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美人场主
在商震的引领下，萧峰等向大厅走去。 商震殷勤伺候萧峰等坐下后，才笑呵呵的问道：“我听闻梁军正在攻打夷陵，萧兄却如何会有空闲来到鄙场。” 萧峰微微一笑，说道：“早闻飞马牧场盛产良马，萧某一时难以自己，便宁肯错过一次建功的机会也得来瞧上一瞧。” 商震闻言哈哈大笑，说道：“萧将军说话真是风趣。请用茶，场主该很快就来了。” 萧峰正在用茶，一独目大汉走了进来，经介绍才知此人乃飞马牧场二执事柳宗道。 足音传来，仅可耳闻。 萧峰暗暗惊讶，原来足音响起处，竟离门口不出一丈的距离。 那即是说，来人到了三丈的范围内，他始生出警觉。 当然不会是一般的足音，此人轻功之高，怕是江湖少有。 只听一女子的声音道：“贵客来临，秀珣多有怠慢，还望萧将军见谅。” 萧峰迎着声音望去，眼前一亮。 一位仪态万千，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美得异乎寻常，可以跟宋玉致媲美的劲服女郎，步入门来。 淡雅的装束更突出了她出众的脸庞和晒得古铜色闪闪发亮的娇嫩肌肤，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 她那对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她盈盈来到萧峰对面，大方自然的伸出玉手抱拳道：“原以为萧将军必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想不到竟如此年轻，秀珣有礼了。” 萧峰在商秀珣踏入门前便知机起身，抱拳回礼道：“萧峰拜见商场主。”商秀珣请求萧峰坐下。坐下后，萧峰道：“商场主年纪轻轻便将一偌大的牧场打理得井井有条，我辈男儿怕也是要黯然失色了。” 商秀珣淡然道：“我不过是尽了该尽的责任，主要有商总管跟柳执事这样的长辈们在旁指点，否则我一个人哪有这样的本事。” 商震与柳宗道闻言，忙抱拳道：“谢场主抬举！” 商秀珣忽然俏面变容，嗔道：“萧将军要来我牧场，早该提前几日递上拜帖才是。弄的我们措手不及，不知情者还以为我们飞马牧场待客不周哩？” 这女子不愧是美人胚子，连娇嗔起来都不让人感到丝毫不舒服。 萧峰听了连忙赔礼道：“是萧某失了礼数，场主责怪的是。” 商秀珣道：“既然萧将军也自有失礼数，那秀珣便斗胆怠慢一下你，将军不会见怪吧！” 萧峰一愕，猜不出此女究竟要玩什么把戏，微微一笑，从容道：“当然不会！” 商秀珣柔声道：“将军真是胸襟过人，既然这样，请先在此品茶，秀珣去去就回。” 萧峰不以为意，淡淡道：“商场主请便！” 商秀珣的目光从萧峰处撤离，移向商震，说道：“大总管，替我好生招呼萧将军。” 商秀珣走后，几人闲聊了几句后，萧峰有意试探，问道：“来的是什么重要人物？竟要商场主亲自去迎接。”商震讶然，没想到商秀珣只不过说了只言片语，萧峰就猜出她去迎接贵客了。 商震道：“在下刚从外面回来，就刚好碰到萧将军前来拜访，对场中近日之事也不太清楚。” 萧峰呵呵一笑，没说什么，径直拿起婢女泡好的茶细细品味。 商震有些尴尬，不愿冷了气氛，道：“萧将军和魏将军听过民间最近的四句顺口溜吗？” 魏麒麟道：“愿闻其详。” 商震道：“就是‘寸草不生向霸天，鸡犬不留房见鼎，焦土千里遇毛燥，鬼哭神号曹应龙’。” 魏麒麟放下茶杯，恍然道：“就是那向、房、毛、曹四大寇，在下略有耳闻！” 商震恨恨道：“就是这四个神憎鬼厌的人，四处流窜抢掠，所到处像煌虫般破坏成灾，jian、yin掳掠，无所不为。”顿了顿续道：“我们和竟陵的独霸山庄，唇齿相依，互为声援，数次杀得他们锻羽而逃，早被他们视为眼中钉。可是最近他们秘密结盟，准备先以围堵的方法断绝我们援救竟陵，再全力攻打独霸山庄，此计确是狠毒。” 萧峰明白过来，四大寇本身的力量虽不能应付两条战线的战争，但合起来却足够分别把竟陵和飞马牧场重重包围，那时再蚕食四周城乡，独霸山庄和飞马牧场就会好景难再，就算取得最后胜利，亦要元气大伤。 萧峰正想了解四大寇的实力，借此机会问道：“商总管与四大寇相斗已久，彼此了解，不知对方实力如何？” 商震道：四大寇中论武功以‘鬼哭神号’曹应龙最是高明，贼众亦最多，达三万之众，且不断招纳新人，每日都在膨胀扩充中。