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人人都称呼我们作侵略者、魔鬼，你们支那人恨不得将我们杀之而后快。可是没有想到，在今天一位刚刚杀死我们帝国数十名勇士的军统特工现在居然就在我面前，和我秉烛夜谈。呵呵，乌先生，你这次可算是赚足了我们帝国军人的血，为什么还不快离开这里？这里可没有人会对你客气地。”

    “呵呵，敢做刀口舔血的都是见惯世面的，生死也不过都算作是常态了。大冢鹰先生，您如果认为在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或者有投降你们日本人的意义。你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威逼利诱、严刑拷问。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对你们有力的东西？”

    “乌先仑，你别太得意，把你往宪兵队侦讯处或者任何有帝国军人的部门一放，你立即生不如死。你这样撂狠话的人我见得多了。希望到时候你变成两半儿的时候还能活下来，不过，你要知道监狱里的伙食应该是很不错的。”吉川的中文确实是流利得很，面对乌先仑也还说了句玩笑话。

    “无所谓，你背着你的长官提前来见我。我要是有事你也一样。”

    “是呀，我们还是把各自的尔虞我诈都抛弃掉吧。”吉川捧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解了解乏。“你过来是为了什么，我清楚，恕我直言，大佐恐怕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太苛刻了，虽然我们需要做很多事，也明白了许多道理。关于这次战争，日中两国共同受苦受难，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我当然是希望两国能够共荣共存。少流血多交流，我对此一直乐见其成。你一定要信我。”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可以安心了。”乌先仑从袖口中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面，推给了吉川：“这是一点心意。”

    吉川拿出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拿起支票。看到了上面不菲的数字饶是他自觉心冷如铁也不禁感到一阵欣喜。

    “我并不是主事之人，为什么你会花这么大的代价来讨好我？”

    乌先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不，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们想在这里做生意，但是又害怕有人在这里妨碍，所以只能先拜佛了。

    ”

    “你说的，我还是不明白，到底什么事让你们这么不惜血本？你们必须要给我交代清楚，不然的话。”吉川将支票又抛给了他，正色道：“钱是会交给大佐的，而且你也要受到一点苦头，打从娘胎到现在都没有受到的苦头。”

    乌先仑地笑一声：“在我看来，威胁得真是幽默。不过出于尊重的态度我还是讲一讲吧。在我们国民政府撤离这里的时候，留下来了大批资金，这些资金散落民间。本来我们只是寄放于此地，但是最近不行了。”

    “我明白了，国民政府连番混战经济似乎已经难以为继，你们想收回那批资金来补贴己用。可这样子你们就要背负汉jian骂名来和我这样的‘鬼子’来沟通，哼。真是人为财死。”

    乌先仑没有表情，但是他的呼吸已经急促了起来。

    “没有办法了，如果有的选怎么也不会这样。士兵伤亡已是没有抚恤，好多伤员伤口已经生蛆，感染恶化后只能活生生的锯开。还有，不少人的家人已经嗷嗷待脯，男人都去打仗，没人照料。为盗为娼已经是家常便饭，呵呵，其实这一次过来，我是瞒着长官来的。”

    “不用装可怜，你们不是还有这么多钱吗？”吉川指了指手上的支票。“那笔资金有多少，你难道不能说点可以让人能听得懂的话吗”？

    “好吧，如果，我们拿到了那笔资金，我们各自五五开。”

    吉川和乌先仑各自离开，就在两人即将分别的时候，吉川又问了一句：“你我达成今天的约定，明天会不会又把我卖给别的长官？”

    “富贵险中求，如果没有半点儿冒险怎么能有所收获。更关键的是，大冢鹰先生，你难道真的想一直单纯的在这里做你们天皇的工具？”

    “话可不能这么说，不过你也真够胆大的，居然敢一个人前来谈判。你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

