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夺命婚礼 上
颜月夕婚期提前的圣旨颁下没几日,颜武的册封圣旨就来了。颜武被封为忠国公,听起来无比尊贵的名号,可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颜武将从此彻底告别武将生涯,兵权也将不复掌控。 颜月夕被禁在醉月阁,对于醉月阁外的事情一概不知。 而因为婚期的提前,婚礼所有流程的时间都被压缩。但不论怎么压缩,到底是皇家婚礼,即便睿王爷已经傻了,可圣上的重视程度却丝毫不见降低。 颜月夕被看的很严,杜清羽专门从娘家找了两个教养麼麽,美其名曰训练仪态。可颜月夕深知,这是唯恐她逃跑,给颜府带来灾难。 两个教养麼麽一胖一瘦,一个看起来笑容可掬,一个始终严肃冷淡。可无论外表如何,对颜月夕的训练都毫不手软,连吃饭睡觉都不放过。 颜月夕活了这些年,从来没被如此监视过,连睡觉抱着被子都被严令禁止。绣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却被两个麼麽隔离在一边,不许靠近。 颜月夕一开始以为,自己对外是个聋子,又听不到又说不出,这俩麼麽训练两天怕是就放弃了。可她显然低估了所谓教养麼麽的能力。 两个麼麽从进入醉月阁便没讲过一句话,任何事情都是亲自示范,颜月夕照着做,若是做不对,两个麼麽便一直盯着她做,直到动作规范优美为止。 颜月夕总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明明就是要嫁给一个傻子了,学这么多礼仪规范有什么用。 颜月夕在漫长的煎熬和监视下,憋着不敢说话,迎来了自己的婚礼。 头一天便有妇人来给颜月夕开脸,颜月夕疼得乱七八糟,一度担心这种行为会不会导致她本来并不明显的汗毛,日后反而长的气势汹汹。 第二天一早,颜月夕便被早早的拉了起来,屋里呼呼啦啦涌进来一堆没见过的人,拉着她各种整理装扮,颜月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脸在镜子里变的越发不忍直视。 对于婚礼,颜月夕大概曾经有过隐隐的想象。她希望自己能穿着婚纱,能走一次教堂,可现在白的如同僵尸一样的脸,周围一片嘈杂,却是几个意思? 颜月夕对于古代的婚礼流程丝毫不清楚,她只能呆呆的任由一旁的喜娘等一众人将她拨来拨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鞭炮声传来,颜月夕猜想应该是新郎来迎亲了吧,可是睿王那样的情况,迎得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外面究竟是什么景象,颜月夕一点儿也不知道,而整个人除了觉得头上凤冠好重以外,没有任何自己将要嫁人的喜悦和紧张。 终于,要出门了,原本出门前母亲都该给女儿叮嘱点什么,新娘都该落泪表达对娘家不舍等等。 可一来颜月夕听不见,二来杜清羽能坚持到办完婚礼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让她再虚情假意的表达一番对颜月夕的不舍,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而本有好多话想要叮咛的颜武,此刻被杜清羽一双凤眸直直盯着,看着颜月夕一身喜服,纵有万千叮咛,却终究化作一个深深的凝视。 于是颜月夕便冷冷清清、稀里糊涂的上了马车,虽遮着盖头什么也看不到,好在绣心一直在一旁陪伴,倒也踏实安心。 一切看似循规蹈矩的进行着,看热闹的一派喜气洋洋,当事人却云里雾里,毫无真实感可言。 然而,一切的顺畅,却在新郎新娘拜堂之时,戛然而止。 原本颜月夕是老老实实的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拜堂来着,可不知道代表花彦钦的人是太过紧张,还是怎么回事,颜月夕盖得好端端的盖头忽然间就被对方给碰掉了。 盖头掉下来的一瞬,尽管颜月夕觉得自己已经被诡异的白面妆画的面目全非,不似真人了。可场上看到她的人,却还是着实被颜月夕深深的惊艳到了。 人人都知道曾经的护国将军,现在的忠国公有个又聋又哑的女儿,却很少有人知晓那长居深闺的女子究竟是何样貌。 然而,今日这一场连新郎都不曾出席的婚礼上,一个个观礼者怀着各式各样的心情,却意外的看到了这样一张清丽绝伦的脸。
于是,场内竟不由自主的出现了霎那的凝固。绣心短暂的愣了一下,便连忙捡起盖头给颜月夕重新盖上,可是,却终究还是迟了。 那张脸配着一身红色喜服,不仅惊艳了众人,还瞬时如一剂猛药,狠狠刺入一旁阴影中的黑眸。 绣心盖好盖头后,尚未礼成,忽然大厅内一袭白色身影,手持一柄利剑,银光一闪,便顷刻间直逼颜月夕而来。 颜月夕虽盖着盖头,可不知为何,却感受到一股nongnong的寒意。 颜月夕本能的扯下盖头,只一瞬,剑光已在咫尺。 大厅内出现了短暂的混乱,而上前的人当看清持剑者的容貌后,纷纷像被点了xue一样呆愣在原地。 颜月夕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和真正的新郎相见。 花彦钦着一身月白长袍,黑色的长发恣意的散在身后,本就清冷的目光,此刻仿若渡了寒光。 颜月夕只一眼便觉得有问题,那眼神有问题,可究竟根源为何,她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花彦钦身形极快,剑剑致命,颜月夕顾不得其他,脚步如飞四处闪躲,虽略显狼狈,但是总好过婚礼当场就毙命。 绣心见观礼的人一个个跟看戏的躲在一边,顾不得尊卑大声喊了起来,她不怕被惩罚,可她怕小姐受伤。 在绣心的大喊下,场上的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可尽管侍卫纷纷上前试图保护颜月夕,阻止花彦钦。 可一来花彦钦功夫颇高,一般的侍卫根本没有能力制服,二来侍卫们即便出手,却也没人敢真的对花彦钦如何。 场面尴尬的诡异,绣心看着被重重叠叠的喜服拖累的几乎要摔倒的颜月夕,心里急的要命,却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