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王帅刚刚与何思永通完话后，便回家和王显大吵了一架。两人吵了将近有两三天，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对自己的兄弟都各自指手画脚，唾沫星子狂飞乱炸。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可谓是烟熏火燎，紧张的情节比之战场不遑多让，就连一旁的邻居们心中都为此而感到颤栗。

    “我这是好心帮了你这白眼狼，这么好的机会让我找到，你还敢挑三拣四的。这世上有你这么不知道好歹的人吗？”

    “放屁，我没你这个混蛋亲戚，你私自给我报名参军而不问问我的志愿，怎么会没想过我会不认你个兄弟，你是我哥吗？你又敢骑在我头上拉屎，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了？上天到底有什么对我不满的，会有你这个不给人争脸的东西在我的身边瞎胡闹。我真是恨不得把你这家伙给······”王帅越说越气，竟挥拳打出，将王显面前的茶杯打个稀烂。

    王显定了定神：“你个怂货，对这个家有什么可抱怨的？家里供你吃，供你喝，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现在还对你的未来工作着想，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个哥哥大吵大闹的。”他直接走到王帅的面前，对王帅的脸指着，有对王帅的额头狠狠一顶。

    “你又有什么可神气得。”王帅一甩脸，但没有把这个人的手给甩掉，气的一口好牙要去咬这只手指，要是这一咬上，凭王帅此时的怒气非给王显来个“不择手段”不可。王显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跟着一脚踢出，踢倒王帅。

    “好你个小子，你竟然敢动手，看我的。”王帅也一拳打了过去。

    “我没动手，我动的是脚。”王显闪开这一拳，同时抓住，向墙角甩了过去。“动手的是你这个小子。”

    王帅一个身子向后一趔，顺手拿起一把椅子便往王显扔了过去：“你给我去把报名的事儿忘了，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告诉你，这当兵入伍的事儿你去定了，要不然你别想进咱家的门。”

    “王显，你敢这么欺负人，我跟你拼了。从今天开始起，王行医就没有哥啦。”

    “今天我王显就要为王家清理门户了。”

    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了两兄弟的面前，一把站在两人的中间：“你们都给我住手。”

    “妈你给我让开，这事儿你别参合”两兄弟难得意见一致了一回，并且同时架着母亲给送到屋子里的床上给躺下。然后两人便走出了屋子外面。

    “你这个不孝子，你有什么好意思碰妈的。”王帅冷冷一笑：“你四处得罪人，害的妈和我有事儿没人帮忙，我连上学都没人帮我出头，这几年你还真是公事公办呀。”

    “你闭嘴，你一出门两年不回，还敢对我这个当哥的动手，你又有什么能耐的？”

    “好呀，你牛了，还敢讲上次，混蛋东西！你上次用手拷拷着我，害得我一大街上被人瞧着，你当时很得意是吧。”

    “你这个不孝子就应该枪毙，有什么好姑息的。”

    “你还敢说，我这几个月看过法律条文，原来没有立案是不能对人进行扣押的。你早就已经触犯法律了，我去告你，结果法官竟然让我别再过去捣乱。”

    “好小子，原来你还有这事儿，我是你哥，你都敢去告我。”王显明显已经怒不可遏了，“现在我就让你知道怎么可以告我的方法。”说完之后怒气冲冲地走向王帅。

    王帅更是蓄势待发，准备于王显大打一场。

    “你们这群臭小子，都给我住手。”

    两人往声音的方向一看，都吓了一跳。只见母亲正用着王显的枪指着两人，母亲抖抖索索的手极为不利索，但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妈，你干什么？”

    “你们少废话，给我把手举起来，然后趴在地上，快一点儿。还有你，王显，你离你弟弟远一点儿。”母亲用电视连续剧里警匪对战的经典对白，逼停了两个敌人之间将要有的决斗。至此，这两人进行了近四天如火朝天的辩论才算得上是勉强画了一个句号。

    旁边的邻居们赶紧出来，扶着王家母亲，走回屋子里。并且七嘴八舌的说到这几天的感受。

    “哎呀，这两天我都以为要出人命了。”

    “你还敢说，可吓死我了，搅得我儿子睡觉都不行。”

    “是呀，这里就有一个警察，报警，偏偏还不管不了。”

    “还说什么，一会儿他们再吵的时候我我们可怎么办呀？，声音一定会比现在更大。”

    “托他们的福，就在这一带地区因为他们俩的胡闹，房价都降了。”

    “降多少我看都没人要，你看这吵吵嚷嚷的，你们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竟然还能听到枪声。”

    王帅看到自己的母亲回屋之后，便爬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声不响的走出了这所老旧的住宅区。

    王显一看就急了，他也爬了起来，急吼吼对弟弟吼道：“王行医，你快给我站住。咱们的事儿还没有完呢。”

    王帅身子一震，他说得对，是还没有完。于是他又赶到自己哥哥的面前，没等对方说话，便报一老拳，狠狠把自己的兄弟打倒在地，把本来早就看厌烦这种热闹的邻居们吓了一跳。

    “这是回报你踢我的一脚，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王帅哈哈大笑，跑出了来。而邻居们也七嘴八舌的赶紧拦住暴怒的王显，让他回去劝服住自己的母亲。

    可恶的王显，真把自个儿当给什么人物啦！哼！刚才的一拳真是打得太轻了，他竟然还敢自作主张，越过我，给我的未来人生下指导棋，也不快撒泡尿照照他自己，我呸！

    王帅越想越气，路上行走的速度也越走越快，没过两三分钟他就换成跑步状态了。旁边的人看到王帅的样子，本来是很奇怪，但是一发现竟然是这个人在那里长跑，便也就见怪不怪了。与几个小孩甚至对王帅指指点点，哈哈笑道：“大哥哥，你们家的叔叔又给你气受了吗？”

