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扬州救驾
第十五章扬州救驾 赵构进城后,发现皇后、太子和满朝文武都在。大惊问:“你们怎么还没走?金兵可马上就到了。”皇后唐杼说:“陛下,昨儿金兵有两万人马占住了南去的道路,今儿,朝中几位大将军领军去战,却都败了,还折损了几千兵马。”赵构见她娓娓道来毫不紧张,又听她淡淡地说了句:“赵桔来了。”赵构顿时大喜:“桔弟来了!他还是顾念着朕的,他是不会看着朕被金国抓去的。”唐杼一白眼:“说什么浑话,您一个皇帝,一心要靠一个小孩子来救驾,传出去让大臣们怎么想?”赵构不理她埋怨,拉住她手说:“桔弟在哪里,快传他过来见我。”皇后推开他手说:“他傍晚带着手下出城,说什么去劝劝那里的金兵,好生放我们过去。”“胡闹!”赵构急叫:“桔弟书生意气,怎么妄想去与虎谋皮!”赵构有去金营谈判的经验,这帮蛮兵蛮将一直有扣押大宋使者的嗜好,担心赵桔此番一去而不复返。 想到这里,赵构一阵心中激愤,叫来赵仞下旨:“羽林军集合,朕要夜袭金营,救出赵卿!”赵仞听了也焦急万分,立刻去外面召集羽林军,他想着,就算死了也要把桔儿的命给换回来。 夜晚子时三刻,羽林军带着悲壮情绪在南城集合,这次谁都知道凶多吉少,可陛下和赵将军都发了疯,自己也陪着疯一回吧。等他们出了南门,还没排好进攻阵型,就听得远处金营内一通雷鸣,伴随电光闪现。不多时,金营中火光冲天,一片兵慌马乱,许多向外四处逃窜。 话说,这是赵桔带着一百多人干的好事!前几天他们到达扬州,发现城外没有金兵踪迹,才放下心进城。扬州官衙看了他们有信州、衢州、杭州三州的路引,也不怀疑,就安置他们在城内歇宿。 大前天,朝廷的御驾龙旗到达扬州,赵桔以为赵构也到了,便去行宫拜见,却被唐杼逮住,拎住耳朵骂:“你想死啊?!现在才来救驾。你个小jian臣,躲在南边享福是吧?”“我没有!”赵桔辩解道。“没有?!瞧你这副白白胖胖的模样!还没有!”赵桔急道:“小臣没有胖!”“咦?敢顶嘴!信不信把你拖出斩了!”皇后怒道。赵桔陪笑说:“莫斩,莫斩,小臣还带了礼物给娘娘呢。”“什么礼物?”唐杼立刻缓颜而笑。 赵桔将一面水晶银镜献上,唐杼一照后欢喜道:“先免了你一半罪过,等你姐夫来了再论另一半。”“谢娘娘陛下隆恩!”赵桔谢完就溜。 第二天,城内传闻有两万金兵占住了去江南码头的道路扎营,不放任何车马通过。赵桔心中一沉,知道这就是他一直担心的偷袭人马。流亡朝廷得知消息也是一番恐慌,有统军将领向宰相请命去杀通道路,文官们此时也没主意,就许了出兵。但五万官军出南门打仗,不到两个时辰便铩羽而归。两位宰相只能宣布罢兵坚守,等官家到来再作打算。 那边赵桔在城头用望远镜观察战斗,发现传言不虚,少说有两万金国精锐骑兵在南门外阻击,那些官军根本不是他们对手,五万对两万输了个稀里哗啦。 赵桔收起望远镜对赵元霸下令:“做好准备,今晚我们去搬走这块石头!”“是!”赵元霸低声答应。 傍晚,他们要从南门出发,惊动皇后来问,赵桔不得不谎称:只去射一箭书信入金国营地。书中贿赂金军首将,言明只要放开一条生路,他愿意奉献五十万两纹银!唐杼虽觉荒唐,但感觉万一金将动心,也就让大宋过了这道生死难关,于是同意放他出去。 出了城门,赵桔观测了风向风速:向南偏东、风力二级左右,极适合原始热气球航行。于是率领保卫队赶到金国兵营的上风口,路上有金国哨探,被武艺高强的谢大方和金泉悄悄干掉。 