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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赋闲逍遥

    第一百零四章赋闲逍遥

    散朝后,赵桔回府,唐栀等在门内问:“皇帝准你了么?”赵桔大笑道:“通知我爹我娘,打点行李,明天我们回上海爱俪园,春节后去南洋!”唐栀听了喜出望外,立刻命金兰去通知所有家人准备。

    当晚,赵桔进了卧室,先去看了帷幕后的卫生间,然后狂笑道:“娘子,奉太君令,小生要同你再生几个孩子。哇哈哈。。。”笑声未了,两名服侍唐栀的年轻宫女从衣装间的帷幕后掩嘴走出,关门出去。唐栀笑骂:“十三点!你又得意忘形。”赵桔恼羞成怒道:“她们神出鬼没,我怎么知道?”赵桔说:“栀欧,这几个女孩子还是早早放出去嫁人,留在身边很不方便呢。”唐栀笑说:“何来你cao心,她们都选好人家了。”赵桔说:“甚好甚好!省的她们总是扫兴。”说完扑向唐栀,唐栀“咯咯”笑着叫:“金兰,你出去!”金兰这才从衣装间出来,仰着头走向门口。

    赵桔骂:“死娘娘腔!敢听本相壁脚,小心我叫金泉打你!”金兰“哼”了一声说:“老爷已不是相爷了!”说完出门,赵桔指着门说:“他可是要造反呢?”唐栀媚-眼如丝倒在床上说:“相公,你别一生气忘了太君的命令。”赵桔正色说:“你个妖精!老衲今日便要降服住你!”说完扑到床上,同妻子厮-缠在一起。

    第二天上午,武夷王府家丁把相府的牌匾撤下,全体家眷要登车出门。这时门房来报,外面聚集着许多百姓要为王爷和公爷送行,人数众多,拥堵住了门前巷子。赵亿只能让内眷先去休息,父子俩出门应付。

    一到门外,那阵势吓了两人一跳,整个巷子里堆满了红绸牌匾和万民伞,两头望去都不见终点。赵桔这些年在杭州做了许多有益百姓的事情,加上新宋律凸显了对平民的保护,全城百姓为了感谢他的功劳,昨晚听说他要走,便连夜赶制了万民伞和颂扬牌匾前来送行。

    赵亿和赵桔一一恭敬接受民众们的心意,忙到傍晚才刚刚收下了一半。赵桔无奈对老爹说:“爹爹,今儿咱就不走了吧?再收下去晚饭也没得吃了。”赵亿称是,转头对巷子里的人群说:“众位,今儿我们不走啦,大伙明天再见吧。”

    第二天一早,赵亿就命人去催赵桔起床,说早些出去收完伞好赶路。二人吃罢早点出门一看,头就大了——人和伞比昨天毫不见少!父子俩相对苦笑,只能商议着分头接收牌匾和伞。虽然速度快了许多,但到了傍晚还是不断有人前来,因为京师周边的十里八乡百姓也得到了消息。武夷郡王不得不宣布再待一晚,明日再走。

    直到第三天下午,武夷王府才收齐民仪,七辆马车鱼贯出城。想不到在东城外的十里亭,太子赵旉率领百官又在那里相送。

    赵旉当场宣读了皇帝的亲笔圣旨,其中对赵桔的功绩一一论述,褒奖溢美之词不断,赵桔听着感慨万分,觉得若是自己哪一天死了,可以照抄这篇圣旨做悼词。

    太子随后命宫人摆酒为赵桔送行,酒宴一开,就把晚饭给连带着吃了。吃罢宴席,赵桔一家只能连夜赶路,深夜十一点才进了爱俪园门前的大道。突然,安静的街道上锣鼓喧天,烟花四处升起,照亮半个夜空。

    上海赛马会的董事和城内各路官绅早已集聚在黄浦公府门前,热烈欢迎黄浦公返邑。赵桔下车后担心地望向静安寺,生怕这般吵闹惹得他们方丈悟净不高兴。静安寺山门外,悟净带领僧人列队合十,悟净看见赵桔还微笑着招手,赵桔抱拳回应,放下心去招呼迎候的人们。

    这一场应酬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凌晨三点赵桔才上了床,一挨枕头就打起了呼噜。唐栀躺在他身旁,充满爱意地抚摸他的头发,低声说:“今后我们要天天在一起,再不分开。。。”

