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归途(2015-12-09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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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归途(2015-12-09修订) (奈何归途之痛,竟较去途更多?) 逃亡已经结束。不得不跟随皮卡丘回到之前的战场,胜负却几乎已经接近完结──只剩下大嘴雀它独自和妙蛙种子等草系PM群们缠斗着……似乎它是一位坚持奋战到死的斗士。无视于围在下方遍地群集、密密麻麻的草系PM群们──更无视于它们这种压倒性的可怕数量,已经将它飞系列雀手下们给全军覆没的事实。 即便属性有利,但若是要以一挡百却还是不可能的吧?我想有战斗经验的它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吧?然而为了所坚信的正义,它却还是继续与这群草系PM们周旋奋战着,拚命似的也要为我再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这种姿态令我动容、也令我痛苦……尤其是当看到它发现我跟随在皮卡丘身边到来外围的那个时刻,对上它那一双深深坠入破灭的眼神时,更使我的眼泪不禁再次泛了出来。 就在它分神时,趁机而发的一记阳光烈焰重招狠狠就将它给击摔坠落!妙蛙种子它严肃的掉过头时也发现了我,大概是知道我已经被皮卡丘它给……竟然就立马恶心的戴上满意笑靥──直朝着我和皮卡丘走去!这时我看到周遭其它的草系PM们则如同蝗虫一般,朝向坠落的大嘴雀蜂涌而上……似乎它摔落到的地点并不是平地而是流沙、地狱一般的绿色流沙,才一眨眼的工夫──就把它给吞噬殆尽了……! “停手啊奇克!我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它。” 带着泪我激动叫道,意图动身阻止──但是看着妙蛙种子和它手下的那种强硬态势,却仿佛告诉了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时虽然是有些尴尬,但皮卡丘仍勉强栏上前来,苦笑着安抚我道: “伙伴你不用担心,它们不会对大嘴雀它怎么样,毕竟它们也都是人类的PM啊皮卡──尽管再怎生气,也不会真把同是人类PM的大嘴雀它给像猎物一样血抽干、皮剥掉做成肥料的啦。” 再听到一次的我却感到心里发毛,原来刚刚认为只是吓唬人的笑话其实竟是现实──难道是因为野生草系PM们因为不能够直接生吃猎物、但却能够吸收土壤中的养分的关系,所以才需要把猎物给做成肥料以后再来吸收的吗?想到野生草系PM们所拥有的这种猎食方式,直让也穿越成草系PM的我感到恶心…… “没错种子!既然你肯回来──那么我们就不会对它怎么样,你想去向它道别也没有关系,只不过我们不能再让它有捣乱的机会。” 此时妙蛙种子也配合着皮卡丘,用着宽容大量的口气附和着它──对我施舍般的说道。没有再做要求的本钱,能得到这样的应承已经是不错了吧?我无奈的点点头,正准备朝妙蛙种子后头走去,但刚刚那只美丽花却突然站出来不平叫道: “不公平丽花!我们的许多草系同伴们,都因为它和这只菊草叶而受伤了啊──按照公约至少也要惩罚它们,将它们都给‘做成植物’三天三夜才行!” 做成植物……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要把我们给活埋了!够了不要……不要再这样乱开玩笑了啊──你们这群畜生啊! “不行的种子!先说大嘴雀它是飞系,跟我们能够从土壤中吸收养分的草系不同,若把它整个身体都埋在土里面很快就会撑不下去的──就算破例让它露出脑袋也是一样;再说菊草叶它主人正在等它──因此根本就没有接受惩罚的时间!” 什么!原来这也是真的──并不是在开玩笑吗?难道没有妙蛙种子的维护,也许现在的我们就真可能是会被这样惩罚:惨遭这群草系PM们给埋到土堆里“做成植物”?这到底算是什么公定的野蛮惩罚方式啊?一群畜生……! “因此这些外系的家伙老欺负我们、破坏公约,还做出******的恶行就都没有事了吗丽花!” 偏激的美丽花似乎仍不肯放过大嘴雀,它高声的对妙蛙种子质问道。 “就是,老大偏袒外系的PM也太明显了吧向日?”草系PM群中的一只向日种子附和说道。 “看起来的确是这样呢走路……”草系PM群中的一只走路草赞同说道。 此时,这一大群人类收服的草系PM们受到那只美丽花影响而开始嘈杂起来──不妙啊!如果做为首领的妙蛙种子压不住它们这一些草系PM们的话,我和大嘴雀恐怕还是要遭受这帮草系畜生们的私刑惩罚啊……就算皮卡丘肯帮我,但是面对多达数百只的草系PM们,这又该要怎么帮啊? “这个──那就把它植入深层的寄生种子和烦恼种子吧种子!这样子我们就能够透过对它体力睡眠的调控,保证未来它不会再有能力去做出这些恶行了。” 迫于整个群体的“族粹”压力,妙蛙种子用着歉意的眼光瞥了我一眼后,然后不得不如此的宣布道──想到大嘴雀未来都将会惨遭这帮草系PM们给持续箝制住活力、体力和睡眠的情况,刚刚我泛起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下…… “喔丽花──是人类教我们草系PM们专用来管教它系PM的所谓‘双种深层’方法吗?这方法我很喜欢哪──但是那只菊草叶又该怎么办呢!就算没有时间、是新人PM的身分也好,不管怎么样至少都应该象征性的把它‘做成植物’三分钟:以昭惩戒才对吧!” 听到妙蛙种子的宣布,本来兴奋到要高潮的它,却突然间话锋一转指着我叫道──你这只天杀的美丽花脑子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能这么样的冷酷无情?是虐待狂吗?是变态吗?我们都已经被你们给整到现在这样了……竟然还不满意吗?还要对我们继续追杀、继续的折磨吗?该死的畜生,我不要被活埋啊──就算只是三分钟也不要啊! 突然间,我发觉自己竟已惨遭上百双同意将我“做成植物”同系PM们的眼神给盯住,这种恐怖的感觉当场我令我背脊冷汗直冒……难道这是报应吗?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要去招惹欺骗这群:之前还看起来一派天真无邪,单纯地在草原上嬉戏的同系PM们了。 “不行!因为我已经全权都交给想要找回它的伙伴皮卡丘去处理了种子,所以我绝对不容许美丽花你无视于它伙伴的意思──就擅行惩罚将它给做成植物!” 听见妙蛙种子拒绝的话语,我恐惧的将目光转到皮卡丘身上──它望着我马上严肃的表态道: “放心吧皮卡。作为伙伴,就算只有一刹那也好──我也绝对不会让它们将你给埋到土里面……做成为只剩下叶子的植物!” “奇克……谢、谢谢你皮卡丘……” 我忍不住道谢,毕竟它其实也可以不帮助我的,这样也就不用去招惹美丽花它们──那群偏执的草系PM了……此际偏执的美丽花依旧不肯放松,它继续步步进逼抗议道── “这样子不对吧!之前老大您聚集请求我们协助皮卡丘它找回同队的伙伴,我们也才都因此非常热情的聚集到这里来参与和帮忙,即使是因此而战斗受伤受痛──但是现在老大您怎么可以在不先告诉我们这些同伴前,就擅自私相授受将处理权又全部都又交回给皮卡丘它呢?再说,我们草系公约里面,可没有让外系同队PM干预的例外啊丽花。” “各位同伴──对不起!” 终于,妙蛙种子不得不被逼迫的道歉,但却马上又反守为攻宣布道: “这只菊草叶是新人训练师的PM,年幼又经验不足的它,因为恐惧而逃到这里来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是因为这样子违反公约,而就要遭受到惩罚的话──如此我们这些所谓同系的同伴们--未免也太过于残忍了吧?因此我希望大家都能够饶恕它,并增定豁免于这些年幼又经验不足的同系同伴们犯错的公约。” 然而,美丽花依旧死缠烂打的继续抗议道: “太丑陋了老大!你辜负我了我们这些同伴们一开始的心意,还用人类最丑陋的‘因人设事’肮脏手段来包庇这只菊草叶──实在是太丑陋了丽花!” 妙蛙种子终于不耐烦了,它正面反击道: “够了啦美丽花──你老是这样子偏激总不懂得变通,才会让大家都觉得你没有温暖呢种子。” 美丽花则抓狂式的反呛道: “我偏激?我只知道反抗人类的恶行──是我们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事情!就算是新人训练师PM的身分、什么事情都不懂的认知、同队PM们的求情也一样不能做为藉口,惩戒这种恶行的立场也绝对不能够因此而受到动摇!