当晚的云层深厚,天色漆黑,武夷人从车上卸下三个热气球,装配好后便迅速升空。金营内岗哨完全没注意天上有三个微弱亮点慢慢飘到头顶上。保卫队迫近营地,架起二十张新式床弩,把榴弹箭一一填入弩槽,只等司马寺他们投下第一颗炸弹后发射。那三个热气球上是赵桔四个侍卫中的三个,只有金泉留在赵桔身边保镖。 司马寺、谢大方和金骰随风进入金营空域,司马寺领先,他目测了下所在高度,掐去一段引线点燃航空榴弹抛了下去。几瞬间,接连三声暴响,金营内万马狂嘶。“效果不错,正好凌空一丈爆炸,达到少爷训练要求。”司马寺欣喜想,接着就按刚才的引线长度引燃,不断扔下五斤重的炸弹。 其他两个热气球上的金骰和谢大方也跟着赶到,点燃榴弹后往下四处乱丢。与此同时,营地外二十架弩床向金国军帐抛射出了榴弹箭。一时间,营地被巨响和火光笼罩。不明所以的金兵从睡梦中惊醒,哭天喊地,抱头鼠窜,恍若末日来临。热气球上再将装满酒精和猪油的陶罐扔下,这是**,金营内顿时燃起一片火海。金国兵将不知祸从何来,越发惊慌乱窜,战马也受惊冲出围栏乱奔践踏,营地中乱成一锅大粥。死伤无数后,许多活着的金兵也顾不上甲胄兵器,赤手空拳往营地外逃跑。 这时,出城救援的羽林军也看出那不是金兵在搞篝火联欢了,赵构和赵仞立即催马挥军向金营冲锋。赵桔用望远镜发现扬州有一支队伍杀过来,忙下令隐蔽撤退去下风处收回热气球。 待到凌晨,羽林军大敲得胜鼓,金军横尸遍野,残兵败将四散远遁。这一仗缴获旗帜马匹无数,赵仞审问所有俘虏,但没人听说宋国来过人和谈。赵构和赵仞摸不着头脑,都想,那赵桔到哪里去了?莫非。。。 等羽林军回到城中,赵构得到禀报,武夷厢军半个时辰前就都回城休息了。引得他和赵仞相顾而笑,料想是赵桔做的好事。 第二天,赵桔睡到中午才醒,洗漱完毕,侍从才来禀告:“圣上有请。”行宫内,赵构整夜没睡,还沉浸在凌晨这场大胜的喜悦中。皇后唐杼也在,一见面就说:“好小子,你说要去贿赂金国人,原来是去偷鸡摸狗来的。”“嘘。。。”赵桔和赵构慌忙不让她高声。唐杼不在乎赵桔却在乎赵构,也就住嘴不说。 赵桔笑说:“原本小臣也是想息事宁人,可是他们不买账。不过小臣人品好,上天觉得金人欺负小臣,就降了雷劈他们。”“胡说!”唐杼见他又要天花乱坠,气得就把玉镯箍上了袖子要去打他,被赵构双手拉住说:“娘娘,桔弟也是一番苦心,你也就别难为他了。”唐杼还是有些不忿说:“畏首畏尾!装神弄鬼!”一阵啼哭暂停了她的训斥,奶娘抱着四个月大的赵旉过来,唐杼抱了说:“旉儿啊,将来你拜桔叔做宰相,让他保你一世平安。”赵构听了就用热切的眼光看赵桔,赵桔装傻对太子挥手说:“太子乖,长大了带你天天听戏好不好?”在太子母亲的怒视之下,赵桔无趣远遁。 当晚,赵构在床上叹气说:“唉!桔弟还是不愿公开帮我啊。”“算了。”唐杼说:“你们赵家人都是这样,懒散惯了。他是担心以后被朝廷框住,没了自由。”补充一句:“臣妾可没把陛下您算在里面啊。” 第二天清晨,有探马报:“金国大军离扬州北门三十里处扎营!”赵构第一时间传见赵桔商量。赵桔沉思了一阵说:“陛下,请带所有官军百姓现在就去过江,我拖他们到明日天亮,过后我们在镇江渡口相见。” 赵构还想分说,却被赵桔一声大吼:“陛下快去!我自有退兵之策!”慌得他赶忙去安排,心想:“一个小孩儿能这么凶?像他jiejie。”回头含泪说:“桔弟,你一定要守约啊!”“九哥快去!”赵桔冲着皇帝不要命来救他,也认了这个哥哥。赵桔随后托付赵仞把保卫队的装备一起带走,炸弹和燃烧弹已经基本用光,热气球和床弩也就不必留下,连复合弓也防让金国缴获,全部装车运走。 