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仙侠小说 - 剑隐仙在线阅读 - 第四十三章 有妖

第四十三章 有妖

    踌躇与决定有时只在一念之间,恰如此时的林逸之,那扇有形的木门,其实真正的门在于他的心,若门锁紧闭,怕是他那看似轻轻的一步却怎么也跨不出去了。

    若不是那轻柔婉转的声音替他开了那锁,他又怎么能够在那瞬间便做出了决定呢。只是,他的动作却颇为可笑,竟不是去敲那房门,而是转身欲走,那窘迫的样子,倒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落荒而逃。

    然而,一只脚方踏上木梯,眼前的木门竟然吱呀呀的缓缓打开了,里面有些绮靡的光线从门缝中跳了出来,晃得林逸之的眼睛有些酸涩。

    随着这光的溢出,还是那轻柔动听的女子声音道:“公子怎么转身欲走,莫不是怕奴家吃了你不成”

    林逸之一想也却如她所说,不过是进去看看是不是故人而已,若不是转身便走就是。想罢觉得自己如此行事也颇为滑稽了,便轻轻将脚挪了回来,一整衣服,推门而入。

    绿帩红帐,软床轻纱。便是那红烛也有了一丝风情。

    满室皆香,林逸之忍不住又多嗅了几下。他这般行事倒真的如那些登徒浪子一般无二了。

    只听咯咯咯一声娇小,那女子已从红帐中袅袅而来,衣衫薄如蝉翼,里面只是一件淡粉色的兜肚,便再无他物,凝脂一般的肌肤在烛光的掩映下,却更是越发的诱人。云鬓高绾,好一副天生的媚骨风流。

    这烟花女子就这样的站在红帐之下,巧笑嫣然的看着林逸之。

    林逸之被她灼灼的目光看的竟不知所措,只把头深深一低,再也不敢抬起头来。只是可以确定的是,这女子却是雨中扔铜钱予他的那个。

    想来也是不能怪他,从小到大,这种男女共处一室的事情,林逸之统共也不过只经历过一次,那一次还是在他十岁之时,对这男女之间的微妙丝毫不知,如今妙人在侧,身上不过一件白纱,凝脂玉骨,他又怎敢正视。

    那女子见他如此,竟不笑他呆傻,眼中却有了丝丝的落寞和淡淡的哀婉,朱唇轻启,那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怅然道:“看来,你不是冲着我的容貌而来,肯定另有它意罢。”

    林逸之被这一问,正中心事,忙抬头欲语,却见那女子冲他轻轻的摆了摆手。薄衫轻动,一阵幽香过处,带起万种芳华。

    下一刻,她已与他近在咫尺,便是她亵衣在前,却也是若隐若现了。林逸之脸上疼的一红,好不尴尬。

    这烟花女子丝毫不以为意,只将螓首轻轻一摇,又将如葱白一般的纤指往林逸之的唇上轻轻一按,然后娇笑一声,纱衣一动,身形已来到左侧的一架古琴处。

    轻轻坐下,朱唇再启:“莫要回答,且听琴湘一曲如何。”

    言罢也不管林逸之愿不愿意,素手轻弹,妙音飘然而出。不一会儿,整室之内皆闻悱恻缠绵:“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林逸之刚听之时,却是恁不自在,手足无措,心不得安。可听至这词的半阙之时,便已渐渐安静了下来,缓缓的坐在桌旁,方才那股拘束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听得久了,竟双眼微闭,满耳皆是这琴湘缠绵悱恻的歌声与琴声,一脸的陶醉,便是放在桌上的手,也随着那琴音若有若无的敲打着桌面。

    琴消歌住,满室哀婉,他和她却仍是痴痴的坐着,一语不发。

    良久,这琴湘微微一笑,轻移莲步来到林逸之对面,轻轻坐下道:“公子也懂这琴音。”

    林逸之摇摇头道:“我确实粗人一个,这琴却是头次听到,对这一途,半点不通,只是听得这词里哀婉悱恻,心下也不禁黯然起来。”

    这琴湘莞尔一笑道:“多少人来此,不过是贪图我的美色,寻欢作乐而已,唯独你却是特别,还能知我琴中之意。”

    林逸之讶道:“你怎知我不是和他们一般来寻欢作乐的。”

    这琴湘又是一笑道:“这离阳多少男子,见我便似丢了魂一样,生怕少看了一眼去。只你不同,便是到现在也不抬一下头。”

    林逸之这才意识到自己从进得房内便真就没抬起一次头来,不由得也一声轻笑,将头抬了起来。

    红烛之下,一男一女的眼光甫一接触,两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讶。

    “是你”两人不约而同的说了出来。

    林逸之心中一阵悸动,以为这琴湘真就把自己认了出来,只是时间已逝,五年恍恍,她还认的自己啊。

    感慨良多,遂道:“是我,你却说我是哪个”

