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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银金矿

    第十章银金矿

    林风走时是在月底,赵仁送过他后去账房,同师爷程琳一起核对七月的账目。晚上,二人一起向赵桔报账:除去这次购地所费二万多两和司马寺带走的一万两,加上本次林风交付的货款,七月侯府结余六万多两银子,以一两兑一贯计,相当于六万多贯。另有林风和樊利预留的一万多两银子一并存在库中。

    赵桔看着那本大账,被里面的繁体数字搞得烦乱,就连夜把阿拉伯数字教给他们。二人开始还有些迷茫,可等cao演纯熟之后,就觉得确实方便许多,脸上露出许多欣喜。

    八月初,新的厂区建成,新招的工人已经到位,都是经过赵虎和赵小阁严格挑选的周边乡村的农民。

    新厂的开工造成了一时的原料紧张,幸好有周通的安排调度,那时候信州到武夷县的官道异常繁忙,昼夜不停地往武夷工厂运送物资。

    赵桔把建筑大队和修路大队拆分开来,命赵龙扩充修路大队到1000人,分三个中队,队长由他三个儿子分别担任。一二中队加紧拓宽和整修县城到信州的官道,三中队负责修建老庄到县城的道路,待完成后也去修官道。

    赵桔交给赵小楼一张图纸,要求在老庄和县城间的一大片地上按图施工,建造三幢三层楼高的公寓楼。他打算在那里建设一个综合性小区,用以安置工人和他们的家属。建筑大队随即扩充到300人,以满足工地上对劳动力的需要。

    整个武夷县变得空前的繁忙。县丞苏冏发现,原先冷清的街市现在热闹起来,工人们拿了薪水和赏钱就会到县城购买日用杂货,茶楼酒肆一到傍晚就人满为患,县衙连续几个月商税增长,财税不知不觉中快赶上一个上等县。为了保证治安,苏冏不得不扩编捕快,维持县里的日常秩序,这个时节可不能乱,他还想凭此政绩获得提升呢。

    八月末,赵仁请赵桔到账房看账,由于新厂的投入生产,各种产品的产量是上月的三倍多,因此本月府库已有十三万五千多两的银钱。这个月开支最大的是工钱和赏赐,达到六千多两。现在由秦雯登记在册为武夷侯府工作的人有2000多人,一般劳力按一贯起薪,技术工和工头按等级递升。有这样的高薪人群,极大的推动了全县的消费经济。

    九月下旬,赵小楼来报:三幢公寓楼已可交房使用,一应内部设施参照五角大楼。赵桔去验收后满意下令:“照样再建四幢,另建一幢四层四方楼,图纸明天给你。”赵桔问:“小楼,你要多少人能在两个月里完工?”赵小楼一阵沉吟,赵桔知道他难估算四方楼的工时,便说:“四方楼相当四幢公寓楼,可是里面一到三层家具不用做,厕所也不用那么多,每层两个大的就好,只是用来开铺子的。第四层照五角大楼客房做,用来开宾馆。”

    赵小楼思索了一下说:“少爷,那我想再增加300人。”“好!”赵桔一拍他肩道:“按期完工我给你加薪!”“是月钱,少爷。”赵小楼纠正说。“好,好!”赵桔笑说:“完不成就扣你薪水,哦,不,扣你月钱。哈哈!”

    赵小楼刚走,赵桔就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水泥厂那边炸山炸出了铜矿!赵桔马上让金骰把报信人带到小餐厅,自己随后也去了。到了那里,两个工头上前施礼,赵桔都认识,一个是府里家丁李靖,他专管爆破。另一个是水泥厂厂长高运,是原先从江南招来的石匠。他二人满脸欢喜将一块矿石递给赵桔,赵桔看着手中暗黄带灰的石头,凭前世对地质标本的熟悉,大笑不已道:“这哪里是什么铜矿!”二人黯然失色说:“少爷恕罪。”赵桔不理他们,独自狂笑,金骰识趣,忙问:“少爷为何发笑?”赵桔鼓励地在他肩头拍了拍说:“这是上等的银金矿啊!可分炼出黄金和白银。哇哈哈!”接着将那矿石一抛一接自语:“人品好!人品好运气也好!”

