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却没那么理直气壮
“我水不够了，还没洗好。”胖哒有些羞涩的道。 不知道为何，让赵存王猛干活，他理直气壮，可是到了无俦小皇帝这里却没那么理直气壮，毕竟无俦小皇帝不是自己的伴读。 “快了，你等下。” 胖哒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忍不住探头过去看了一下，就见无俦小皇帝已经穿了亵裤了，上身却还光着，瘦瘦的白白的，一点毛都没有，跟那个师兄不一样，他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毛…… 无俦小皇帝抬头看到胖子一脸泡泡，只能半眯缝的睁着眼，也是醉了。 “我马上好了。”无俦小皇帝套上院服，头上包上灰色巾布，脸被热气熏的红扑扑的，格外的好看，胖哒想，原来小无俦小皇帝也是很害羞的。 他缩回了脑袋等小无俦小皇帝给他提水。 无俦小皇帝给他提了一桶，结果没有一会，胖哒又说用完了…… “你到底会不会洗澡，又不是娘们，用那么多水干什么？”无俦小皇帝看着白胖白胖的胖哒，十分无语，最后给他提了一桶水。 指着水里的瓢道，先冲头，冲完再冲身上，很快就好了，从上往下洗，记住了？ 小胖哒羞愧的点头，但是业务实在不熟练。 无俦小皇帝脸都黑了，当然此刻刚刚洗完澡的黑脸无俦小皇帝也是漂亮的不行，只觉得他脸红的厉害。 为了避免一直给胖哒提水，无俦小皇帝拿过水瓢舀水给胖哒洗头，一边冲一边骂道：“笨死了，你小时候爹娘没教过你怎么洗的吗？” 热热的水夹杂着臭胰子流到脸上，胖哒开口说不了话，干脆就闭嘴了，不过的确是没有爹娘教过他，这种事都有下人伺候，爹娘都很忙的。 “那你爹娘给你洗头吗？”好不容易能喘口气，胖哒不服气的开口问道。 “洗你的头，不要说话。”无俦小皇帝的手顿了顿，他爹娘死的早没有帮他洗过头，不过后来八姨姨有给他洗过，沐瑶也给他洗过。 而且那时候还是跟无双小公主并排洗的，现在怎么会变成死胖子了…… 大皇子开口说完才发觉自己失言，赵存说了小无俦小皇帝他很小的爹娘就去世了。 无俦小皇帝不说话，热水蕴出薄雾，洗完头发，湿漉漉的大皇子看着面前单薄的少年，只觉得十分愧疚：“我爹娘也从来没有给我洗过的，下次我帮你洗。” “不用，你洗好了，我先走了。” 如今的无俦小皇帝才不会因为别人一句话就伤心难过，就是看着湿漉漉的胖哒看着自己的模样，很怪异，他邢肃的先走了。 胖哒愧疚的要死，对方好心帮自己洗头，自己居然这样说，明明知道对方没有父母，虽然父皇母后都特别忙，可是要是想到父皇母后不在，他立刻就能滚出眼泪来，急忙忙的穿衣服，想追上去。 不过还是业务不熟练，等他衣服穿好，就听到不少人涌了过来。 赵存也在人群中，看到提着木桶的大皇子吓一跳：“王兄，你怎么亲自过来洗澡？” 赵存得知大皇子居然是跟无俦小皇帝一块过来的，心里又给无俦小皇帝记了一笔。 无双小公主安置好马，发现第一个回来的居然是穆婉蓉。 穆婉蓉十分狼狈，身上的院服都脏了，不愿意先去食肆，直接回生舍了。 无双小公主已经休息了一会，她一身都干干净净，也没有太出汗，中间吃了点心，中午按时吃了饭，感觉书院生活挺好的，很有规律。 穆婉蓉想洗完澡再去食肆，可是一个人去澡堂有点怪怪的，她邀请赵无双跟她一块去洗澡。 无双小公主也想去澡堂看看，就点头同意了。 穆婉蓉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之前故意说她是猎户的女儿被她听到了，她其实不想跟赵无双一块，实在是赵无双的容貌太出挑了，最初没有仔细看没发现，可是如今一个生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穆婉蓉不得不说，有的人真是受上天偏爱的，那副容貌羡慕不来，随即又想到她家境还不如自己，据说是外族人，又好受了一些。 