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六章 让女真人自己打自己
就在秦敏和李若虚完成使命,刚刚进入宋军控制区域,就传来迪古乃袭击临潢府的消息,时间控制的当真是恰当好处。 阿懒、撒离喝两位元帅,应该是都元帅阿懒亲自坐镇,撒离喝督率马军五万余,步军三万,突然两路袭击。 一路马军三万出泰州过鹤五河堡子,直奔长泰县而来,一路马军两万余,步军三万,自信州入咸平,那是气势汹汹,大有一口气吞了乌禄的势头。 开始倒是打得顺风水顺水,毕竟迪古乃的部下,有最精锐的四辅军帅,还有从本族竭泽而渔的老兵,又有原西北招讨使司和东部三个统军司的精锐,战斗力相当的强悍。 乌禄的部队措手不及,他们还没有完成败退的休整,就遭到突然地打击而连连败退。咸平府治城平郭失守,裴满图鲁虎被迫退守顺安县城,北路更是狂飙,直接拿下长泰,逼近临潢府治城临潢县。 眼看着乌禄损兵折将,城池被连连拿下,不是一般的危机,大有被迪古乃吞并的危险。乌烈、乌延蒲卢浑两人大神威,显示出老将的定海神针用途。 乌烈率马步军两万,驰援裴满图鲁虎,在顺安把气势汹汹的阿懒击退,连续三战三捷,竟然迫使两千骑直接归降,阿懒狼狈撤出懿州。 乌烈的才略挥的淋漓尽致,他没有任何休息,驱使疲惫不堪却又兴奋不已的将士,果断地率军奔袭,就在灵山追上阿懒,趁着他们慌乱之际猛烈进攻,杀的阿懒溃不成军,连续五战皆败,斩杀马步军六千余人。 不要说咸平府了,连韩州、信州也丢失了,导致辽阳府周边郡县完全沦陷,数万大军损失惨重。 乌延蒲卢浑更是举动惊人,新罗寨一战硬生生反攻,他本人冲在了最前方,挥他骑战的天才,对关键位置的精确占领,杀的撒离喝溃不成军。 其后,果断地分四千骑火北上拿下宁塞,切断撒离喝的退路,迫使其率残兵投降,战局几乎没有任何悬念,顺利的让人吃惊。 不过,这都是大宋行朝阴影下女真人的内战,死伤的都是金军的精华,短期内再也无法补充,不能不说是悲哀! “恭喜郎主,贺喜郎主,不日就能兵会宁,去了逆贼脑袋。”段守钰笑眯眯地道。 他赫然站在乌禄的王廷上,那副风淡云轻的欠揍模样,简直让人恨到了心里,要是草原大汗看到,不知心中会怎样去想。 乌禄非常不满,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大宋行朝强盛如斯,还好对北方土地没有兴趣。就像段守钰所言,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大宋行朝和女真人并无私仇,不过是势力消长而已,既然你势单力孤,那就该有弱者的觉悟。 大宋行朝可以给你甲仗器械,甚至能卖给你粮食,却要你来臣服天子。 乌禄不是不想杀段守钰,更不是能咽下这口气,当段守钰出使来到王廷,他真的恨不得斩了这厮。 但是,毕竟他较为理智,身为左副元帅的耶律辉也很冷静,他们审时度势咽下这口气,平静地接受了大宋行朝好意。 他被大宋行朝加封为顺义王,开府仪同三司,权缘边北方都防御使,这就意味着给了他正式名份,成为大宋天子的臣子。 开府仪同三司是有权力设置属官,也就给了他名义上的名份,其实跟个屁没两样。 权缘边北方都防御使更好理解,让他成为大宋行朝北方边军最高将帅,实际上把塞北给了他,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挣,把草原抢过来,把迪古乃给灭了。 既然力量不如人家,还有虎视眈眈在侧,时刻想着报仇的乞颜、克烈人,他不得不忍口气向大宋行朝服软,既然你能利用我,我何尝不能利用你,一切等今后再说。 段守钰也不磨叽,直接赠送大批的粮草和甲仗,当然都是俘获金军的物质,也算是物尽其用。不然,就算乌烈、乌延蒲卢浑再有谋略,你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当然,赠送只是部分,多数还是要用钱来买,没钱也可以啊!那就用马匹和皮毛来换,大宋行朝来者不拒。其它条件非常简单,除了臣服大宋行朝,还有让出龙门、望云、野狐岭、柔远等城池。
乌禄看着段守钰,强行压下不满心思,勉强地道:“还要多谢王相公仗义相助。” “呵呵,此乃家国利益所在,王相公早有所言,彼此取利而已,无谢。”段守钰朗声笑谈,隐含另有所指。 乌禄稍加犹豫,他听出了其中味道,正色道:“边关倒是可以交割,我却有一事不明,还望能请教贵使。” “郎主请说。”段守钰倒是口称郎主,并非承认乌禄是大金皇帝,而是女真部领,毕竟人家是实质割据势力,大宋行朝的藩王。 “王相公明明有实力拿下关防,却要。。。。。呵呵,或许,是我误会了。”乌禄不好意思再说,实在有些唐突。 “郎主,王相公心思,岂是在下所能揣测,无外乎不想让吏士流血,让将军们做甘泉之饮,省得生民流离失所。”段守钰笑眯眯地道。 要是这样就好了,至少王秀并非汉武唐宗等对塞北野心勃勃之辈,他能够从容展势力,给了关口又能怎样?大不了实力足够了,南下夺回来就是。 乌禄不动声色,平静地道:“朝廷边务自要完整,否则,将军们也不能做甘泉之饮。” 段守钰满意地笑了,乌禄经过几天的纠结,关键的割让长墙关口总算是吐了口,王秀交代的任务完成大半。 “现在,乌烈和乌延蒲卢浑两位监军,倒是取得了些许战果,却无法真正灭其主力,迪古乃依然实力雄厚啊!”乌烈摇了摇头道。 “王相公最恨叛逆,自然会再行增援,郎主放心。”段守钰大大咧咧表示支持,没有半点迟疑。 “知道朝廷仁义。”乌禄一怔,脸色变了几变,旋即温和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