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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要塞无用

    1903年10月4日凌晨五时三十分,乌苏里斯克(双城子)要塞卫戍司令部。

    睡梦中的远东第一集团军司令官兼要塞卫戍司令斯特塞尔中将被炮弹的剧烈爆炸声惊醒,慌忙呼唤勤务员服侍他穿衣服,上衣的扣子尚未扣齐,集团军参谋长康特拉琴柯少将披着外套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阁下,请转移到地下指挥所,这次进攻不同往常。”

    “知道了。”

    斯特塞尔也不待扣子扣齐,唰一下站起来,与康特拉琴柯一齐奔向司令部地下大约十米处的指挥所。

    斯特塞尔来到指挥所时,里面已经拥进了不少参谋、副官,有的正在扣皮带,有的正在穿靴子,有的连衬衫都没穿好,就光着膀子给将军敬礼。

    斯特塞尔急匆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他的勤务兵一直跟着他,现在开始为他扣剩下的几个扣子。

    “情况怎么样?有什么报告?”

    斯特塞尔搓着鼻子问道,康特拉琴柯摇摇头:“还没有消息。”

    勤务兵扣完了扣子,又端起脸盆去打水。

    斯特塞尔拍拍面前的桌子——上面铺着一面战区形势图——又拍拍自己的额头,声音里透着双倍的疲倦:“总归还是开始了,上帝给我们的机会并不多。”

    康特拉琴柯把外套的扣子扣好,从自己的勤务兵手中接过打湿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脸,便将身体俯在地图桌上,指着乌苏里斯克以西的一块区域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敌人的主攻方向应该是这一带,综合近来的情报,敌人在这一带集结了三个师,而在要塞的北边和南边只各部署了一个师,可是关键的问题不在这里,对敌人的正面进攻,要塞可以给予敌人严重杀伤,但如果要塞被切断包围的话,我们不可能再得到其他机动兵力的支持,因为我们本身就是滨海军区惟一的机动兵力。”

    康特拉琴柯的手指从乌苏里斯克沿着绥芬河一线划到绥芬河的入海口,然后又移动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要塞,最后又移回乌苏里斯克,轻轻摇头道:“形势对我们很不利,远东第5师负责防卫乌苏里斯克以南的绥芬河左岸(东岸),长达四十公里战线上只有一万六千人,而其当面的敌人却是一个接近七万人的日本军,如果日本人积极主动一些的话,第5师支撑不了多久,若第5师被打垮,敌人锲入乌苏里斯克与符拉迪沃斯托克之间,我们的麻烦就大了,符拉迪沃斯托克没有足够的机动兵力,不足以支援乌苏里斯克,两个要塞会被敌人分割开来,各个击破。”

    斯特塞尔一边洗着脸,一边叹气道:“如此看来,只能撤退了,可是就这么撤退的话,皇上一定很不高兴吧,阿列克塞耶夫就算了,库罗帕特金恐怕会向皇上进谗言,说我们贪生怕死,敌人刚一发起进攻就放弃要塞逃命……”

    “可是如果不提早撤退的话,以后的损失恐怕会更大吧。”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只从这方面考虑,我们不应该让别人有机会践踏我们的荣誉,即使只为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加强防御争取时间,我们也应该与敌人在乌苏里斯克要塞前大战一场。”

    康特拉琴柯面露忧虑:“我们已经与敌人大战过一场了,事实证明,我们现在很难在野战中胜过敌人,乌苏里斯克不是一个可以依赖的坚固要塞,它太薄弱了,即使把我们所有的机动兵力都投入要塞防御中,也不能改变它本质上的不足,而且它还很容易被四面包围……”

    斯特塞尔接过勤务兵递来的牛奶,一饮而尽,咂了咂嘴,拍拍大腿,大声说道:“我们没有选择,我们不能给皇上留下我们只会撤退的印象,我们要想办法让中国人、朝鲜人、日本人尽可能多地流血,建造这个要塞的目的就是让敌人大量地流血,在实现这个要塞的价值之前,我们不能把它随便扔给敌人,我想你也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了这个要塞,就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不可能再夺回来了。”

    康特拉琴柯咬了一口面包,在心里纠正道:“应该是完全没可能夺回来了。”

    斯特塞尔打算让东亚联军在乌苏里斯克要塞下大量地流血,然而在黄种人开始大量流血之前,白人的鲜血就已经浸透了一片片土地。

    六时三十分,二十六艘攻击飞艇出现在要塞上空,包括十艘“强云”大型攻击艇和十六艘“紫云”中型攻击艇,全部满载500公斤级重型炸弹,共二百七十二枚。飞艇队轻悠悠地飞过要塞最重要最坚固的c堡垒正上方,接连投下炸弹,一百三十六吨炸弹几乎全部落在堡垒中心点半径两千码范围内,重型炸弹威力惊人的爆炸使堡垒顶部多处发生大规模坍塌,一半以上的围墙被摧毁,大半的射击阵位被摧毁或失去屏护。

