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深藏功与名二

    第三个问题，秋氏的母亲曾经有过遗传病。秋氏入选皇室的先决条件就是不能有家族遗传病史。秋氏的父亲正常，秋氏的家人正常，秋氏的母亲也自称正常。但是贵夫人打听出一个秘密，秋氏的母亲之所以会嫁给秋氏的父亲就是因为有缺陷。秋氏的母亲虽然是大户人家庶出的小姐，但是也不会无缘无故嫁给一个平头老百姓。原来秋氏的母亲小时候生活在大夫人的阴影下，不光秋氏的母亲就连她的母亲也就是秋氏的外婆姥姥也十分压抑。秋氏的姥姥是被大夫人折磨死的，那一年秋氏的母亲才七岁。就是在这一年七岁的母亲发病了，她不断地自言自语一个人说话，而且经常做出一些自虐的行为。起初大夫人不以为是，后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秋氏的母亲的病已经开始恶化。为了家族的名誉，为了不让疯女人发疯伤人，大户人家秘密把秋氏的母亲关押起来，当然也想办法给这个庶出的小姐治病。多年后相对平静的这个庶出小姐，被大夫人无情地赶出家门嫁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老百姓。为了隐瞒病情，为了不让外人指责家族，这户人家隐瞒了新娘子的病情，所以秋氏家的其他人并不知道秋氏母亲有病。可能是因为有了孩子需要照顾孩子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心情变好的缘故，秋氏的母亲并没有发病，所以大家谁也不知道秋氏家里有病人的事情。要是让人知道秋氏有一个曾经是疯子的母亲的话，皇室是绝对不会答应然秋氏成为潞王妃的。

    秦泰得知这些信息后，第一时间让冯保确定信息的真实性。第一，要确定秋氏和高大人的妻子马氏是否有亲戚关系。第二，秋氏是否曾经做过手术。如果做过手术的话，做了什么地方什么样的手术。做手术的人是谁，有没有文字记录，有的话直接拿来。第三，确认秋氏的母亲是否有病，最好调查秋氏母亲的娘家人，得到确切的信息。找到病历病史记录的话，第一时间拿给秦泰看。冯保马上让一路随行的人，用夜隼通知下去。因为秋氏的身份特殊，所以所有的调查不但需要仔细认真，而且需要绝对的保密和低调。

    信息二：定国公和他的儿媳妇吴氏的关系不正常。据说在定国公家里定国公婆媳关系并不好，特别是在定国公在场的时候几乎是婆媳两个人不会同时出现。贵夫人们就喜欢打听和说这些花边新闻。这种老公公和儿媳妇关系不正常的事情，在大姑人家不稀奇，而且有专有名词叫“爬灰”。

    说起来这些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原因有三个。第一，一家人好几代住在一起，难免会有一些出格的事情发生。例如婆媳矛盾、兄弟闹意见、妯娌不和等等，时间久了经常会发生大伯和兄弟媳妇有事了，公公和儿媳妇有事了，女婿和丈母娘暧昧了等等。

    第二，是因为年纪的问题。在古代特别是大户人家，为了延续香火，为了开枝散叶，无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过早的结婚。一般来说男孩子十四五岁，女孩子十三四岁就订婚了，有的甚至于当年订婚当年结婚。这种孩子没有经历过爱情，甚至于不懂爱情就成为了父母。当他们懂爱情了希望爱情的时候，他们的孩子也要结婚了。所以男人们不断地纳妾或者去外面找女人，希望得到他们没有得到过的爱情。女人们只好在家苦闷的在家等待或者和自己的妯娌、婆婆、儿媳妇作对。当女人们需要安慰，当男人们需要寻求刺激的时候，就会发生所谓的伦理悲剧。

