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好吧，我坦白。”何思永尴尬地对王帅解释：“其实我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来了，我在湖南寻找你们的半路上被沿途过来的川军强征入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知道吗？谁让我这么引人注目呢？所以我在那里······呃，怎么说呐？”何思永面色拘谨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耐心点，小子。在你说出你的选择后，我有很多时间让你说出你的为难。”

    “不是你想想的那样！我犯了一个错误，大的不得了的错误。”

    王帅谈谈的、笑眯眯的，没有一丝被世俗打扰的样子。他淡然地喝了一口香槟酒，手捏兰花指夹出一块刚刚出炉的蜂蜜蛋糕。王帅在对何思永做出两项选择之后，何思永先是怒不可遏，大呼小叫好一阵子，王帅基本上都是一言不发，在王帅的威逼之下，何思永累得快趴下才不得已对王帅表了决心并且袒露真相。

    “当时我们军长奉命出川，可是大小老婆们仍旧是随军出征，也不知道那老东西是为了寻求刺激还是为了什么？这也就罢了，在他沿途路上又不知道收留了多少因为战争而家破人亡的少女，而且还以流落在外的女大学生作为优先行善对象。我刚刚加入的时候屡屡建功，被他所欣赏，成为了他的一个亲卫兵。有一次我因为军务进入了他的卧室里面就······没有忍住。”何思永讲得明显口不对心，什么因为军务跑进卧室里面去，王帅也没有闲功夫干扰他，由着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三四个星期后，军长的一个姨太太有了妊娠反应，这可真是殃及池鱼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是很短，也许不是我的，但就是这么巧。我必须在引火烧身的情况之下逃离火海，否则的话我就死定了。”

    王帅脸上微微闪现出来一丝惊讶，但马上又笑了：“看来你的麻烦事情也不小。我听说四川人可都特别野，发疯起来连日本人都有些颤。不过你不会抵赖吗？”

    “不可能的！你是个警察，会了解的。在我借口这次的任务的时候，军长已经有些怀疑我了，我当时快马加鞭，不睡不眠的赶过来。我知道的，我们军长一项是以凶残、**而著称的。他已经有好几起把和他的姨太太有绯闻的家伙们枪决或者扔进河里，甚至阉割的传闻了，我有一次还竟然看到一个说话尖着嗓子的人怒气冲冲地偷看军长呢。”

    王帅思考了一下，似乎透露着有一些有些挫败感地道：“看来你比我会搞是非，你才是老大，别管什么了，以后还是我拜你做大哥，你来罩着我吧。我觉得我应该听从你的话，从此以后，你就来从中担上这抗日的干系吧。”

    “现在我不需要你让我做老大，我只要你给我指挥权，因为我必须立下大功劳，来以此抵消掉我的过失。”

    “你的过失抵消不了，另外，你怎么知道那孩子是你的？有妊娠反应也不代表真的会是怀孕吧？”

    “都一样，军长将近四个多月没有碰过她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不管她是不是真怀孕，军长都会在军对立面进行严打。”

    “你说得没错。”王帅点了点头：“到时候很有可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把所有不干净的家伙全部都暴露出来。照这么讲看来你真的是惨了。”这句话说的何思永一脸煞白，

    看来我王帅是赢定了！王帅心中暗喜之时，此刻的他感到极为疲倦已经是忍耐不住了，。门外“轰”地一声震鸣，尘土翻飞，房间内的具物叮叮匡匡跌倒了一地，王帅连人带椅被栽倒在地，何思永蹲在地上双手支撑身体。门外又听见枪响之声和人的惨叫，延续了将近七八分钟紧接着就是一阵“咯吱、咯吱”大门转移开的声音缓缓传来，让王帅一阵心悸，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来偷袭的人将时间计算的好不精确呀！过来的人搞出的动静王帅就知道不坏好意，这个时间点正是凌晨两点时间，是人体疲惫的生物钟的时刻，也就是攻击目标最为虚弱的时候。

    “有人在门外袭击我们。”何思永回过神来，对王帅喊道，但也没有用了，王帅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连日来劳心劳力，又经过一场大战，还要给何思永坐半天的工作，，再加上他饮食无节制，身体经过一连串的折腾，对方的精心策划的这一次攻击基本上还没来得及展开行动，王帅便已经被炸弹震得倒地不起，挣扎两下后变没了力气，晕了过去。

    何思永看到王帅倒地不起后这才明白过来，敢情王帅这家伙其实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自己这几天的对抗政策早就已经让他可以对王帅为所欲为了。可是王帅居然还是骗过了自己，何思永刚刚被王帅挤兑的时候早就想发作暴起，强迫王帅将他的权利交给自己了。可是看到王帅气定神闲，这让何思永心中打鼓，所以才不得不将他的丑闻讲了出来。

    我竟然上了这样的当！随即何思永又开始担心起来，是谁来袭击的我们，居然让王帅也栽了跟头？看来我得快点离开。何思永想跑，可是哪有那么容易的？为了防止被人偷听，王帅将他请进的是一间半地下室设备的房间里，这间房子是由精钢铸成的墙壁，周围没有窗户，也没有什么遮掩的东西，要从房间出去的话就必须穿过长长的一段毫无办法掩身走廊，走廊被水泥建成了一个墙壁光滑长宽只能一人走过的椭圆形隧道，就是小孩进出都会十分明显，更别说何思永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如果有人在走廊的一段用枪向这里射击的话，那么何思永就是本事再大也要死翘翘，如果何思永就这样子一个人出去肯定会让王帅的手下这样围攻，可是那么窄的小走廊又不可能并排过两个人，而何思永的身份有过于敏感又不能大声叫喊，更何况外面还有偷袭的人不知是敌是友。何思永思量过一下之后就决定先呆在这里和王帅呆在一块儿。