    俄国官兵眼睁睁地看着飞艇队缓缓爬升、转向,慢吞吞地消失在云层后面,几门被木桶、沙袋架高的轻型野战炮无力地向天空开火,炮弹什么都没碰上,大多落回了要塞区内,反倒把自己人炸得够呛。

    飞艇群之后紧跟着三十架“晴风”轰炸机,每机携带四枚五十公斤级炸弹,接连俯冲下来,向已被重型炸弹攻破了外壳的a堡垒发起突击,五十公斤级的炸弹虽然威力有限,但用来对付要塞内部的设施和人员已经足够,一枚枚炸弹准确地从要塞的顶部或侧面的破口钻入要塞内部,引爆弹药,摧毁武器,杀伤人员,不一会儿,a堡垒内部已被碎尸与瓦砾所填塞,数十个破口里喷吐着浓烟和烈焰,至少在九十六小时内,该堡垒彻底失去了作战效力。

    大约在七时以后,联军的六个师在双城子要塞周围先后升起十六个校射气球,并出动了四艘校射飞艇和六架校射飞机,以为正向双城子要塞猛烈开火800门大炮提供校射服务。

    华军和朝军的二十七门305毫米攻城重炮分设在两处阵地上,每隔十分钟便发射出二十七发三百五十公斤的巨弹,巨弹的目标是俄军要塞中的重炮炮台,在校射装备的引导下,多座俄军炮台陷入了骇人的火焰与浓烟当中,大炮倾覆,死者遍地,生者四散奔逃。

    一百零八门150毫米重榴弹炮和一百二十六门105毫米加农炮分设在六处阵地上,大约每分钟发出一百零八发四十五公斤的炮弹和一百二十六发二十公斤的炮弹,这些炮弹不断地落在俄军野炮阵地、交通壕、主要道路、兵营、各级指挥所等防护较薄弱的目标上,主要目的在于压制俄军的轻型野战炮、切断俄军前后方之间的联系并使俄军指挥系统陷入混乱。

    数百门90毫米榴弹炮、75毫米速射野战炮、山炮以及80和100毫米迫击炮则不断地将大量5公斤到10公斤不等的小型炮弹向俄军前沿的铁丝网、鹿砦、碉堡、战壕等目标疯狂投射,俄军前沿阵地陷入一片火海,守军被压得抬不头来。

    猛烈的炮火准备自凌晨五时三十分开始,持续了将近五个钟头,间以三次空袭,共有二十余万发炮弹和五百多枚炸弹倾泻到俄军阵地上。

    华军第一波进攻部队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陆续进入进攻出发阵地:中国第三野战军之第13步兵师的4个团在要塞北面展开,第11步兵师的5个团在要塞西北展开;朝鲜第一集团军之第1步兵师的5个团在要塞西面展开,第2步兵师的5个团在要塞西南展开,禁卫师的4个团在要塞南面展开。

    十时三十分左右,联军炮兵改重点打击为集群弹幕射击,首先大部分炮火集中向俄军一线战壕前的障碍物轰击,打出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墙。这时步兵跃出战壕,开始编组攻击队形,炮弹爆炸腾起的烟雾影响了俄军的观察,使其无法发现中朝军步兵的行动。

    当联军步兵组成攻击队形,向一千到一千五百码外的俄军一线战壕和支撑点突进时,联军的弹幕开始随着步兵的推进逐渐向敌纵深移动,步兵每前进二到三百码,就会发出信号,要求炮兵将弹幕向前推进相当的距离。

    在校射装备的引导下,一部分重炮则继续执行压制俄军炮兵的任务,不但要压制俄军要塞炮台中的重炮,还要压制俄军野战部队布置在坚固阵地上的野战炮和臼炮,使之无法对暴露在旷野中的的联军步兵实施有效打击。

    但俄军的前沿支撑点仍然发挥了一定效力,这些支撑点以环形多面战壕为基础,加筑了可容纳机枪和轻型野战炮的暗堡,联军的炮火无法完全摧毁这些前沿支撑点,当联军的弹幕向俄阵地纵深推进后,这些支撑点里幸存的官兵就开始以残存的武器向已接近到阵前四五百码范围内的联军步兵猛烈开火。

    朝鲜国防军的步兵火力比较有限,在近距离上难以压制俄军隐蔽在工事后的枪炮火力,从要塞西面发起进攻的朝鲜第一步兵师第一波进攻部队遭到严重杀伤,其中负责中路主攻的第3步兵团在1小时内伤亡500余人,仍无法突破俄军一线阵地。

