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偷龙转凤三十二

    见老|鸨这么害怕，秦泰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要求老|鸨把当初那个清倌的事情说出来，不得有任何一丝隐瞒。老|鸨好像有点顾忌，旁敲侧击地问秦泰，打听这个女人是为什么。秦泰也不多话，又拿出东厂的腰牌，说这是上面的意思。教坊管事兼任东厂暗探，涉及到的事情一定关系到上层，甚至于是皇室。这种事情时候是要灭口的，老|鸨当然不敢多打听，马上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正当老|鸨一五一十地说出真相的时候，展小小带人找到了这个清倌。原来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她不是秦泰要找的女人。这个清倌无意之中被徐阶的儿子徐工部看中了，所以徐工部暗中派人把她接走了。没想到刚刚好上，徐阶就被赶下了台，担任工部侍郎的徐大公子也被牵连。这个女人有了身孕只好留在京城待产，徐阶虽然不当官了，但是家里架不住有钱，所以徐大公子派人照顾这个女人。展小小来到的时候清倌刚刚生下孩子，徐大公子早就暗中下令，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母亲。展小小算是救了这个清倌一条命，只不过没有拦住孩子，孩子还是被徐家抱走了。因为这个女人的卖身契还在万花楼，所以她只能被送还万花楼继续当妓|女。这是秦泰和展小小帮不了的，不过老|鸨答应秦泰会尽量照顾这个不幸的女人。

    虽然没有找到线索，不过秦泰也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发动教坊上上下下的人，帮助打听这种女人的下落。官|妓要是找到线索的话，可以发还户籍离开教坊。官员找到线索的话，秦泰私人出钱奖赏之余，推荐这个人出任教坊管事。这一命令下达，大家马上不顾疲劳，连忙出去找各自的门路去了。特别是那些官|妓，比打了鸡血的人还要激动，阿清和阿丽两个人甚至于发动大家一起上街挨个打听线索。阿丽更是说谁给线索，她就嫁给谁，只要求让她们母女两个可以恢复自由身就好。

    这么做虽然有点打草惊蛇，但是秦泰觉得比起找到真相和线索来说绝对值得。现在秦泰越来越觉得对手已经逼近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全军覆没。对手不但有强大的团队和资源，而且懂打仗会打仗，所以一定会不下许多的迷雾迷惑秦泰打呢工人。现在只有用展小小的直来直去，以快打快的方式，才能破解对方的计划。对方既然是军事高手，秦泰这一方面的人就要比他们更加不按常理出牌。军事高手也算半个江湖好汉，索性用纯江湖的一套对付他们。或许能够克制住对方，然后找到线索后，用正常途径解决问题。

    就在秦泰大面积发动妓|女找线索的时候，冯保那里也得到了一些线索。太子|宫的守卫中一个人，承认他被一些不知道身份的人利用了，对方要求他监视和利用其他的守卫，并在规定时间出来找太子朱翊钧的下落。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敢对付朱翊钧，早知道他绝对不敢帮他们陷害太子朱翊钧。冯保的再三逼问下，侍卫画出了这些人的样子。冯保连夜在禁军和太监中查找这些人的样子，最后终于有了一点眉目。冯保这一次很果断，马上亲自带人把这个人抓了起来。担心他自杀或者逃走，冯保把他的手脚和嘴巴全部封起来后，派自己的亲信送到冯保的房间，冯保亲自看管。

    秦泰得到消息后，带着妻子展小小刚拿到冯保这里，秘密审问了这个人。不久之后秦泰带着展小小来到了寿阳宫，他们要求见寿阳公主朱尧娥。寿阳公主朱尧娥是太子朱翊钧的jiejie，是陈皇后的唯一孩子。当时十三岁的年纪，将要学习礼仪和刺绣。之所以要找这个寿阳公主朱尧娥是因为种种迹象证明这个小脚印是这个小公主的。极有可能是这个公主jiejie把太子朱翊钧推下了树，因为小公主会一点功夫，也可以随意在皇宫走动。

    当秦泰出现在寿阳宫的时候，寿阳公主朱尧娥已经吓傻了。她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承认了一切。原来她看见弟弟朱翊钧在爬树，所以过去吓唬弟弟，没想到害得朱翊钧掉下了树，摔断了腿。事后她担心父皇和李贵妃责怪她，所以不敢说出真相。没想到秦泰这么快就找了她，她只好承认这一切。不过她希望秦泰不要对隆庆皇帝和李贵妃说出真相，更不要让朱翊钧知道。她担心弟弟朱翊钧会一辈子记恨她这个jiejie。皇室的女人很悲哀，要是得罪了当家的男人，就会一生一世不好过。她担心朱翊钧将来当皇帝了，会针对她和她的丈夫孩子。秦泰答应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这件事情对任何人说出去。当他们离开寿阳宫后不久，就听说寿阳公主朱尧娥病倒了，不知道是吓病了，还是装病装可怜，没想到宫中小公主这么小年纪就会装可怜，可见她们生活多么悲哀啊。

