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固有结界

    合上书本，Saber使用了一件换装，顷刻间穿上输出装备。瞄了一眼水晶球，对切嗣道：“这个狂人，我们马上去阻止他吧！”

    卫宫切嗣慢慢放下手里的热咖啡，手在水晶球上拂过，里面一一闪过多个角落里面的画面：“准备讨伐Caster的人们已经聚集到城堡附近了。如果你不希望自己解决了Caster的那一刻被其他Servant集火，那最好还是等其他人先出手。”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看着那群孩子去死吗？”Saber觉得心中有一股闷气。

    “是的。虽然我也很想救他们，但是为了救他们而让我失去拯救更多人的机会的话，”切嗣喝下一口咖啡，呼出一口热气：“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他们。”

    看着眼前这个理智到近乎残酷的男人，Saber有些恍惚，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一位追求着正确的王。曾几何时，她也曾经历过那种正确，却不符合骑士道义的战斗。也是那天，她的石中剑断了……

    “你是正确的，切嗣。”Saber转过身，不去看水晶球里面的画面。

    切嗣默默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顺利说服了Saber的时候，小姑娘突然从窗户跳了出去，还留下一句：“但是，不会犯错的人，是不存在的！”

    Saber走得匆忙，所以她没看到，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太太体内有一道金光，呼应着她闪烁了一下。

    “Saber！”太太看到自己这方重要的战斗力跑了，顿时慌了。相比之下，她的男人只是端起还热乎的咖啡又喝了一口。

    “爱丽，不用担心。”

    “可是……”

    “放心吧。Saber，她可是有对城宝具的。必要的时候，就算暴露那个宝具，只要能取得足够的战果，那就可以了。”

    “你是说，我们要充分利用现在的情况吗？”

    “没错。舞弥，手可以动了吗？”

    “没问题。”

    “带好家伙，跟上我。爱丽，你带上水晶球躲到城堡安全的角落里面去。必要的时候，可以装死。有那个在的话，只要不是被爆头就不会死吧。”

    “嗯，我知道了。切嗣，你们自己要小心点啊！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活下去！”

    ……

    Caster很“认真”的在追杀可怜又无辜小朋友们。追上了，就干脆的用手捏爆脑袋。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他满身都溅满了鲜血，横死的孩子，也已经有六个。

    围观的Master和Servant们，无不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自己要亲手弄死这个hentai，却没有一个人率先出手。

    没法子，枪打出头鸟，Caster也不是鶸。这种时候，谁先动手，就有可能被其余的人集火。在座的人，没有哪个是笨蛋，所以就算心有不忍，也耐着性子等待着某个契机。

    五千多米的高空中，一只展翅后达到十来米的巨大雄鹰十分不科学的悬停着。

    “喂喂，Master，您真的打算去？就算是您，想要正面和好几个英灵战斗也很难吧！”

    “放心啦。至今为止，就算是对上那个金闪闪，我也没用上哪怕一半的力量哦。”

    “哈？您吓到我了！依照您这么说，人类之中最强的家伙到底是多恐怖的怪物啊！”

    “哈哈哈，说来你可能不信。人类中最强的家伙啊，都是可以轻松毁灭我们脚下的大地的存在哦。嘛，虽然我也可以就是了。”

    “得，我就不去添乱了。祝您武运昌盛！”

    “明智。今天的战斗，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呢。”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回答，罗修从鹰身上轻轻跃下，开始自由落体。

    一边高速下落，他身上的魔术刻印在同一时间亮起来，大源中的生命力无穷无尽的涌进罗修现在的身体里面，在魔术回路变成魔力。

    看着逐渐放大的爱因兹贝伦城堡，静寂的咏唱沉甸甸的在夜空里回荡开来：

    “此身死而不灭。”

    “经无数时，未见终末。”

    “死亦无阻。曾度之世界，难数。”

    “皆得之，尽失之。故无得，亦无失。”

    “然，无死，何生。不知其尽，无需其终。”