    该死的！王帅看来这是为了对付我呀！只是没有想到让外面的人钻了空子，何思永暗骂王帅真是一个该死的阴谋家，转脸过去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王帅。这时候，外面传来了王执事的怒喝声音，又传来了一句沉稳的日本语：“呵呵呵，小夜君还没有睡下，真是让人惊讶，不知道他在半夜凌晨时刻有什么要事。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让小夜君与我一起商议，我好回去汇报织田大佐。快告诉我小夜君在哪里？”紧接着便听到两声轻轻地走步声传来，并且越来越近。

    “北辰先生，噢不，少佐阁下，您不是为难我们的吗？您再有事情也不应该在今天三更半夜跑来，还在外面袭击杀死我们的看守，这纯属是一起反叛行为，如果让小夜中佐将这件事告发于您，你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您不会不了解吧？”何思永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发觉王执事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知道北辰健次郎是另有后台，所以没有将他的直接长官织田扯出来，因为北辰很有可能是受到他的命令前来的，之所以讲出这些话不过是为了让北辰心中有所忌惮，还拖延时间。不过王执事哪里知道王帅身体早就撑不住了。

    北辰明显沉默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用中国话传过来：“王桑，你还是配合我们一下子，等到小夜君前来的时候我们自会向他来赔罪，只不过是今天听说有不明人士袭击他，在三个小时之前我们接到命令前来例行检查而已。至于我们杀得那些人，刚才看到他们全方位武装戒备，以为他们就是威胁小夜中佐的嫌疑分子，我相信小夜中佐是不会过于为了这种小事情来怪罪我们的”。

    何思永在心里面盘算到：看起来，就连这一男一女都有些没有想到王帅会彻夜不眠，心里面恐怕正在狐疑是不是陷阱所以想先主动出现查探虚实。何思永担心起来，王帅已经昏迷不醒，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演绎一次今天白天的战果了，自己又被困在这里面，该怎么办才好？

    “王桑，你少说废话，在这里面皇军进行的事情难道要向你们支那人来回报吗？”这一声娇斥犹如雷响，震得整个屋子都没有反对意见。

    这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也回击道：“你个小娘们儿，只不过是陪着日本人睡了几觉就胆敢这样的目中无人，我们可不是那些个给你低眉顺腰的细腻软蛋。你们想见一见太君，就得问问我们手里的家伙同不同意！”周围一片叫好之声，不少人甚志把手里的家伙器物甩得“咣咣”只响。

    何思永气急败坏，这是谁再乱放屁！不是在暗示外面的两个人这栋楼里全部都是反日分子了吗？而且堂堂日本的情报机关长居然家里面周围都是中国人！如果让这两个人回去了那就真的是授人以柄了。看来必须是我来出手了！

    王帅和何思永两个老朋友在一起，而十数里地外的凡县县城之中，也有这样的一对兄弟俩儿在谈论着关于日后主导着王帅和何思永命运的谈话。

    “什么？事情还没有完！”织田安吉听到自己的哥哥给他下达的命令后精神为之一振，看着大佐的眼睛也不像以前那么有所畏惧了。抓捕一个在他看来有一些默默无闻的，甚至连对方是什么中国政党机构成员的身份也不知道的男人在他看来确实有一些让人感到憋屈，可是自己的大哥还是给了他一个可以建功和借机离开这里的机会。

    织田义成看了看这个从小都没有和他在一起呆过多长时间的亲弟弟，现在只有十六岁，面容稚嫩，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

    “是的，本来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有王帅这个人的，可是吉川，他居然从那只小分队的幸存俘虏者的口供中我才查探得知有一个极为可怕的人。他像一条毒蛇，不断指挥着那些支那人中心怀不轨的家伙们来对我们大日本军队经行的破坏活动，可以说这个叫王帅的才是他们的核心人物。更关键的是，这个人出现后，许多本应该是忠于大日本天皇的优秀军官们居然都变得奇奇怪怪的。这次，织田义满居然敢对我出手，就让人很怀疑与那个王帅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织田义成摸了摸脑门，眨了眨干涩的眼皮，轻声对安吉吩咐道：“好了，我有些累了，具体该怎么做你去问一问吉川吧。不过要记住，吉川有任何情报你都必须要随时回报与我”。

    而织田安吉此刻在他的注视之下，显得是那么的面容拘束，时不时的低下头或者是脸红发抖，织田义成感到十分失望，心里面冷“哼”一声，但他的身边确实无人可用了。这个弟弟是他的最后一张牌，而且他将自己的弟弟送来这里与他一起共事已经有任人唯亲的嫌疑，这本来在军队中是不能够允许的，如果再在让这小子没有寸功，一定会有人借这事情向军部弹劾。

    织田安吉似乎发现了他所面对的大佐心里面的不满，于是赶忙岔开话题问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去看一看吉川中佐。”在得到织田义成的挥手示意后，连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