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拳打爆
曲直城中绿茵成片，古木成林，像是坐落于原始森林中的神城。此城是每一代木神的居住地，今世木神句芒亦居于此处。 城中祭坛上的神向雷神行过礼后，打量了眼石年，而后对着雷神问道：“不知雷神大人此番驾临曲直城所为何事，是否需小神通知木神大人？” 他与雷神虽同为神祗，可彼此之间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神位低了雷神不是一星半点，若是雷神对他发难的话，可在顷刻间取其性命。 “通知句芒就不必了。”在外人面前，雷神从来不会露出半点表情，永远都是一副冷然的模样。他抬手指了指身畔的石年，说道：“老夫此来，是送他进入虚空秘境。” 虚空秘境是一方依附于大千世界的小千世界，传闻是一尊太古神祗陨落后所化成。因其所处之地世所皆知，且当中天地灵气浓郁，极其适合修炼，故此先烈们将其改造成一片试练之地。 自虚空秘境被那个时代的绝顶高手们以大神通改造后，便成为了万族年轻一辈子弟的试练之地。那里老辈人是进不去的，故此被称为少年天才集中地。 三个月前，石年刚开始修炼天杀地伐神通时，雷神便说过要将他送入虚空秘境。此番来曲直城，正是因为曲直城中有一处虚空秘境的入口。只要进了虚空秘境，他便不用再担心会被白家或是火族的老辈高手追杀。 听到雷神话的中年又瞧了眼石年，眉头微皱道：“雷神大人，此子为人族，要入虚空秘境也当从人族辖地的入口进入，在这曲直城似乎……” “哼！” 还不等那人说完，雷神兀自冷哼一声，天空中突兀一声炸雷，直把城中一些人吓得双腿一颤，险些跌倒在地。而离得最近的那中年身子也是一晃，面色唰地苍白起来。 “老夫只不过是知会你一声，你还当是征求你的意见？”雷神一怒，电闪雷鸣，整个曲直城上空都是乌云密布，好似苍穹都要压落下来。 “哈哈哈，雷老前辈驾临怎么不事先知会一声，晚辈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在那中年手足无措之际，曲直城中传荡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威严之声。敢在雷神发怒的时候大笑出声，整个曲直城中除了木神句芒之外，怕是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隐于某一处的句芒不曾显身，继续说道：“老前辈来访，晚辈本该亲自相迎，只是正值坐关之际，无法抽身，还请老前辈见谅。” 雷神嘿嘿一笑，仰首回应道：“句芒你小子长能耐了啊，连手底下的小崽子都敢与老夫作对！” “前辈息怒！”隐于暗处的句芒连忙赔罪，道：“蒙析也是按部就班，按理人族子弟确实不该在我神族领域进入虚空秘境，只是老前辈都亲自上门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今日之事是句芒之过，待得句芒出关，必定亲上雷泽向前辈赔罪！” “赔罪就免了！”雷神冷笑一声，大手轻挥，曲直城上空的厚重乌云当即消散一空。 “蒙析，还不为小兄弟取出试练石？”木神句芒再次开口，只是这次却没有对雷神说话时的客气，完全就是命令的口吻。 那名唤蒙析的中年连忙对着东方一拜，而后大手一挥，身前当即出现了一块能有丈许高、三尺来宽的黑石。他对着雷神歉意一笑，而后对着石年说道：“小兄弟，这是黑曜石铸成的试练石，只有全力一击能在黑曜石板上留下一道寸许深痕迹者，才能进入虚空秘境。” 进虚空秘境是有要求的，首先必须是未满五十岁者，而后是在当前境界内实力超前。可以肯定的说，能进入虚空秘境者俱是天才之流。 虚空秘境分等级，试练石也分等级，最低等的便是黑曜石铸成。黑曜石材质坚硬，算是难得的炼器材料，一些绝顶大城便会以此石为基，铸城墙、铺地。 寻常的入道境者，纵然达到了巅峰状态，也顶多能在黑曜石上留下一指许深痕迹。而有些人在功法、血脉、天资等诸多因素下，所能表现出的实力要远超寻常人，在黑曜石上留下的痕迹也不等，有寸许深、三寸深、尺许深。 那蒙析早已封神，自然一眼便洞悉石年乃入道境巅峰，故此取出了黑曜试练石。按照规矩，只需在试练石上留下一寸深的痕迹便算是符合进入虚空秘境的要求了。 石年绕着黑曜石板转了一圈，而后对着雷神说道：“老爷子，使全力吗？” “留一两分力就成。”雷神笑道，让蒙析一阵发懵，暗道雷神什么时候居然会笑了？ 正当石年拍了拍黑曜石板后，准备一拳打下去时，癞皮狗却是先一爪子拍了上去。 嘭！ 