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奇门阴阳
斜阳西下。【】 小风躲在东山脚下。寒风中，疾速运行“龙象玄灵篇”，不消片刻，气血不再狂躁，内腑渐渐平稳。仔细倾听一阵四周动静。旋即，快速回到自家小院。 悄然进屋。 老伯正襟危坐。 “臭小子，这是怎么了？” “老头，别问。”小风神色凝重。 “臭小子，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王老伯见小风面色微红，身上沾有血迹，察觉出小风有问题。不过，小风在外与人打架，经常是灰头土脸回来，这般情形，王老伯已经司空见惯。笑道：“臭小子，以前你打架不论伤势如何，都是嬉皮笑脸模样。今日怎么如此沮丧，是不是有些不顺，被人吓得尿裤子了？” “唉……不是，娘的，还真厉害！” “哦？”王老伯一怔，感到有些不妙：“臭小子，究竟遇到哪个？” 小风气哼哼道：“娘的，小爷今日够衰，差一点被母狗咬了。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反倒是李家那帮狗贼才真正可恶。” “什么，你遇到李家人了？不过，李家那些小辈，同你功力差不多，并且，不是已让你摆平了么？怎么会……” “算了，不说了。” 王老伯面色一沉，道：“臭小子，你说什么母狗，哪来儿的母狗？” “说什么‘黑狼帮’，娘的，凶巴巴的，还以为小爷怕了你。” “什么？黑狼帮？小子你再说一遍！”王老伯听罢吃了一惊。 小风见老伯神色，也觉得有些诧异：“怎么？‘黑狼帮’很厉害么？” 王老伯叹息一声，静静思虑一番，道：“这‘黑狼帮’按实说来也不能算是厉害，不过，黑狼帮在青城附近，还算是有点名气。老头子前次出去，发现黑狼帮势力已经扩展不少，如果得罪了他们，以濮家现在实力，决然不是对手。臭小子，不是老头子怕了黑狼帮，而是你爷爷他们，极可能因为你而全家覆灭。” “什么！全家覆灭？”小风大惊。 老伯笑笑，道：“小子有所不知，为了濮家上下，你爷爷每年都要向黑狼帮进贡，这才保住全家无事。” “什么，向黑狼帮进贡？娘的，小爷我怎么不知！” 王老伯苦笑：“你一个孩子，况且你整日胡混，怎会知道这种情形。老头子倒不担心濮家，只是担心你。如今你小子修为还无法应付真正的高手，倘若黑狼帮前来报复，老头子也只好弃你而去，唉……”说罢，紧盯着小风。 小风一瞪眼睛，大叫道：“老头胡说什么，有小爷在此，谁敢捣乱？” 王老伯展颜一笑，道：“臭小子勇气可嘉，但事情并不简单。黑狼帮虽只是一个中小帮派，不过也算是强横。那帮主唤作廖天生，一身修为已到武尊巅峰境界。虽然五大家主也是武尊修为，但黑狼帮内高手如云，具有武尊级别修为的高手竟有十几人。即便五大家族联手，也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单凭你小子这点修为，或许不用那帮人亲自出招，仅凭气势，便会将你压死。” “胡……”说字未出口，小风忽然想起在李家门口，感受到那股强烈威压。老伯提起，那种威压似乎就在身边。小风至今想起，仍是惶惶不安。 “小子，这铁桶药水，其药力已被你吸收的差不多了。为了安全，老头子劝你就在死潭呆上一些日子吧。” “那……娘的，小爷去了，老爹老娘怎么办？” 老伯笑道：“小子放心，老头子会照顾。” “你这老头能照顾？看你一把年纪，也活不过几年了，还有能力照顾？” “臭小子，为何咒老头子早死？呵呵，你小子怎么不担心你爷爷他们？” 小风一瞪眼睛，道：“他们愿死愿活与小爷何干？哦……也不是没有关系，一生吃喝都在这里，娘的，不知怎么回事，小爷总感觉和爷爷那帮人，好似被什么东西相隔，竟感觉不到一点亲情。尤其是爷爷那老东西，对小爷自来就是冷冰冰的。嘿嘿嘿……不过，上次他也救过小爷。