    琴湘一笑道:“你不就是哪个雨中的乞丐,只是今晚却是一位公子,琴湘白日多有冒犯,唐突了公子。”言罢起身,在这烛光中微微万福。

    她还是没有认出自己,是她根本只是认为我只不过是她生命中微不足道的过客,脚步匆匆,神色平静,擦身而过之后便再无交集

    或许不应该对她有太多的苛责,五年了,时光把一切都改变,物是人非,何况只是当年的那个孩童。

    林逸之到嘴边的话,听罢她如此说便也话锋一转道:“我白日目睹姑娘风采,一时念念不忘,故而误打误撞的找了来,姑娘莫怪便是。”

    那琴湘微微一摇头道:“错了,公子方才要说的应该不是这句应景的闲话罢。”

    林逸之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她的眼光果然犀利,自己稍一迟疑,她便一眼看穿。

    林逸之一笑道:“却是却是,在下白日看见姑娘,只感觉姑娘颇像我一位故人。”

    琴湘呵呵一笑道:“故人,原是个认亲的,倒不知我像公子哪位红颜知己”

    说还是不说林逸之一阵的挣扎,若说了,这等状况之下,岂不更显尴尬,再说,五年不见,昔日那个纯真烂漫的女娃,如今怎么会变成一烟花女子若是相认的情况下,便是半个字也问不出了罢。

    罢罢罢还是不相认的好,林逸之只是呵呵一笑,不再言语。

    那琴湘倒颇为知趣,也不再追问,只站起身来,细腰轻摆移步至窗前。那窗子用一根叉竿挑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竟有渐渐增大的趋势。雨滴打在那叉竿之上,滴滴答答,声音回荡,更显的这种满了湘妃竹的庭院幽深宁谧。

    “少年不管。流光如箭。因循不觉韶光换。多少人认得故人,多少人又忘记那些故人,只是这样重要么我认得你如何,不认得你又如何”这谜一样的女子只是倚在窗边,似听雨,似自语的说着,只是眼眸流闪,似有深意的看着林逸之。

    林逸之心中一动,听她的话中之意,莫非认出了他么

    他刚要去问她,她忽又一笑道:“说这些干什么,我们这样讲话好没意思,倒像极了说教。不如我再弹一曲,公子听了可好”

    林逸之原打算回去的,只是突然听她如此一说,心中莫名的有有了些许的希望,遂一点头道:“也罢,你弹便是。”

    琴湘又款款坐下,只是眼中却有一道微不可见的杀意一闪而过。

    只是林逸之却丝毫没有察觉,随着琴声而起,怔怔的看着那个薄纱倩影出神,看来他确实对这女子的琴音颇有赞许。

    只是这琴音刚起,林逸之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幽香,这不是方才她房里的那股香气,这香气香的突然,香的靡靡悱恻,香的让人难以抗拒,仿佛整个神魂都是香的。

    林逸之闻着这香气,不过片刻,竟觉得便是那眼前都是恍恍惚惚的。

    琴前的妙人,一颦一笑,仿佛都不再清晰,只觉的恍恍惚惚间,那女子的笑容也变得魅惑无比。

    林逸之也想朝她笑笑,忽然就觉得这香气实在是太浓烈了,仿佛把他的全身骨头都融酥了一般,便是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琴,这香,这景,这人。真好想让人在这温柔乡中睡到日上三竿,若是这美梦永远不要醒来,那该有多好。什么烦恼,什么忧愁,统统忘却罢

    然而,林逸之一念至此,那双眼皮便觉的似有千斤之重一般,怎么睁也睁不开了,竟然恍恍惚惚的睡了。

    这抚琴的琴湘,嘴角似乎带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笑,飘然而起,来到林逸之身旁,轻轻俯下身去推了林逸之一下,唤道:“公子,公子,说好了听琴,怎么就睡了呢”

    林逸之却沉沉的睡着,一点反应都没有。那琴湘见此情景,便站起身来,原本哀婉柔美的神情顷刻之间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幽怨、嘲讽甚至还有愤恨。

    不错,愤恨,似乎恨之入骨。

    忽然,那被叉竿支着半开的窗户上,竟有几声微不可闻的“嘶嘶”之声。

    琴湘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听到这奇怪的声音,不但不害怕,脸上还有一丝喜悦,忙走到窗边,也不顾外面渐大风雨,将娇美的身姿探出窗去,对着外面的黑夜,轻声而又急迫的唤道:“虺耒哥哥是你么”

    话音方落,那嘶嘶之声确是更大了,不一会儿,借着屋中红烛的亮光,忽然见这黑夜之中竟似有什东西动了一下,那东西也是黑色的,速度很快,借着这夜色与冷雨,轻轻的蠕动着,片刻之间已经攀爬至窗台。