    吉川看到乌先仑皮笑rou不笑了一下，便已经明了一切。

    “我们其实查过你的事，才发现大冢鹰先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您的父母家人曾经反对与华战争，所以遭到了天皇和军部迫害。您是一位有大局观的人。”

    “收起你的大局观吧。你们是可以在这里，但大佐阁下已经知道你来了，到时候见到大佐阁下，你又该怎么说？”

    “我自有我的方法开脱。”说完之后，乌先仑离开了茶楼。

    外面已经是鸡鸣犬吠，吉川左右没事，便在茶楼随便打了个铺盖闭目睡觉。刚刚合眼，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吉川不得不起身招呼来者。

    来人不出意料是长野。他急匆匆推门而入，看到吉川睡觉便有些犹豫。

    “说吧，我听着呢。”吉川爬起来，揉揉眼睛。“你有什么疑问吗？”

    “我只是，有些觉得不妥。现在织田大佐一直在找我吗的麻烦？可是你却屡屡犯禁。”

    “你要出卖我！”吉川打了个哈欠，笑着看了看长野：“我难道不知道危险吗？可是我刚刚并没有什么是了不起的。”

    “可这是在给支那人开价，这难道还不是危险的事？”

    “长野，你真是个好人。但是刚刚我并没有明确答复那人，钱是他走的时候不小心遗留下来的。瞧，就在这儿。”

    顺着吉川的手指，那张迷晃人眼的支票正在桌上静静地躺着。长野窒息了，吉川笑着把支票递给了他。

    “你全都拿去吧，算是我给你的一点小小的回报。”说着不经长野的同意，把支票全部都塞在了长野的口袋里。

    经过这一通折腾，吉川也没心情睡觉了，捂着头细细思索了一下。白光透射进来，窸窸窣窣的人影在外面忽闪而去，晨光熹微，清凉的空气吹来，吉川困意渐消。

    “去见见他吧。”

    “呃？”

    “我说的是那个姓阮的，该是让他龙归大海鸟入山林了。”

    “就这么放了他？”

    吉川拖着疲惫的身体说道：“要放，而且还要快一点，否则他连最后的价值都会失去。本来我过来见小夜就顺便把他也带了过来，本以为会让小夜主动提出放人的条件，没成想我反而被小夜所嘲笑。小夜恐怕已经把我看做成了一个喜欢徒劳的废物笑柄了吧。”

    “为什么不把他交给大佐？”

    笑话！吉川没有说话，而是对长野小声道：“他有一些我想要了解的线索，而这是那个姓阮的唯一还能活下去的理由。”

    距离付清县三公里的一个郊外，刚刚逃出升天的何思勇在一处寺庙里吃饱喝足之后，休养了大约不到三个小时后，便开始了一个疯狂的举动，此时的他全身不着寸缕，蒙上了双眼，几个光着头的尼姑真害羞的躲在房中角落里。何思勇到了哪里，尼姑们便赶忙逃到别的地方。何思勇抓了好久都没有抓着这些尼姑的一寸衣服，当然也不可能抓到衣服，因为这些尼姑也是光着的。何思勇心中恼怒，如果不是答应了梁爷的要求，他也不会接受这么一个极不公平的游戏。

    太不公平了！这是他最最觉得羞愤的事情，要是睁着眼这些小妮子又怎会拖延至斯？

    他没走到一处地方便会惊起一滩软玉温香的惊叫的，酥心迷魂的低笑声。更是让他心痒难耐，备受煎熬。分身早已经坚硬如铁，可是一直抓不到泻火的关键。

    寺庙外，梁爷正和一个方丈低声交谈。

    这个方丈是一个年约四十余岁，清秀文雅的人，每每都只是低头念佛，对寺庙里传来的莺莺燕燕一点也不做理会。

    梁爷皱眉看了看寺庙里的情景：“大师，今年的华阳寺，怎么又这样的规矩，这实在是让人没法说道。您也是高僧，怎么不出来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