    年三十前,武夷王府在杭州的衣服器皿被分批从铁路运到爱俪园中,那些堆满库房的牌匾和万民伞只能等到年后再托运了。

    除夕那天,赵构一家从杭州过来吃年夜饭。因为太君的离世,这两年的团圆饭总是像缺了点什么。幸好家里多了两个孩子,赵方华(阿丑)和赵树口齿都已伶俐,有了他们,席间倒也不见冷清。

    饭后,赵构同赵桔在书房内练字守岁。赵桔这五年因为公务繁忙,练笔时间少,字也没什么进步。而赵构却截然相反,书法水平突飞猛进,此时与赵桔相较几乎可以平分秋色。赵桔看了大赞:“九哥的字已成大家!”赵构得意谦虚道:“桔弟过誉了,你主朝的五年,是哥哥我平生最轻闲的时光,心里也安静了许多。”赵桔摇头笑。

    赵构问:“桔弟,你这一走,朝中就没了宰相,大臣们议了几个人选,我拿不定主意,你。。。”赵桔连忙打断他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您还是自己拿主意吧。”“你觉得张山为右相,高清为左相如何?”赵桔撕下一段宣纸,捏成两团塞进耳朵。

    赵构苦笑指他说:“你呀,年轻时的毛病又犯了。”接着说:“好了好了,我不讲便是,你把纸团取出来。”

    当新年的钟声从静安寺传来,阿丑跑进书房叫:“爹爹,义父,你们来帮我放烟花好不好?”“好!”二人异口同声道。赵构蹲身抱起阿丑满脸堆笑说:“待会干爹送你一件大大的礼物,包你喜欢。”“您快讲给我听,莫吊胃口。”“哈哈哈!”赵构和赵桔一起大笑。

    爱俪园的草坪上,杏儿已带着赵树在放烟花,其他人在远处看。赵构为讨好阿丑,亲自拿了个最大的焰火去点,点完引信奔回来伸手对赵桔说:“我来抱,我来抱。”赵桔无奈把怀中的阿丑交给给他。

    那一组焰火连续升空,阿丑拍手欢叫,赵构跟随欢呼。赵桔手牵着唐栀手,焰火光亮映照着二人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

    新年一早,赵构就去叫醒阿丑,阿丑去年开始已独房睡觉,是在父母卧室边的亭子间。阿丑揉眼起身抱怨:“义父,何事这般着急呢?”“乖女儿,干爹带你去看礼物。”“好吧,且容我梳洗刷牙,吃完早饭去看好不好?”赵构万般宠爱阿丑,哪会忤逆她,当时耐着性子眼看她去卫生间慢条斯理洗脸刷牙梳头发。赵构问一旁宫女:“为何不去帮公主梳头?”宫女回答:“官家容禀,大公主早吩咐过了,谁帮小公主谁扣半年月钱。”赵构无奈。

    好不容易等到阿丑自己换了衣服,赵构陪她去餐厅吃早点。餐桌上,阿丑又开始对着一碗牛奶发呆,赵构端起碗说:“我的小姑奶奶,您倒是吃了它罢。”赵方华转头不高兴说:“陛下!我还没醒过神哩。”赵构脑袋一晕,摆手道:“您请自便。。。”

    赵构哄着阿丑吃罢早餐,就立刻抱着她去看礼物。那是赵桔夫妇也已起床,到场一起看。

    那是一座缩小四分之一的相扑台,两名木偶力士在台上表演一组相扑。精巧的机械在一名大内侍卫的摇动下,活龙活现展开表演。阿丑看到精彩大声叫好,赵构得意洋洋朝围观众人挤眼。赵桔和唐栀面面相觑,唐杼在一旁弱弱说:“你家九哥不肯听我的,一定要送女伢儿这般玩意。。。”夫妇俩抹汗同声道:“挺好的。”

    新年礼物给赵构占了先机,赵桔岂能干休,他随后埋头苦干,日日在工作间挥汗如雨。赵构好奇去探望,发现赵桔在和赵旉合力锯一片薄钢板,林灵则在一旁用金刚砂打磨钢片。他问:“桔弟,你又在搞新玩意啦?”赵桔说:“九哥来得正好,一起做。”

    赵构熟练拿过一个围兜系在身上说:“要我做什么?”赵桔也不客气,让他与林灵一起打磨钢片。

    六天后,赵桔的工作间出品了四个大木箱,摇动木箱外的摇柄带动里面转轮,木箱就会发出整段的悦耳音乐,箱上一名金色舞姬还会随着音乐旋转起舞——八音盒!虽然比前世的工业产品要来的大,但音质却更加响亮悦耳。