    王帅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自顾想着自己的事情。如果我答应去当兵，那么自己这些年的计划就不得不中止，这怎么可以？再怎么也不能因为是他的干扰而无法实行，这不就丢光我的脸了吗？

    “第一戒者，不得不忠不孝，不仁不信，當尽节君亲，推诚万行。第二戒者······”

    王帅立马将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

    “是思永吧，请你办的事儿如何？如果不行就算了，不能这样麻烦你，我可以另外想办法。”

    “大哥你说的什么话，你这样子是一个兄弟讲出来的吗？放心把，我已经和我的父亲说过了，他也对你们学校疏通了关系，如果你明年能够高中毕业并且在成绩能达到的话，学校就会对你免去学费，全额奖学金送你上大学。虽然我看着没戏，但是还是为你加油。”

    “你这什么话？我怎么也不能在这上面犯糊涂，行了，挂了吧，考上大学咱们再联系。”

    “我说大哥，你还真干胡来呀。要我说，你还不如就答应你哥，就这样去了，说不定几年后就有一份自己的事业了。”

    “这绝不可不行，如果是这样子那不就是说王显是正确的吗？那以后，他不就更可以对我耳提面命了？这事情到了这一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咱们的计划还是照旧不能变。”

    “我说大哥，你这样做发可真牛，那我就不再劝了。我们就再见······哎，姐你别抢。”

    “你就是那个做事胡闹的王行医吧？我是何源琪，是你朋友的jiejie。这次我们为了帮你可是下了大力气，你以后千万不要忘了。”一个带有讥笑口吻的清脆声音传了过来，声音谁然好听，却含带讥讽，对王帅本人的不屑十分明显。

    王帅极为恭敬地说道：“那是，那是，小姐一家对我小王的照顾实在是让人如泪盈眶，若是小姐以后有任何差遣，小王必定是鞠躬尽瘁也要完成。”

    “哈哈，你一个小子还有什么能力呀，敢这样子胡说八道吹牛皮的。”何源琪面含笑意对何思永讲道：“这小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看来你对他评价过高了。”说着便将手机交给了何思永，自己去复习高二第二学期的学习去了。

    何思永拿起手里的手机，对王帅继续苦口婆心：“大哥，你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为了一本当年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两本笔记，你就要这样押上你的下辈子了。你到底是疯了还是怎么了？这事儿你可得好好想一下子，不要误了你的终生呀。”

    “兄弟，这回你可是说错了。”王帅此时的步伐已经稍微慢了下来，微微喘着气，慢慢散步，对何思永讲道：“你说我是会误了自己的终生，可是你完全不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子做的话，所发生一切，可我却比任何人明白。如果我答应王显不去考大学，而是征兵入伍，过去的计划完全成为泡影这个不用讲，当我从队伍里下来的时候，我恐怕就已经年近三十了，我们家里面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不可能对参军的所有机会都能把握，你可不要忘了中国军人是不上战场的，我没有好机会可以把握的。当我退伍之后，我没有工作，文凭更是平庸至极，还没有太多的朋友，更别提结婚了。你说我到时候怎么办，去当一名下岗工人？如果我按部就班地活着，那我岂不就和路上的**人一样了吗？这样的生活比战场上的烈士都不如。”王帅气呼呼的，此时他已经走到离家近一里路远的郊区，他一屁股坐在一张政府设定好的长椅上。

    何思永有对王帅劝道：“不管如何，你哥哥一番好意你怎么就能这要对他？你就算是不愿意也不用对他发那么大的火吧？他好歹是你哥。”

    王帅一听就急了，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呼吸又喘了起来：“思永，你们家一直在日本，你爸爸又是一个满人，你是绝对不会知道像我这样的家庭的问题的。”王帅仰望天空对何思永继续讲道：“如果我们家族之中，有人对自己的工作不满，他就会将自己事业的不满完全发泄到自己的家庭之中的女人和孩子身上去。王显表面上关心自己的弟弟，可是他自作主张做任何事儿都不通知我而是胡乱将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胡乱强加到我的身上去，这不过是因为他的内心无法释放自己对权力的指挥的渴望，从而不得不寻找自己可以发泄的出口而已。他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树立一下权威而已。比如报名参军我自己就可以为之，可他越俎代庖，丝毫不把我这个当事人放在眼里，这是让人无论如何都不可原谅的。”

    何思永一点都没有想过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道道，他挠了挠头：“哈，王帅你自己胡猜的吧，哪有人会这样子的。”

    王帅笑道：“我是中国人，我比你更了解什么叫做顺从意识，可是在我看来一个长官或者是长辈要让人感到敬佩，他必须要对下一辈儿做出这个后辈干不出来的有益的事情，而不是每天不知不觉要顺从与他才行。好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以后再联络吧，谢谢你这次帮我。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但有所需我绝不推辞。”说完便关了手机。

    “看不出来，这个人还真有些与众不同的。”何源琪不知从哪里又出现了，对何思永笑着说道：“思永，以后与机会你把这小子叫来沈阳聚一聚吧。”

    何思永却摇了摇头，冷笑了一下：“他竟然还对我展开了调查，知道爸爸是个满人，这是对我不怎么放心呀。不过，要在不到一年之内考上大学，还要拿奖学金，先看看他有多大能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