    李靖、高运转忧为喜,齐齐向小侯爷道喜。赵桔笑完命令:“水泥厂赏银两千两,高运你去分配。”高运大喜答应:“是!”赵桔继续说:“李靖,你另找一处炸石头炼水泥,但银金矿也由你负责挖掘。”“全听少爷吩咐!”李靖挺胸说。“金泉,你明天叫铁器厂来些人砌炉子炼金子、银子。”赵桔对金泉说。金泉马上答应:“是!”

    赵桔随后正色提醒在场众人:“银金矿的事不许传过幸福桥,如果谁传出去的,说不得我把他逐出侯府,明白吗?”说完看向侯府的那些人,他相信高运不会去说,但这帮随从真的嘴碎,平时小道消息满天飞,除了司马寺,他都不大相信他们。金泉等人只得点头说:“明白。”

    第二天,金泉带了十二个铁器厂的工人过来银金矿,全部是邑民,其中两个还是侯府的家人。赵桔满意地拍了下金泉的额头说:“这次开窍了。”这两个家人一个叫赵忠,一个叫赵义,赵桔让他俩领头,让铁匠们听自己指导砌炉炼金。

    第三天,赵桔亲自到场指挥工匠把黄金和白银从打碎的矿粉里提炼出来,到傍晚时,坩埚里熔出了大约三百两银子和六十两金子。赵桔估了下产量:如果日夜开工的话,平均每天可出一千两白银和二百两黄金!这笔横财可以帮助武夷侯府迅速积累资本,为未来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在五角大楼,赵桔秘密告知三叔赵仞派出家丁去保护银金矿区,那里关乎侯府利益核心,必须要提防宵小觊觎。赵仞听了肚里嘀咕:“这也太撞大运了吧!难不成桔儿是福星投胎”

    九月二十七,司马寺率领“大雁行动”车队归来,居然报告说带回了五百多人!赵桔迎接时先问:“保卫队没事吧?有没有人员折损?”司马寺施礼道:“劳少爷记挂,此行平安,都好着呢。”赵桔放下心问:“那沿途情形怎样?”“沿途顺利着呐,比上次少爷走的要太平多了。”

    赵元霸这时过来施礼复命,赵桔见到他高兴说:“大雁行动圆满成功,全体成员赏银两千两!元霸,你去二老爷去那里领了银子。”随后又加了句:“晚上到五角大楼来吃饭。”

    “大雁行动”带回男女老少五百多人,陈福和秦雯设了六个桌子接待登记汴京来客,按职业和家庭分别造册。秦雯负责女宾,当问一个女孩:“职业?”女孩反问:“jiejie何意?”“你做什么的?”“哦,舞伎。”秦雯心里一阵嘀咕:“司马干什么吃的?千里迢迢搬个舞伎过来。”接下来更让秦雯郁闷:“职业?”“我会唱曲。”“职业?”“奴家做琴师行当。”秦雯觉得这已不是司马寺的错漏:“肯定是少爷发了神经,司马可没那么大胆子。”

    登记完毕后,老庄食堂立刻开晚饭,无限量供应的鱼rou和米饭对汴京客人来说,不啻是一场盛宴,人人拼命往嘴里塞食物,个个吃到头上见汗。端菜的厨娘们笑着劝:“莫急莫急,今后你们天天都可以吃到的。”

    饭后,有家室的一百零一户和一些单身男子被安排住进公寓楼,有府里的丫鬟仆妇领着去。进了房间,大人小孩都是一番惊喜,水晶窗、软床、自来水、抽水便桶、琉璃灯,一切的一切让他们既新奇又兴奋。武夷妇女教会他们使用后便离去,留下他们好似活在梦里。

