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敏薇听了的话，诧异的看了柳直一眼，敏薇之前已经猜出了这中年女人大概就是某个青楼的，而她口中的眠月楼大概就是京城的某座青楼楚馆，虽然不论古今，男人都喜欢逛逛这些地方，但是敏薇没想到柳直看上去是个三好青年，却连青楼都认识他，而且他一出现就二话不说的就放弃了到手的摇钱树。 “江家meimei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并不认识她。”柳直接收到了敏薇的疑惑视线，两手一摊，表示自己跟眼前的并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根本不认识她，只可惜敏薇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因为敏薇眼中的疑惑一点没有少，柳直现在倒是体会到了百口莫辩的感觉。 此时正忙着让那两名男子将抓着的女子送到敏薇面前，所以自然不可能帮柳直说话，其实敏薇倒是真的误会了柳直，柳直确实是个三好青年，极少逛青楼楚馆，偶尔有那么一两次也是因为推不过别人的殷勤邀请才会进去听听曲，却从不像那些人一般放浪形骸。 将女子送到了敏薇面前，一脸讨好的笑着对敏薇说道：“小姐，人在这里。”那女子终于得了自由，见到都对眼前公子小姐笑得一脸谄媚，特别是听到还喊那位公子为尚书公子，立即就明白过来，今天自己是走大运了，虽然少不了为奴为婢，但是却不用担心会沦落风尘。 于是将她推到敏薇面前的时候，她立即跪倒在地，冲着敏薇重重的磕头说道：“多谢小姐，我奴婢愿跟在小姐边为奴为婢，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说完生怕敏薇会后悔，又狠狠的磕了几下头，知道额头都磕红了才停了下来。 敏薇本来还在想着柳直的话是不是可信，就带着女子到了她面前，紧接着敏薇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女子跪了下来磕起头来。敏薇忍不住想扶额，最后还是开口对着女子说道：“你欠她们多少银子，还有你叫什么？”虽然说银子不要了，但是敏薇却不想这样。 “奴婢名叫玉。奴婢借了她们二两银子。”玉依旧跪在地上，听了敏薇的问话，有些吞吞吐吐的开口回了敏薇的话，虽然猜到眼前的小姐肯定不会缺几两银子，但她于这位小姐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玉并不敢肯定眼前这位小姐会不会愿意救自己，所以说完之后心里十分忐忑。 敏薇有些惊讶，但是转瞬就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从后面丫鬟坐的马车上过来的锦绣，锦绣低头自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敏薇示意她递给，谁知连连摆手并不肯接，锦绣看向敏薇，见敏薇并不说话，锦绣又往前走了两步。直接将银子塞进手中。 “这这”看了看柳直，又看了看敏薇，见到两人并不说话，这才对着两人行礼收下了银子，然后带着那两名男子离开了。 “柳公子，今天多谢你了，都是敏薇耽误了柳夫人与绾绾jiejie的时间，我们这就走吧。”柳直张了张嘴有心解释自己并没有帮到什么忙，但是怎么想都觉得会越描越黑，只好对着敏薇笑了笑就回了柳夫人的马车边。敏薇等到柳直离开，才对锦绣说道：“你带她上那边马车，别的等回去再说。”锦绣行礼之后带着玉去了后面丫鬟的马车，敏薇也钻进了马车。 马车又重新动了起来。大街上看闹的人也都散了，而令敏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今天做的这些事，一丝不漏的被坐在街边茶楼之中喝茶的周墨言与赵文博看在眼中，一直等到马车重新前进，周墨言才笑着开口说道：“没想到你这位表妹还有心怜悯别人。” 周墨言此时已经知道敏薇那天为什么对他隐隐有些不客气的原因。若是连惠王妃的小算盘都探不到，那周墨言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但是显然这一次，周墨言却突然不想做什么，他很想看看那小丫头对上惠王妃的时候会怎么做？他很喜欢看小丫头亮出爪子露出尖牙的样子。 “听说我那位五舅妈最近与工部尚书的夫人十分投缘，似乎有结亲的打算。”赵文博没有回答周墨言的话，反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才淡淡的开口说道，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定下来，所以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赵文博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因为莫氏之前向赵江氏问起过工部尚书柳澄的事，赵江氏又与赵文博提到了一些。 周墨言闻言点了点头，这件事他之前确实不知道，只是今天碰巧看到小丫头跟柳直，而看到两人说话时的样子，周墨言就已经感觉到其中有些不寻常，所以此时听了赵文博的话，周墨言并没有太多惊诧，大概是因为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些这样的想法。 “柳直倒也算是个不错的人选，他爹柳澄又做了多年工部尚书，在朝中也一直保持着中立，我曾经也查过这个柳澄，虽然为官庸碌了些，但做事一向勤勉，倒也不是个糊涂人。”见赵文博不说话，周墨言只好继续开口说道，此时房间只有他与赵文博，所以周墨言才会开口说这些，而赵文博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赞成周墨言的话。 而这边柳直也跟马车中的柳夫人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柳直说完就重新坐直了子驱马往前走了一点，与车厢隔开了一点距离，车厢里的柳夫人此时正脸上带笑跟柳绾绾说道：“绾绾，我现在是越来越钟意这个江家的四小姐了，只盼着这桩亲事能成才好。” 