当时,扬州城内一片忙乱,百姓跟着官军往南逃难。到了傍晚就都走空,只留下赵桔和他的保卫队。赵桔站在北门城头对武夷人慷慨发言:“这次,我们为了大宋社稷和扬州百姓只能赌一把,在这里坚守到他们安全渡江。我们可能无一幸免,但我以武夷府的名义恳求大伙为国尽忠,能拖住金国大军多久就拖多久。其实这番是我的错,把众位陷落孤城,但有不测,我来世相报。”保卫队举臂高呼:“为国尽忠!万死末辞!” 赵桔点指金泉和金骰说:“你们家就两个儿子,还都做了我的随从,金骰回去,好向公府讲清此段事情。”说完,拿出一封刚写的书信交给金骰嘱咐:“在镇江等我们到后天,如果没有我们消息,就将这书信献给府上大人,拜托你了。”金骰当时磕头洒泪而去。 金骰一走,赵桔下令保卫队连夜在北门城楼遍插旗帜,还用稻草制作假人摆上城墙,希望用空城计吓退金兵。 第二天上午,金骰一骑快马奔回,笑着对赵桔报告:“书信小的已托付娘娘转交,小的不想离开少爷,少爷,我们都不死好不好?”“好。”赵桔含泪答应说。 下午,金国大军移近城下列阵,一员大将拍马在城门外大吼:“叫你们小王赵构出来见我家元帅!”赵桔说“好,我来见你们主帅!”那金将误以为他是赵构,便退回本阵,让他开城门出来。 赵桔不理侍从们劝阻,手执一根长标枪孤身走出城门,步行走到两军中间地方,淡然说:“叫完颜宗翰出来相见。”宗翰遥远看清是个少年,对那大将说:“他不是赵构,杀了他!”来叫城的金将大怒,提起狼牙棒纵马向赵桔冲来。赵桔紧盯着他,等战骑奔到跟前一刹那功夫,脚下一侧步,标枪如毒蛇吐信的速度刺进战马的胸腔,战马立时毙命,那金将舞起狼牙棒刚要砸下,却突然胯下一软飞摔在地上。 赵桔上前一脚把狼牙棒踢开,拔出血淋淋的标枪抵在他胸口向对面金国帅旗叫:“宗翰,你就怕我一小儿乎?!”完颜宗翰大奇,忙问:“公子何人?莫伤我大将。”“我乃大宋开国男赵桔是也,你又是何人?”完颜宗翰想:“年轻人官不是很大,可架子不小呐。若招揽过来,调教几年可能成为大金的臂助。”便说:“好说,吾乃大金元帅完颜宗翰!” 二人对答几句,宗翰便一人走出阵中,来到赵桔面前。赵桔把那个金将放了,轻松坐在地上说:“请坐。”宗翰老头被他这份气度折服,笑着也席地坐下。 宗翰刚想说话,被赵桔举手打断说:“想灭宋乎?”“然!”宗翰在他透彻的眼光下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宋皇帝昨晚已到江边,想必今日已经过江。元帅即便攻破扬州,却还能渡长江天堑追击我家圣上否?”“。。。”宗翰气沮无言。 赵桔继续问:“金国能治理黄河乎?”“。。。”“元帅能跨越河南而久战江南乎?”“。。。”“元帅军兵能抵挡天雷否?”宗翰闻听动容,今日凌晨,有受袭大营逃兵来报,昨晚受到莫名雷火打击,兵营崩溃,原来是这少爷口中的“天雷”!宗翰倒吸一口冷气道:“不敢。”赵桔继续发问:“元帅有一年粮草可围扬州乎?”宗翰不答,心神大乱,扬州城高墙固,若有宋国大军守护,没有一年半载很难攻克,更不论他们还有天雷相助,若像前晚那样几回,那战局不定会朝宋军倾斜。 在完颜宗翰的疑虑中,赵桔与他讨论北方和南方的经济差异的问题。赵桔指出,北方想生活的好,单靠掠夺金银不能解决问题,有钱买不到东西有什么用!宗翰深以为然。赵桔又说:我们不如开放两国自由贸易,把扬州变成一个大货场,进行公平交易,不搞物资封锁。宗翰大感兴趣,却对卖给宋国马匹大大担忧。