现时占了我们西面百多里外紧扼大江的巴东郡，声势骤增，其它三寇都视他为首。” 萧峰闻言，笑道：“一帮乌合之众难以成事，待我军攻下夷陵后，在下势必建议梁皇乘势夺取巴东。” 长身而起，道：“萧某想去挑选几匹好马，有劳大总管前面带路！” 商震笑道：“在下乐意效劳，萧将军请！” 萧峰与魏麒麟在商震与柳宗道的陪同下离开内堡，来到延绵数十里的大牧场。 商震有意试探，油然道：“江南之地，骑兵用武之地不多，贵军是否要着力经营江北呢” 萧峰当然明白商震话里的含义，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江北朱粲与四大寇日益强大，我军若不早作准备，日后在江北恐无一席之地。我想飞马牧场也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吧。” 商震道：“将军言之有理，若让朱粲与四大寇之辈横行江北，实非百姓之福。” 一声嘹亮的马嘶！ 又一声嘹亮的马嘶！ 无数的马嘶声在眼前这片山谷里回荡着。 天空是火红的颜色，云很低，微微凉风。 远处是山丘，附近有水草。 商震随意解说着牧场经营的苦乐，显出极为在行和深有见地。 四人最后来到一个满是绵羊的小山丘之上，并肩马上，俯视延绵不尽的壮丽山川美景。 萧峰直感回到了大草原。 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 显然萧峰他具有伯乐的相马之术，志在一匹千里追风的宝马。 他早就发现了那匹马。 那匹马通体白色，仅仅生有细细黄毛项圈。“他”认识“它”。 “它”也认识“他”。 “它”看起来永远是那么孤独！驻立在一块高出的小丘上昂着首，怒睁着那一双玛瑙也似的红眼睛，在同侪之中，它就是那么的杰出！那么不落凡俗，俨然是王者的风范。 “王”永远是孤独的。 它清高、骄傲！ 清高是因为它不落凡俗！ 骄傲是因为它是马中之王。 橘红色的阳光在远处原本绿油油的大地上，洒上了一抹鲜红，在附近的水草地上渲染出一片五彩斑斓的奇光异彩。 起了云，也起了风。 群马耸动着，由地上打滚站起来，纷纷抖着身上的鬃毛。 它嘶叫了一声，扒开四蹄，围绕着同侪马群转了几个圈子，站在最前面。 真是好样儿的！ 窄面、长颈、阔肩、平背，那双红光晶莹的玛瑙眼珠，和额前披散着四五寸长的一层马鬃，它身上的每一寸都使萧峰无比的动心。 萧峰终于忍不住了，赞道：“好马！” 执事柳宗道笑了笑道：“萧兄果然好眼光，这是一匹千里马，但也是一匹烈马，一般人根本降服不了它。” 萧峰哈哈笑道：“烈才好！这正是萧某喜欢的。” 商震不解第问柳宗道，奇道：“我们牧场何时多了这样一匹马，我竟然半点不知，而且这样的马也早到上马套的时候了。” 柳宗道道：“这是匹野马，是月前在汉水旁一山涧被发现的。当时本想把它套回来的，只是性子太野，后面一下人想了个主意，从牧场牵来一匹发春的母马才把它引了回来。只是最近是多事之秋，大家也没有注意。” 萧峰等均感离奇，魏麒麟调侃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马也是如此。”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萧峰目光一直凝视着那匹马，良久之后道：“劳烦总管命人取来绳套圈与驯马鞭，萧某有意试一试。” 商震愕然，心想若是萧峰在此出了事，飞马牧场只怕难以交代，忙道：“萧将军万万不可莽撞，驯马可不是闹着玩的，将军若是真喜欢这匹马，待在下命人驯服之后再送去江陵你府中即可。”柳宗道也劝说道：“萧将军真的不必亲自冒险，牧场之中有许多好手，必可以为你驯服此马。” 萧峰自然明白两人的担心，笑道：“两位多虑了，不必担心。若是萧某真的出了事，此事与飞马牧场绝无关系。”商震道：“萧将军那里的话，在下真的是为将军安全考虑。”向魏麒麟道：“魏将军，你也劝一下萧将军吧！” 若未见识过萧峰惊人的武学之后，魏麒麟自然也会加入劝说的行列，道：“两位真的不必担心，魏某相信萧将军能驯服此烈马。萧将军想亲自驯服此烈马，绝非莽撞行为。” 想不到魏麒麟也这么说，瞧着萧峰自信满满的样子，商震不在说什么，吩咐手下人取来绳套圈与驯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