娘的，小爷今后发达了，找个什么机会给他还回去就是，小爷不欠那老家伙人情。” “呵呵。”王老伯轻笑，旋即，皱眉道：“臭小子还是快回去，惹上黑狼帮，你麻烦就要来了。” “麻烦，有何麻烦？小爷现在不怕。一件是麻烦，两件也是麻烦！” “什么，臭小子还有何麻烦？”王老伯猜出小风还有其他事。 小风嘻嘻一笑，道：“不瞒老头，小爷杀了李家二十几个家丁，并打伤了李家那个管家郝正寿。” “什么，打伤了郝正寿，这是真的？”王老伯一惊。 “没错，那老家伙出口太狂妄，小爷忍不住和他打了起来。” “还有这事儿，让老头子看看！”王老伯拉过小风，急忙撩开衣服。全身上下仔细看了一遍，又把住小风腕脉探视，好一阵儿，方道：“小子，你是如何将郝正寿打伤的？” 小风冷哼一声，将今日所遇前前后后，仔细说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不错，不错！”王老伯听罢，脸上那股担忧之色，已经不见，反而显得十分兴奋。道：“小子，你要好好修炼，说不定你即将渡过人生第一次劫难。倘若顺利渡过此次大劫，不但可以应付李家家主，也可应付黑狼帮。” “真的？” “当然。” “老头，小爷将有什么劫难？” “呵呵，现在说起太早，还是好好修炼。” 王老伯摆手，表情甚是严肃。犹豫一阵儿，慢慢走到墙角。只见王老伯蹲下，手指轻轻向下一划，但听刺啦一声，墙角底下铺着青石的地面，登时崩开一道裂口。小风看得一怔，手指虚空一划，竟能划开坚硬的青石。显然，老伯有很深修为。小风也是第一次看到王老伯施展这手法，不禁暗暗称奇。老伯须发斑白，后背有些佝偻，在小风眼里好似行将就木，但今日却感觉有些陌生。 十年来，多少个日日夜夜，一老一少形影不离，吃住一起，老伯虽老，但胸怀却很温热，小风每日都在老伯怀里睡去。冷暖温饱，穿厚穿薄，老伯照顾得无微不至。仅在这一刻，小风突然感到，王老伯对他有股难以说清的关爱，既爱怜又有威严。这些年照顾他，绝不像他自己所说是喜欢小风，对自己的关爱已超出一般亲情。这种情感，其中有喜爱的成分，隐隐中又存有一种责任，一种蕴藏在灵魂深处、舍生忘死、全然不顾自我的使命。 老伯扒开青石，掏出两块石板。随后，小心拿出两个玉盒和一本黄色小册子。玉盒碧绿，晶莹剔透。来到小风身前，将小册子递给小风，凝重道：“臭小子，这册子本是老头子收藏的秘本，唤作奇门阴阳诀。” “奇门阴阳诀？” 老伯慢慢道：“小子，这本秘诀极其珍贵，乃是有关探查风水地脉的奇书。日后修炼，少不得要寻找灵丹异宝，寻幽探秘这等事儿会经常发生。此书有详尽指导，对探查古墓、密窟、险地、宝地等有重要作用。利用它，可以获得天下至宝。你吸纳了龙形红玉精华，龙玄符已化入你的心魂，对揣摩这本奇书很有帮助，将会慢慢看懂并领会书中奥秘。此时交给你，正是时候。闲暇无事，便好生研究阅读，必会给你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小风边听边乐，道：“还有这等好事儿，小爷正愁找不到宝贝呢。嘿嘿，寻幽探秘，不错，不错！小爷得好好看看。” 随手翻开册子，但见书中文字密密麻麻，小风断断续续念叨：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发杀机，移星异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天人合发，万变定基……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动静……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也；万物，人之盗也；人，万物之盗也。三盗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 小风一边念叨一边皱眉，不知书中之意，感觉迷迷糊糊。 “小子，看不懂不必心急，慢慢就会懂的，但要好好研究。” “小爷记住了，嘿嘿。” 王老伯拿起玉盒，凝重道：“小风，这是老头子保存已久的东西，现在就把他交给你。这个玉盒中的东西，老头子也未看过，根本不知是什么。但是，这个玉盒极为重要，其重要程度已经超越生命。两个玉盒一模一样，其中之一装着无比珍贵的灵药，天下难寻，你可以轻易打开。而另一个玉盒，若要打开它，只有你的修为到了极高境界才能启开。老头子受人所托，已经等了你十年，虽说现在交给你稍嫌早了一点，但我觉得天下即将大乱，老头子没有时间再等下去。这玉盒中的灵药，共有十八颗，叫做‘五行轮转丹’。如今，虽然你年纪尚小，但也快到服用它的时候，说不定哪日就要用到。这十八颗灵药，只是助你在即将破境时所用。日后，你仍需按照修为层次，刻苦修炼，同时采集并服食一些丹药，辅助提升修炼进度。这些灵药，也许你一生只能用到一颗，或者是三颗，除了用于保命外，一次最多……恐怕最多也只能用到两颗而已。至于如何应用，玉盒盒底，刻有使用之法。这些灵药你可随身携带，但为安全起见，也可藏在隐秘处。但要千万记住，无论何时何地，身上必须至少带一颗‘五行轮转丹’。在紧急时，尤其在生命即将消失之际，及时吞服。小子，记住没有？” 小风一直静静听着，今日，他感觉老伯有些异常，全没有平日那种温和。他已感觉到，老伯今日所说，似乎在对自己做最后交代。而且，这种交代事关重大，自己无法想象。想到此处，小风不禁有些凄然。不知怎地，眼眶竟然湿润，道：“老头……爷……爷爷，小子记住了。” “什么……叫我爷爷？呵呵，好小子，老头子我感动，感动。自打你生下后，也从未听到管你那亲爷爷叫声爷爷，唉……小子，老头子没白照顾你这么多年……”王老伯乍然听到小风喊他爷爷，不禁老泪纵横。哽咽道：“小子，有些话还没有到告诉你的时候，老头子唯一希望，便是希望你加紧苦修。” 小风郑重道：“爷爷放心，小爷我肯定苦修，不为濮家，也要为你和我，能够安静快乐地活着而下苦功。不论是刀山火海，都挡不住小爷。” 王老伯笑道：“好小子，老头子自打见到你，便觉得你与历代……你与常人不同，你可千万别辜负老头子的期望。今日开始，你便到死潭去。老头子不去找你，你不可出来。所有麻烦，老头子自会处理。小子，你听清了？” “老头放心，真是啰嗦！” “臭小子，刚才还对我毕恭毕敬，怎么转眼就变了？” “嘻嘻，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娘的，臭小子太没良心。”王老伯也开口骂了一句。 “老头敢骂我？看我……”小风说着，就扑到老伯怀里，使劲瘙痒。 “哈哈哈……小子别闹……哈哈哈……小子，老头子服你了……”王老伯奇痒难耐，笑个不停。一老一少嬉闹着。年龄差距虽大，却阻隔不断那股深情。直到老伯不住求饶，小风才老实。 “娘的，这还差不多。老头，既然要苦修，也不必耽误，小爷我现在就去了。”说着，小风跳下床，转身就要离去。 “小子，是否吃完再去？” “不了，我感觉危险就要来临，嘻嘻，老头替我应付。” “臭小子放心。”老伯说着，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个包袱，道：“小子，也许你回来时，将有极大变化。这里有一颗灵丹，练功时可以吞服。还有两套衣服，老头子早为你准备的，你都带去，省得光屁股回来。” “嘿嘿嘿……”小风诡笑一阵，接过衣服和灵丹，连同两个玉盒放进怀里，也不言语一声，身形一闪便出了门。细听院子内外动静，确定无人后，腾身向东山逸去。 老伯见小风离去，暗道：“但愿这小子一鸣惊人。唉……濮家麻烦将至，不知他们怎生应付……算了，生死有命！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