赵桔解释:“宋人上马就能胜金骑么?”宗翰领悟笑道:“爵爷极是通达道理。”但仍不甘心定下息兵之约,提出要求宋国仿照以前对辽国岁供。赵桔怒道:“此举乃羞辱我君上臣民,要得如此,先请从晚辈身躯上踏过去!”宗翰连忙起身赔礼:“爵爷息怒,此事还是过后禀了两国国主再说吧。”天雷的阴影在宗翰心中一直挥之不去,只想暂且罢兵,等弄清了其中道理,再徐图之。 两军看他们一老一小在军前论道,完颜宗翰还起身恭敬赔礼,都觉诧异万分。金军早流传着前晚的异像,眼见元帅谦卑,都猜测其中必有名堂。 二人说话到了黄昏,期间完颜宗翰一直试图打探“天雷”的秘密,无奈赵桔滴水不漏。他只能起身告退,当要走回本阵时,就听身后一声大吼:“宗翰大人听真!”宗翰回头赵桔激昂指着戳在泥地里的长枪道:“扬州以此枪为界,金国持械兵将今后不得跨此界一步!擅过者吾当报之!”宗翰无来由升起一股寒意,深深望了赵桔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而去。他回到帅帐,立刻下令拔营急行三十里,生怕这奇异少年趁夜偷营。 赵桔施施然回到城中,命令金骰连夜去镇江,向皇帝禀报金国罢兵的消息,扬州百姓可以不用背井离乡了。城楼上保卫队眼见金军如潮水般退去,不禁欢呼这次的死里逃生。第二天,赵构得到金骰详细报告,欣喜若狂中召集朝会,下旨安排扬州军民回乡,并派遣使者前去同金国进行自由贸易区谈判。赵构提醒使者,双边会谈内容纲要应先征询赵桔,条约拟好后也要让他过目后才行。 随着大宋军民陆续返回,扬州又恢复了往日一些繁华。半个月后,金国派了使臣洽商双边贸易之事,赵桔对宋朝使者解释了自由贸易区的含义,总结起来主要就三条:两国不在扬州交兵、免税和保障交易公平。扬州和议因为分歧不大,没过多久便得到双方认可签字。赵桔滞留期间,预感扬州日后将成为长江以北最大的榷场,于是决定在秦淮河边购买一块土地,以备武夷公府建造宾馆和货场。 经过几日里勘察,一块方圆三十亩的田地被赵桔看中,那地主被前次金人兵临城下吓破了胆,只开价五百两,赵桔先是一口答应,临到交钱换地契时才单方面提价,愿意以两千两完成交割。弄得那个地主不敢相信,最后见小公爷当真,感动流泪说:“小公爷仁善有义啊!”这已是扬州最繁华时候的地价了。赵桔如此作为,只是不想在日后落个趁人之危的诟病,却不料此举被传扬出去,造就了一番诚实公道的口碑。 四月十五,赵桔渡江到达镇江府,南宋朝廷居然还在那里等他。赵构拉住他手说:“桔弟,你总算来了。那晚娘娘看了你的信,就怪你莽撞,还好金兵退却,否则我们再没脸去见太君和皇叔了。”赵桔怒视唐杼说:“娘娘为何偷看小臣家书!”唐杼傲慢说:“我为何看不得?我是你jiejie。”“好像是表姐吧?”“表姐怎么样?!”皇后恼羞成怒捋袖说:“表姐也是姐,你想不认啊!”“陛下,您也不管管她。”赵桔躲到赵构身后说。赵构好一通劝说才让二人消停。 赵构说:“桔弟,这回你退了追兵,我不知要如何谢你呐。”“圣上,罢兵只是一时,如果没有长久打算,金兵迟早还来。”赵构忙问:“桔弟,你看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赵桔摆手说:“小臣不懂,陛下还是多问朝中大臣吧。”赵构叹了口气,知道他铁了心不愿沾手朝政,不过让他小小年纪就参与朝廷议论,对他将来不利。可是目前赵构心中一团乱麻,朝中大臣一派主战,一派主和,争吵从未停息,他也毫无头绪。 