    曹禺是他们中的一个,他本是汴京一个钱庄掌柜,因为精明守信在京城得了个“百转裁刀”的雅号。这次金兵来袭,铺子里的钱被席卷一空,老板等金兵一退,就舍下伙计往江南逃了。那时,曹禺也没有着落,幸好有侯府的司马小官人上门邀聘,不然他家今年不定熬的过去。

    经过一路南行,曹禺也听了一些武夷小侯爷的事迹,有些半信半疑,但想:“管他呢,武夷如果不行就转道去杭州,找个钱庄谋个事,一家老小的饭食应该没问题。”

    可是一旦进入侯府封邑,曹禺就发现万般神奇,先是那顿自助餐丰盛得让人咋舌,这不糟践粮食吗?可是他见两个孩子和浑家都吃得欢天喜地,心中升起感触,他可是许久没看到他们这般高兴了。接着他一家人被安排到一幢石头造大楼里的一套房子居住,房内应有尽有,连上茅厕都不用出门。领他们进门的姑娘还送给他一家四口每人两套换洗衣服。武夷姑娘临走时,曹禺咬牙掏出一钱银子送她,她却笑了个花枝乱颤,说:“先生,您可就别赏我了,我们侯府的人只受主家的赏,我月钱二两,也尽够花了。”曹禺红着脸把手缩回,心中又是一阵诧异:“二两银子!我在京城做掌柜每月也只得三两,这姑娘小小年纪就拿这么高薪水,武夷侯府也太阔气了吧。”

    沉静下来,曹禺回忆起刚到时遥远望见的小侯爷,他虽然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可站在那里却气势非凡,举手投足都泛出一层光彩。在那个时候,侯府中人的眼光就都一直集中在他们的小侯爷身上。曹禺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潇洒华贵之少年。在他身边的人,一个个自信稳健,丝毫没有下人的卑微神色,小侯爷跟他们说笑,毫无拘谨,主仆脸上都有一种轻松。

    看着两个孩子在两间卧室中穿梭打闹,浑家也开心地将行李中衣服理放进柜子。曹禺于是下决心要想法留下来,不管侯府安排他干什么活,即便是做个工匠也是好的。

    赵桔回到五角大楼,在客厅里,金骰泡了红茶倒三只瓷杯,赵桔让司马寺和赵元霸坐下,询问“大雁行动”的过程。赵元霸先开口说:“少爷,这趟走的是老线路,路上却安稳了不少,听说官府对沿途进行了严格整肃,已经没有大股盗匪出现。”赵桔知道这肯定是赵构听从了他的谋划,将南逃线路用心清理了。这令他十分欣慰。赵元霸继续说:“由于沿途安宁,保卫队在八月初八就到了南京应天府。”

    接下来司马寺说:“我们到了南京,先去找到了王石大人。王大人现在已经被任为兵部郎中,总管大内禁军。他见了我们之后,立刻就带我们去行宫见了圣上,我把侯爷和少爷给官家的、还有夫人给皇后娘娘的信一起交给了官家。”赵桔写给赵构的信主要是把“大雁行动”的内容和目的说了,还提醒他明年开春要密切注意金兵的动向,一定要保护好那条南靖之路。

    赵构当时看了信,沉思起来:“看来桔弟对局势还是不乐观,难道明年春天金兵还会南侵?”赵构现在总算是把河南六路的局势稳定下来,各地的钱粮兵马也纷纷到达,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是赵桔的话他却不敢大意,没来由的,他对赵桔有种亲切感和无比的信任。当下决定还是提前准备为好。

