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坐不住了
“这哪来的不知羞耻的下作‘女’子？真是，真是……”常氏语无伦次，她怕谢家知道此事，对林绍有了不满，恨不得赶紧把那姑娘沉了河，免得挡了林绍的路。说 林绾赶忙说道：“母亲，我看这事另有隐情，你先别急。谢五姑娘我认得，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等回家了，你问问三哥怎么回事……” “谢五姑娘？”常氏抬高了声音，瞪着林绾问道，“你认得她？” “是，她是谢家四房的姑娘，叫谢澜，排行第五，是谢滟的堂妹。”林绾说道，又笑道：“母亲，澜娘可是个好姑娘，我看我三哥很喜欢她的……” 常氏惊怒‘交’加，根本容不得林绾说下去，尖叫道：“你胡说些什么！你三哥要娶的是谢家四姑娘，可不是什么四房的五姑娘！你一个小姑娘家懂什么，别‘乱’说话！” 林绾皱起了眉头，眼底聚积着无奈和气愤。 “母亲，你总是这样！”林绾生气的叫道，“今天你还没看出来吗？你没看见谢滟她巴结讨好连老夫人都巴结成什么样了？她要是想嫁三哥，她为何都不到你跟前打个招呼行个礼？在‘门’口迎客的时候，见了我们连话都没说两句，还一脸的不耐烦！” 常氏严厉的瞪着林绾，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连老夫人是皇太孙的外祖母，皇太孙一向孝敬她，天底下谁不巴结讨好她？再说，滟娘和你三哥有婚约，人家是讲究规矩的大家闺秀，越是这种情况越要避嫌，她若是巴巴的上来讨好我，别人怎么说她？” 她当然看出来了谢家上下对她的冷遇，可她一向好面子，怎么能容忍这种事被小‘女’儿大咧咧的说出来？她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谢家越是如此，她越是要把谢滟娶回家，当三儿媳‘妇’！ “你就别替谢滟说好话了！算了，反正我怎么说你都不信！”林绾气呼呼的说道，“她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也就你觉得她好！” 常氏冷哼了一声，用力点了下林绾的额头，骂道：“当我看不出来？你不就是眼红滟娘么！你有本事，你也给我组个问秋社啊！你也每个月都写几篇叫那些文人名士夸奖的诗词啊！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东西！整日上蹿下跳的，像什么样子？你看看人家滟娘……” 林绾脸涨的通红，不是被常氏说中心事羞的，是被常氏误解气的。 竟然说她嫉妒眼红谢滟，这简直是在侮辱她！ “你说谢滟愿意嫁我三哥，那你去谢家提亲，他们若是答应了，愿意把谢滟嫁过来，那就算我眼红嫉妒她，到时候我给她斟茶磕头道歉！”林绾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倔强的说道，“谢家要是不愿意把谢滟嫁过来，母亲看清楚谢滟的真面目，就别再被她‘蒙’骗了！” 常氏皱眉，说道：“谢家怎么会不愿意把谢滟嫁过来？林谢两家的亲事几年前都说好了的，哪还有反悔的？谢家可是要脸面的人家，不是那没脸没皮的市井小民！要不是你哥突然去了西北，我早就请人去谢家提亲纳聘了，说不定这会儿滟娘都已经是你嫂子了！” 说着，常氏又叹了口气，埋怨道：“你三哥也不是个省事的东西！放着好好的京指挥佥事的位置不坐，非得去西北当个小小的校尉剿什么匪！就是杀了几个贼匪又能如何？要是他还在京城，这会儿上已经娶了滟娘过‘门’，自己是成国公府的少爷，岳父是吏部尚书，舅兄是大理寺卿，还愁前路？” “母亲，你这话才奇怪！三哥是男子，自然要靠自己的实力建功立业，你要他靠岳父和舅兄升官，那他以后在谢滟跟前，还抬得起头来吗？”林绾抗议道，“就是三哥听到你这话，也不愿意的！” 常氏被林绾接二连三的顶嘴反驳气昏了头，想要教训‘女’儿不懂事，又顾及到这终究是在别人家，要是林绾被训哭了，叫人看到了，丢脸的是成国公府。 “你懂什么！官场是那么好‘混’的？建功立业是那么容易的？有捷径路子可走，为何还要去走那未知的路子？多少人想有咱们这机遇，求都求不来！”常氏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别再说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笨的‘女’儿？戏要开场了，我们赶紧过去。” 林绾只得闭上了嘴巴，跟着母亲去了戏台子那边。 也许母亲说的也有道理，长辈们都说谢家百年清贵，重信义，何况是婚约这么重要的事。