赵桔知道皇帝发愁,无从宽解,便起身告退,临走时向皇后讨要那封书信,被她一口回绝:“已经被我烧了。”赵桔拗不过她,只能无奈离开。 第二天,赵桔随御驾一同前往杭州。路上,赵构天天与他同车聊天,赵桔跟他讲些古今中外的故事,赵构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问。一天说到罗马帝国时,赵桔灵机一动,就说了罗马与北方蛮族的争斗,有意篡改成类似宋朝和金国的形势。听着听着,赵构领悟他在谈论当前的形势。于是二人心照不宣,言语中挂起羊头卖狗rou,直接把罗马和蛮族当作了大宋和金国的代称。 赵构问:“如此形势,罗马皇帝该如何做?”赵桔笑说:“先不说罗马该如何?先想想蛮族该如何做,陛下您说呢?”赵构思索一阵后说:“若我是蛮族头领,当先稳固蓝河北面的地盘。”他们把黄河改称蓝河,赵构说:“蓝河以南先将其搞乱搞烂,等北边钱粮积攒得差不多了,再挥军吃下河南。等将河南也能供粮供兵了,再一举渡江,侵夺罗马!”赵构说完这些话,心中许多疑难也就迎刃而解,顿时有些喜不自禁说:“那么说金兵三年内是无力过江了?”赵桔提醒他:“是蛮族,陛下!”“哦。。。对!是蛮族。” 赵构又问:“那罗马该有何对策?”赵桔这下不得不教他了:“以小弟愚见,罗马当先在大江南岸建立卫所,集中精兵防御天险。然后在国内选拔新军,裁汰厢军,使用新式兵器弥补战力不足。另外,鼓励商贸和生产,用罗马的货品消耗蛮族的财力,使其沉溺于享乐而不能自拔。耗尽其财,蛮族又无处劫掠,必不战自乱矣!”赵构听后大喜,竖指说:“此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善也!” 赵构说完,又有些不甘问:“那河南还要争不争?”赵桔笑说:“罗马要争,蛮族是不是正中下怀?”赵构一想就通,以现在官军能力,基本上是给金兵送菜。如果双方在河南鏖战,金国既可消耗大宋军力,又可缴获军用物资,何乐不为呢。 赵构定下主见,觉得浑身轻松,赞道:“桔弟真乃朕之管仲也!哈哈!”赵桔提醒说:“陛下,今天我们讲的故事请不要对外人道。”“对,对,只讲故事。” 赵构高兴没多久,又皱眉叹气起来,赵桔问:“又怎么啦?”赵构轻声道:“罗马没钱了。。。”赵构这次南迁,几乎耗尽了全部国库。到杭州建新都,就要安置一大批随迁官员的生活,手中银钱捉襟见肘。赵桔问:“陛下缺多少钱?”赵构知道武夷公府有钱,可是缺的数目太大,他家根本填不了这个窟窿,而且他也不愿意把大臣的私产拿来公用。前面靖康二帝就是这么失去了人心的,到现在汴京的官员百姓还在偷偷骂哩。 赵桔追问:“到底差多少?容臣帮陛下想些办法。”赵构算了下说:“尚缺一百五十万两。”“哦,那倒不难。”赵构眼睛一亮说:“桔弟,你有何办法?速速道来。”赵桔把自己和几个富商一起开汇丰银行的事跟他细细讲了。赵构一下子来了精神:“那朕命户部向你们汇丰银行贷二百万两,以两广路和两浙路赋税做抵押如何?”赵桔诧异问:“怎么一会儿变成二百万了,不刚说一百五十万么?”赵构笑说:“钱多点,朝廷不就宽裕些嘛。嘿嘿!” 赵构解脱烦恼浑身轻松,之后再不谈国事,只按两人兴趣胡聊。赵构惊异发现:这个弟弟不单博学广记,而且对享乐耍戏也都样样精通。从春秋到汉唐宋,从斗鸡到斗蟋蟀,他都来劲。赵构不禁怀疑:“桔弟学问大又好聊,以前怎么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