    展小小对丈夫秦泰怎么找到这个公主是真凶很是不解，秦泰只好解释道：“我们查看现场的时候不是发现了两组除了朱翊钧之外不同的脚印吗？一组是引朱翊钧上树的成年男人，就是刚才审问时什么都不说的那个人。他没有亲手害太子朱翊钧，那么就是那个最后的一个人动手的。你不是说这个人不是孩子就是一个小脚女人吗？要是成年女人的话，也是一个身上有功夫的女人。我就打听了当时进出皇宫的记录记录，当时不年不节的没有外面的人进宫给皇后和李贵妃请安。那么这个女人就是宫中的女子，不是宫女就是妃子、公主了。刚好小太监不是说过寿阳公主朱尧娥喜欢练武吗？我就来这里问一下公主，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没想到公主主动承认了一切，怪不得我总觉得怪怪的。既然想朱翊钧死，为什么没有直接弄死朱翊钧？当时凶手绝对有时间有能力弄死太子朱翊钧，没有下毒手彻底弄死朱翊钧呢？原来是小公主想和弟弟玩一下，失手导致朱翊钧掉下树造成的。事后公主怕事躲起来了，才导致这件事情变得复杂。至于那个人之所以要引太子朱翊钧出来，我估计就是要让太子爬树，让大家都知道太子朱翊钧是一个调皮不听话的孩子。从而让隆庆皇帝不喜欢这个太子，为将来废除太子找好理由。”

    展小小也觉得丈夫秦泰分析的有道理，对方其实真的不用弄死太子，也不用弄残太子，只需要把太子的名声弄臭就好。把太子的名声弄臭比杀了太子，导致太子残疾还要有用。不过错有错招，导致现在朱翊钧成为了一个身有残疾的太子，将来继承皇位的希望越来越小了。

    秦泰真的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外人，因为他同情这个小公主，更担心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陈皇后和李贵妃之间的关系。陈皇后只有这个女儿在身边，这个公主是陈皇后唯一的骨rou。李贵妃有两个儿子，已经直接威胁到了陈皇后的地位。将来隆庆皇帝要是过世的话，李贵妃和陈皇后将是两个太后，再加上李贵妃平时能干，所以陈皇后将事事不如李贵妃。太子朱翊钧不光是太子，更是李贵妃的心头rou，一旦让李贵妃得知是寿阳公主朱尧娥害了自己儿子的话，陈皇后和李贵妃的关系就会更加紧张。一旦强势的皇贵妃逼急了弱势的皇后，极有可能发生大碰撞，这绝对不利于皇宫内部的安定团结。再说如今宫外还有一个不知道底细的隐形敌人，所以皇宫更加不能乱。

    当天晚上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几个人分前后进入了这个院落。名义上是一个南北杂货铺后院的院落，其实是东厂的一个秘密联络点。就在白天的时候，东厂的督公冯保下令将院落里面的人全部撤走。不久之后一队官兵暂时接管了这个地方，清理出一间空房间后也离开了。就在傍晚的时候又来了一群娘娘腔，布置了一下内部环境后也离开了。当这群极像太监的人离开后不久，两个男人一起来到了院落。他们就是经过化妆的秦泰夫妻。他们早在院落的隐蔽处等了好久，就是在暗中监视来人。果然士兵中有两个人脱离了队伍暗中躲起来，太监们也有一个人借机会躲在房间里面没有出来。展小小第一时间就把这三个人制服后，关在一个没有门窗的小房间里面。

    渐渐地天越来越暗，正式进入了京城黑夜，几个人分别在一些人的保护下，来到这个不起眼的院落。第一个在天黑来到这里的是比较心急的谭论，他换了一身老百姓的衣服，在几个亲信卫士的保护下来到这里。第二个来到这里的主人冯保，他穿着一身读书人的装扮，却让人感觉到阴森。再加上他不喜欢笑，所以让人觉得很害怕。第三个来到这里的是太子朱翊钧的亲信张诚，他代表太子来到这里开会。太子朱翊钧不能随便离开皇宫，所以只好派张诚来参加会议。最后一个来到的是张居正。他不是要讲排场故意最后一个到这里。而是因为事情太多，张居正差点忘了这个重要会议。要不是一个亲随及时提醒张居正要去参加一个会议的话，张居正还不知道时间快要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