    “此即为——无限轮回。”

    ……

    地面上，Caster和其他Master们，忽然抬起头看向天空。夜幕里，淡淡的光辉有些耀眼，nongnong的魔力有些危险。

    从天而降的的光下落的很快。几秒后，距离地面已经只剩下三四十米而已。听力好的Servant们，在这一瞬间听到了四个字“无限轮回”。之后，强烈的光线就笼罩了整个爱因兹贝伦的地盘，连同整座城堡都被包了进去。

    天空的明月变成了有些刺眼的白色太阳。不如真的太阳炫目，但比月亮耀眼的多。

    但天空并未被这白色的阳光照亮，还是反常的夜幕。零碎的星光也没有被太阳的白光掩盖，一闪一闪的。

    脚下是平整的铺着正方形青砖的地板，一眼竟看不到边际。四面能看到高耸入天，望不到顶的巨大石柱——至少看上去是石头。

    除此之外，这个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

    每一个固有结界，都是使用者心像的具象化。但是这种空旷的世界，光是看着就让被拉进来的人们感觉到了异样的难受。

    时臣脸色难看的环视着周围：“居然是……固有结界！”

    同样的惊叹，也从在场的魔术师们口中发出。

    从自家的Master理解了何谓固有结界后，他们也明白了自己身在何方。

    “Rider，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韦伯的心底里传来一丝寒意，忍不住抱起双手问。

    大帝面露悲色，大手将韦伯揽进怀里：“Master哟，你知道我也有固有结界，所以我多少能明白固有结界的景象意味着什么。这个结界的主人，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但有一点，他大概比我们知道的都要可怕的多……”

    “咚——”

    “咚——”

    “咚——”

    突如其来，不紧不慢的三声。低沉的钟声自天空传来，让人忍不住抬起头看。

    白色的太阳，光线似乎变得不那么刺眼了。一长一短，两根指针出现在太阳上面，“答”一下，走出了第一格。

    空间一阵扭曲，世界的中心处，一个八卦图上，所有人瞬间被移动到这里。

    罗修现身，光亮的脑袋看上去不再滑稽，而是多了几分恐怖。

    “别这么看着我啊。”

    秃子微笑着说：“我也是第一次展开固有结界。各位是来讨伐Caster的对吧。现在他都在你们面前了，怎么不动手呢？”

    枪哥小心翼翼的护着肯主任，不卑不亢的说：“阁下意欲何为？倘若只是想要讨伐Caster，大可只将其一人拉来此处。”

    “来玩吧。”

    “什么？”一群人摸不着头脑。

    “什么都好。我只是想看看而已。除此之外，什么目的都没有。”

    罗修露出有些空洞的笑容：“喜、怒、哀、乐……你们的人生，你们的愿望，你们的本事。只是看着这些我就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所以不管善恶，不论对错，甚至做与不做，都无所谓。我只是想看而已。”

    “库哈哈哈，原来如此！难怪会是如此空旷的世界！那么，就由本王来向你展示吧，本王的征服之道——王之军势！”

    伴随着征服王的高呼，他的牛车之下，还有他的身后，青色的方砖地面化作漫天的黄沙。沙尘中，数百，数千，数万的Servant，持续被召唤出来。

    时臣身边，闪闪从灵体转化为实体，一脸愉悦的看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一身黑的Assassin们，聚集在言峰绮礼身边，看着那庞大的Servant大军，沉默不语。

    肯主任死死的盯着韦伯和大帝，左手紧抓右手的手背，心里不停的咆哮着：“那是我的！那本该是我召唤出来的Servant啊！韦伯维尔维特！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份力量本该为我所用！而不是现在这个只会耍枪钩女人的废物啊！”

    在狂奔途中莫名其妙被拉进来的Saber，正一脸愣神的看着征服王召唤出来的军队，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Caster作为在场众人的目标，从发现自己身在固有结界的时候开始，就掏出了自己的宝具，那本《螺湮城教本》，开始默默地诵念着什么。

    罗修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