路边儿一停，从车窗探出手让后面的先行。他也算是心情比较好对手下人解释起来：“你们懂个屁！这次计划，可是两位长官事先安排好了的，长官当时可是说了河南之地可是有好几部分势力，光是山贼就数不胜数。还有那里可是经历过水灾的，到现在还有一大批的饥民盘旋，你说到时候咱们可都吃不上饭，要是遇到饥民和他们碰上了，你是救还是不救？这儿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了到处宣扬你一个见死不救的罪过，你咋办？”

    “那是长官的事儿，咱们小兵那个能管得上呀？只要将物资尽快运到地点，谁能有功夫理会我们？到时候大功一件，当官的奖励我们还来不及，谁会好意思对我们进行处罚？王大哥你太多虑了，害得众位弟兄白跑这些冤枉路。到时候我们就把这件事儿推给何长官不就行了吗。”

    王大哥对这个妄言的小兵一顿笑骂，一拳打在他的肩上对他讲:“你来开车，我休息一会儿。小心点儿，雪刚刚下过，地面湿滑坚硬很容易发生事故。”

    那小兵“呵呵”一笑，接过驾驶的方向盘对王大哥讲道：“你就踏实的睡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开的车子。”

    王大哥双脚搭在车柜子上，微做小寐状，呵呵，看来一切都超乎想象的顺利，再过不久我们川军兄弟们就可以吃上饱饭了。兄弟们自从出川抗战之后从军一级减员到师一级，又从师一级减员到旅一级，现在自己部队已经是团级的了。可是可恶的老蒋竟然还要我们战斗到最前线不给补充休整的机会，要不是那个姓何的年轻人儿拉着我们过来送死的话我们还要饿着，不过这下可好了，这些东西到了手上之后，就可以大大改观了。

    随着“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全部的车队停了下来，王大哥也不由得被车子的惯性向前甩出来身子。

    “怎么回事？”

    “大哥，你看！”司机用手指向前方说道。

    只见到前方山路已被炸药炸出来一条宽约两丈的深谷，深谷的后面竟然还有不少裸石碎土组成的高墙，一句话概括前面的道路已经不适于汽车通行了，车队受到了埋伏。

    “糟糕！快点往回退！”王大哥没有半点犹豫，立即对手下司机下命令道。而且他还拿出了一面小旗子，探出车窗急急挥舞着，示意后面的车子也一块往回退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王大哥就听到后面连发数十声响的枪声之后，大家都连忙呼喊道：“大哥，不行了！后面车上的弟兄们被打死了，车子开不了了，我们被堵住了。”

    “不许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点老老实实地走出车子，争取我们宽大处理，若是顽抗到底就是死路一条。”

    这时候王大哥才意识到这次的任务远远还不能完成。

    带这些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来，就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看不清楚年龄的人正指挥者数十个小喽啰过来缴获他们的战利品。待满脸络腮胡子的人这个走近他们，王大哥就看到对方一身虎皮大衣，一脸高兴地瞅着这些人，对离他较近的‘战俘’不是上去踢上几脚，把他们踢倒。

    “你们这些龟儿子，我叫你们你们还敢逃。”这满脸络腮胡子一边说着一边对离他近的一个战俘狠踹几脚：“逃呀！跑呀！混账东西，要不是刚刚有人提醒，老子还不知道你小子是要让手下人往回跑呢。”满脸络腮胡子指着王大哥一顿大骂，骂着骂着就把王大哥一拳打倒在地上。

    “哼觉悟这么差，不愧是老蒋带来的人物，刚刚出来的时候竟然还花了二十多分钟。瞅着军纪就不咋的，难怪鬼子会把你们打得跟个乌龟似的，你们这些丧家玩意儿正想把你们给毙了。”满脸络腮胡子骂了老半天微微有一些累了，于是就把这场训话的结语讲了出来，然后气呼呼地离开这里。