因为女生一个人行动，会让人觉得自己孤僻，没朋友，穆婉蓉一向自谓自己是温柔贤淑的人，自然不会愿意自己一个人出行的场景。 无双小公主没有想那么多，都是舍友，虽然对穆婉蓉第一印象并不太好，不过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也是很正常，无双小公主很心宽，并没有太在乎。 她利索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也提着木桶跟着一块去。 书院很贴心的考虑了女生的缘故，澡堂离女生生舍很近，男生则是要绕一圈才能进，女生直接从生舍出去不远就是了。 女生的澡堂比男生的澡堂私密性好一些，不止左右有帘子挡着，前面也有，就跟小店的换衣间一样，拉下帘子就是一个小房间了。 这个时候人不多，穆婉蓉进来看了看环境还挺高兴的，比想象中的好。 无双小公主看着这澡堂也是不错，虽然庄子上也有澡堂，可是没有做的这么精致，门板还是雕花的，帘子上也绣了好看的图案，提水也方便。澡堂里热水蕴着白白的热气，虽然外头是热天，可是走进来想着烫烫的水一冲，也是极好的。 两人打好了水，也就在隔壁洗，帘子一拉，挺有安全感的。 刚刚提水的时候，穆婉蓉有点吃力，无双小公主随手帮忙提了一下，穆婉蓉倒是有点惊讶，看不出来她力气这么大，问道：“你在家要干活吗？” 无双小公主点头：“要啊，我还一直在厨房帮忙。”杀鸡~杀鸭~宰牛~宰猪~宰豹……当然后面的话无双小公主没说，婶娘说了，在外面不准透露宰杀牲口的事情。 “你真是外族人啊？”穆婉蓉刚刚也是在场上听到有人说，看起来很不像，忍不住打听。 “我娘是卡落族人，我爹是汉人。”无双小公主答道。 赵无双听了其实内心有些羡慕，她知道外族人可以加分的，这种娘是外族人，为了上书院，跟着娘这边的户籍走，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可惜她家是地道的汉人，没有外族亲戚。 澡堂里水哗啦啦的响，穆婉蓉又问道：“听说前六天都是新生考验，等沐休日之后就要选主修课，你选什么？” “啊？我还不确定，你要选什么？”无双小公主还不知道这事，穆婉蓉跟自己一块上学，知道的比自己多多了。 “我也还没有确定呢。”穆婉蓉没打探出来赵无双报什么科目，自然也不会告诉她自己想报的科目，其实她已经打算好了，主修画画，秦山书院有一名非常有名的丹青先生，据说是画道子的弟子，和当今大儒庄先生是同门，自己在画画上还是有些天赋的，若是能被他收为入室弟子，那自己的前程不用愁了。 两人这里一个有心一个无意的聊着，先生那边都炸锅了，晕倒的温先生终于被发现了。 他抄的是近路，比较少人走，到了现在才被发现，再次惊动了周院长。 温夫人更是吓的一惊一乍的，看着相公醒来，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少华，我再也不逼你进京了，你想要留在书院教书，就留在书院，我们哪都不去。” 温少华没有想到自己一晕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夫人居然改变了想法。 “我这是怎么了？” “赵先生他们刚走，说你晕倒了，一个学生发现的你，把你送来了，大夫也来过了，说你思虑过度才会晕的。”温夫人含着泪解释了一遍，又想哭了。 前一次就听到少华晕倒，温夫人没太大在意，没有想到这没过几日又晕了，这下子温夫人紧张起来了。 毕竟动不动老晕，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个时代的医学也不可能检查有没有肿瘤什么的，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晕了就不醒了，温夫人也有些自责，相公做事认真，书院教书教的好好的，自己却硬要逼他…… 温夫人还在自责的时候，周院长过来了。 