    赵桔把其中一件赠送给了阿丑,其它三件送给了付出辛勤汗水的工作助手们:赵构、林灵和赵旉。参与工作的三人对老板的慷慨表示感谢,并在工作间摆酒庆祝。

    赵构扛着箱子回卧室摇给唐杼听,唐杼当时沉醉说:“赵桔不是妖也是妖了,以前就没出现过这般聪明人物。”赵构却同她不一样思路,兴致勃勃说:“杼妹,我想过了,不动用内帑,你出两万私钱,我们与桔弟合股开个八音盒工厂,日后靠此发财。”唐杼诧异道:“陛下,您堂堂一国之君,为何要暗地里去做生意?”赵构笑道:“朕已经谋划好了,等旉儿二十岁及冠,朕就禅位予他,我们夫妻便可出宫逍遥。”唐栀揶揄说:“你们赵家子弟就都是这般惫懒?好好的太平皇帝宰相都不做,却要弃了去做田舍翁。好吧,臣妾也无异见,只苦了旉儿了。”赵构说:“你不懂,做皇帝还是有乐趣的,只是难得赵桔这样的弟弟,错过了与他一起享乐,就太可惜了。”

    唐杼说:“那就陛下和臣妾各出一万好了。”赵构哭穷道:“我哪来一万?”“夹在您书柜的“法经”之中。”赵构擦汗道:“娘娘是怎么知道的?”“陛下,臣妾还知道赵桔的私箱钱是藏在他卧室的抽水马桶水箱里面。”

    赵构当时慌乱,立刻出门通知赵桔尽快转移财物。赵桔听到后愤恨道:“九哥,我们手下必有jian细!彻底查!否则我们今后没法活啦!”赵构低声说:“是呀,我这次回宫就把御书房的太监全换了,不过你也要小心司马寺他们里面有人投靠了夫人?”“不会呀,他们一直跟我赌钱,我变成穷光蛋他们不是要少个赌友?再说把钞票藏水箱的事我没告诉任何人,估计是栀欧手下的宫女翻到的。”

    两人妄自揣测,不想是自家媳妇太了解他们,有钱没钱都写在脸上。平时鬼鬼祟祟藏钱也就那几个地方,只是查到不说破而已。赵桔以前一向把私房钱交给司马寺和金骰保管,可是这两人和其他侍从这些年纷纷成家,这笔隐秘的钱就没托付给他们,生怕某个媳妇把高丽温泉的事给泄露出去。

    赵构随后把做八音盒的事同赵桔商量,赵桔高兴说:“九哥好主意,我也出两万,有好处咱俩平分。”赵构说:“你也不用出那么多,这制作方法法本是你想出来的,量力而行即可,莫惊动了弟妹。”赵桔悄悄说:“没事,小弟藏了一万多两,另一万两去找我爹去借。”赵构感叹道:“你说我们做的算哪门子皇帝和宰相,搞些钱就这么难!”赵桔笑说:“名声好、名声好。呵呵。”

    当晚,兄弟俩经过商量,觉得同安王世子张悔过可以代替他们主办开厂,赵桔随后命金骰去请了。

    张悔过进了爱俪园,一直战战兢兢。跟随金骰进书房后,看到官家也在,慌忙跪地道:“臣。。。”赵构微笑挥手说:“爱卿免礼平身。”赵桔扶起他说:“姐夫,未能相迎,恕罪恕罪。”悔过忙说:“岂敢有劳相爷降贵。”赵桔说:“贵府与我家已是眷亲,礼数也是应当的,但今日有机密相商,为掩人耳目就只能从权了。”

    客套一番后,赵桔把八音盒生意同张悔过说了,并许了他每月三百两的薪酬。悔过当时大喜,奋勇说一定不负官家和相爷所望。赵桔又把开厂的要点详细讲了,最后叮嘱说:“此工厂乃官家与我之私产,莫要泄露,否则我们必会不认。”张悔过点头道:“草民誓不辜负官家和相爷所托!”