    满脸络腮胡子的几个手下小兵看到老大已经走开，边对那个被打倒在地的王大哥又上前拳打脚踢了好一阵子，这王大哥开始还硬挺着，可是对方竟然越打越厉害，竟然有人抽出来自己的步枪过来要往王大哥的脑袋上使劲儿，王大哥受不住了嘴上发出了“哦”，“呃”的喊声。

    一个被俘虏的小兵忍不下去了，对这些胡子们喊道：“你们不要打我们大哥，你们这样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跟我们单挑，这样子折辱我们这些人你们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围住王大哥打的这些个胡子对这个胆量颇大的小兵微微闪现出来一丝的敬意，“砰”的一声就对他开了枪，子弹打中小兵的右脸，当时就让他不自觉地四十五度仰望苍天跪了下来，鲜血就像是奔涌的泉水般流了下来。

    “你们这群欺压善良百姓的走狗，当了俘虏还噶哒的敢反抗。”满脸络腮胡子也很通情达理，对于面前五步远的的事情也很好处理，猛地一挥手：“把他们全部活埋。”这时候何思永带的小兵们就全部都蒙了，大家伙的有的哭，有的闹，有的大叫，有的大哭，而那些将他们俘虏的胡子们却都哈哈大笑，有一些拿着带刺刀的步枪对闹得最欢的人连连穿刺。

    “等一下！”在这群人之中，竟然还有一个戴着眼镜儿的，他对满脸络腮胡子低声讲道：“当时可是商量好的，只拿走五车，可是现在这样子好像不太妥当。”

    “你懂什么？我们在这里开展，这些物资留给我们会更有价值，留给******干什么？”

    “可都是中国人，这样子不太好吧？”说着轻轻地拉了拉满脸络腮胡子的虎皮一角。

    满脸络腮胡子唯一思索，便点了点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就算了，但下不为例。”说这边对这些俘虏讲：“你们几个给我听着，我们是阎锡山晋绥军的队伍我是晋绥军第七十六师第三团团长孔梵细，你们以后如果想来找我报仇就来吧，我就在太原城中等你们。弟兄们我们快点儿收拾收拾这些好东西。”

    那个戴着眼镜儿的却对躺在地下的王大哥关怀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队的？”

    王大哥瞪着眼睛狠狠说道：“我叫王道辰，是川军第二十军第五师暂编二团班长。”

    那个戴眼镜儿的惋惜的对王道辰讲道：“嗨，你呀带着鬼子的物事，我们还以为你是小鬼子呢，你看看这样子闹出误会了吧，以后可要注意呀。这也不是坏事，就凭你们区区二十多人儿拿着这些东西也不安全，早晚会被小鬼子给撞见的幸好我们提前发现你们，要不然的话老早就被鬼子给找到了。你们快走吧，哦，对了，离这里东南处不到十里处的梁上有一个共党八路军的驻军地点，你们可千万不要去那里，要是让你们过去了被我们长官阎锡山知道了的话，就会以通共的名义把你们给逮捕的，你们可是千万不要去呀。”说着便过去和满脸络腮胡子一起忙活收集了起来。

    等待这些胡子收拾完东西，离开之后，王道辰好一阵的彷徨。这群胡子下手可真狠，竟然连车上的发动机也给带走了，一点儿都没有留给王道辰他们，此时大家伙的又累又冻又饿，不少人还带着伤，如果在这样带下去，很快就会成为一颗颗“丰碑”。

    一个小兵哆哆嗦嗦的对王道辰问道：“大哥，这回怎么办？”

    王道辰将手里的帽子用力抓紧，在心里狠狠想到：你们这些不要脸儿的东西！你们不让我去投八路，老子偏要去投奔八路。

    “兄弟们，我有个好去处，你们愿不愿意跟我？”

