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多问你一个问题，”王帅啃完了手上的羊腿rou，擦着手对端坐着的吉川说道：“你有什么目的？难道就是想发国难财？”

    “好奇心太重了，这样可不好。不过，我的为人你应该了解，你对你自己的处境也该明白。呵呵，这种情况下，站在你的角度考虑，拒绝我是件特别不明智的事。”

    王帅一把抢过吉川被子里的酒：“你的手和脚都说过枪伤，最好别喝酒喝得这么狠。况且现在以你我立场，最好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吉川一愣，哈哈笑着说：“谢谢了，这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关心人，看来你确实是个只得信任的。”

    “哪里？你始终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总不能不管吧。”王帅说到这里，心中突然一突，不安的心情在他心里蔓延。

    “对了，还记不记得？昨晚我们在一处受伤，这会不会让人起疑？”

    “不知道，这也是难免得疏忽。不过当时所杀死的支那人应该可以为我们的事情做一个很好地解释。”

    王帅叹了口气：“也就只能这样了，要是织田还是揪着不放。那只能另外想办法了，看来我们真得不太适合暗地里做事。”

    “不过，这也可以让你更加和我能合作得下去，对吗？”

    王帅苦笑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呀，我不得不暂时蕴藏于你的护翼下了。不过还有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凭什么认为我会不害你？眼下中日两国战火了纷乱，你就一点也不害怕？”

    吉川知道王帅问的是一个避重就轻的问题，他知道直接问得过于直白不是件好事，所以想要旁敲侧击。

    “你很聪明，但是太过年轻了。我不得不说，你是个非常值得一交的人物。我受伤是为了保护你没有错，但更是自信。我命该是如此，你必须在这里，你的任务必须要通过我才能完成。这里是你最为合适待得地方。”

    吉川的话让王帅沉默了好一阵子，王帅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到底出说了些什么？我似乎一点也不明白，好吧，让我理一理。诶，你认为我是个支那人的卧底人员，所以故作大度，要把我收复。并且，喝！太可笑了，让我跟你完成一样对你极为有利却极有可能中途把我灭口的事情。呵呵，我没有猜错吧。”

    吉川把手一摊，轻松笑着说：“你要知道英国的著名小说《福尔摩斯》里的故事就是这样，福尔摩斯在介绍他的职业的时候也不掩生活的说自己破案是为了赚取早餐火腿鸡蛋三明治的钱，他个人非常高傲，对于警察机构里面的公职人员表露出自己相当的蔑视心态。更难能可贵的是，福尔摩斯绝对不会为了破案而破案，作出一定要将嫌疑人全部送上法庭去坐牢的铁面行为。他也知道适可而止，多次在自己发现事件主谋之后，考虑其中的善恶是非，对对方从宽处理。这不是什么利害关系，而是凭借个人的行为给与对方最大的合适安置的处置。用一个小小的牢房，不可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能化解掉的。”

    吉川深吸口气，笑看了一眼王帅，像是把王帅当做小孩子一样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吉川接着说：“帝国东京大本营里面有太多喜欢依靠军事来解决一切的人，我不一样。我知道，中日两国的紧张关系必须有所降温，以一种正常方式存在。这样才能够抗衡白人世界，让两国加快脱离这种难熬的战争状态。这是早年间的首相犬养毅和伊藤所共同制定的，我们也曾经为了支那的辛亥革命而感到高兴，也为了支那的军阀争利而民不聊生感到难过。你放心，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我吉川以人格保证你不会作出危害你们国家的举动，更是不会让你去做，至于杀你灭口，呵呵。放心吧，我是绝对的不会把自己用命保下来的人杀掉的。”

    “那你有什么要求？”

    “我不伤害你和你的同胞，可你也不许出手杀害一个人，尤其是危害我们帝国的事业！”

    三月的天，孩子的脸，五月也不遑多让。大清早还是阳光明媚，灿烂夺目，可刚过出午饭的时间便已经有些乌云笼罩。等到云怀书和老梁经过三刻钟来到山上的狩猎区的时候，老天爷的脸也已是灰蒙蒙一片，时刻都有倾盆而泄的趋势。

