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一章 决战之抉择时刻
战争中,对中军行辕的袭击固然重要,却还存在打脸意义,让宋军将校忍受不了,尤其是那些行辕的备身卫士,简直是耻辱到极点。WwW.⒉那么大的优势,竟然被人家破围袭击行辕,这口恶气只能用血来洗刷,无不奋勇向前。 金军无心再战,刚刚还是气势汹汹,要拿王秀来开刀问斩,现在立即开启逃跑程序。就算他们是本族精锐,哪怕是兀术帐下的顶级猛士,丧失了作战意志,也难以保持像样的阵形和有效的阻击,像是一群被驱赶的纷乱鸭子。 既然金军已经乱了,自然有卫士四处追杀,王秀的任务也算完成,浑身鲜血地回到大帐,把凤翅盔抛在桌案上,拿起杯子喝了大口水,道:“彬浦还没回来?” “看样子是随军反击去了。”张宗颜有些气虚,没有拦住管勾机宜文字出战,恐怕王秀拿来说话,误会他让一个文人去送死。 岂料,王秀洒笑道:“也难为他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是按耐不住,随他去吧!”杀戮连连的战场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虞允文选择,那就怨不得别人,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栋梁之臣哪个不是千锤百炼? 他要不是历经数十年的征战,哪里有今日的地位和权势。 张宗颜犹豫再三,总算松了口气,又道:“虏人猖獗,要防备他们再次袭击。” 王秀犹豫了,战争中的偶然太多了,算计金军可能会突围,却不能防备他们南下,狗急跳墙的事例屡见不鲜,两难的抉择让他拿不定主意。 张宗颜见王秀犯难,他又何尝不是,能够投入战场兵力有限,顾了这边就要消弱那边,总有兼顾不到的地方,不由地道:“虏人这股势力西逃,恐怕迪古乃坚持不住。” “再看看。”王秀实在无法下定决心,从十一行营调兵?他还没有打算,那可是重中之重。 正当万难抉择时,忽然传来军报,金军各部签军开始动进攻,让他又是大吃一惊,恰好虞允文浴血而归。 怎么回事,难道兀术真要破釜沉舟?王秀心中一片乱麻,真的到了抉择时刻。 却说,兀术的突然离去,造成了潜力的失衡,左右副元帅归迪古乃,就剩下左右监军在场,耶律辉天然无法抗衡活女,就造成了活女成为实际的战场最高统帅。 活女是金军最坚决的主战派,哪怕南北盟好多年,大多数将帅都要享受甘泉之饮,他依旧坚持对大宋行朝作战,认定任由南朝展壮大,对女真人是一场灾难。 多年在河西和岳飞征战,让他深深体会到大宋行朝的恐怖,尤其宋军战斗力的飚升,几乎每年都有新式兵器出现,让他防不胜防,每次作战都倍感艰辛。 这种潜力巨大,还看不到尽头的对手,在夺去了西北马场后,能保持南北盟好?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极力主张大金还有优势时,全力对大宋行朝实施打压,就算灭不了对方,也应该不断消耗实力,让南朝形成不了战术优势。 如今的局势他也很明白,迪古乃叛乱成功,宋军虎翼北方行营抵达城北,汇合云骑军一部,金军万余精锐被包围,十一行营也出现在西部,局势坏到不能再坏。 只有从玉泉山夺路而逃,进入临潢府路才有一线生机,别的念想都是白费力气。 不过,他却敏锐地捕捉到战机,万余精锐被围困固然元气大伤,却又未尝不是机会,可以充当内线的铁毡,他集中主力攻其一点,未尝不能击溃第二行营。 能够击溃宋军第二行营,就算无法达到彻底败宋军主力程度,也能牵制十一行营主力,他们就能从容向西北撤离。 既然决定了,他表现出果断干练的姿态,立即集结两万五千精锐马步军,驱赶七万余签军向南进攻,就在有限的空间内,投入接近十万人,足以摧毁任何障碍。 所以,金军的决死反击,有着相当的磅礴气势。 岳飞也是当仁不让,集结各部两面夹击,同时传令第一行营和十一行营支援。
王德、牛皋、徐中等人纷纷率军出击,连封元也犹豫了,他并非不听岳飞节制,而是十一行营担负重创敌人使命,按照王秀的计划,只要有机会消灭,那就毫不留情地歼灭金军。 计划不是不能改变的,原定留部分金军制衡迪古乃,放挞懒搅浑水潭,实现女真部族三足分立,大宋行朝从中谋取最大的好处,也是建立在消弱乃至歼灭兀术主力实力雄厚基础上。 既然有机会消灭对方,相当于剪除女真人大半力量,那计就要有所变动,不能墨守成规取守城之道,正所谓上善若水,兵家上乘之道。 届时,朝廷大军将再接再厉,分兵北上席卷上京和临潢府路,彻底征服女真人,什么迪古乃和挞懒,归顺了还好处,要是心怀意志,必然坚定不移地消灭。 “四哥,虏人显然改变计划,如何是好?”邱云也坐不住了,横冲军的到来固然实力大增,却消弱了第二行营。 “让我想想。”封元第一次无法立即抉择,相当的纠结。 城北,张过率军抵达,他和景波取得联系,得到景波的消息的正是意气风时,要重新进行编组,分成两路对金军动进攻,却传来对方破釜沉舟消息,不由地道:“五哥,虏人明知败亡,还要拼死反击,看来是狗急跳墙了,咱们要直接从东面压过,必能破敌。” 景波有几分犹豫,沉声道:“恐怕虏人从西部突围。”意思非常明白,当金军向西突围时,他们由北向南袭击,必然能把对方切断,取得重大战果,任谁都无法摆脱诱惑。 “顾不得了,只要我们出动,联合第一行营,比能给其致命打击。”张过着眼战术,简易的相当精准,金军绝对承受不了左翼两路马军袭击。 “不知先生如何调动的。”景波依旧在迟疑不决,他可是从全局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