    ※※※

    相对之下,华军国防军和朝鲜禁卫师的战力相近,均能够较轻松地突破俄军一线阵地,但面对俄军堡垒群的交叉火力阻击,仍免不了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在俄军北面的f堡垒前,华军第37旅的115团被炽烈的机枪火力打得抬不起头来,全团二千多人缩在刚刚夺取的一线战壕里动弹不了,团长下令强行冲锋,结果十分钟内有超过一千人倒下,由于团长被打死,团主任参谋及时下令撤退,才避免了全团覆灭的惨状。

    其他联军团队也好不到哪儿去,由于高估了炮火准备的效果,联军步兵在俄军堡垒前以饱满的热情发起了一轮又一轮悲惨的冲锋,步机枪子弹和速射炮弹在堡垒前打出一道可怕的火墙,联军步兵的布满弹孔的rou体在许多地方积成了一道道齐腰高的尸墙。死亡的幽灵四下盘旋,血rou不断在空气中飞溅,冒烟的手或脚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弧线,破碎的内脏与粉碎的武器散布地面,这是一次美妙的屠杀,或许美妙得连杀人者都觉得不可思议。联军的迫击炮和速射炮根本无法对钢筋水泥的堡垒造成实质性的损害,重炮正忙着轰击俄军的炮台并压制俄军的野炮火力,对于隐蔽在堡垒坚固墙体后的机枪和速射炮并未造成严重损害。

    然而在华军空中力量的重点打击下,处于要塞西北位置上的c堡垒已经失去了作战效力,华军11师以3个团重点攻击该堡垒,成功地清除了该堡垒内的残余守军,占据了堡垒附近三千码内的附属阵地,却只付出了轻微的代价。

    11师师长郑虹立即在此处投入了师预备队两个团,巩固了阵地,接着,第三军预备队三个团从此穿突而出,占领了c堡垒之后的k炮台,并攻击前进到双城子市区,引起了俄军的恐慌,但俄军立即投入预备队,将华军赶回k堡垒。

    这一切全在海参崴集团军群司令官马成武上将的眼中。

    当日十时之后,一艘巨大的“强云”重型攻击飞艇就一直徘徊在双城子要塞上空,保持在三千到五千公尺的安全高度上,但并不降下投弹,而且,如果用望远镜观察这艘飞艇的话,会发现飞艇的吊舱下并没有挂装炸弹,而且相对于普通的攻击飞艇,这艘强云艇的吊舱侧面伸出了好几根巨大的桅杆状物体,下方则设置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玻璃观察窗。如果仔细观察,更会发现这艘强云艇的涂装较为特殊,除了金龙饰纹和黑色数字编码外,更在头部加绘了两面旗杆交叉的赤地金龙战旗。

    这艘造价六万五千英镑的飞艇当然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来战场上空打转转外加浪费汽油增加艇身损耗吞吃飞行津贴之类之类,这艘飞艇也不能随便被在下这种超外行的超八流历史爱好者叫做“这艘飞艇”什么的,它此时的名号很有讲究,叫做“海座一号指艇”,其实就是“海参崴集团军群司令官钧座第一号指挥飞艇”的变态简称。该艇原本是第1浮空集团第1攻击大队的112号“强云”攻击艇,由于作战需要,卸掉了全部武装,加装大功率无线电机和电池舱、大型桅杆式天线,在吊舱前下方改装了大型观察窗,设置了地图桌和其他指挥参谋设备,改而充当空中指挥部。不用在下废话,诸位也该知道了,那个有“笑面虎”之称的变态上将马成武当天正是乘了“海座一号指艇”飞临双城子上空现场观察和指控要塞攻击作战。

    “真是美妙啊。”

    马成武站在飞艇观察窗前,不住地赞叹道,脸上的微笑即和蔼,更透露出百分之七百的神经质。

    集团军群参谋长赵民河中将胆战心惊地肃立在马成武身边,他已经被这个人吓怕了,他觉得他侍奉的这位司令官精神状态有点问题,但是除了沉默,对此他不能向任何人有更多的表示,他知道对方是武威公的老嫡系,自己只能算是新嫡系,资格上要差一截,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乱说乱动可不是做人的好方法。

    从三千公尺空中,可以用望远镜清晰地观察到俄军堡垒前堆积的一道道尸墙,那不是什么战斗,只是可悲的屠杀。其实完全可以不这样,让大炮慢慢地轰上十来天,把堡垒炸得差不多了,世界也安静了,人也不会死那么多了,但是马成武却召集华军所有的团以上干部,号召他们一天之内拿下双城子,并且笑呵呵地说,这正是武威公的希望,首先攻入市中心者必有重赏,加官晋爵,分赏庄园资财,不在话下,而怯懦不进者,武威公必会大大不快,一声令下,滚回老家,永不叙用也未尝可知。于是华军诸军官皆多好狠斗勇,不顾属下生命,拼死进攻,虽战果不小,损伤亦必惨重非常。

    “你觉得呢?”

