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莫名其妙成了主谋
仆妇将餐桶送到董晴住处,逃也似的离开。 她很清楚在做什么。 董晴一旦中毒,必将牵扯到她的头上。 要她下毒之人,她又不敢回绝。 好在后路已有安排,只要快些离开袁家,自此远走高飞,再没人可奈何她 飞快的往外院走着,她不时回头望上一眼。 沿途遇见人,她也是把头一低匆匆走过。 袁家太大,仆妇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出了正门。 才转过街角,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跟我来”人影招了下手。 看清那人正是曾为她解围的卫士,仆妇想也没想,跟着他钻进一条小巷。 吃了餐食的董晴,很快便觉着腹痛难忍。 腹中剧烈绞痛,她额头满是冷汗,倒在地上翻滚哀嚎。 侍女已去延请医者,却没人知道该如何缓解她的疼痛,只能焦虑的等着医者快些来到。 不到半柱香,审配奉命进入袁家。 软禁董晴的小院,袁绍铁青着脸,审配低头立于他身旁。 “身在后院怎会中毒” “已差人查探,乃是伙房送来餐食。” “日防夜防,自家后院却是出了这等事”袁绍冷冷的说道:“今日可杀董晴,明日便可毒杀某。何人所为,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袁公放心”审配应了,领着一队卫士直奔伙房。 大约又过小半柱香。 袁家伙房。 管事与一众伙夫、仆妇跪伏在地,一个个浑身筛糠般的哆嗦,头也不敢稍抬。 “给董夫人送去餐食者何在”审配冷冷的问道。 “送了餐食,便没见她返回。” “此人来到伙房多久” “不过半月” “四处搜寻。”审配向卫士吩咐道:“定要将此人找出” 几个卫士应声退出。 瞪着跪在面前的管事,审配接着问道:“还有何人来过伙房” 管事哆嗦的连说话都不是十分利索:“四公子曾来过” “四公子”审配一愣。 袁康曾被袁谭暴打。 虽说不知原因,审配却能猜出八九分。 袁绍诸子,以袁康最擅惹事,结交的剑客豪侠也是最多。 此人有个秉性。 心狠手辣,为了利益,即便是亲兄弟也绝不手软 他的嫌疑确实最大 可转念一想,袁康并没有理由杀害董晴。 除非他受人指派。 “尽数看押,一个也不许走脱”审配转身离开伙房。 得到审配回禀,袁绍抓起桌上茶盏,猛的摔在地上。 气的浑身哆嗦,袁绍说道:“无须再查,定是显庸所为” “袁公尚难定论”审配劝道。 “还有什么难以定论显庸向来手毒心狠,哪里像是某的儿子” 审配没敢吭声。 “将显庸擒了”袁绍嘴唇哆嗦着:“允你用各种酷刑,定要撬开他的嘴” “袁公,这” “某没有这样的儿子” 不敢多说,审配应声退出。 内宅闹的沸沸扬扬,袁旭很快得到消息。 “董晴如何”他最先问的便是董晴。 董晴腹中还有胎儿,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何人会向孕妇下手。 “医者用了药,生死未知。”探明情况前来回报的孟泰答道。 “何人所为” “说是四公子。审配已奉袁公之命将之擒获。” 袁康追随袁尚,与董晴素无瓜葛,他怎会谋害袁熙的小妾 袁旭觉着,这件事里必有文章。 “此事与公子无关,公子无须记挂。” “不”袁旭面色凝重:“不仅有关,还有大关联只是究竟关联在何处” 孟泰没再吭声。 他虽未见识过袁旭的能耐,却从李疆那里听了不少。 五公子说有关,必定有着关联 “再去探查”袁旭说道:“任何细节也莫疏漏,有任何变故即刻回报” “诺”孟泰应声离去。 天色渐晚,邺城监牢一间单独的牢房。 袁康握着木栅,脸贴在栅栏缝中向外喊道:“来人啊某要见审公某是冤枉的” 没人理他。 袁家庶子,地位本就不高。 沦为阶下囚,袁绍也已发话可采用任何酷刑,他并不比任何囚犯拥有更多的特权。
看押他的差人当然不会把他放在眼中。 喊到嗓子发干,见没人理他,袁康用力晃动着木栅,扯着嗓门嚎了起来:“来人啊” “叫什么叫”一个差人走了进来,站在栅栏外,抡起棍子朝他手上敲了下去 手指被棍子狠狠敲了一下,袁康触电般的收了回去。 “阁下阁下”虽是挨打,他却腆着脸赔笑说道:“烦劳告知审公,某有话要说。” “审公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差人一瞪眼。 “若阁下相助,某定有厚报” “厚报到了此处,你拿什么报” “某若重见天日,必赠阁下铜钱二十贯” 差人冷笑两声:“重见天日袁公已是发话,无论用怎样的刑罚。也要你招出如何谋害董夫人” “某真没有” “我又不是审公,与我说这些废话没用明日与审公去说”差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莫要再叫若再吵闹,有你好看” 差人提着棍子离去,袁康颓然坐在地上。 他始终想不明白,董晴怎么平白无故就中了毒。 他又怎会被当成主谋 从袁尚那里得了消息,伙房新近来了些西域瓜果。 只为讨要些稀奇蔬果,无端端的却惹出这些祸事 袁康怎能不觉着冤屈 被投进监牢,审配根本不来见他 满肚子冤屈,却无处可诉,他几乎完全绝望了 审配擒了袁康,当晚上并未提审。 袁家庶子,并无地位,袁绍也已明令,可采用任何酷刑。 然而审配却很清楚,袁康虽可能有罪,终究是袁绍的儿子。 真的用了酷刑,难保不会因此埋下祸根 先关他一晚败败火性,明日审讯,便要简单许多。 “什么人” 审配正要脱衣歇息,外面传来一声爆喝。 紧接着,卫士跑动喊叫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快步走到门口,审配向卫士们问道:“何事吵闹” 一个卫士跑了上来:“启禀审公,方才房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