在一道闷响声中，癞皮狗的爪子直接没入了黑曜石板近一尺深。见此一幕，蒙析倒吸一口冷气，绕着癞皮狗左看右看，想要瞧出这癞皮狗崽子到底是什么物种，居然一爪子就能拍出近一尺深。 要知道，这可不是寻常的石头，而是黑曜石啊！寻常入道境巅峰者全力一击，也只能留下一指深的痕迹而已！ “汪汪！”癞皮狗不管惊得说不出话的蒙析，冲着石年嗷嗷一嗓子，意思是说这石板不经打，要石年多留点力。 石年点点头，右手捏拳，拳头上不由自主浮现出丝丝电流。 “嘿！”他轻嘿一声，右拳猛地打出。嘭地一声，拳头嵌入了黑曜石板能有五寸来深。 先见识了癞皮狗一爪子拍出了近一尺深的痕迹后，再见石年一拳打出五寸深的痕迹，蒙析只是平淡的点点头，道：“还算不错，勉强算是中上等的天才了。” 在黑曜石板上留下一寸深痕迹者，算是下等天才；留下三寸者算是中等天才；留下五寸者算是中上等天才，留下一尺深算是上等天才，两尺深算是顶级天才。 在曲直城周边的神族子弟中，也大多都是留下三五寸深痕迹，几百年才会出一个能留下一尺深痕迹者，上千年才会出一个能留下两尺深痕迹者；这人族少年能留下五寸深痕迹，也算是不错了。 说话间，蒙析右手一翻，掌心出现一方青色小印。他抬手对着小印打了道法诀，青色小印当即射出一道青光，没入了最左边的白玉门中。只见神光一闪，白玉门之间已浮现出一片如水波般的光幕。 “小兄弟，传送门已开启，只要跨过去，便能进入虚空秘境的第一层。”蒙析笑着对石年说道。 石年点点头，转身对着雷神跪倒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才起身说道：“老爷子保重身体，石年先去虚空秘境走一遭，过段时间后再回来看您老人家！” 据药灵所说，雷神的寿命也就几个月时间了。既然雷神不愿他继续留在雷泽，那他便过个把月再回去，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听到石年的话，雷神老怀宽慰，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他强自一笑，背过身留下一句“万事多加小心”后，纵身飞入高空，眨眼间消失不见。 雷神走后，石年收拾一下心情，抱起癞皮狗向祭坛上走去。打量了一番阵纹大亮的白玉门后，一脚跨了进去。在触及光幕之际，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好似要飞升了一般，随即脑袋一懵，身子突兀的从此地消失。 送走了一人一狗，蒙析打量着留下两道深浅不同痕迹的黑曜石板，目光落在癞皮狗留下的那道痕迹上，喃喃道：“那癞皮狗还真神奇，也不知是什么物种……” 想不明白的他摇头一笑，正要将黑曜石板收起间，突然喀嚓一声，那道较浅的痕迹边缘突兀的出现了一条裂纹。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又是一道裂纹出现，紧接着两道、五道、十道…… 轰嗤！ 短短三息时间过后，那块黑曜石板彻底崩散成无数碎块，引得蒙析一阵膛目结舌，久久没有回过神。 能在黑曜石上留下两尺深痕迹者便算是顶级天才，那一拳轰爆整块试练石者，又该是什么等级的天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五百年前赤熛怒一拳打爆过试练石、六百年前白招矩一掌劈碎过试练石。 …… 未知之地，一处魔殿之中，一人端坐于高高的王座之上，在其下则跪着一位黑袍青年。但见那青年剑眉星目，额宽鼻挺，冷然的脸上不含丝毫表情，那双眸子宛若死一般沉寂，看不到任何色彩。 “徒儿，魔功练得如何了？”王座上，通体被一件宽大黑袍罩住的人开口询问，声音中夹杂着nongnong的血腥味。 跪在王座下的青年低头道：“回禀师尊，在吞噬了千人血精之后，徒儿已达到化神境巅峰状态，再吞噬千人血精，应当可以突破化神境。” “两年的时间修至化神境巅峰，还算不错。”高高在上的黑袍人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说道：“到了现在，吞噬普通人血精的用处已经微乎其微，可以吞噬修士的血精了，尤其是那些血气强盛的天才们，一个抵得上十人百人！” “三日后为师送你去虚空秘境，在那个天才集中地肆意吞噬吧，相信你一定会进境飞速。若是顺利的话，十年内封神不成问题！” “谨遵师尊之命！”黑衣青年磕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