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同床共枕柔情起
在军营里,很多事情都只能凑合着。于是萧绪换了衣裳,随意擦洗了下,便走了过来,一眼便看到站在原地一脸踌躇的人。 “还不去换衣裳歇息?”萧绪随口道。 这话一出,楚倾颜浑身一个机灵,她绞着手指,垂下头,偷瞄了那床一眼,虽然比不上府里的,但是看起来足够大,只是—— “大冰块,这里似乎只有一张床。” “嗯,你睡床,我还要看会卷宗。”萧绪没有领会她话里的意思,便走到一边的坐榻上。 她立即抬起头,双目疑惑,“你不打算睡床吗?”难道是打算在坐榻上窝一晚上? 萧绪拿起卷宗闻言转向她,眼底一抹幽光,“你是在邀请我?” 楚倾颜吓得连连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 萧绪摇头无奈笑,“你去睡吧,床够大,你爱怎么翻身就怎么翻身,没有人会和你争。” 这话无形中就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问话。 楚倾颜松了一口气,可是莫名又觉得心里不是很高兴。 她一个大活人,不,大美人站在他面前,他居然还能心无旁骛? 这是说她毫无魅力可言? 萧绪自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端坐在坐榻上凝神看起来。 楚倾颜先是在临时隔起来的帘子后换了衣裳,洗漱了下,便爬上了榻。 床褥有着潮湿的味道,床板很硬,一躺下,很是不舒服,但是在这种时候,能有地方睡,已经算很好的,她像来能屈能伸,也不计较。 不过她此时没有多大的睡意。 她想起了一件事,拥被坐了起来。 “大冰块,我今晚可以去和烟萝一起睡,这样你也能好好睡一觉,明日还要起早拔营呢。”她想着,在哪里睡都不如在床榻上来得舒服。 “不用,你也别折腾了,睡吧。”萧绪仍旧专注在卷宗上。 这里有只狼虎视眈眈地盯着小家伙,他还是将她放在眼皮底下来得妥当。 正在喝药的萧然表示不服,他连倾颜女扮男装的不知道,就无辜背上了狼的锅,他心里委屈。 听到他话里的果断,她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结,她双手抱着小腿,将下巴搁在膝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从离开江南后,大冰块脸上的面具就再未脱下来过,火光照得他周身温柔,映在她眼里,格外的好看。 她美滋滋地想着,大冰块的容颜,只有她看得到,这样的独属,让她十分的满足。 虽然对面的小家伙不说话,但是那飘过来的视线,让他无法专心继续看下去。 他抬眸,一分不差地抓住了她的目光,原以为她会闪躲,却不料她更是大大方方地对他笑着,“睡不着?” “你在一边熬夜努力,我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酣然入睡?”楚倾颜抓了抓头发,无辜地看向他。 萧绪叹了口气,其实她在这里,他也不能安下心看卷宗,营帐就这么大,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在他周身环绕,扰得他心神不能集中。 他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那今晚我不看了,我也睡了。” 萧绪放下卷宗,揉了揉眉心,这两日几乎没有休息,他脸色也有些疲倦,说完后,便吹熄了烛火,瞬间黑暗笼罩了下来,唯有外头的火光隐隐照了进来。 楚倾颜听到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擦声,便知道他半躺在了坐榻上。 她犹豫了片刻,“大冰块,你要不要过来,这里的床很大。” “阿颜,你这是在引狼入室。”黑暗中听到他的轻笑声。 她嘟囔着,“什么叫引狼入室,我们都在同一个营帐里了,而且还是你把我叫过来的。” “对,我在引你这只小狼入室。”低沉的嗓音,在这个夜里,格外的惑人。 她差点就被他的声音迷惑住了,忘了反驳他这话。 就在她双手绞着为自己自制力如此差而生闷气的时候,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同之前的是,这声音就在她耳边。 很快,床榻就下陷了,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有人掀开了被子,然后在她一侧躺下。 “你、你不是——”骤然靠近的男性气息,让她语无伦次。 “我若不如你的意,怕是今晚咱们两人都不得安生。”萧绪笑得无奈,但若仔细听,便可感受到笑意里头nongnong的宠溺。
楚倾颜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说话。 萧绪感觉到她也躺下了,伸手拉好她那边的被子,然后闭上了眼睛。 但是过了一会,他便感觉到脸上抚上了一软软的手,不由睁开眼睛,正要拿下,告诉她不要胡闹。 孤男寡女相处一床,又是自己心爱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只不过情形不允许,加上他强大的自制力,才压制住身体里的澎湃,但此时小家伙的主动,让他差点功亏一篑。 然而那双小手已经摸上了他脸颊两边的X位,手指停了停,然后力道适中地揉着。 萧绪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下,随后放了下来。 “我刚才看你不舒服,就给你揉揉,你先睡吧。”耳边是她温柔贴心的声音。 萧绪不经意柔和了神色,想要说什么,但鼻翼间是她清甜的气息,细腻的指腹贴在他的额头轻轻按捏着,让他渐渐放轻松,很快睡意袭来。 听到他浅浅的呼吸,楚倾颜笑得温柔,手却没有停下,夜间很冷,她的手指都快僵了,不知过了多久,她也困了,才收回手,缩进了他的怀里,打算睡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握着她那双冰凉的手,然后很快她就暖和了。 南苍军营里。 “太子殿下,我们的伏击失败,麟游死了,我们的人损失了一半,萧绪已经接替了萧然的位置,如今正在西轩军营里。”之前和浓眉男子出现在山顶上的人此刻正站在主帐里头禀报着。 “麟游被杀了?”庞煌眯起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他是被萧绪身边一位少年一箭穿心杀死的。” “好好好,杀我爱将,伤我精锐,这么看来,本太子和萧绪的帐又多了一条。”庞煌似笑非笑,却让人毛骨悚立。 “那太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先静观其变,本太子已经摸清了萧绪之前几年的战术,如今只等他出招,这样本太子便能见招拆招。”庞煌再次笑得Y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