    定睛瞧看,只见那窗台之上,柔光之中,竟然有一物,那物遍体青黑,整个身体盘旋而上,那身上竟似乎还有些光滑坚韧的鳞片,整个长度长达数丈之多,昂着头颅,一双怪眼内闪着渗人的寒光,不但如此,还吐着五寸来长的猩红色的信子。

    方才那嘶嘶之声便是从这如蟒蛇一般的怪物口中发出了。

    琴湘却不害怕,脸上的喜色更重,冲着这阴森可怕,宛若巨蟒一般的怪物身前紧走了两步,喜道:“虺耒,真的是你,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见不得半丝阴气,今晚又是雨天,你冒雨前来,对你的恢复大为不利的,你还是快快回离火洞去吧。”

    那怪物忽的一动,眼前一阵白雾,再看之时,方才如怪蟒的怪物早已不见,眼前竟站定了一个身高八尺左右的男子。

    剑眉朗目,棱角分明,一身黑衣,只是往脸上看,那脸色却是憔悴的紧,面上有团若有若无的黑气,便是眼睛也无神而空洞。

    这突然出现的男子竟是方才那个怪物可是如此一个色艺双绝的女子,怎么会和妖在一起,而且从那话语中,还颇有一种深切的关怀。

    这男子一摆手,声音虚弱,好似微不可闻道:“冷雨夜,我难解心头相思之苦,又放不下你,便来了,我这身子,不是一时半刻好的了的,料也无妨”

    琴湘闻言,眼中流露出一股nongnong的忧伤,只往这黑衣男子的怀中一扑,幽幽道:“虺耒,不要这样说,我们已经努力了五年了,还有三个人,就差三个人,等一切都好了,我便随你踏遍天涯海角,永远快快乐乐的”

    这黑衣男子无神的双眼中,竟也流露出nongnong的神情,仔细看去,那眼角之上竟似还有泪珠。

    琴湘似乎想起了什么,忙离开这黑衣男子的怀抱,往床上一指道:“你看,这里又是一个,你快将他的元气炼化了”

    这黑衣男子似乎欲言又止,嘴唇张了几下,神情忽的黯淡了许多,只把头一低,缓缓道:“只是,琴湘你这样做真的对么不管如何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琴湘闻言,却是半晌不语,幽幽的盯着这个黑衣男子,忽的凄然一笑。

    那笑,绽开在这红烛散发的光芒下,竟是如此的凄凉与悲伤。那笑容,彷如一根针,那种凄凉与哀婉便是天下所有的男人看到了,也会为之牵肠挂肚,便是刀山火海,也要为这绝美的女子闯一闯,哪怕是为了给她的心头带去那一丝丝的慰藉。

    只是,这笑过后,那动人的脸庞上写满了破碎的忧伤,琴湘幽幽道:“世间男人皆薄幸他们值得半点可怜么五年之前,是谁一遍一遍的蹂躏与我是谁践踏我最起码做人的尊严就是这些畜生如今我身在青楼,哪一个男子不是垂涎我的美色道貌岸然也好,原形毕露也罢,统统可憎可恨”

    说道这后半句之时,那声音中早已是字字泣血,句句是泪。

    沉默了一会儿,琴湘又是幽幽一叹道:“虺哥,你莫要心慈手软了,这群男人没有一个值得可怜的,娶了媳妇不去好好疼爱,还要到这烟花之地寻欢作乐,留也无用再说,你还差三个人的元气,你先吸了他的,我们再找两个,你便再也不用受这无边的寒气所侵了”

    那黑衣男子叹了叹气,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如此也罢了”转而看向琴湘的眼神却是充满了疼惜与歉疚道:“这是五年来,你都如此,苦了你了”

    琴湘闻听,竟是莞尔一笑道:“这世间只有虺耒真心待我,莫说这些,如不是你,我怕早已活不到此刻,也因为我你才成了这样,我做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便是取了我的性命,也是一言而已。”

    那黑衣男子不再说话,只盘膝而坐,双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推,但见他的头顶似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光显现了出来。

    不消半刻,那黑衣男子的头上,已经出现了一颗如拳头大小的暗黄色珠子,只是这珠子的颜色晦涩微弱,只是微微的透着一丝黄光而已,这黄珠之上还隐约透着丝丝黑气。

    如果有修真人看到,便知道这黄色珠子竟是一颗本命妖丹。只是正常的本命妖丹应该是光滑圆润,光亮也是耀眼夺目的。

    只是这颗妖丹却如此的昏暗,而且其上的生机也似乎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但见那昏黄的妖丹在这黑衣男子的头上悬浮了一会儿,然后径自朝桌前那昏昏欲睡的林逸之头上缓缓的飘去。