    赵桔最后说:“张兄,明后日,小弟会派人送来四万两钱款,您自去买地建厂,三个月后开工。”张悔过连连称是。

    同安王世子深夜回到自家府中,唐绉焦急问:“夫君,赵桔寻你去作甚?”悔过回答:“赵相给我谋了份差事,替他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开一个厂,我做厂长,月薪三百两。”唐绉心中欢喜,却警告说:“夫君出去做些事也是好的,但千万莫要苟且依附于赵桔。你和他皆为郡王世子,不可矮了身份。”张悔过心想:“能一样吗?赵桔同官家称兄道弟,武夷和黄浦又是天下最富庶的邑地,我们家虽有郡王,但连一个县令也不敢得罪。”口上却说:“相爷见我还是很客气的。”唐绉说:“他已经辞相了,估计是官家留给武夷太君的面子,不明里贬他而已。”张悔过听了她话,不禁心中生起一股念头:“等我有钱了,就去讨个小的,省的每日听她狂语妄言!”

    夜晚,赵桔蹑手蹑脚去卫生间取钱,发现水箱里的皮袋中的一万钞票变成了两万!转念一想,必是栀欧听了皇后通风报信偷偷添的,不禁心中升起感动,回房就说:“贤妻,你能不能再添五千两,让为夫平时也能活络活络?”唐栀假寐不理他。赵桔笑着扑到床上,唐栀惊叫大笑。

    元宵节后,赵桔率全家坐船去新加坡,两千吨的“玉兰花”号海轮升起太尉龙旗。这面龙旗在赵桔离京时曾命司马寺去大内归还,皇帝却在爱俪园又还予他,赵构捧着龙旗说:“卿乃大宋永久太尉,龙旗飘扬,敌莫敢犯!”赵桔跪接道:“国家旦有危急,臣定夕至效命!”

    上海市的官绅都到码头相送,赵桔在跳板上频频回头挥袖,风采照人。金泉在一边催:“少爷,走啦!锚都起了,再耽搁我们可就要掉江里了。”“我手绢还没抛哩。”司马寺也嫌他花样多,忍不住说:“少爷,我敢打赌,再不上船,我们掉得要比您的手绢快。”赵桔眼看跳板倾斜,只能快步登船,岸上船工立刻把跳板吊起,玉兰花号扬帆起航。

    船上,大人小孩喜气洋洋。女人们去舱室整理床铺,男人们在船头喝酒观景,小孩子们四处乱跑,探寻每一个舱房。

    赵桔端着酒杯眼望黄浦江西岸繁华,一种自豪油然而生:“这些年没白干,利国利民利己,总算可以放怀享乐了!”

    海路上,各地海师奉旨接力护送,虽然现在沿海的海盗几乎灭绝,但各海师派出最精锐舰队,为的是在龙旗太尉眼中留个好印象。最后一程由琼州和越州海师联合编队护送,到达三佛齐国的新加坡时,帆影入墙,桅杆如林,军容之盛让在码头上的人极受震撼。

    赵佶和赵桓一早就在码头上等候,有一种有朋自远方来的喜悦。中午,玉兰花号靠港,赵桔穿着印花丝棉短袖衬衫抱着阿丑下船,见到穿戴整齐的二帝时慌忙放下女儿跪礼说:“臣赵桔不知陛下和殿下迎候,衣着随便,望乞恕罪。”阿丑也在一旁磕头。

    赵佶扶起赵桔笑着说:“桔儿莫要拘束,你践约来看我们,朕高兴的紧。”赵桓抱起阿丑笑说:“昨天听说十六弟要来,我和父皇都高兴地睡不着哩。”

    一旁还有三佛齐国王祥升和摄政王瑞意,瑞意兴奋说:“哥哥一来,新加坡又要热闹了!”赵桔握住祥升和瑞意手说:“二位贤弟都好么?愚兄又来叨劳你们了。呵呵。”祥升笑说:“哥哥最好多呆些日子,教导我们一些学问。”赵桔说:“岂敢岂敢。”

    在随后下船的武夷郡王夫妇等人过来见礼寒暄中,玉兰花号上吊下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赵桔指着说:“太上皇,这是小臣和父王命人特意为您定制的,此来献予您。”

    赵佶最喜浮夸之物,看着大喜大赞:“这个。。。这个甚洽朕意,朕要选四匹白马来拉它!”说完下旨要手下太监去大食商人那里买马。游泳圈生意让他们父子赚了不少钱,赵佶因此又恢复了往日奢侈习性。

    众人说了一会话,赵佶传旨宫中摆宴,为武夷王接风洗尘。在去太皇宫的路上,赵桓同赵桔一辆马车,他取出九万两银票递给赵桔说:“十六弟,这是你和九弟的五年红利,请妥善收好。”赵桔问:“怎么这么许多?才五年而已。”赵桓来劲说:“这游泳圈特别好卖,风靡南洋西洋。。。”他滔滔不绝念起了生意经,赵桔低头后悔不该碰他那个开关。