温夫人不好再说什么，起身给院长倒茶水，退出了屋子。 “可是又看到了什么？”周院长对自己手下的先生们都是极其了解的，小温是个做事很认真的先生，就是有点一根筋，还有点胆小，不过平时一根筋执拗的样子深入人心，掩盖了胆小的特点，院长却是极其了解的，一来就这么问。 “我说了，院长你可别跟如意说，她以为是她逼我太过我才晕的，好歹让我消停一段时间。”温先生小声的开口道。 周院长自是知道这件事，一个书院，也没有多少秘密，他丢了一个白眼给温少华，这还用你说。 “我今早去学堂的时候，稍晚了些，准备走小路抄过去的，结果就看到了小公主，她一个人站在兽山跟前，手上做了个手势，过了一会，居然把兽山山神给叫出来了，当时我就吓的都闭过气了，你知道的，我向来有这种毛病，所以容易晕，结果好不容易缓过劲，又看到那山神带着一匹老虎一头狼夹着一匹马出现在兽山，似乎是给小公主送马来的，然后我就彻底晕了。”温少华自己说出来都不可思议。 他也不敢相信山神啊，狼虎啊之类的话会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可是就是他亲眼所见的场景。 “山神？”周院长知道温少华的秉性，并不怀疑他所说的，不过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恩，是一个正方脸的汉子，个子也不高，看到那小公主极其亲切，院长，你说这世上真有神灵吗？”温少华也纠结死了，他是邢谨的处娘座，不相信那些神佛之类的，可是他亲眼所见，更让他悲伤的是，如果真有神佛，那山神的模样实在……跟他所想相差太远，好幻灭…… 周院长沉吟了一会，又让温少华把所见场景细细的说了一遍，才道：“这事，你先不要跟别人说，我会去查明，你安心休息，给你准两天假。” 温少华也觉得自己所见太过荒谬，若是别人告诉自己，自己一百个不会相信，自然不愿意跟别人说，正好让夫人最近也消停一些也好。 周院长回去路上一想，这事就跟小公主有关，一问就知道了。 所以穆婉蓉跟无双小公主洗完澡刚回生舍，就听到人过来叫赵无双，说是院长找她。 穆婉蓉十分心惊，想不到赵无双居然跟院长还有关系，假装不在意的问道：“你认识院长吗？” 无双小公主摇头，她不认识。 穆婉蓉却并不相信，不认识，院长会点名找她？秦山书院的院长按级别来说可以是朝廷的三品大员呢。 她很想一块跟去，不过赵无双没有叫她的意思，她也不好开口，只能自己琢磨。 周院长看到小公主，穿着白色的新院服，系着白色的摇头，头发还有些湿，显然是刚刚淋浴过，越发清丽脱俗，灵气如仙子，仔细一看，居然还有些面善。 “来书院还习惯吗？”周院长一副慈祥老爷爷的模样问道。 无双小公主乖乖的点头，觉得院长跟庄子上的脱兔老爷爷很像啊，一双眼精光精光的，虽然一大把胡子了。 周院长拿出了一块方糖递给了无双小公主道：“这是你师奶做的糖，尝尝。” 无双小公主从善如流的接过来，直接放嘴里去了，一股淡淡的姜味，更多是甜味，半苦半甜的，特别好吃，味道也很纯正，恩，一会给无俦小皇帝也尝尝。 周院长看到小公主毫不犹豫的就把吃的东西接过去放嘴里，觉得她果然是小孩子，爱吃零食，也没有心计，越发的和颜悦色了。 “听说早上新生课你把你家大黄带来书院了？”周院长笑容满面的问道。 无双小公主含着糖点头。 “谁把大黄送来的啊？”周院长继续问，见无双小公主没有回答，又给递上了一块糖。 无双小公主接过了糖开口道：“大花……” 院长又递过去一块糖： “大灰……” 再一块糖。 “还有我爹。” “他们怎么从兽山下来的？”周院长递过去一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