否则这样子对于我们责任和义务的维护来说──不是所谓的丑陋!什么才是丑陋呀?” 草系PM群中的那只向日种子这时转向道: “好了啦美丽花。既然老大都已经道歉了,这事情就算了吧向日。” 草系PM群中的那只走路草这时也转向道: “感觉美丽花的确是有点过激了呢走路……” 一见着大家都比较支持妙蛙种子的决定后,美丽花马上就神经质的流泪痛哭出来道: “丽花……呜……呜你、你们这些草系同伴们也都太丑陋了啦──” 哭叫着的它一边拭泪一边往森林外边跑去──我实在是不懂:为何这只美丽花会这么样的奇怪?突然间凶狠无比的穷追猛打,又突然间脆弱不堪的情绪崩溃?就算是演的也不可能演到这么样传神吧?不过让我心惊胆跳的家伙消失了,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吧…… “美丽花!”走路草大声唤道,然而妙蛙种子却见怪不怪的接着阻止道: “走路草你就别管它了种子。每次美丽花它情绪发作起来时,都像这样子有够麻烦的──好了,请大家让一让!” 随着妙蛙种子宣告,终于绿色的流沙缓缓散去……而大嘴雀摊平的身子也显露出来,被无数藤蔓缠绕的双翅无力摊开任其摆布,浑身被藤蔓藤条缠满的它直立了起来,但我却知道这已并不是靠它自己的力量了……现在的它的躯体就像是傀儡一样,身上没有一处不被藤蔓与藤条给死死缠满,整个身体已经牢牢的被束缚住──然而它也没有再挣扎,似乎体力经过之前的肆虐后,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对不起……小叶子。老子还是没有办法让你所希望的未来实现,害你被它们这些走狗们给不得不抓回去……虽然想要再做一点什么,可是……哈,我的身体实在是太不争气了──竟然才这一两下子体力就点滴不存了,哈哈--” 它又笑了,听到的我却又哭了。感觉到它这次的笑,似乎比上一次的悲怨更为强烈──那是一种怨恨、对自我力量不足的深沉怨恨…… “大嘴雀你不用道歉──无法成功得到自由,是我自己的决心不够!能帮我做到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奇克。” 我泣诉道,但是它似乎并没有理会我,反而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老子我记得从前看到过……有一只月桂叶,被它所深爱的主人留放到此。尽管它已知道自己的主人再也不会领它出去……但是它仍一直还是幻想它的主人或许在明天就会领它出去。日复一日的,它在湖边看着湖水幻想,不吃不喝任凭着身上的叶子逐渐枯黄,来劝它的草系同伴们只得到它呓语般喃喃的回应,便都认为它已无药可救的疯了。那个草系PM的首领……甚至认为它有可能会伤害同族对人类的观感,因而下达远离它的禁令。” 诉说中,大嘴雀的神情就像是在回忆,回忆一件深藏在往事中的悲痛和遗憾…… “最后在那一个月圆的晚上,它把自己给溺死在这片比它身子还要浅的池水里,直到隔天中午才被它那些草系同伴们给发现。老子可不想再看到……小叶子你跟着那人类去后,未来也是得这个下场、这个跟老子差不多──不!比老子还要更惨的下场。” 泛泪静听着大嘴雀的述说,我边扭头扫视周遭其它的草系PM们,它们有些接触我目光心虚的低下头……有些则呆愣着半惊半疑的样子,妙蛙种子属于前者但却多了一层厚厚的无可奈何。皮卡丘反倒没露出什么表情,神情完全没有一丝动摇的它,在听完大嘴雀对我的陈述后,便缓步走过来展开回应。
“是这样吗大嘴雀?所以你就这样,眼睁睁去看着那只月桂叶将自己给溺死吗?像这样子情绪化的你──真得认为它能够选择以野生PM的生分活下去吗?或许本来就身为野生PM的你认为理所当然,因为养育你成长的是你的父母,它们可以在你成长的过程中一边保护、一边训练、一边培养出你的实力……可是饲育给新训练师的PM工作,却一直都是由人类饲育师全权包办!从人类温室里出来的它、是不可能会拥有跟你一样能够成为野生PM的能力。 对于这些事情,有资历的你其实应该也知道才对。你应该也曾经听闻过:之前有批给新人训练师的PM们就因为人们疏忽,逃溜到偏僻野外去的事情。三天过去三十多只却连一只也活不过来的悲惨消息吧?它们被人类和其搜寻的PM找到时,只剩下一堆碎rou和骨头──即使送去PM中心亦也已经回天乏术了皮卡……光是遇上那些凶性未驯的野生拉达群,下场就是这个样子! 你让我的伙伴得到你那所谓的自由后──也许它能够快乐一阵子……不过却是马上会惨死荒郊野地里!