    太皇宫,在赵佶父子到来后不断增建,宫殿巍峨不遑于汴京旧宫,御花园里还开掘了一个人工湖,湖畔有赵佶最爱的太湖石点缀。草木修剪成秀丽状,其间珍禽异兽无数。赵桔不由佩服赵佶,要论享乐讲究,自己要比他低一个档次。

    太上皇的赏宴吃到晚上十点,赵亿眼看阿丑在唐栀怀中睡着,就起身告辞。赵佶也不挽留,只说:“众位爱卿且回去歇息,明日我们继续。”

    赵桓陪赵桔出宫,告别时突然问:“方华可有义父?”赵桔回答说:“华儿出生时,九哥九嫂选了她作义女。”赵桓惋惜,随后跟了一句:“十六弟第二个孩子认我为义父可好?”赵桔拱手道:“能得大哥青眼,荣莫大焉,敢不从命。”

    武夷王府别墅就在太皇宫旁,在赵桔他们赴宴时,早有家丁丫鬟前去整理铺盖罗帐。但因为时间仓促,夜晚还是飞进几多蚊虫,数次把阿丑咬醒。阿丑逃到父母床上,唐栀心痛为她打扇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唐栀命府内仆人熏烟驱蚊,要求楼阁内不许留一只虫子。赵桔睡到中午起来,看到太太两眼通红,打趣道:“夫人昨晚搬了一夜砖么?”唐栀没好气道:“你带阿丑去玩,我去补个觉。我不醒你不许来烦!”赵桔看着她背影喃喃说:“怎么突然来了脾气?”

    赵桔到达新加坡后,一班老友逐香而至,占城、真腊二王,林风樊利庞胖等等,不几天就齐聚狮子城,合污同流三佛齐摄政王瑞意,搞得星城日日笙歌,夜夜烟花。

    阿丑新年后七岁,赵桔开始教她识字。女孩子聪明,一教就会,一个月就认得五百多字,这些可都是繁体字,对一个幼童来说,很不简单。赵树六岁,三婶张小小请赵桔一起教儿子,赵桔却说男孩启蒙最好到八岁以后,幼年时要多玩,把身子底子打好。小小知道他所言必有道理,也就应了。

    赵桔一向提倡晚教早育,儿童时期着重培养品性和体魄,文化知识太早教容易扼杀孩子的学习兴趣,影响将来的学习热情。

    武夷王府在新加坡足足游玩了二个月,才择日坐玉兰花号启程回国。离开那天,二帝在码头相送。他们这天穿着赵桔一样的印花短袖衬衫,是赵桔送的布料。

    赵桓拉住赵桔手说:“桔弟,你何时再来?”赵桔笑说:“大哥,小弟以后每年都会来此过冬,我们相聚的日子长着哩。”赵佶说:“桔儿字要勤习,明年朕要查验。”“是。。。”

    明法元年三月末,武夷全府回到上海。在爱俪园安顿下来后,赵桔除了看书练字、教阿丑念书外,每星期就去跑马场看两场赛马,业余还为民报定期撰写马经,提供赌-马参考。可是,他的马经让读者和赵桔自己都输亏本钱,一个月后便被编辑撤换他人撰写。令人意外的是:替代赵桔的相马专家是南宫夜雨!他平常和骆驼祥子一起管府内马匹,极有心得,所以十有七中,倍受马友推崇。

    赵桔极不买账,几次跟他反着来,连内裤也差点输了。气急败坏之下,把南宫叫来大骂一通。唐栀得知后,谴责赵桔:“你不许欺负南宫!人家比你懂马,你不如他便要服帖。我觉得你要给他的委屈一个道歉。”赵桔不愿意,阿丑在一旁说:“爹爹没道理,该给南宫叔叔陪不是。”赵桔听了女儿话有些着慌,立时叫来南宫夜雨道歉,南宫感动说:“何来少爷认错,小的明日便去辞了报纸马经。”赵桔和唐栀异口同声道:“不许!”

    赵桔的日子过得有规律而且惬意。他有意回避所有官场上的来往,只接见张山、高清等老友,但若是他们谈起国务政事,他便不发一言,把话题岔开。他们也就知道他一心淡出政界,不再勉强,相聚只讲文人逸趣。

    张山和高清在赵桔辞官后,被皇帝拜为左右宰相,延续贯彻赵桔的治国方-针和外交政-策。大宋由此一片欣欣向荣,稳步迈向盛世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