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贪恋
可靳少麟却喝的很认真。 一口接着一口的,明明很烫的水他竟然很快的就喝完了。 顾兰因有些诧异,有这么渴吗?还是只是为了向她证明水真的很好喝? ——早上他们是晒了一早上的太阳,流了很多汗,可之前吃午饭的时候他们的饭菜是以清淡为主,又喝了很多茶。 想到早上去墓园看爸爸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很受震动,靳少麟是什么人? 天之骄子,生来就注定一生一世富贵的,尽管他其实并不是那种没有吃过苦的男人,可事实上他的确没有做过什么粗活,可就这样的男人在早上的时候陪着他一起整理墓园。 帮她拔草,剪枝,扫地,浇水,清理垃圾…… 她的眸光忍不住移动他的手上,那双本来握着滔天势力的大手此时染着不少的颜色——那是拔草的时候草的叶子留下来的痕迹,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够看到他手背上有一道道的伤痕,那是被枝桠划伤的。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这应该是再次相遇之后他们最心平气和的一次对话了。 靳少麟有些诧异,“为什么要道歉?” “今天早上,还有这五年。”心脏的地方不自觉的变得有些柔软,语调也不自觉的柔软下来,“谢谢你代替我做的的。” 或许她在很多时候是迟钝了一些,可是并不傻。 这六年来,先是因为绑架,后来因为出国,而在这两千多个日子里她一直都没有去墓园看爸爸,这样长的时间,山上的墓园早就应该杂草丛生,荒芜一片了。 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里,山顶的墓园里是有一些草,一些枝桠长得也有些凌乱,可是却只有一些而已,如果不是这样,她就是忙碌一整天都不可能整理的那么整齐。 顾言周是孤儿,纵然本家还有些亲戚也已经不大亲了,况且顾言周本人也已经去了,说的直接而残酷点,没有好处拿他们都是恨不得从此相忘于江湖的又怎么可能给爸爸扫墓呢。 至于宁蓉蓉她根本想都不会那么想,自从爸爸过世之后她的所有的表现都已经表明了她心里并没有爸爸,又怎么会给他扫墓, 当然也有可能是慕潇潇跟齐染两个人,知道看到靳少麟今天早上那样轻易的找到她所有需要的工作,她就清楚做这件事情的不会别人。 “不客气。”男人勾着唇角,声音平淡,“那也是我爸爸,照顾他是应该的。” “你……”顾兰因很想说才不是你爸爸,我们已经里离婚了,可是当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他白色衬衣上不经意间沾染的灰尘时很难说出那样的话,她觉得太过于的残忍了。 靳少麟就像是没有看到顾兰因的纠结,一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过于明白,过度的逼紧只会起到反作用。 已经开始变凉的玻璃杯被他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杯底与大理石碰撞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顾兰因看到已经空掉的杯子下意识的说道,“还要喝吗?还有热水。” “好。”靳少麟把手中的杯子递给顾兰因看着她,“麻烦你了。” 本来顾兰因只是没事儿找话的,可并没有想到靳少麟真的还要喝,她忍不住怎么心中咕哝了一句,这是变成水桶的节奏吗? 不管她在心中如何吐槽到底还是拿起杯子转身。 靳少麟靠在沙发上,手臂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身姿慵懒,双眸锁着顾兰因走向厨房的那段身影只觉得心中是温暖的,贪恋的只是她愿意为他的忙碌的那种感觉。 …… 靳少麟终究是走了,尽管他现在最愿意做的事情就窝在这间别墅的沙发上看着顾兰因像是小蜜蜂一样的忙碌,可他却不能不走的。 工作积压,还有尚未完全解除的威胁,都逼迫的他不安宁了,也安宁不了。 五年前的错误绝对不允许再的出现了。 靳少麟离开之后顾兰因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不管她愿不愿意的承认不能改变的事实就是这样对他的影响力还是那样的巨大,哪怕他只是坐在哪里都让她神思不属。
这会儿他离开了,她终于不用再受这种的煎熬了——只是心里难免的有些失落。 在注意到自己想什么的时候顾兰因有点被吓着了,她这是被太阳晒得太多晕头了吧,要不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呢。 顾兰因用力的摇摇头,把念头从脑海中甩出去之后撸起袖子准备打扫继续打扫卫生,家里实在是太脏了,要是有人借宿的话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至于这个有人是不是专指靳少麟顾兰因就拒绝想了。 不过她心心念念想要打扫的卫生终究是没有来得及打扫。 她的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是丁警官。 “喂,丁警官……” 去警察局的时候顾兰因是自己去的,照顾辰辰的任务就交给了张亚了,她自己打车匆匆的去了警察局。 这次被丁警官请进警察局的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多岁妆容精致的女人,顾兰因看着她觉得有些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后来丁警官介绍,这个女人是一位小有名气的造型师,六年前顾言周出事的那一天晚上宁蓉蓉就是在她的店里做造型。 简答的认识了彼此之后丁警官很快的就切入正题,“今天请你们过来呢,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尽量的回想,那一天晚上见到宁蓉蓉的时候她有什么异常?或者不对劲地方,神情如何,又做过什么事情都可以。” “没有吧。” “你再想想这一点很重要。” 造型师点点头,她皱着眉头,目露沉思,距离事情的发生时间到底是太长了,这让她回想的时间有些长,过了好一会之后,她才有些犹豫的开口的,“宁女士当时是提前预约了到店里做造型的,说是要以女方家属的身份参加盛世集团的周年晚会。”‘ 见到造型师开口双眸紧紧地盯着她,她忍不住催促,“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