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毒少的旧事
没过多久,着一身天青色长袍、难得的将长发束起的叶宁欢便出现在了静思斋。花彦钦上上下下打量着叶宁欢,神情略微诡异。 叶宁欢不自然的咳了咳,径直走到软塌上坐了下来,开口道:“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昨儿刚刚才来过,今天又巴巴的使人过来叫我,有何事?” 花彦钦将手中的小竹筒递给叶宁欢说:“你看看这个,可知道如何打开?” 叶宁欢接过竹筒细细研究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花彦钦说:“你从哪儿弄到的?幸亏你不曾擅自开启。” “哦?如果我直接开了会如何?” 叶宁欢指着竹筒上一根极细的线说:“看到这线了吗?如果你直接开,这线一断,里面的信件便会被立刻点燃。” 花彦钦点了点头说:“嗯,料到应该会有机关,所以我才会叫你来看看。不过,你可会打开?” 叶宁欢回道:“这种密封方式很特别,我不会开,但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需要花点功夫,而且还需要一样东西,可惜我此刻并未带在身上。” “哦?是何物?我可否派人去你哪儿取?” 叶宁欢摇了摇头说:“冬绿花粉,那东西很少用到,机缘巧合下,我曾经得到过一些,不过太久没用,我自己都要回去费些气力找,何况别人。 而且,我这会儿还有点事儿,若你信得过我,不如给我带着,等事情办完,我回去打开了再给你送来,可好?” 花彦钦蹙眉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嗯,不过不要太晚。” “不会太久,顶多两个时辰,绝对给你送过来。”叶宁欢将竹筒放入怀中,起身作势就要离开。 花彦钦却又开口问道:“你打扮成这样,可是要去见堂溪妙雪?” 叶宁欢神色略微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 花彦钦忽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若我没记错,曾经有人说自己是那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如今这话可还作数?” 叶宁欢假装咳嗽了几声说:“哎呀,昨日怕是染了风寒了,我还是赶紧走吧,省的过了病气给你。” 叶宁欢说着便快步离开了静思斋,花彦钦看着叶宁欢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那背影不属于叶宁欢,不属于那人称江湖第一毒的不羁男子。 叶宁欢飞身离开睿王府,径直到了一条偏巷,一辆马车正静静等在那里。上了马车,毋须叶宁欢开口,车夫便赶着马车往城外赶去。 叶宁欢懒懒的靠在马车里,神情却渐渐沉了下来。过了片刻,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猛然想起什么一般,倏的坐了起来,然后将一旁的椅垫拿开,在一个角落里,轻点按钮,便出现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箱,叶宁欢取出木箱打开,木箱里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 叶宁欢握着那白色瓷瓶,神情越发的落寞了起来,思绪仿佛被什么带走了一般,直到马车被路面的石头颠簸了一下,才终于回神。 叶宁欢摇了摇头,收回思绪。然后取出一个茶杯,撒入一点点冬绿花粉,又倒入了少半杯水、少半杯酒,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见杯中呈现出蓝绿色,才将竹筒放入杯中,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液体的蓝绿色消失,才将竹筒拿了出来。 叶宁欢掏出帕子轻轻将竹筒上擦干净,又重新放回怀中。这时,马车刚刚好停下,叶宁欢起身下了马车。 马车外一片绿意盎然,叶宁欢对车夫交代了几句,便向一旁的小路走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另外一辆马车也停在了小路旁,马车上缓缓走下一位身着白衣、脸上却覆着面纱、身姿纤弱的女子。 下了马车,女子对一旁扶着自己的中年妇人摇了摇头,缓步走了进去。 女子走的很慢,似是身体不好,走几步便咳记下。身后的中年妇人满脸的担忧,可没有得到女子的允许,却也不敢贸然上前。 女子越咳越厉害,她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然后揭起面纱塞入口中,又急急的将面纱放下。
可只那一瞬,女子面颊上一道蜈蚣般的疤痕,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女子服下药丸,又顺了顺气,渐渐不再咳嗽了,才提步向不远处的小楼走去。 到了门口,女子却仿佛有点担心一般,静静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缓抬手推开了门。 推开门,门内的景象让女子瞬时便红了眼眶,氤氲的湖水上盛开着一色白的荷花,一座小木桥横在中间。 走过小桥,是一片紫色的花田,一颗大树立于其中,树枝上挂着一架秋千,微风袭来,裹着花香,女子仿佛看到一个身着白衫的少女正挽着一个紫袍男子缓缓走来。 紫袍男子一脸宠溺的看着身旁的女子,开口道:“雪儿,等我说服了师傅,便将我们的家建在这里可好?” 男子拉着少女指着前方说:“你喜欢白莲,将来我便将山上的溪水引下来,在这里修个湖,种满你爱的白莲。” 男子边说变拉着少女快步走着,然后指着不远处继续说:“这里,到时种满紫色的花,然后在这大树上挂架秋千,你坐在秋千上,我来帮你推,该是何等乐事?” 少女一脸的娇羞,微微咬了咬嘴唇开口道:“为何非要种紫色的花?” 男子轻轻捧起少女的脸颊,满眼柔情说:“白色是你,紫色是我,这样我便生生世世都能守护着你。” 少女白皙的脸颊瞬时浮起两朵红云,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两步说:“我在水里,你在岸上,却要如何守护?” 思绪收回,女子看着眼前的景色,曾经的幻想都已成真,可如今的叶宁欢却又如何担得起堂溪妙雪那一腔挚爱? “雪儿?”叶宁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一瞬间,堂溪妙雪只觉恍若隔世,她缓缓转身,不远处的男子依旧美的胜过女子,那含情的凤目、高挺的鼻梁,无一处不刻在回忆里,又无一处不让她想起便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