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发男子
“神经病！”宗政晴维低低地骂了一声，转身朝身后望去。神情高度紧张，宗政晴维肯定司机不是被自己恐吓走的。难道身后有什么？ “太安静了吧？”宗政晴维的声音生硬，听起来感觉有点颤抖。整条街上除了他们以外一个人影都没有，此时天色更暗了。 “宗政晴维，在你出来之前我可能到街道对面站着一个全身黑色的人，他用怨毒的目光注视着我。我想要过街去问清楚，我没看到卡车撞过来了。”程秋月全身紧张的发抖，咬紧牙关，惊恐地望着对面。 “你确定你不是想自杀？”宗政晴维睁大眼睛看着程秋月，她刚才的举动无疑是在自杀。 “我过街之前完全没有看到卡车！”程秋月再次解释，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惶。 “按照刚才卡车的刹车速度，司机确实是提前刹车的，司机在你过马路之前就已经看到你了。这条公路笔直，视野开阔，你不可能没有看到卡车开过来，我看到你跑着要过马路，我那么大声地喊你，你竟然还当什么也没听见，死女人，你要自杀，先把欠我的债全还清楚了。”宗政晴维收回看向对街道面的视线，目光紧紧地盯着程秋月。 “我不是要自杀，我没有看到卡车，没有听到你的提醒，我……”程秋月浑身颤抖，朝静的出奇的四周警惕地看了又看，那种寒冷的感觉又回来了，当她的目光转移到刚才那个人站立的地方时，内心感到一阵窒息，声音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那个人就站在那里，用怨毒的眼神注视着程秋月。突然他的嘴角嘲笑般地上扬，移动脚步，身影一闪，整个人如同闪电般消失在了小卖部。 程秋月完全无法形容内心的恐惧，心脏超负荷第跳动着，几乎要从胸口挣脱出来，目瞪口呆全身麻木地站着。 “你怎么了？”宗政晴维用力地拽了拽程秋月坚硬的手臂，晃动她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 “我看到那个人了，他走进小卖部了，不，不是走进去，他瞬间移动，我只看到一道影子，他就已经闪了进去。他是什么人……不，不，他是人吗？他用那么怨毒的眼神看我，他一定恨我，他会不会杀了我？”程秋月的的牙齿已经在打架了，口齿难得地保持着清晰，语言还保持着流畅。 宗政晴维看了看四周，眼睛里显露出明显的紧张与不安。此时天色黯淡如同暗夜。 “没事的，一定是你看错了。”宗政晴维急促的呼吸声，出卖了她的镇定。 “我肯定他就在那里，他刚才就在那里。”程秋月声音沙哑地重复解释，用颤抖的手指着对面空无一人的街道，眼神涣散迷失，她想要宗政晴维知道她真的没有说谎。 “冷静一点，根本就没有人。你看错了。”宗政晴维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程秋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宗政晴维紧紧地拽住着她才免于摔个狗吃屎。 “公共汽车顶多五分钟就开过来了，我们只要再等五分钟，保持镇定，不要胡思乱想了。你看，那边有人过来了。”宗政晴维如遇救星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头微微地抬了抬示意那个人来的方向。 程秋月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恐惧，麻木地扭动笨拙的身体转了过去，只见一个男子拖着一件大大的行李箱从公共汽车将要开来的方向走了过来。 男子留一头火红的齐肩长发，瘦削颀长的身材，鼻梁上横挎一幅墨色的大太阳镜。穿一件绯色的衬衣，配一条蓝色牛仔裤，脚蹬一双黑色皮靴。整个人看起来干练时尚却又充满流氓气味。看到他，程秋月的心瞬间镇定了下来，脸上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看起来像足了一个神经病。 红发男子走近后朝他们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潇洒地甩了甩头，嘴角朝程秋月勾了勾，邪魅的笑容荡漾在他美丽的唇角，眼睛透过墨镜紧紧盯着程秋月。 因为他带来的安全感，程秋月并不讨厌他，宗政晴维脸上的惊慌失措消失了，但是因为红发男子的流氓气息，宗政晴维的脸色明显地变的厌恶起来，翻了翻白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扬起头盯着公共汽车将要开来的方向。 “嘿，美女。”红发男子下巴微微地抬起来，嘴角向上扬起，摘下眼睛，眼睛里的笑意很浓。 “我不认识你，想搭讪，你找错人了。”程秋月怎么也避不开红发男子赤裸裸的目光，黑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道。 “美女，火气不要那么大嘛！我们以后还要相处的呢！”程秋月抬头，红发男子那张流氓脸差不多已经是贴在了程秋月的脸上。他速度也太快了吧。程秋月不过是一转身一抬头他就紧跟着贴着脸出现了。 “你干嘛？”程秋月满脸惊恐后退一步，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宗政晴维一把将程秋月拽开：“别理他。车来了！”说完了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拽着程秋月往公共汽车的方向快步走去。 汽车停下来，程秋月与宗政晴维一前一后上了车，选了最后面的位置坐下。 红发男子提着重重的行李跟了上来。一屁股毫不客气地坐在程秋月旁边的位置上。 “干嘛坐我旁边？”程秋月怒道。 “没位置啦。刚好只有这里有位置了。”红发男子双肩一耸，两手一摊，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 程秋月看了看车内，发现前面还有一个位置，抬起手刚要指给他看，此时一个男子上车，径直坐在那个唯一的位置上。红发男子朝程秋月眨巴着眼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巧，被他坐了。” 程秋月恨恨地放下手，眼睛盯着前方，对他表示完全无视。 “你们只要有我在身边就会绝对安全。”红发男子满脸严肃地说道。脸上的流氓气息一下子消失殆尽，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 “神经病才会觉得有流氓保护会有安全感！”程秋月白他一眼，嘴角上扬，表示不屑。 “我不是流氓，我是保镖，你们的保镖！”红发男子握紧拳头，手臂挡在胸前做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动作。 宗政晴维只是冷冷地发出哼的一声，接着偏头看着窗外。 “哈哈，我要休息了，赶了几天路，好几天没好好睡过觉了。你们下车的时候记得叫醒我。”红发男子满脸笑容地说道，右边嘴角上扬，邪气十足。 红发男子看程秋月不反应，嘴角勾了勾，伸直长腿，懒懒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起来。不多一会，他发出轻微有节奏的鼾声，声音不大听起来不会让人厌烦，相反感觉有一种异常的和谐感。 这个流氓气十足的男人其实并不讨厌，程秋月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