柳绾绾想到之前两次与敏薇的相交，虽然柳夫人很喜欢敏薇那种和软的子，但是柳绾绾却并不是很喜欢，所以对于敏薇这位未来的嫂嫂说不上太满意，只是看到自己的母亲脸上的笑容，又想着比起将来万一自家兄长找了个子尖刻的嫂子自己说定还要受气，还不如找现在这个子和软的，想到这里，柳绾绾也就顺着自己母亲的话说笑了几句，令得柳夫人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柳夫人与柳绾绾在马车上说的话。敏薇自然是一点也不知道，敏薇只知道当马车到了玲珑坊，她从马车上下来之后，柳夫人看向她的目光比之前频繁了很多。看得敏薇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而敏薇也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让这位柳夫人只见了她一两面就如此满意，但是柳夫人的目光多少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 几人刚进玲珑坊，掌柜就闻讯迎了出来，京城玲珑坊中的掌柜姓风。名叫风华，跟暗香阁的掌柜徐大一样只管着京城的这一处铺子，而这位风掌柜却并不像自己的名字一样风华绝代，反而材微微有些胖而且材不高，脸上也是时刻挂着笑容，倒是让人感觉有些像寺庙中的弥勒。 这位风掌柜跟别的铺子掌柜也不同，别的铺子掌柜大多时候都会呆在铺子的大堂，偶尔才会在账房之中休息，可是这位风掌柜，不论莫氏与敏薇什么时候来铺子。他都不再大堂中，每次都是铺子里的伙计去找他，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他才会踩着慢悠悠的步子来大堂拜见莫氏与敏薇，据说平时也是只有在遇到难缠的客人时，风掌柜才会出现在大堂中。 “东家，小姐。”风掌柜对着两人拱手行礼之后，就转头对着敏薇说道：“小姐之前送过来的首饰样子，我已经让人做好了，等过两我便令人送去给小姐。” 敏薇之前跟莫氏来过玲珑坊，敏薇在二月底回京之后就立即将自己之前画的那些首饰样子都送来了玲珑坊。交给了风掌柜，而这位掌柜当时对于敏薇给她的图纸表现的毫不在意，而之后敏薇又来过一次，风掌柜也并没有提起过之前敏薇给他的图纸。敏薇也就以为风掌柜太忙所以还看过自己给他的东西。 “好，多谢风掌柜。”莫氏嫁妆铺子中的掌柜都知道，如今敏薇与莫氏一起看账的，而且各家掌柜都得了莫氏的话，知道敏薇可以插手铺子的事，加上之前敏薇想出的那个古怪的荷包与鞋子还有一些新奇的裙衫样子让锦绣阁在京城的名声响亮了许多。所以除了风掌柜之外的几位掌柜倒是或多或少的对这位东家小姐有了些认可。 敏薇并不知道，风掌柜刚拿到敏薇给他的那些图纸时，确实是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风华成为京城玲珑坊掌柜的时间并不短，他虽然不是莫家的老人，却是红绡的公公，也就是罗老掌柜特意请来京城玲珑坊做掌柜的，风华个有些狂放不羁，所以与之前的东家总是不欢而散，所以罗老掌柜特意来请他做掌柜的时候，他对于罗老掌柜是十分感激的。 他做玲珑坊掌柜之后，倒是仔细向罗老掌柜问了东家以及玲珑坊以前掌柜的事，也知道了京城之中还有别的铺子都是莫氏的陪嫁，而罗老掌柜原来只管着各处的锦绣阁，谁知道后来暗香阁与玲珑坊两处的老掌柜先后过世，又都没有留下子嗣，因为罗老掌柜是莫老爷子留下的人里面最年轻的一个，所以最后才由他接手了暗香阁与玲珑坊。 只是罗老掌柜毕竟年纪大了，就算有红绡与罗掌柜帮衬，罗老掌柜也实在无法频繁往返与各处州府，所以才会想在几处大一些的州府里找信得过的人来代为打理铺子，正因为这样，才有了京城玲珑坊的风华与暗香阁的徐大，而风华在莫氏来京城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她，加上风掌柜的一向不羁惯了，自然对没有见过面的东家以及东家小姐没有多少敬重之心。 这也就是敏薇将画有首饰样子的图纸交给风掌柜时，风掌柜并没有放在心上的原因，虽然觉得敏薇不过是孩子心，但毕竟是自己的东家，所以风掌柜只当是哄东家高兴，才将图纸丢给了铺子里那些老师傅们，只是后来那些老师傅却纷纷来找他询问这图纸来自哪里，在老师傅的一番解说之下，风掌柜才终于对这些图纸重视了起来。 虽然风掌柜刚才跟敏薇说话的时候很是云淡风轻，但实际上风掌柜与铺子里的老师傅为了这些图纸吃了很大一番苦头，敏薇穿越以前对首饰并不是十分了解，对于首饰极少的一些认知都是来自于前世看过的小说电视，这次画给风掌柜的首饰中就有一是出自敏薇前世看过的某部小说之中，敏薇自然也想不到自己画的这些图纸反而让风掌柜对她另眼相看了几分。 莫氏几人在玲珑坊不过才转了一圈，就有柳府的仆人到玲珑坊来找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柳府的下人会知道柳夫人在这里，但是敏薇看到柳夫人听完仆人的话之后，脸上就微微变了变，然后才挥退了下人笑着对莫氏说道：“莫meimei，今与meimei说话甚是高兴，只是刚刚府中下人来报，府中出了些事，我这便要赶回去了，怠慢了meimei，还请meimei你莫怪才是。” 莫氏跟敏薇一样，在那仆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此时柳夫人说自己要离开，莫氏自然也不好多留，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府中有事找jiejie，jiejie只管回去便是，若jiejie觉得过意不去，我们下次再约就是了。”敏薇抽了抽嘴角，还有下次？敏薇在心里暗暗想着自己下次是不是该想办法把江敏婷姐妹也带出来一起闹闹。 柳夫人与莫氏说了几句就带着柳绾绾与柳直匆匆离开了，敏薇也终于不用再忍受柳夫人那得让人头皮发麻的目光，而柳夫人离开之后，莫氏与敏薇又去另外几家嫁妆铺子看了看才回了江家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