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一百六十八章 密室
胡仁杰抓住了陶青谈话中的漏洞,他还有个疑问没有解开,国际刑警既然知道他不是杀害潘云的凶手,为什么在他走投无路时才出手相救作为一个久负盛名具有正义感的警察组织,手段似乎有些阴暗。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以后找机会再告诉你”,陶青没有解释,他的语气软化了一些,“原则上我不同意你找人保护两个孩子,如果你要坚持,必须保证你不会暴露。” “我保证。” 胡仁杰挂上电话,他在打电话之前就想到了南城检察院检察长赵辛,陶青的解释和胡仁杰猜测的一样,在孩子们没有遇到危险之前,组织上不会冒险派人进行保护,人派的越多,行动暴露的可能性越大。 “可是,怎么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让赵辛保护两个孩子还有,什么时候告诉孩子们父亲去世的消息”胡仁杰看着两个孩子,小雷把一大块披萨放进佳佳的盘子里,佳佳则把一块牛rou用叉子送进哥哥的口中,看见兄妹二人的温馨与甜蜜,胡仁杰把邱智的死讯又暂时向后压了压。 胡仁杰领着两个孩子走在南城的街道上,不知不觉他竟然走到了赵辛家楼下的小花园,此刻晚饭时间刚过,没有人出来遛弯。小雷看见胡仁杰望着四楼亮灯的窗户,不解的问道:“胡叔叔,我们不回家吗” “嘘”,佳佳把食指放在唇边,“叔叔在看心上人呢。” “胡说。”小雷弯起食指轻轻敲了敲佳佳的额头。 “讨厌。” 佳佳用力拍打小雷的后背,小雷则哈她的胳肢窝,两个人嬉笑着闹成一团。 “你们的父亲死了。” 小雷和佳佳还在嬉闹,楞了几秒钟,小雷先反应过来,走到胡仁杰身前,“胡叔叔,你说什么”小雷说话时,佳佳跟在他的身后,眼睛里已经有泪光闪动,一个关于父亲死亡的玩笑也会让佳佳受不了,更何况事实真的出现胡仁杰几乎要放弃,但他语气很凝重的继续说了一句,“你们的父亲死了,就在今天下午。” 胡仁杰看见佳佳的身体在抽搐,粉色的脸变成灰白色,眼睛木然的只知道流泪,也许她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喉咙里像塞了铅,沉沉的哽住咽喉,压得她喘不过气。 “喊出来或许好些。”胡仁杰把佳佳抱在怀里,可佳佳仍旧无法呼吸,胡仁杰有些担心,他想再不行要用力拍打佳佳的后背,很多人悲伤过度导致晕厥,就因为气堵在咽喉上下不得。 相对佳佳,小雷要冷静很多,他至少还能说话,圆圆的眼睛里的泪水却不比佳佳少,“胡叔叔,爸爸怎么死的” “还不好说,你知道你的父亲做什么吗” 小雷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们现在也很危险,叔叔希望你们能到一个长辈家里躲一躲。”胡仁杰说话时,眼看见佳佳要晕厥,他伸出手用空心巴掌拍打佳佳的后背,三次之后,佳佳“哇”的哭出声来。 小雷和胡仁杰一道安慰佳佳,小区花园里渐渐出现晚上锻炼的老人和孩子,再留在这里不合适,胡仁杰一手搂着一个孩子走到赵辛家楼下。他弯下腰对小雷说道:“四楼有位叔叔,他是检察院的院长,你们先住在他家里。等叔叔办完事,会安排你们和母亲一起生活。” 佳佳一直在哭,小雷像个男子汉似的搂住meimei,“别哭了,佳佳” 胡仁杰看着小雷坚强的表情,想起自己受到的磨难,相信小雷将来一定会出为出色的男人。 “你们上去之后,说一位叫欧阳焉的叔叔让你们去的,其他的话不要说,也不要说你们父亲的事情。”胡仁杰叮嘱道:“更不要提起我,小雷你刚刚做的很好。” 小雷点点头,理解胡仁杰说他做的很好,是指没有暴露父亲工作的事情。两个孩子上楼之后,胡仁杰在赵辛家楼下等了很久,直到赵辛家的灯完全熄灭,胡仁杰确认赵辛收留了他们才回到宾馆。 