    第三，是因为年轻的男人们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女人。这些意气风发的男人们不是有自己的奋斗目标就是只知道在外面潇洒，把家里的媳妇当做摆设或者直接无视。这些刚刚经历男女味道的女人，其实最经历不起诱|惑。在没有男人陪伴或者安慰的日子里面，最容易发生意外。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成为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后，不可能和下人发生关系，下人们也不敢轻易勾|引她们。所以对她们下手的不是家里没有成家的男主人，就是已经厌弃自己老婆的老爷们了。再加上成熟男人对这种事情的老练和把握分寸十分到位，所以经常会发生“爬灰”事件。一旦发生这种事情，无论是婆婆还是儿子，一般都会选择低调处理。第一是因为出轨的事情不好听，为了家族荣誉不能公开。第二是因为出事的一方是家中的老爷，在家族中老爷的地位和权利是最高的。老爷可以决定妻子或者儿子的未来命运，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导致老爷和妻子或者儿子决裂。第三是因为女方的家族。在当时结婚讲究门当户对，所以少奶奶娘家也应该是不错的家族，一旦暴露问题就会导致两家人彻底没面子甚至于决裂。为了两家人的面子和关系，只好选择忍耐和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在大户人家偶尔发生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但是也会有意外发生。例如秦泰曾经办过的一件案子，在某地某一个相对不错的人家，也发生了这种事情。但是由于老爷子玩出了味道想长期保持这种关系，儿子不愿意这么生活下去，最后终于发生了伦理悲剧。儿子和父亲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父亲依仗自己是一家之主的地位，警告和威逼儿子。儿子一时气不过出手打了父亲，没想到这个二十二岁的儿子竟然打不过三十七岁的父亲。父亲不但抵挡住了儿子的进攻，而且把儿子打倒在地。儿子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一边还要忍受父亲在精神上的折磨，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儿子冲出大厅，来到了家里的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回到了大厅。父亲没想到这个平时懦弱的儿子真的会下手，所以依然不管不顾地指责儿子。一边的母亲指责儿媳妇，甚至于只针对这个儿媳妇，没看见儿子背着的手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儿媳妇一边和这个所谓的婆婆顶嘴，一边对于丈夫打不过“情人”公公的事情十分不满，嘴巴里面不时地说一些风凉话。就在这个时候儿子亮出菜刀，三个人来不及反应就一一倒在了血泊之中。秦泰接手案件后曾经问过凶手，杀死父亲和妻子是可以理解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母亲也杀了。儿子的回答是母亲明知道父亲和自己妻子的事情，却一直要儿子忍耐再忍耐，目的就是为了等父亲老了交权了再报复父亲。儿子心里其实已经对家里人十分失望，所以处于发疯状态的他把三个至亲的亲人都杀了。展小小私下告诉丈夫秦泰，死者二也就是那个出轨的儿媳妇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因为这个儿媳妇已经死了不能亲口说出真相，腹中孩子没有成型无法证实孩子的父亲是谁。其实就算是孩子生了下来，因为当事人是父子有血亲关系，依然不能分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老爷还是少爷，只有孩子的生母才知道。可惜因为儿媳妇已经死了，所以这个秘密成为了一个永远的秘密。

    定国公早年曾经在军营呆过，所以身体素质不错。再加上定国公早早就结婚生子，所以他和儿媳妇的实际年龄相差并不大。定国公前年还买了一个小妾，可见这个定国公依然宝刀未老。这种年纪的男人秦泰可以理解，要是没有一点花边新闻的话，定国公才会有问题。相对于十分有精力和女人缘的定国公来说，已经上了年纪开始衰老的定国公夫人当然被丈夫冷落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面对着越来越成熟的儿媳妇和越来越老态的妻子，定国公当然会喜欢喝儿媳妇说话聊天。定国公的儿子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不到年底或者重大节日是不会回家的。这种男人家的妻子，再加上一个精力充沛的老公公，如果说没有事情的话，估计没有人相信。但是从贵夫人们的信息中秦泰听出一点端倪，这对婆媳为了定国公府的荣誉，还知道一些分寸。婆婆忌惮儿媳妇娘家有陈太后的关系，儿媳妇忌惮婆婆会说出自己的丑事，所以来一个王不见王，相互之间避开不见面。儿媳妇也知道自己和老公公不会有结果，为了自己的名誉和未来所以会自觉地回避这种关系。婆婆为了定国公的安宁，也会默许丈夫不断地纳妾，避免丑事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