而且，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皇太孙一旦登基，林家就面临失势，为了家族，三哥也必须要娶谢滟，即便不是谢滟，也得是个娘家强势的大家闺秀。 三哥还是太年轻了，时间紧迫，他便是现在去建功立业，等他积攒到足够的力量，还要很久，林家怕是等不起。 到了戏台子那里，戏已经鸣锣开场了。 林绾是孩子心‘性’，看到热闹的大戏就把刚才和母亲的争吵抛到了脑后，专心致志的看起了戏，而等一出戏唱完，她转头笑着和常氏说话，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常氏已经悄然离席了。 她心里一惊，站起来四下张望了一番，并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再问问戏台处伺候的丫鬟，都说林大夫人很早就离开了，到现在还未回来。 自己的母亲什么脾气林绾再清楚不过了，常氏这会儿上要去干什么简直是昭然若揭。林绾赶忙离开了戏园子，临走时她往座位最前面看了一眼，谢滟坐在连老夫人身边，乖巧端庄，时不时的和连老夫人笑语几句，就像是低眉顺眼的孙媳‘妇’一样。 呸！林绾在心中恨恨然骂了几句，转身匆匆走了。 如同林绾预料的一样，常氏离开听戏的地方后，去了谢家‘门’口，带着一个贴身的婆子，问了‘门’房谢家四房的方向后，就一路走了过去。 谢澜也刚从谢家出来不久，这会儿上是正午时分，太阳毒辣辣的，街上人烟稀少，雇不到轿子，加上谢家今日办寿席，‘门’口被马车挤满了，轿子也进不来，谢澜只能拿团扇遮了头顶，和文娟彩绣往前走。 快经过拐弯处时，她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前面可是谢家五姑娘？” 谢澜回过头，看到后面的人竟然是常氏和一个中年婆子，吃了一惊，停下了脚步，眼神戒备的看着她们。 常氏其实也热的不行，她有点后悔一时冲动就跑出来了，坐在树荫下听着戏喝着茶多舒服，何必跑出来活受罪！但她看到谢澜那张清丽白皙的脸时，又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是对的。 长的一副妖媚狐狸‘精’的样子，定是她恬不知耻勾引三郎的！ 若是迟了几天来找她，谁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丑事，借以赖上他们三郎！ 想到这里，常氏站在那里，背‘挺’的更直，下巴抬的更高，眼底的不屑和鄙夷愈发的明显了。 主子不说话，端着架子，当然只能由做下人的开口了，况且这个婆子跟了常氏多年，最了解常氏的心思。 中年婆子往前走了两步问道：“你可是谢家五姑娘？我们夫人是成国公府的大夫人，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谢澜将头顶的团扇往上抬了抬，皱眉看了眼端着架子站在那里的常氏，常氏站着不动，中年婆子的意思很明显，让她走到常氏那边去。 文娟和彩绣有些不安的站到了谢澜身后，彩绣悄声问谢澜道：“姑娘，她就是林三公子的母亲？” 谢澜点点头，她默默的看了眼常氏，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了心中‘波’涛翻滚的情绪。 “什么话？”她也站在那里不动，问道。 婆子觉得这谢五姑娘有点不识抬举，就是谢滟在这里，也得走过来听他们夫人说话，便说道：“您过来一些，离的远，说不清楚。” 谢澜嘴角弯起了得体的微笑，在婆子惊‘艳’的目光中，她懒洋洋的说道：“天热，我不想走。” 她大概能猜得到常氏为什么找她，定是知道林绍三番五次纠缠她，坐不住了。看到常氏那张骄横跋扈的脸，她要费劲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冲过去挠‘花’常氏脸的冲动。 生怕她挟恩求报，竟然从小刘庄找了王子义来诬陷她不贞，常氏这样下作卑劣的人，她看见一次恶心一次。 都说什么样的母亲养什么样的儿子，宛平公主那样大气宽容的人养出的是薛焕那样的君子，常氏这种无德‘阴’损的，自然只能养出林绍那样的小人。 常氏一辈子争强好胜，当了林家大夫人后，公公位高权重，丈夫也是有为的武将，儿‘女’们也很争气，她处处被人捧惯了，乍一碰到谢澜这样直白的不把她当回事的，她有点懵了。 谢澜等了几个呼吸的功夫，都不见常氏开口，她便要转身回去，大热天的，谁耐烦陪常氏在这里晒太阳？ “你，你给我站住！”常氏回过神来，气的涨红了脸，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