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同罪
真言躺在地上死死盯着天花板，视线左上角飙红的血皮提示自己还活着。之前和自己战斗的暴君牛头人在自己身边不远处化作一片片红色的碎片而真言觉得此时似乎还能感觉到暴君牛头人的巨大狼牙棒挥向自己时激起的风压。真言双手撑着地板试图让自己坐起来，但没多久真言便放弃了，因为自己现在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来支撑自己坐起来。真言无奈的闭上双眼，心里再一次问候了茅场晶彦全家。 “治愈。”雪奈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真言耳边响起。真言很想睁开双眼看看梨花带雨的雪奈，奈何自己现在连睁开眼睛的精力也使不出来。真言能感觉到滴在自己脸上的泪水。 “好了，雪奈，别哭了。”真言没办法睁开双眼只好有气无力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可他没想到就是自己的这句话让原本只是在抽泣的雪奈哭出声来。这还是真言第一次看到，不，应该是第一次听到雪奈哭。真言心里暗想，自己果然不擅长处理这件事。 “小雪，你在这儿陪下真言吧，我和希鲁德先把他们送到监狱门口。”耳边又响起了耐特的声音紧接着便能听到耐特和希鲁德使用传送水晶的声音。 真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雪奈虽然已经止住眼泪，但还是在不断抽泣。等恢复得差不多了真言才坐起了身子，抬手摸了摸雪奈的头说道：“没事了，我在。” “笨蛋！”雪奈说完一把抱住了真言。 “虽然说只是游戏数据创建出来的身子，但是精神力还是自己的啊。累死了。”真言拍了拍雪奈的后背，“材料拿到了么？” “还没有，任务还没做完。”雪奈放开真言揉了揉眼睛说到。真言叹了口气打开任务页面才发现还有最后一步，也就是打开水晶棺把普绪克放出来就是了。真言站了起来虽然向着水晶棺木又去，但是目光依然不离刚才微笑棺木那三人所在的地方。雪奈并没有注意到真言的目光只是跟着真言走到了水晶棺木前。后面的剧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普通的系统设定的CG剧情。两人也拿到了厄洛斯之羽，之前的形状类似蝴蝶的水晶也并没有消除。此时真言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为何水晶蝴蝶没有消失，其实真言已经记不得他们怎么拿到的厄洛斯之羽，又是怎么回到自己家的。总之真言怎么回想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 “真言，没事吧？”真言睁开双眼时自己已经睡在床上，雪奈则在一边坐着。真言望了一眼窗外，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真言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雪奈的头发。雪奈等着真言醒来后便去到地下室制作装备去了，而真言走到阳台仰望着星空发呆。在发呆的同时真言也接到了鸠的信息。 鸠：这次你们动作有点儿大。 真言：微笑棺木有行动？ 鸠：这次有人死亡，引起注意是肯定的。 真言：等装备弄好了，给你通知，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鸠：行动最好延迟。 真言：为什么？理由呢。 鸠：因为你。你自己想想看吧。 关闭聊天窗口真言并没有那么认真的去思考鵺所给自己留下的问题。真言依旧脑袋放空抬头仰望着星空。有问题的不是任务而是真言自己，真言对鸠提出的问题其实并不是一点儿也不明白。 “真言做好了哦。这是你的。固定属性已经是极品了，我想在90级以前应该都不用更换装备。装备等级是85。”雪奈将做好的装备交易给真言。 “嗯，谢了。装备等级85。看来等级要加油了。”真言接下装备后并没有忙着打开背包，“鸠让我把计划推迟。你觉得呢？” “我觉得那个计划有问题。”雪奈走到阳台边上趴在栏杆上面说到，“计划内容是差不多的不是么……如果是那样……” “我明白鸠的意思，他知道我还没有做好杀人的觉悟。鸠知道，我没办法像他那样。为了守护一些人而伤害另外的人。虽然本来，我也没有做英雄的打算。但是……”真言没等雪奈说完便开口说到，“为了守护还是掠夺，无论什么理由……都只是杀人犯而已。我也是挺好玩的，明明已经杀了人了，却说还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 “不牺牲任何人，让所以人得到幸福。那只是总有力量的人的理论而已……再怎么说，我们只是没有力量的弱者而已。记得耐特和我这样说过……那时候还不太明白这句话。”雪奈也抬起头仰望着，“真言，没有阻止你行动的我，也和你同罪。” “弱者有弱者的方法，不管怎么说，已经做了。那就用我们自己的方法解决吧。”真言嘴角微微上扬，“我先通知希鲁德他们。计划依旧。” 第56层，住宅区 耐特躺在躺椅上闭着双眼。 “怎么了？有心事？”赛琳娜坐到耐特身边将手放在耐特额头上说到。 “算是吧。外科医生真是讨厌的职业。我记得我说过的吧。”耐特握住赛琳娜的手说到，赛琳娜并没有打断耐特的话而是让他继续说下去，“外科医生在必要的时候会根据病人存活的概率选择治疗对象。让尽可能存活率高的疾患活下去。很早以前我做过一场手术……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是一场车祸，为了躲避穿越高速的行人翻车。深夜三点……兄妹两个人同时被送进医院。哥哥19岁，meimei12岁。被送到医院时哥哥几乎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那时在医院值班的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外科医生。我给meimei做手术……另外一位医生给哥哥进行手术，其实大家都知道，哥哥的存活率很低……虽然进行了手术，但是很遗憾……相对的meimei的手术很顺利，但因为脑部受到冲击，导致昏迷。她醒过来已经是一年后了。13岁的小女孩儿，很听话……复健也很努力……但是每天晚上都能在医院天台上见到她。有一天她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当时她没有吵着一定要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直到她出院我也没能回答她这个问题。那时候我也在问我自己，如果当时给她哥哥做手术的是我，她哥哥能不能维持生命。其实本来就是无解的问题。可人都喜欢这样专空子。外科医生真是个讨厌的职业，病人的生死都掌握在手上。” 赛琳娜只是在一边听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这个故事赛琳娜听说过，但是从没听过这么细的版本。就在赛琳娜沉思的时候，耐特突然坐了起来。 “真言的信息。明天要在工会屋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