    “五哥。”云怀书奋力攀上高坡，在手下人的帮助搀扶下，紧赶慢赶得跟上老梁的步伐。看到那人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云怀书不由得急了，放声喊道：“天快下雨了，还是等一等吧。”云怀书换了一身猎奇装，身上背了五支步枪，手下人也都荷枪实弹。

    “别急，下雨的话更好。要知道动物嗅觉是非常灵敏的，雨水更是可以掩盖我们的气味，只要我们熟悉动物巢xue，不管它们藏得有多深，我只要一找到断没有猎物活着的机会。”

    云怀书小跑几步，总算是赶上了老梁的脚步：“那你的猎物是谁？我？还是别的人？”

    “你别多管！不管是谁这都不重要，我从来不会失手。若是让人知道他有什么危险的话，除了徒劳的抵抗外，就是心惊胆战可能导致目标提前死亡。这种让人会备受煎熬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的。”

    云怀书把背上的枪紧了紧，低头说：“这让我想起以前，我们几个当中五哥你是最爱冒险。往往我们几个连计划都没有确定下来，你就把事情给办完了。我当时最佩服的就是五哥的那股狠劲儿，多少次了，我做后勤你是先锋。现在想起来，当初我就不应该和你分开。”

    老梁和云怀书以及众多随从一点一点地靠近野地狩猎场走去，看到周围人呼吸不畅，老梁主动把步调放慢使云怀书能够跟上他的脚步。

    听到云怀书的抒情言语，老梁忍不住向后面的他笑着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是对当年的行为感到后悔不成？”

    “是的，当年为了大业确实不得已。但是，最终居然发现功成容易安乐艰难，哎，被人扼住生存空间且压制紧缩的窒息感，你是无论如何都没法感受到的。”

    说到这里云怀书愤愤然地踢了脚石头子儿：“但是别以为，我是个软柿子。这么久了，我不但没有覆灭而且还越加强大。哼哼，如果加以时日我就有能力来消灭那些该死的伪君子了。”

    老梁叹了口气：“云小弟，做人做事你最是坚韧，可是这样最终又能怎样？日本人在这里一天，我们能干什么？你动作太大让日本人发现了，可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

    “可是如果不出一口恶气，我死不瞑目！”云怀书一巴掌拍在老梁肩膀上：“我需要众兄弟帮忙，我已经有了其他几位的下落，五哥咱们把大伙聚起来，到时候把门一关，这里就是我们的。只要到最后和洋鬼子打好招呼，我们也立个国，看谁还敢给大家乱扣帽子？”

    “这话可不敢乱说！你休要再提。“老梁犹豫一阵，开口说：“我说你也真是够能折腾，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少斤两，你也是有能耐的，不过胡思乱想就要不得了。”

    “什么要不得，这山东还是齐地呢，人家姓张的一个纨绔尚且独霸半壁江山，凭什么我们就不行？”

    “嗨。”云怀书的话被老梁的叹息给打断：“云小弟，想不到你居然有这等大想法，我看你是不能再用言语来劝了。你还是听我最后一句，收手吧！对你对我都有的好，这些时日你也是赚下了大批钱财，若是到了国外也能有了一个安身立命。”

    “哼，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云怀书从衣袋里拿出了一块面饼，嚼了起来，又拿出另外一块送到老梁手里。

    “咦！前面有人。”云怀书眼里不错，远远望去，几个人影正在他们的前方。三个人似乎正在挖土，四个人正背枪巡哨，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正在监督他们。这个身材高大之人可不就是何思永。

    何思永一个人丢下雨涵姑娘，存心要给这些人找点事做做，于是不辞劳苦的在阴雨天赶鸭子上架似得把三个俗家弟子和两个云怀书的喽啰叫了出来，中间又有两个不走运的家伙被他撞上，于是众人通行来到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