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零章 狗咬狗一嘴毛
正所谓变化莫测,忽图剌、忽儿札胡思安出于对大宋行朝的怀疑,动了对庆州的战役,还是把大宋的行军参军排斥在外,用自己的方式动进攻。 乞颜人集结一万骑,配合克烈人三万骑,展开对朔平的攻势,这些马军并不以城池为中心,而是私下抄掠乡间牧区,破坏力相当的巨大,被大宋禁军的行军参军所诟病,认为这群野蛮人根本不懂战争,就算得到了财富也是一次性看,完全是对当地经济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不过,一名年轻的行军参军却提出自己观点,认为乞颜、克烈人战术简单甚至原始,却有着战略上的可行性。 战争是综合力量的对比,屠杀劫掠固然残酷,自己得到的好处不大,甚至存在长远的隐患。 不过,这种残酷的战争方式,却是消弱对方国力有效的手段,通过大规模减少对方人口财富,减少对方战争潜力,达到战胜对方的目的。要是对战法进行深层次挖掘,结合宋军已有的战术,完全可以展新战争指导。 固然,这种抄掠战术并不新鲜,历朝历代都在运用,甚至大宋侍卫水军在南海,也是采取这种毁灭方式,却没有形成体系,草原人以轻骑形势彰显大纵深抄掠战术,实在让人耳目一新,还要顾及御史谏官的弹劾。 草原人的肆无忌惮,无论是小马队的应用,还是战场情报的反馈,都是让循规蹈矩的人惊叹,他提出的以禁军甲仗器械装备,对方能否横扫女真人?实在让各位行军参军心中沉甸甸的。 很可惜,这种战术的运用并不十分成熟,应该说是仅具备另个时空铁木真用兵的雏形,乞颜、克烈人没有精良的甲仗,也没有齐全的攻城器械,更没有大量装备黄桦弓和黑漆弓,导致战术优势无法全然挥,也无法攻克金军死守的坚城,只能在乡野间粗暴驰骋。 撒离喝是沙场老将,他是屈膝投靠迪古乃不假,却不代表是个废物,他曾经利用草原人弱点战胜对方,就有办法再次胜利,经过周密部署,金军七千骑汇集新罗寨,偷袭忽儿札胡思安的大帐,先击溃相对较弱乞颜人。 这厮采取了草原做法,凡事敌人一律斩尽杀绝,不留任何的后患。 忽儿札胡思安本就元气大伤,哪里敢和气势汹汹的金军硬碰硬,刚刚接触就撤出战场,那是相当的狼狈。 这一撤退不要紧,直接把忽图剌左翼暴露,克烈人的部队多投入战斗,当乞颜人撤退时来不及组织反击,被金军直驱大帐,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汇集兵马。 忽图剌是又惊又怒,不得不狼狈逃串,本来已经席卷怀州、祖州的克烈人,不得不分兵撤退,在突围过程中被金军截杀,伤亡相当惨重。 撒离喝得理不饶人,把所部以猛安为队,不断地追杀敌人,有的部队甚至追杀数百里,抢掠牧民的牛羊。 整个草原也不过一二百万人口,能组成军队的壮丁二十余万,乞颜、克烈是大部落不假,却也没有多少人口。忽图剌组织三万骑非常不容易,不然忽儿札胡思安也是大部族领,怎么一战损失万余人就元气大伤?人少伤不起。 战斗显得激烈,金军马军只有七八千人,表现出相当的战斗艺术,把战斗力挥的淋漓尽致。虽然,他们个个披甲负重,却以坚韧不拔的韧劲不断挺进,主力一直推进到兀鲁灰河,凸显了当年金军坚韧不拔的战斗精神,实在让人惊叹。 段守钰作为大宋的使臣,自然是跟随军中,兵败之际差点被金军俘获,在众位行军参军拼死保护下才逃脱。 就在兀鲁灰河时,他忍不住对忽图剌、忽儿札胡思安飙,强烈要求大宋禁军的行军参军接手指挥权,显得尤为的委屈。 忽儿札胡思安率先撤退,心里是相当的有鬼,表示愿意接受大宋禁军行军参军指挥,忽图剌也被金军狂烈的手法吓怕了,再打下去恐怕要全军覆没,就算逃回了草原,等到他的也是被其它部族吞并,不得不向段守钰妥协。 再说,面对强悍的金军,他们的疑虑也淡了许多,并非行军参军指挥上有猫腻,而是金军的确难以应付。
伤亡同样巨大的行军参军们,也没有计较太多,他们明白达到重创乞颜、克烈人的目的,两个部落可不能被彻底打败,那样的话对行朝战略不利。 当他们收罗两万残兵败将,进行一阵子排兵布阵,果断地对金军实施反击,双方爆了兀鲁灰河大战。 在那些行军参军不计伤亡的坚持下,金军遭到顽强抵抗,双方激战了一整天,撒离喝的中军几乎崩溃,金军被歼灭整整一个猛安,不得不向后撤退形成对峙。 战役仅一天时间,就遏制金军的进攻,避免了两个部族被歼灭的命运,让忽图剌、忽儿札胡思安松了口气,虽说伤亡太惨重了,却算是打退了金军,让他们还有口气在。 段守钰在战事结束,立即把兵权还给他们,表示出最大的诚意,让他们感到曾经疑虑的羞愧。 相对段守钰而言,不过是被打残的蛮族,随意可以抛弃的棋子,这点力量还真看不入眼中,相反能够赢得对方的好感和依附,又把金军击败了,至少拖住对方不少力量,间接支援了大宋行朝,真是一箭双雕。 收获最大的当属冯大官人,这位笑咪咪地胖子,此刻就在撒离喝的营寨,拥着美人吃着美酒,竟然和大帅平起平坐。 “右副元帅放心,不是我冯某人夸口,大宋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胖子是大大咧咧,显然也是独当一面,混的是有风有水。 撒离喝心情很不错,就是因为胖子的军情,他才能够及时集结兵力,进行精确的打击,又听说胖子是回易商人,自然是心有灵犀地破例召见,两人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