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抢掠一空
皇宫之中，萧铣龙颜大怒，想不到固若金汤的巴陵竟祸起萧墙，让萧峰迅速攻破。 下首众人，均不敢多言，唯有许绍从旁说道：“眼下唯有齐王能以最快的速度前来救援。” 萧铣立即对中书侍郎岑文本道：“立即传令让张绣领兵前来。”岑文本立即拟旨，让人火速传令张绣。萧铣的目光转至面色苍白的董景珍，道：“董帅，伤势严重否。” 董景珍道：“无妨，只要陛下下令，我立即披甲上阵。” 只听他语气衰弱，便知受伤不轻，萧铣不禁暗叹了一口气，赞道：“董帅真不愧我大梁栋梁，伤势如此还念着为国效命。”董景珍道：“为国效命，在下万死不辞。属下已传令罗川、湘阴及长沙三镇兵马火速来援，只要苏胡儿将军能扼守皇城数日，萧峰就将无计可施，主动撤离。” 萧铣舒了一口气，道：“董帅言之有理。”当即下令让雷世猛将功补过，暂时接掌巡防营令苏胡儿退守皇城。 许绍冷道：“萧峰眼下并没有向皇宫发动猛攻，可知他后劲不足。只待援军一到，立即重整兵马反杀出去，萧峰将死无葬身之地。” 残酷的巷道追逐战全面开展，宽厚的城墙完全失去防御保护的作用。 刘仁轨领兵冲向雷府时，一股近三百人的梁军迎头杀至，领军者正是主管巴陵防务的雷世猛。 刘仁轨哈哈笑道：“雷大人怎还肯为萧铣卖命，岂能如此下贱？” 战马载着他往前疾冲，长刀闪电劈出。 雷世猛双目血红，手中钢锤朝前疾砸，大喝道：“毛头小儿，你休要得意，看雷某取你狗命。” “当”！ 刀锤交击，两人同时剧震。 眨眼间双方人马交锋缠战，雷世猛的手下被刘仁轨一方像潮水般吞噬，再不成队形。 雷世猛展开锤法，神勇难当，瞬那间在马上向刘仁轨攻出十多锤，锤锤均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以刘仁轨之能，亦挡得颇为吃力。 忽地雷世猛应刀触电般剧震，被刘仁轨震飞地上，冷然道：“将之带去见萧帅！” 大军不断狂涌入城内各城门，把巴陵除了皇宫之外城置于控制下。 萧峰和刘洎在一批战士簇拥下，并骑缓驰于南门大街。 一队一队的骑兵步卒，从他们两旁走过，为他们探路开道。 刘洎兴奋的道：“今趟能攻陷巴陵，全赖仁轨巧妙布置，否则何以能迅速开进巴陵。” 萧峰道：“仁轨确是个将才。” 萧峰策马来到香府门前，只见赵蛮正指挥手下搬运箱子，想必此番斩获颇丰。 见到萧峰急忙赶来，笑道：“萧帅放心，据香府下人报，香玉山这小子只带了他那出生不久的孩子便逃命去了。” 萧峰道：“可有看见香玉山的夫人！” 原来萧峰记起当日寇仲在飞马牧场时的托付，一路策马奔过来时，萧峰心中念想假如士兵一个不小心把她砍了该如何是好。 刘洎闻言恍然，终于知道萧峰何以会跑的这么急，原来是看上了香玉山的夫人。 赵蛮心生奇怪道：“原来萧帅喜欢香玉山的老婆，怪不得那日如此生气。”当即禀报道：“属下瞧见了” 萧峰下马来，跟着刘仁轨进门，刘洎紧跟其后。 萧峰踏入房门，只见此女，果然长得颇有秀色，皮肤则非常白皙，虽已嫁为人妇，作为人母，但身材仍是丰满至极。 只是眼下娇躯伏地，神情呆滞，双目无神，含泪摇头道：“不！我的孩儿！”口中不断的念着她的孩子，任凭两个侍女在一旁开解也没用。 萧峰目光移至素素身旁的两名侍女，两名婢子见萧峰目光投来，心惊胆战，识得是萧峰，骇道：“萧大王饶命！饶命！” 哭声凄然，眼泪涔涔而下，令人目不忍视，耳不忍闻。 萧峰瞧了半响之后，心中愧疚，道：“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刘仁轨领命道：“是！” 接着对两名侍女道：“扶你们家夫人到床上休息！” 两名侍女闻言连忙叩谢，搀扶着素素到船上。素素也没有挣扎，恍若对生命失去生机，再无可留恋之处，只是口中不断念叨着自己的孩儿。 萧峰暂时坐镇巴陵巡防营衙门，以之为指挥部。 待刘仁轨将雷世猛押解跟前时，萧峰亲自为其解缚，道：“雷兄受累了。” 雷世猛冷哼一声，大马金刀的坐下来，对着刘仁轨道：“你小子下手也太重了吧。”萧峰哈哈一笑，刘仁轨道：“我不是怕你不肯来见萧帅吗？” 雷世猛哼了一声，没在说话，对萧峰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萧峰与之竟像老朋友，淡淡道：“雷兄此话严重了，天下之大，雷兄只要想去哪，萧某都立即放行。” 雷世猛叹了口气，道：“萧老弟请恕老哥不能帮你什么，当年董帅曾救我一命，我断不能留他一人在巴陵的。” 萧峰已明白他的意思，道：“雷兄请返回宫城，告诉萧铣，我萧某为他尽心尽力，从未有背叛之意。