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乱心
对于颜月夕,花彦钦每见一次,心绪就乱一分。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何他明明想要杀了她,却总是忍不下心,下不了手? 花彦钦随手摆弄着茶杯,满脑子都是颜月夕的身影,有他之前见过的,也有他根本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的,全都混做一团,越想心越乱。忽然,一声轻笑打破了一室静谧。 花彦钦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道:“我这王府你现在出入行走的越发自由了。” 阴影里走出一个身着紫袍,肤白如雪的男子。长眉入鬓,眼角含情,长相竟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紫袍男子接过花彦钦手中的茶杯,又重新蓄满水,斜倚到一旁的榻上,轻抿几口茶水,缓缓开口道:“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何故如此愁苦?” 花彦钦抬眼,一双冷眸淡淡扫过紫袍男子说:“我一个中毒之人,何来喜字?” 男子放下茶杯,继续说到:“我刚刚倒是帮你去看了看你的小新娘,可巧碰到她沐浴,嗯,真乃人间极品。” 男子一边说,一边微微的晃着脑袋,神情里满是回味。可话音刚落,便见花彦钦随手一挥,男子肩上便飞落了一枚带着血迹的花叶。 片刻后,男子耳垂微微渗血。男子不以为意的擦了擦,捡起花叶随意的把玩着,说:“看来你今日心绪颇乱。” “离她远点。”花彦钦并不接男子的话茬,沉声说到。 “哦?我不过路过碰巧看到而已,可比不得你,要取她性命。”男子微扬下巴,一脸挑衅的看着花彦钦说。 “若没要事,就回去吧。”花彦钦神色微沉,起身说到。 紫袍男子见花彦钦与平常颇有不同,眉心见似隐隐泛着黑气,于是不由分说的扣住花彦钦的手腕,仔细的诊脉。 花彦钦倒也并不拒绝,只安静的等待着紫袍男子。 “奇怪。”片刻后紫袍男子一脸困惑的松开花彦钦的手说,“这脉象颇为诡异,似中毒又不似中毒。” “中毒?怎会中毒?”花彦钦神色微凛的说。 紫袍男子摇摇头说:“像,但不是中毒,你且等我回去再查查,我现下不是很确定。” 男子说完就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转身对花彦钦说:“今日你心绪异常纷乱,行为也颇为异常,若和那小新娘有关,逃避恐怕不是办法。” 男子说完便飘然离去,花彦钦静立片刻,刚要离开,门口传来脚步声,没一会儿王麼麽便走了进来。 “麼麽,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花彦钦原本淡漠的神情在看到王麼麽后,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 王麼麽将手中端着的一个小汤盅递给花彦钦说:“虽不知今日王爷究竟为何要做那样的安排,但是我相信必然是有道理的。刚刚我去看了看王妃,初初看来还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故而,想问问王爷到底是作何打算?” 花彦钦接过王麼麽递来的汤盅,放在一旁,神色略有无奈,他要如何告诉王麼麽,他压根不曾有过任何安排,而此刻他自己都尚在困扰中。 “麼麽不必挂心,一切我都自有安排。”花彦钦微笑着回到。 “如此便好,到底是王爷亲自求来的王妃,定然是好的。王爷便早点歇息吧,那碗参汤趁热喝了,我这就回去了。”王麼麽说完便转身离开。 相对于花彦钦的纠结和困惑,颜月夕的心情倒还不错。王府的佣人伺候过颜月夕膳食和沐浴后,就悉数退出了,只留绣心一人服侍。 对此颜月夕非常满意,在颜府被一众杜清羽安排的人整整监视了几个月,颜月夕不敢讲话,不敢对声音作出反应,整个人几乎都要憋死了。 没想到被颜武视为灾难般的婚讯,真的嫁过来,仿佛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明面上没人监视,颜月夕不必刻意的板着,能放松一下到底还是好的。 雕花的大床非常的精美,床上铺着的红色被褥也是格外的醒目。绣心将床上的花生、枣之类的收拾干净,颜月夕立马躺了上去。
床铺的很舒适,熏了淡淡的香,好闻不刺鼻,颜月夕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累了,还是那熏香有助眠的作用,没一会儿,便沉入梦乡。 一夜无梦,睁开眼的时候,天已大亮。待洗漱整理完毕,仿佛是为了安抚颜月夕婚礼上被新郎刺杀的不幸,宫里的封赏在颜月夕将将用过早膳后就来了。 宣读圣旨的公公稀里哗啦念了好长一串,颜月夕听的云里雾里,只知道箱子抬了好几个,东西怕是不少。 佣人们整理封赏的当空,颜月夕在心里窃笑。心想嫁给个傻了的王爷还是挺好。原本按照惯例,她今天势必要进宫去的。可现下,新郎中毒,新娘听不到,省去了装模作样、别别扭扭倒也轻松。 虽然睿王爷并未像外界传的傻了,反而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但是颜月夕不知道为什么,却打从心眼里不觉得可怕,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从何而来。 颜月夕正在发呆的时候,忽然一个身着水红色儒裙,长相娇媚的女子,妖妖娇娇的进前对着颜月夕盈盈一拜,开口道:“媚儿见过王妃。” 女子说完便立马站直了身子,定定的盯着颜月夕看,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颜月夕看着这个自称媚儿的女子困惑了,她在琢磨,敢当着正妃的面以名字自称的,究竟会是个什么身份的人? “哎呀,媚儿忘记了,王妃怕是听不到媚儿的话呢,真是该死。”媚儿一边说一边捂着嘴吃吃的笑着。 颜月夕当下就笑了,心知这是明摆着来挑衅的。经过昨夜闹剧一般的婚礼,加上她对外又聋又哑的身份,这女子不管是什么人,怕是都认定了颜月夕是个软柿子,料定了没人撑腰,故而特意跑来招摇的。 绣心站在一旁满心的怒火,自家小姐明明就是那么好的女子,为何到了哪里都是被人欺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