    于是,赵构对赵桔的“大雁行动”分外支持,传旨王石带领司马寺去见汴京府尹办理。

    司马寺说下去:“去了汴京,府尹吕大人接旨不敢怠慢,马上命人将汴京的户籍查了,寻出少爷想要的各项人员,还派了一个捕头协助我们去查访。十几天来我们走街串巷,甄别了许多人,按少爷吩咐选了二百多人,可是他们大多拖家带口,人数就变成了五百多人。小的想反正匪患已除,回来的路上也无风险,就自作主张全带上了,还请少爷责罚。”赵桔摆手说:“算了,事有从权,就不罚你了。”司马寺谢过后,说:“这次王大人还荐了三个举人跟我们回乡,我见他们不是书呆子,又碍着王大人面子,就带了回来。”赵桔沉吟了下问:“路上他们有没有鄙视工匠歌伎?”司马寺回答说:“没有,虽然有些架子,但人都蛮好相处的。听他们说是从王大人那里知道少爷的神奇,才硬托他引荐的。”“好,就不说他们,你继续说。”赵桔准备明天观察这三位举人后再做打算。

    司马寺说:“这次我用了八千多两银子,收买了南来人家的产业,还有赎买了那四十多个歌伎舞伎。那些房产地契我回到南京时托王石大人转交与圣上。王大人知道我们要走,就又领我们去了行宫,说是官家还有交代。”说着拿出三封信递给赵桔:“圣上给了小的三封信,两封是陛下给侯爷和少爷的,一封是娘娘写给夫人的。”

    赵桔按下信先不看,只叫司马寺继续说下去。司马寺随后拿出一封王石写给赵桔的信,附着一张吏部给县丞苏冏的晋升县令的官凭,还有一封王石给苏冏的书信。赵桔收下王石给自己的信,其它叫司马寺明天给苏冏送去,笑说这些可是苏县丞期待的好消息呐。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谈说了一些汴京和路上的事。茶没喝淡,丫鬟来叫晚饭,赵桔说:“走,一起去吃饭。”

    晚餐时,赵桔让司马寺和赵元霸在小餐厅一起用饭,好向太君和侯爷禀报这次进京的事情。今晚餐桌上多了道“葱姜炒山蛙”,是赵桔知道司马寺回来,特地叫金骰他们去抓的。司马寺一边吃,一边眼眶中闪着晶莹。

    饭桌上,司马寺和赵元霸轮流讲述了“大雁行动”的经过,众人听了都有一番感慨。忽然,太君询问:“司马,听说你这次还带回了几十个歌伎?”赵桔忙起身禀告说:“太君,这是孙儿的主张。”听了他一说,赵亿、赵仁、赵仞三兄弟脸上都挂起了一抹隐约的微笑,太君怒道:“赵桔,你不知道我武夷侯世代都没养过家伎吗?”赵桔躬身说:“太君息怒,孙儿并非要把她们留在府中。”“那你要来做甚?”太君余怒未息。

    赵桔当时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孙儿只是想把她们教练成一个歌舞班子,将来再建个戏场,演一些劝人向善的戏码,让全县老幼都能领略我大宋精妙的歌舞。”老太瞪大眼睛,被他说的有些神往,眉宇间松开了不少。赵桔一见有戏便继续说道:“这班歌舞伎也十分可怜,自幼便被亲人卖了,在青楼中卖艺卖笑,可谁又知道她们笑容背后的酸楚。这次金人匆忙,没有掳掠她们,难保下次再陷汴京,那时她们就要在腥膻大帐中屈辱歌舞了。孙儿一想到我大宋如花般的女孩儿要被金人糟践,就于心不忍啊。”说着还抹了把眼泪。赵亿一看,心中暗呼:“假的!桔儿又来假哭!”然而,老太君又被感动了,陪赵桔滴下眼泪说:“那是不能委屈她们,以后府里人也不许轻贱这些女孩儿。”

    司马寺暗竖大指,少爷这招催人泪下极端厉害,几句话就把老太君的满腔怒火变成了绵绵细雨。

    赵桔虽是假哭,感情却是真的,不怪他现在的演技越来越纯熟。在太君答应后他红着眼睛坐下,这时赵亿有些怀疑:“桔儿这次莫尝不是真的吧?”

