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翡翠城
叶宁欢提出要带颜月夕一同去金盛国,颜月夕虽有心想去,可却不敢贸然答应,于是合了车帘便压低声音问绣心。 绣心将颜月夕此前和叶宁欢的交集大概的说了说,颜月夕闻言斟酌了半天,心知此人算是花彦钦的挚友。 并且在知道睿王爷薨了以后,四处打探着自己的消息不说,更是默默的照看着绣心,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他人品还是不错的。 只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怕睿王爷花彦钦还活着这件事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而颜月夕正好对于花彦钦的出现颇有些不知所措,又因为知道了花彦钦的存在而对百里墨月对自己的关心倍感心虚,于是这叶宁欢的出现刚好缓解了颜月夕有些尴尬的局面。 颜月夕思虑再三,决定先跟叶宁欢去金盛国的翡翠城看看再说。 说不定这一去,记忆回来了也不一定。虽然恢复记忆也许并不能改变什么,至少不会稀里糊涂的闹出笑话来。 颜月夕这样想着,便将决定告诉了叶宁欢,可心底里却还是隐隐的有些困惑,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决定了要找回记忆,但心底里那一丝丝浅浅的恐惧和抵触,究竟因何而起? 在叶宁欢、颜月夕一行人赶往翡翠城的时候,之前那座小镇的一个小院子里,传出了一阵压抑的笑声。 白泽按着花彦钦的交代,又稍稍的自我加工了一下,便将司浅诳到了神帝府。 有了花彦钦信赖的司浅镇守神帝府,加上婆婆mama的莲宝儿从旁协助,白泽心安理得的离开了绮罗山,下了凡界,寻了花彦钦而来。 当白泽使用手段从小丫头嘴里知道了花彦钦让奶娃娃诓骗颜月夕的事情后,若非眼皮拦着眼珠,否则非一下子吓得蹦出来不可。 白泽在一阵憋屈的笑声后,内心充满了矛盾。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花彦钦和小丫头口中那颇有些无赖的人联系在一起。 于是,当白泽再次面对着抱了奶娃娃优雅的品着茶的花彦钦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笑够了没有?为何忽然跑到下界来?”花彦钦低垂着眼睫,看着茶杯里碧绿的茶汤开口道。 白泽努力的收起笑容,可那始终扬起的嘴角却像是被胶带粘上去的一样,怎么都下不来。 “司浅现在在神帝府,有莲宝儿协助,神族一片祥和。 想我作为一代妖神,必然得了解人间疾苦,方可成大道,故而下界来看看!” 白泽一副假模假洋的正经姿态,花彦钦挑了挑眉毛,将已经伏在怀里睡着的奶娃娃交给一旁的小丫头,然后抚了抚长袍上的褶子,平静的看向白泽道: “虚伪,怪不得云清仙尊不待见神族之人。” 花彦钦一句话噎的白泽半天说不上话来。 自家这位神帝,此前冷冷清清,不爱讲话也便罢了,现在话没变多,可那话里的刀子却多了,这让白泽无比的气结。 可一想到花彦钦居然利用颜月夕失忆,就抱了个捡来的娃娃诳颜月夕,就乐不可支。 白泽乐归乐,却不敢表露的太明显,于是正色问道:“神帝,怎的不见月夕?” 小丫头话说了一半就被忽然走出来的花彦钦吓跑了,所以白泽不知道颜月夕现在在哪里。 只是想到花彦钦已然用了这样的招数,想必颜月夕应该也在这小院子里才对,于是便问了出来。 花彦钦闻言,沉吟片刻,答道:“欲速则不达,月夕失去记忆,骤然面对这样的事情,势必有些惶恐,所以我让她去考虑考虑,待她想好了,我再同她细说。” 白泽闻言,险些绝倒,却又忍不住继续问道:“那她人在哪里?我去瞧瞧她。” 花彦钦端起茶盅又抿了一口,慢慢答道:“不知,今天上午我派去找她传话的小丫头说她已经走了!” 白泽看着毫不担心,慢条斯理喝着茶的花彦钦,竟生出一种咸吃萝卜淡cao心的悲哀感来。 他看得出花彦钦对颜月夕那份感情的执着和坚持,可是这一回花彦钦完全不同此前的做法,让他宛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却说颜月夕与叶宁欢这边,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十五日之后,到达了翡翠城。 刚一到翡翠城,绣心便从被风吹起车帘的车窗外看到的景象惊了一下,于是她小心的揭开复又落下的车帘一角,然后轻轻拉了拉颜月夕。 颜月夕扭头看向绣心,不解的问道:“怎么了绣心?” 绣心指了指窗外,说:“小姐你看,他们说的好怪。” 颜月夕闻言,便探着头看了过去,只见街上行走的有些男子并不像她此前见过的男子穿着长袍,而是穿着略有些怪的窄袖上衣,下面穿着的是窄腿的裤子,并且还戴着奇怪的大沿帽子,腰里扎着皮质的腰带。 这些男子也便罢了,有些女子竟然也是穿着上下分开的上衣和裤子不说,连个发髻都不梳,只简单的将头发拢在脑后固定,像个马尾巴一般。 尽管这样的穿着颇有些怪异,可是颜月夕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好像并不觉得新鲜,只觉得好像这样穿也是合理。 马车又往前走了走,绣心忽然指着前方停下来的轿子让颜月夕看,颜月夕顺着绣心的手指看了过去。 只见轿帘打开,一个女子穿着一件奇怪的裙子走了下来。 那裙子上半身紧紧的箍在身上,下半身却像把伞似的撑开,显得腰身格外的纤细。 女子头上带着一个小小的有面纱的帽子不像帽子、头花不像头花的装饰,那片面纱小小的,刚好到女子的鼻尖,隐隐能看到女子的样貌。 女子一下轿子,一旁便有一个中年妇人撑了一把圆顶的小伞遮在了女子的头上,然后托着女子戴了手套的手,走进了一旁的店铺。 这时候绣心忽然咕哝了一声:“那女子看着好像楚楚。” 可颜月夕只顾了困惑自己为何对这样特殊装扮不感觉奇怪,完全没有听清绣心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