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七章 利益交换
“不,舍不孩子打不了狼,开封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只要他们敢奔袭,就让他们有来无回。”王秀毫不在意,现在金军早就焦头烂额,兵力早就捉襟见肘,哪有余力奔袭开封,万余人守卫城池足够,多了也是浪费。 就算他们敢长途奔袭,不外乎是马军轻骑,开封居民尚有百万,又不是宣和七年和靖康二年,怕他个球。 “太尉,辎重转运通道关系重大,干系能否堵住虏人主力,一切就拜托了!”他语重心长地交代。 “我马上就启程,宁朔军也分批开拔。”韩世忠向王秀拱手,转身快步离去,半点没有磨叽。 看着韩世忠高大的背影,王秀不免叹息,同为副都指挥,韩世忠的胸襟和气度,的确在岳飞之上,难怪另一时空能得善终,这种人才堪称柱国磐石,才能走的更远些。 张宗颜没有说话,作为北侍军都参军,他对自己定位非常到位,在没有北侍军都指挥前提下,王秀就实际等同都指挥,他要为其做好顾问咨询,谋划具体的作战部署,既然决策作出,他立即保持赞成态度。 行在,玉阳宫 朱琏召见了两府重臣,她没有任何的委婉,直截了当地挑明,淡淡地道:“大长公主出海,是相公临行前定下的,诸位还有何意见?” 面对朱琏的强势,众人是一阵沉默,连强势的李纲也犹豫不决,他算是看清楚了,不要说朱琏的态度,连王秀也不遗余力地保住赵柔嘉,甚至不惜拿李正民来威胁,似乎李光也隐有放过的意思。 “怎么,各位看来并无异议。”朱琏见众人沉默,她不愿横生波折,立即把事情拍板钉钉,绝不留半点回旋余地。 “娘娘说的是,大长公主也是受到蛊惑,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受宗正极刑,流放编管也是恰如其分。”秦桧比沈默更加积极,他不知道王秀和赵柔嘉关系,却明白是讨好王秀的机会,也是他能否留下的最后机会。 沈默看了眼秦桧,脸色毫无表情地道:“娘娘,秦大人所言极是,大长公主一直和太上在宫中,显然也受到挟持。”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两位都是身份最高的皇室贵胄,宫中谁敢挟持他们,李纲狠狠瞪了眼沈默,这厮就是在秀下限。 李光却有不同的看法,他也和李纲说了,王秀摆明了要保住赵柔嘉,连太皇太后、太上和官家也是此意,这就让他们投鼠忌器了,总不能得遇明主,却站到对立面?还有王秀这尊大神也力保赵柔嘉,恐怕事情难有作为。 当然,他并没有真正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从别的角度劝解李纲,变成了以赵柔嘉换取众位大臣得免,自然要坚持一阵子,眼看朱琏把事情挑明了,再坚持下去会适得其反。 官面上的事虚虚实实,数十年宦海的老狐狸,怎能不留几手,要是真的每次推心置腹,早被人啃光了,也就顺水推舟道:“娘娘,大长公主受到蛊惑不假,李正民、刘豫等人也是护主心切,情有可原。” 到了最后决断时刻,任谁都明白就看双方如何妥协。朱琏自然心知肚明,李光是用李正明、刘豫来换取赵柔嘉,这个买卖对双方都不算吃亏,也就有所意动,淡淡地道:“此事,的确情有可原,还要看两府诸公的意思。” 摆明了退了一步,为了赵柔嘉放过众人,沈默知道机会来了,立即道:“娘娘说的是,中丞的确为了太上。” 既然沈默说话了,又是王秀的意思,蔡易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低声道:“有些大臣,的确受了jian佞的蒙蔽。”那表情简直像吃了热翔,要多难看有多难堪。 “娘娘,范大人的请辞奏章刚到。”秦桧不失时机添了句,作为首相的他责无旁贷。 李纲和李光、沈默等人眼前一亮,不约而同地暗道:这厮还真的好快。 此时,张泉走了进来,尖着嗓子道:“官家到。”
话声刚落就看赵炅进来,众人急忙躬身见礼,当然,重臣见天子是不用跪拜的。 “好了,这是在玉阳宫,诸位卿家不必多礼。”赵炅的态度温文尔雅,尽管是王家的血脉,却自幼受到良好地教育,得到王秀的影响,非常好地继承大宋天子礼遇大臣品德,丝毫没有骄慢地态度。 “官家有何事?”朱琏温和地看着赵炅道。 “娘娘,刚刚进宫的金字牌,王公的奏章。”赵炅淡淡地道。 众人一怔,想想也就释然了,宣抚处置司金字牌官塘,都是直接入都事堂进宫,不需要枢密院专门的验看,他们都汇集在玉阳宫,都承旨自然直接入宫呈送天子。 “相公说些什么?”朱琏心念一动,王秀必然是为赵柔嘉事情上的奏章。 “范卿家请辞参知政事,北方不能无执政总揽政务,王公上奏请知河南府赵鼎为参知政事,提举两京、陕西各路战时政务,总揽大军辎重粮草,其它被蒙蔽从犯,可从轻发落。” 众人又是惊讶万分,朝廷北伐大事,范宗尹北上一则为了牵制宣抚处置司,这是朝廷的制衡制度,凡是总兵要节臣出镇,必然要有重臣在侧分而治之,大家都能理解,二则是宣抚处置司总理北方战事,各路的粮草调拨,军民的安抚也需要强有力人物,不可能让各路自行其是,也不可能让宣抚处置司大权独揽,这才让参知政事挂上宣慰大使头衔到任。 这还不是重点,关键是王秀保荐赵鼎,还是在议处赵柔嘉的时候,意味就让人深蕴三分,分明是利用范宗尹的下台,给了李纲、李光甚至要求严惩赵柔嘉士大夫个好处,让出参知政事的官位,取得他们的退让,代价不能不说低廉。 朱琏深深地叹息,何尝不明白王秀的意图,绝对是付出很大代价,仅仅交换女儿而已,不由地轻声道:“范大人这又何必,驸马也算立了不小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