    赵桔割发的前科让太君还有些不放心,命贴身丫鬟阿兰说:“你去看着那些女子,不许有人差遣她们陪笑耍乐!”三位老爷脸色尴尬,暗暗有点失落。赵桔依然脸上凄楚,心中却想:“叫你们看我笑话!现在也别想听曲观舞了。”他这次倒没太多私心,只是出于对历史文化巅峰的宋代歌舞的景仰,想借机欣赏一番。

    吃罢晚饭,赵桔出门就听见楼下天井里一片喧闹,探出头去一看,就见一帮妖娆女子指指点点,对着大楼一阵惊呼谈论。秦雯在前面引导,听她们大声回头怒道:“噤声!这里是什么地方?太君和侯爷都在楼上歇着呢,岂容尔等放肆!”声音虽轻但赵桔能听到。姑娘们果真吓得不敢出声了。因为公寓楼已经住满,秦雯就只能把他们带回五角大楼安置。秦雯命丫鬟打开了六间客房和四套家丁房给她们居住,床铺不够打地铺。秦雯警告:夜晚不许出门,明日辰时起来吃早饭,楼道内不许喧闹,要是吵醒少爷就立刻赶出去!

    晚间,赵桔将赵构和表姐娘娘的信一起交给老爹赵亿,赵亿收了信,偷偷拉住他问:“桔儿,这次是真的假的?”赵桔笑说:“这次是真的。呵呵。”接着又补充说:“都是真的,童叟无欺。”“去!”赵亿笑斥道:“连老爹也敢骗!”

    赵桔回到房中,叫金骰倒了杯红茶,坐下将赵构的信拆了看,信上写道:

    桔弟如晤:

    兄奉太后旨已在南京登基,弟当日之一语成谶,朕与娘娘一直以为神奇。现今社稷稍安,然弟递书晦言金人将于明春南侵,不知由何知查?吾已将南靖沿路整顿妥当,非愚兄惧战,实乃金兵势大矣。

    从王石处得知弟有铁器厂,专冶炼百炼钢。吾有五千羽林,大多兵器老旧,不堪久战。望弟勉为其难,襄助四万斤百炼钢以解燃眉之急。愚兄知弟有格物制器之才,若能将其制成犀利兵器,则更善。

    当今国运多舛,吾无人可坦言相商,终日思想弟能伴入朝图谋,才好安心。

    望弟见书即复,吾翘首以盼。

    兄构建炎书于元年八月十二

    赵桔看了信,陷入沉思。金泉他们见少爷进入冥想时间,忙悄悄退出,在门外把守。

    赵构的信中充满了对他的眷顾,竟在末尾自呼为兄,也可算是真情流露了。然而赵桔是不愿此时去随王伴驾的,一来,历史上赵构这次南逃很不轻松,几次被金兵切断退路,只能逃到海上漂泊。赵桔安于享乐,哪里肯跟着去赵构颠簸奔命。二来,他一个皇亲加外戚在皇帝身边,少不了参议政事,难免被言官说成谗臣,到时候掉进朝廷政治这个泥坑里,想爬出来就不容易了。

    赵构要的四万斤钢铁是没问题,可是还要打造成兵器,倒是让赵桔为难。兵器乃是朝廷专制,如果造出比朝廷兵器监还厉害的东西,大臣肯定会告他不轨,甚至诬他造反也有可能。这事可不能乱来,赵桔心想。

    赵桔冥想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叫了金骰进来磨墨,他提笔给赵构回信。大意是:明年春,金兵必定南下!因为他们要斩草除根!请陛下不要恋战,务必按原来线路撤退。四万斤百炼钢将亲自督促冶炼,争取十月底前交付信州官衙,由他们护送到南京。自己也十分惦念陛下和娘娘,恨不能插翅飞到南京,倾听他们的教诲。可是因为年幼,最近身体也不好,吃不香睡不着,侯府就他一个继承人,老太君不舍得放出门,所以只能等到明年了,在杭州迎候觐见。

    斟词酌句的写完,赵桔拿起赵构的信,又看了一遍,字是仿他的小楷写的,已经颇有神韵。他轻轻一笑,将信就灯火烧了。这信的内容不能传了出去,否则他和赵构都会被言官的唾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