    ······

    何思永有一次回到了小夜软禁他的小屋子里，这个时候四周都不是一脸和祥的仆人了，而换成了杀气腾腾的精锐日军，这些日军三步一岗，荷枪实弹对何思永依旧严加看守。这次连厕所都不让去了，日军在屋子里留下了痰盂和夜壶，每个人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紧紧盯着自己视线以内的风景，当然也包括守在何思永屋子以内的日军。

    何思永此时一边在心里咒骂着那个特别会整人的小夜，一边跪坐在屋子的正堂看着上面挂着的一幅字，上面写着“怀日揽月”四个大字。

    何思永看着这幅字，他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脸上也露出时笑时哭的表情。

    奈美走进了屋子对何思永讲道：“看来何先生对于书法也颇感兴趣，不知对于这幅字又没有什么高明见解？”

    “哈哈，写字的人胸怀博大，是非我能够妄加揣测的，不知写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正是把何先生请过来的人，小夜中佐。”

    “这正是没有想到，身为日本军人，他竟然敢有这样的野心，那倒不怕他的上级怪罪吗？”

    奈美笑着对何思永讲道：“这没有关系的，他们是需要小夜君的实力所以才会容忍的，而且我大日本帝国是不会有你们中国的太多忌讳的**的。”奈美对何思永端详了一阵之后，对何思永突然讲：“何先生上次对你的无礼我实在是很过意不去。小夜中佐对我极为不满，他告诉我如果何先生在今天见到他的时候有一点因我而起的不满，那么他就会对我采取最严厉的处罚，还请何先生能够对我今天的失礼行为多多宽恕。”说着奈美对何思永跪了下来头磕在地上。

    何思永饶有兴趣地说道：“我凭什么原谅你？你甩得我好痛你知道吗？我一定要让小夜重重的处罚你，用最最恐怖的法子对你进行调教。”说着便邪邪的笑了一下。

    奈美身子一抖，对何思永颤抖的讲道：“何先生，求你，求你一定要原谅我，否则的话奈美将会生不如死。”说着奈美把自己的娇躯靠近何思永，把自己的缳首伏在何思永的肩上：“何先生，只要你能够原谅我，奈美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何思永愣了一下，奈美此时就像一只小猫伏在何思永的身上，何思永咽了口唾沫，用自己的手扶着奈美的背。两人一个柔情似水，一个英姿勃发，很快就搂在一起柔情蜜意了。

    看到何思永的眼神动作对自己完全不一样了之后，奈美便对何思永软语相求道：“请问一下何先生，你的计谋是不是王帅先生所教的？你与王帅是不是有某种特殊的关系？”

    这个女人，真让人受不了！何思永对奈美打起了“哈哈”，接着讲道：“你太多心了，这确实是我自己想的计划，王帅不过是个小喽啰罢了。”

    奈美微微一笑道：“何先生您可能不知道，其实王帅先生在就已经对我们大日本帝国俯首帖耳了，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他早已经在小夜的询问之下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我们，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对何先生如此的‘礼遇’了。”

    何思永冷汗都下来了，可是依旧对奈美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就这样子结案吧，咱们先共赴云雨之事一场然后再说这些正事吧。”

    可是奈美却将何思永一只手狠狠拽了起来，对何思永变脸怒视道：“他虽然招了可是，我们需要你的供词来核实一下，快告诉我你所有的一切。”

    此时奈美上身****，饱满圆润的胸部整个都暴漏在何思永的面前，不过很可惜何思永完全没有半点欣赏的态度，四周的士兵竟然都如看不见一般依旧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何思永微微一笑，双手抓住奈美的那只粗壮的胳膊，用力一扭，用脚反踢奈美的****，奈美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倒。

    何思永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呵呵，其实我上次就已经把你的身手给识破了，正是对不起。”说着就走到屋子门外对卫兵讲道：“时间已经到了，请你们让我去见小夜。”当何思永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来：“还有一件事儿，你们帮我看管一下这个疯女人，今晚我要她来陪宿。”说着便指了指还仰躺在榻榻米上，一脸惊愕，面色微红的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