    马成武转身问赵民河,赵民河慌张地点点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马成武轻蔑地笑了笑,又继续欣赏底下那幕精彩的活剧,他觉得,再也没有导演这种互相杀戮的活剧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我等了多少年,就是为了亲手创造这个啊。”

    马成武说,兴奋的脸上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我就是为了这个而生的,愚蠢的政治家算什么,国会算什么,只有军人才是最伟大的,只有战争才是最伟大的,我的生命只有拥有这个才真实……我的人生怎么可以被政客们那些无聊的私心与贪欲所耗空呢?我的人生,只是为了这国家而存在,为了这国家的战争而存在,大家都在堕落,可是我不会,我才是最纯洁的,只有我才愿意为国牺牲,你们全都是叛徒,只有我才是坚持理想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马成武的心里在狂笑,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和蔼的、神经质的微笑。

    赵民河不敢再看司令官的脸,他害怕自己会因此而疯掉。

    地面的战斗仍激烈地进行着,浓烟一股股升腾,随风飘动,渐渐扩散,灵魂也是。

    一批批部队投入战场,无数的鲜血浸染着大地,生命在这里无比下贱,杀戮一直持续,死亡一直蔓延,rou体一直粉碎,人们疯狂起来,窒息起来,忘记了饥饿,只想着杀人,杀人,杀人。

    马成武看着这一切,笑得比夏花更灿烂,这位上将在午餐时间里一边吃着鸡蛋火腿,一边仍不住地从望远镜中欣赏血腥的地面。

    下午四点钟,马成武的座艇开始返航,地面的战斗还在继续,直到夜色降临,双方才陆续停止了动作。

    有关10月4日双城子攻击作战的记录非常混乱,华军和朝军的记录上都混杂了谎话、废话、托辞和一些难以察觉的实话,俄军的记录上则堆积了“英勇”、“顽强”、“坚守”、“在实力悬殊的条件下”、“予敌重大杀伤”之类的字句,双方士兵的日记上却充溢了震惊、悲伤、痛苦、胆怯和神经质之类的感情。

    10月4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后来的资料中都显示着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数量惊人的伤亡者。

    联军以五个步兵师参战,按编制应有二十万人,实际兵力为十九万一千,一天之内即阵亡九千三百七十六人,伤二万一千七百二十五人。

    俄军以3个步兵师另要塞卫戍部队实施防御作战,实际兵力约五万人,虽依托着坚固工事展开作战,一天之内也阵亡了四千五百五十七人,伤一万三千二百八十九人,另外被俘三千二百多人。

    当天夜间,要塞卫戍司令斯特塞尔中将找来他的参谋长康特拉琴柯少将,神色憔悴地告诉他:“参谋长,我想我们的血也流干了。”

    康特拉琴柯无力地点一下头:“是时候撤退了,很难再撑过明天。”

    “火车站还在我们手中吗?”

    “十分钟前那里的负责人报告说,一切正常。”

    斯特塞尔搓了一下他的胡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就今天的战斗看来,即使撤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仅仅有要塞是不够的,没有机动兵力的支持,要塞总归要成为我军的坟墓,塞瓦斯托波尔(注一)的悲剧恐怕要重演了吧。”

    康特拉琴柯并不想回应斯特塞尔的丧气话,即使他心里也同斯特塞尔一样阴郁,但他还远远没有失去斗志。

    “我们动身吧,塞瓦斯托波尔也好,符拉迪沃斯托克也好,我们都要为俄国,为沙皇,为荣誉而战,即使全军覆灭,以身殉国,那也是身为军人的我们理应坦然接受的光荣之路。”

    康特拉琴柯说道,挺直了胸膛,转身离去。

    当夜,包括轻伤员在内的约三万五千名俄军官兵依次撤出了双城子(乌苏里斯克)要塞,并将大约六千名重伤员遗弃在要塞的救护所和医院中。

    第二天凌晨,华军11师之33旅97团抢先进入双城子北市区,在市政厅上升起了赤地金龙的中华帝国国旗兼战旗。

    要塞陷落了,这是第一个。

    注一:1853-1856年的克里米亚战争中,同盟国(英、法、土、撒丁)对黑海北岸俄国克里米亚半岛上的海军基地塞瓦斯托波尔展开攻击,自1854年9月25日,开始了历时349天的塞瓦斯托波尔保卫战,最后俄军统帅部被迫放弃城市,撤到塞瓦斯托波尔港湾北岸,将弃置的舰船全部沉没。1856年的巴黎和约规定,禁止俄国在黑海拥有舰队和海军基地,但和约最后作废,塞瓦斯托波尔直到今天仍是俄国在黑海上最重要的海军基地(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从乌克兰手中租用该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