    只是刚飘了一半,只听得这阁楼外面的院内,有一声清亮的女子声音,那女子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无边的怒气道:“好你个木头,我回来之时就感觉你魂不守舍,只道你是受伤刚醒的缘故,原来是被这轻浮女子勾去了魂去,你再不出来,本姑娘便掀了这龌龊之地的屋檐”

    这黑衣男子正凝神cao纵着浮在半空的妖丹,闻听这句话,忙一挥手,那妖丹快速的返回到他的头顶,他一张嘴,将那妖丹生生给吞了进去。

    便是琴湘也是一惊,两人一对视,琴湘忙道:“虺耒你莫要出声,我出去气走她”

    岂料虺耒一拦她道:“莫要轻举妄动,方才我就感受到了这周围似乎隐藏着修者,而且不止一个,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这人我们却不管他了,速速离开便是”说罢也不等琴湘答言,只将她往怀里一抱,一道黄烟直奔西方天际去了。

    却说在外面喊得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不知道打碎了多少醋坛子的陆汐月,只见那雨幕之中一袭粉影,俏生生的站在阁楼之下,手里青玉箫轻轻作响,原本笑颜如花的面庞,早已气的通红,叉着蛮腰朝这楼上连喊了几遍。

    只是无人应答,只有院中那几排幽深的湘妃竹在雨中沙沙作响,似嘲笑她一样。

    陆汐月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蹬蹬的上的楼来,青玉箫一磕,那屋门就整面倒了下去。红色的烛光晃了一下陆汐月的眼睛。

    陆汐月定睛瞧看,只见屋内只有林逸之一人趴在桌上,还有一股浓重的奇香迎面扑来。

    “不好,有毒”陆汐月连忙祭起青玉箫,青玉箫淡青色的光芒将陆汐月整个人罩了进去,陆汐月才在这青芒中缓缓的来到林逸之近前。

    定睛看去,林逸之仍一头倒在这桌前,呼呼大睡,浑然不觉。

    陆汐月知道事情有变,但心中有气,暗道这也是他活该受的,不过还是怕时间长了林逸之神魂受损,只得压下那股醋意,运足离忧无极道,将真气灌至掌前,一推林逸之的后背,林逸之这才恍恍的醒来。

    这不过刚一醒来,胸前就挨了那陆汐月的粉拳一下。林逸之蒙灯转向,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抬眼一看却是小师妹陆汐月气鼓鼓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的脸色一红,尴尬不已。

    陆汐月伶牙俐齿,却是个不饶人的,嗔道:“好你个木头,我原道是你不解风情,原来就是个伪君子”

    林逸之闻言,头上顿时大汗淋漓,忙一摆手道:“小师妹,你这是误会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寻一位旧人”

    陆汐月哪里肯依,一跺脚道:“好啊好啊,这里有你故人,哪里有你故人,现在又跑到妓院找你的故人,你继续找你的故人吧,我却多管闲事,没人管你死活”说罢将脚一跺,就要跑出去。

    林逸之一把抓住陆汐月的手,拼命解释道:“汐月meimei,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不是那种人,再说,你是我最心疼的小师妹,我对你有什么可隐瞒的只是这里颇为奇怪。似乎,不对有妖方才我大意了,这里妖气好重”

    陆汐月闻听,随即也静了下来,将神识放了出来,扫遍整个屋中,果然一股浓重的妖气充斥其间。这下,方才那股醋意才全消了,倒是担心起林逸之起来,忙道:“果然有妖,逸之哥哥,你没事吧”

    林逸之这才从尴尬的苦海中脱离出去,刚想回答。

    却见门前一道白影,一人依然走了进来,那人冲林、陆二人呵呵一笑道:“确是有妖了,而且往西边的离火洞去了不知二位可有兴趣随我一同前去除妖啊”言罢,便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林逸之和陆汐月定睛瞧看,正是白日那个不知性命的白衣青年。林逸之心中对这青年的印象极佳,更隐隐有股说不清楚的好似手足之情的感觉,遂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你,方才我这里还有一位故人,如今我醒来,却不见她,想来是被那妖摄了去,有兄弟相陪,岂不更好”

    陆汐月又瞪了林逸之一眼,小声嘟囔道:“故人故人就知道你的故人,早知道不救你了”

    林逸之又是一阵尴尬。那白衣青年却是哈哈好一阵大笑。

    笑罢正色道:“我观那妖逃离此处不久,我们不要耽搁了速速跟上就是”

    言罢已当先走出房门,陆汐月与林逸之也跟了出来。

    却见这白衣青年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往空中一扬,那符纸骤然变大,发着金色光芒悬于半空,那白衣青年跃然与上,冲林、陆二人道:“两位速速随我同往”

    陆汐月再不迟疑,青玉箫清鸣一声,悬浮于半空之中,她当先飘然于上,林逸之随后也跳了上去。

    一金一青两道流光轰然直插黑色的苍穹,往西方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