因此,我才决定要付出所有──即使是生命也要去留下它!虽说这主要是为了主人,但也还是为了我的伙伴好--其实我也知道,大嘴雀你应该也拥有跟我相同的想法,不过……” 皮卡丘说道,样子也是些许的激动……应该它也是深深相信着:假若我没被带回去,在野外我就铁定会死无葬生之地吧?虽然这种想法我认为是有点荒谬,但却感觉到也许它是为我好的心──尽管或许它为主人所做的成分较多,然而也只不过和大嘴雀的想法不同吧? “住口!你这只被人类骗得昏头转向的笨老鼠,给老子听清楚:只要有决心,就不可能会有办不到的事情。什么没有能力、什么遇到野生PM就会惨死,都只是人类编造来恐吓我们的谎言──老子现在眼里只看到眼前:一只受不了你和它X人类的蹂躏压迫、进而痛苦出逃的一只可怜菊草叶。面对着你们,我想要帮助它却无能为力,你们这些它X人类的走狗!明明在干这么可恶的事情,却还一直装做善良和宽大──简直是恶心到极点!” 大嘴雀虽激动叫着,然而皮卡丘依旧一点心虚也没有的坦然回应道: “因此我才没还击,只为要让你相信我要带走它的意思,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就算你将没还手的我,抓上十尺高空重砸而下;就算你把我的背,给抓划至皮绽rou开;就算你刚刚,让我重伤至昏迷片刻……但是我也绝不会对你回击。之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因为我知道你的这些行为,都是为要保护我的伙伴,所以我并不会在意!只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相信我那颗不会伤害我伙伴的心,好吗皮卡?” 面对皮卡丘似乎是真心的表白,大嘴雀则再一次的狂笑道: “哈哈--皮卡丘你这只虚伪的PM鼠辈!明明得了便宜竟敢跟我卖乖?要不是老子刚刚被你诈昏给骗倒!以为你再也站不起来──要不然你现在根本不可能:可以把小叶子它给抓回到这里来!只要刚刚老子能在你倒下时,再继续多加给你几下重招──我想现在你一定还躺在那里!哈,果然老子我真是得──真是得太愚蠢了哈!” 对于始终不肯接受它想法的大嘴雀,皮卡丘显得有些遗憾道: “大嘴雀……最后我只想要告诉你:你并不愚蠢。即使你让我感到遗憾,但我还是要让你知道,你不是一只愚蠢的PM。其实你跟我一样,只是一只心中有爱的PM、只是因爱一时糊涂,而做出糊涂事的PM。” 大嘴雀依然是不领情的说道: “这就是你最后要告诉老子我的rou麻话吗?或许我能够勉强相信吧:你能够在你主人伤害小叶子的时候──可以为保护它而能够反抗你最爱的主人吧?哈哈!” 对此皮卡丘没再答话,它只转过身轻抚我垂背的叶子,我从它眼中看到一种复杂的神情。或许大嘴雀的话,唤醒了它心底那个无解的矛盾,似乎此刻它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或许只有当那种矛盾状况发生时,这个答案才能够知道吧?因此即使是想要回应,它也已经无法能够:再去回应大嘴雀了…… “抱歉了伙伴。打断了你和它的说话,那么……和它道别吧。” 由于没法再回应了。因此它对我说道,尽管语气温和但听起来却感觉像是命令,令我无法也无能反抗……只能够带着无奈之心向大嘴雀道谢与道别── “再见了大嘴雀……奇克。” 然而,它只是悲哀的望着我摇了下头,似已再也没有力气去说些什么……不知怎么?我又感伤的流出泪来── “我会记得你的──大嘴雀!不管我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会记得你的奇克--” 最后,依然还是激动的,我对它大声地叫道──它则是悲笑了笑……跟皮卡丘最后的争辩,尽管得到了胜利,却也仿佛已掏空掉它的精神。看起来此刻的它,笑起来的样子活像是一俱空壳。走远的我不时回望,目睹于它的身形渐渐溶解于晨曦底下的金茫中……感觉仿佛这已经是最后了,我所能够再见到它的样子。 不知为何?我的直觉忽然能够预感到:当有一****再重回此地时,将会得知它的郁郁而终、也将会得知它直到断气前──还是没能够再见到那一位它一直所深爱的主人……够了──若再放任这种预感,我将会情绪崩溃而无法再走下去…… (也许归途之痛,乘载了去途之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