今日率众前来，只为数万将士讨一份军饷，还请他恩赐。” 雷世猛道：“我会原封不动的把话传给萧铣。” 萧峰立即命人各个府门得来的粮草物资装载上船，不久刘洎便将王仁寿给请了过来。王仁寿二话不说，当即决定与萧峰一道离去，随即商议撤兵事宜。 素素呆坐香闺，眼睛湿润通红，却已不再哭泣，想来该已是苦累了。念及过去种种，素素只觉得遇人不淑，识人不明。心中不断想起寇仲跟徐子陵两人劝她的劝告。 当年在荥阳初遇香玉山，寇仲跟徐子陵就告诉她，香玉山不是什么好人。可但是她还责怪两人对香玉山有所偏见，直到香玉山让他写一封信给徐子陵跟寇仲后，才开始怀疑香玉山起初娶她的居心。 一切都是为了寇仲跟徐子陵两人手中掌握的杨公宝库。 婢子见素素又伤心起来，劝道：“奴婢刚留心听了一下，萧大王的军队马上要撤离了，夫人马上就可以跟小少爷团聚了。” 素素闻言，凄然笑道：“是呀！我马上又可以和我的小仲陵见面了。”想到小仲陵，心中又充满了希望，一张俏脸恢复了点生机。 忽地房门被破开，四个个小兵闯进来，一为首小兵施礼道：“奉赵蛮将军之命，将素素夫人带走，还请夫人配合。”说着示意其他小兵过去带人。 素素如闻噩梦，道：“不要！我还要见小仲陵！” 旁边两个婢女慌忙阻挡道：“你们不能带走夫人的！” 小兵见状本欲下令杀人，但想起萧峰不能滥杀百姓的命令，又瞧见这素素哭声无泪，凄然可伶的样子，道：“两个婢女一起带走！”说着霸王硬上弓，直接将三人打晕，带了出去。 萧铣听到雷世猛的话后，立即陷入沉思。许绍等人均劝萧铣不可答应理会萧峰的无理要求，但萧铣确想假如萧峰肯立即撤离，给他几万两黄金也无所谓，否则董景珍的兵马进入巴陵，之情的努力将再次白费。 萧铣道：“我与萧峰虽没了君臣之情，但兄弟之情尚在，准备五万两黄金作军饷。”萧环道：“臣妹知道了。”萧铣对董景珍道：“还请董帅派人去传令罗川、湘阴及长沙三镇兵马不必来援，徒耗军资。” 董景珍道：“臣明白了。” 萧铣目光传至雷世猛道：“雷长颖怎么回事，巴陵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半点不知吗。” 雷世猛道：“臣立即派人去探个究竟。” 洞庭湖上的巴陵水师由秦王雷世猛之弟雷长颍所统帅，全军将近一万人，驻扎在洞庭湖中的暗角岛上，闻巴陵失守后大惊失色，因不知萧峰虚实，不敢贸然进军。 巴陵城外，码头船只布满江面，有千余艘之多。 赵蛮伫立码头，瞧着将士们搬运物资上船。忽地，过来已指挥搬运的小将过来报道：“启禀李将军，城里面的物资已全部运送完毕。” 赵蛮低声道：“香玉山的婆娘带过来了没有。” 那小将闻言，笑道：“正在后面！” 赵蛮点头赞许，看着将士们正把这刚从城里送过来的物资装船，道：“很好！这已经是最后一批物资装船了，你立即回禀萧帅，可以登船了。” 此时已近黄昏，大街之上伏尸处处，竟没有处理。 萧峰策马来到码头，赵蛮笑道：“雷长颖这小子果如传闻般，胆小如鼠，竟真的躲在洞庭湖中龟缩不出。” 萧峰轻哼一声，淡淡笑道：“我军以雷霆之势攻下巴陵，在不知敌情的情况下，换做是谁也不敢贸然轻进。不过谁也没想到我们会在攻下巴陵后，不到两个时辰便开始撤兵。” 刘仁轨率领近两千骑兵，堵住皇城门口，竟让一万禁军外及尚有败退的两万多残兵不敢动弹。 巴陵城除了外围守军外有三万人，今次一战被杀将近万，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全因此次奇袭得当，使得守军完全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便已失去战斗力。 一骑策马飞报：“城外一切准备就素，奉萧帅之命，立时撤军！” 刘仁轨拔刀喝道：“撤！” 见敌军骑兵井然有序撤离，皇宫墙头上的梁军禁卫军立即飞报萧铣。 众人愕然，萧铣道：“萧峰确实言而有信。” 许绍鼓动道：“陛下，不可错失良机。” 香玉山摇头道：“陛下，不可贸然出击。我曾与萧峰一道领兵，心知他用兵狡诈如狐，虚虚实实，教人难以揣度。” 董景珍点头道：“香将军所言有理，此事不可不防。陛下，微臣奏请传令城外洞庭湖上的水师出击，拖延萧峰撤退，为齐王赢得时间。” 萧铣点头同意，道：“准！” 岑文本道：“现在萧峰罪名尚未发布我国各属地，为防各地官员不知实情，使萧峰趁虚而入。微臣奏议，立即向各地公布萧峰叛国罪名。” 萧铣闻言一震，心知此事才是重中之重，当即下令岑文本下达公文给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