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浩劫（3）
张医生站在外面焦虑地等了好一会，才看到有人从病房里走出来了，她走上前问候却又欲言又止：“清儿，你……” “我没事。【】”赵子言笑着表示没什么事了，“刚才我和他谈了些事情，没什么其他要紧的。” 谁知一听赵子言这话，张医生反而脸上露出几分急躁神情，却又很快了压下去：“我待会再和你细细说！” 一边这么说着，张医生一边走在前面，赵子言则跟在她后面。 回去了之后，赵子言依旧坐在座位上“冥思”，直到他睁开眼，才发现已经天黑了，而医务室里只有一个护士正背对着他整理东西。 “沈小姐你醒了啊？”听到声响，护士转身看过来发现是赵子言从冥思中出来才松了口气，打个招呼后边继续整理边说，“前不久有几个人过来，张医生说是去陪他们开个会——因为今天轮到我值班，所以张医生临走前拜托我，让我注意一下您，在您醒后和您说明情况。” “嗯，我知道了，麻烦你了。”赵子言道谢过后就说，“现在天也晚了，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差人过来说一声。” “好的。”护士高兴地弯了眉眼，目送赵子言走了才转身继续工作。 ——每天或自己过来或被人送来的医患伤患那么多，白天时几乎所有医务人员都忙着照顾病患，所以那些用过的医疗用品自然是留到了晚上统一处理，这个晚上护士们依旧很忙。 等到赵子言回到了房间，他简单地弄了些吃的，然后再度冥思起来——如果按照白日里他和陈程谈话时临时达成的“协议”来进行cao作，他现在的实力还是太弱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虽然光系木系水系三种特殊能力者都是治愈系的代名词，但是因为木系水系还能有些许攻击防御技能，光系却是除了一个总所周知的“圣光笼罩”之外毫无战斗技能，所以光系特殊能力者虽然修炼速度高于其他两种特殊能力者，却常常不被其他能力者所接受成为队友，只能长期被安置在相对安全的驻扎站点，被动等着伤患前来再进行治疗——比如沈清。 这不过是因为对于大多数能力者而言，身体素质从来不是被重视的一块，而在缺少战斗技能的情况下，即使光系特殊能力者的治愈效果确实是最好的，但大家还是不需要在执行任务时带这么一个完全的拖油瓶。 一句话解释，木系冒险水日常，光系只能坐后方。 就像白天的时候，当赵子言提出意见时，陈程首先表达出了对他的自卫能力的不信任——虽然后来被赵子言用事实说服，但是这也反映了其他人心里的想法。 为了在以后的行动中少受些怀疑，也为了之后行动的方便，赵子言决定把沈清变成一个“双系能力者”。 而最容易冒充的，莫过于精神系攻击方面的能力者。 在剧情里，月森就是把自己伪装成了一名精神系能力者——因为当实力达到一定强度后，精神力也会随之提升，只是精神力始终会比能力低很多，举个例子，只有达到了高阶能力者的水平后，其他系能力者的精神力才算是初具规模，大概勉强和初级精神系能力者的精神力相仿，而高阶能力者又是太过稀少，所以之前也并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的欺诈，除了第一个这么做、也就是给了主角月森冒充灵感的那个人。 因为异物是因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有着暗元素等才会造成人们被感染的情况，所以对于暗元素人们都是深恶痛绝，而那个人发现自己是暗元素能力者之后自然也是如此。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不想被暗元素能力所牵连，所以就把仪器弄坏了——也是没人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他才成功了，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能力，只在独自相处之时自己偷偷摸摸修炼一下，多年以后，当他已经一只脚迈入棺材的时候，却成为了一名稀有的高阶能力者。 大概是压抑了一生，当他伪装好自己后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边境斩杀异物，谁知一次冒进后却被对暗元素敏感的主角所察觉，并提供了能量和灵感。 修练无甲子，感觉才进入状态没多久，赵子言就被闹钟吵了出来。 洗漱用食完毕之后，赵子言和昨天一样晨跑完就去了医务室，却出乎意料的没看到张医生。 “张医生呢？”赵子言去的时候医务室里只有护士小芳，所以他就这么随口问了，毕竟在他看来，张医生昨天去开会开得挺晚的，也许今天就来晚了一些。 “张医生去其他站点了。”小芳听他这么问，表情变得有些难过，她叹了口气之后才慢慢说，“就在刚才，张医生过来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跟着昨天来的那些人走了——我早就猜到了，我们这种地方……”说到这里，小芳咬咬唇了才带着哭腔说，”我们这地方……是留不住人的！”说完眼泪就唰的流了下来。 “你别哭……别哭，以后会好起来的，放心吧。”赵子言见此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言语上安慰一下她。 从心性来看，沈清和小芳差不多，她只是一个拥有能力的普通姑娘，她的心愿也只是这个世界大多数普通人的心愿，不用担心异物、不用被威胁生命，每天就那么或开心或不开心地过着普通的日子，和和美美，即使是偶尔和邻里发生矛盾也是幸福得多的。 只是覆巢之下无桃源，在这种乱世之下，和平年代的小老百姓生活才是最遥不可及的心愿。 今天小芳哭的是张医生的走，哭的是这个小站点的人才流失，但她哭的更是这个小站点后面的小镇的未来。当优秀的人相继离开，这个站点的攻击力防御力就会大幅度降低，这种情况就会增加站点被异物攻破的可能性。而一旦这个站点被攻破，后面的小镇就是首当其冲的地方，而这个站点的绝大多数主动到来的人都是来自那个小镇的，他们自然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 只是这个地方只是所有基层站点里的一个，毫无资源、毫无特殊之处，自然留不住什么人才，不管是什么时候，人往高处走总是适用于绝大多数人的。 如果不是沈清的父母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守卫着这里、最后也死在了这里，在这里奉献了他们一生的力量，沈清也不会拒绝了其他条件更好的站点的橄榄枝而执意过来——这样这边就连一个治愈系能力者都没有了。 说这么多，只是因为，如果张医生是会被利益所诱惑的人，她也不会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这么些年的坚守也是因为这里有什么让她放不下的地方，这么突如其来的离开绝不是张医生的真心举动。 赵子言想起昨天在回去的路上他和张医生的交流。 “谁说没什么事了？！”张医生压抑了一会心情之后，才边有边这么压低声音了快速和赵子言说，“就算那人什么都不说，其他人也是能发现的！你能瞒住自己做过的事，但你能瞒住他伤口的恢复速度吗？！” “远的不说，他被救回来的时候有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其中又以医疗人员居多，如果其他人给他换药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个你该怎么解释？！” “我们站点只有你一个治愈系能力者，而恰好又是你给他做过驱除，这种情况下你说你怎么隐瞒？” “现在这么一想，我真是应该在你动用能力的时候阻止你，即使是你受到一些反噬也比发展成现在这样好。” “算了。”急急躁躁一口气说着这么多，走在前面的张医生最后叹了口气，带着点认命的意味说，“如果真被发现了……我也不会让你出事。” “你这孩子和你妈一样不让人省心。” “张姨。”赵子言这才知道张医生居然和沈清的母亲关系匪浅，联想到沈清的母亲姓张，他也明白了几分。这恐怕是沈清本身也不太清楚的关系，毕竟除了沈清很多年以前的日记有句“mama说我这事儿妈的性格和那人一样，事儿妈是什么意思”，赵子言没有再见过一丝一毫相关的。 “就冲你这声姨，张姨保你保定了！”张医生听了这话明显高兴了不少，也不继续训他了。 “其实我想说……”赵子言正打算和张医生解释一下，就发现前面有人过来了，立马闭嘴了打算只有他们俩的时候再解释给张医生听。 结果之后马上到了医务室之后，护士们来来往往的赵子言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他想既然现在说不了就等等吧，于是就先冥思了打算醒来之后再说。 然后就成了这样。 赵子言想了下然后问道：“那天他们救回来的人还在吗？”因为陈程隐瞒了身份，所以赵子言也没用名字来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