胡仁杰走进房间,门口设计的机关还在,不过他下意识的觉得房间里有人,至少有人来过,房间上午已经打扫过,是谁他从公文包里取出“沙漠之鹰”,沉重的枪把握在手上,胡仁杰觉得任何危险都可以平安度过,这把枪是陶青送给他的礼物,在刑警队他一直梦想着可以抱着它睡觉。 客房的灯被打开,胡仁杰的枪口不断对准可能藏有潜入者的角落,浴室,壁橱,阳台,当他检查完床铺下方之后,他看见床头柜,摆放手机的地方有一封信。他打开信封,里面放着一只袖珍耳麦,他把耳麦倒在手心查看,这是德国产最新型号的耳麦,内置无线接收器,可以接收五十公里范围内的通话讯号。 胡仁杰把耳麦放在耳中,很快,他的耳朵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手枪不错。”胡仁杰认识他的声音,在邱智的房间里听过。 “谢谢。”胡仁杰在对空气讲话,实际上他明白,房间的某个角度装上了邱智所说的含有纳米技术,rou眼不可及的窃听器。 “可惜你的手枪不能杀看不见的人。” 说话的男子有些调侃的味道,这让胡仁杰很不舒服,想起那两名孤苦伶仃的孩子,他举起手枪对准阳台,用略带威胁的语气说道:“普通手枪不可以,装有信号跟踪器的子弹可以。” “哦。”男子的声音略带紧张,胡仁杰达到恐吓的目的,把手枪插在腰上,用西服盖住,同时用轻蔑的语气说道:“我不想杀你。” 男子觉察到自己上当了,处于优势的他有些尴尬,“为什么因为你的子弹不会拐弯” “我想当面把子弹射进你的心脏。” “你做不到。” “我可以” “想把子弹射进我的心脏,你要做的,首先是看见我的脸。” “我看见了。” 胡仁杰先面对着阳台说话,接着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置有床头柜的一面墙发呆,男子没有说话,更加深了胡仁杰的怀疑。他忽然拔出手枪对准那面墙,手扣在扳机上,“子弹不会拐弯,但相信我,沙漠之鹰的子弹可以穿过厚度20厘米的混凝土墙体,而你面前的是一堵轻质隔墙,阻击力不到混凝土墙体的千分之一。” “你很聪明。”男子再次开口,不过声音是从胡仁杰的对面传出来。 胡仁杰把耳麦扔在地上,枪口所指的地方,从墙里钻出一位穿着黑夹克的中年男子。当然,男子不会灵异小说上写的穿墙术,墙上有机关,轻质隔墙可以像平移门一样开合,男子走到胡仁杰的对面,墙再次合上,分开的地方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痕迹。 男子在房间里仍然戴着眼睛,头发卷曲着向后,鼻梁很高,上唇较厚,他的打扮的很像猫王,气质也像。胡仁杰把耳麦扔在地上,踏上一只脚,他的脚离开之后,耳麦像只被碾死的昆虫黏在卧室的短毛地毯上。 “告诉我,你怎么发现墙可以打开”男子虽然戴着墨镜,但胡仁杰能够看出他镜片后惊讶的眼睛。 “你的诡计早在一年之前就应该被人识破。” 男子看着他,很惬意的坐在卧室的椅子上,双腿上下交叉,跷起了二郎腿。他在嘴里放了一根香烟,点燃之后,卧室里弥漫着烟味。 “一年之前一年之前你去过刑警队” 胡仁杰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对方在试探,不能在第一回合就败下阵来。 “想要进入刑警队的系统,相信不是很难的技术。”胡仁杰靠在阳台上,看着墨镜男子的侧脸,他的双臂抱在胸前,手枪枪口向下随意的握在手上,即使如此,他也有把握在零点零七秒之内击中两米外墨镜男子的胸口。 “你是谁”墨镜男问道。 “很重要吗你怎么不继续问我,怎么识破你藏身的地点” “假如你研究了一年前的案子,很容易联想到,任何墙都可以变成一扇门。” 墨镜男子的话,基本上肯定了胡仁杰的推测,一年前在刑警队地下室的停尸间里有同样一扇可以开合的门,有了这扇门,想取走或放置尸体太简单不过。 昨天,胡仁杰的手机在刑警队的休息室忽然失踪,他当时在想会不会有人藏在房间的墙壁里耿哲关于穿墙术的介绍,更让胡仁杰茅塞顿开,房间也可以看成一只柜子,墙壁为什么不可以像柜门似的活动
取走手机的人,等于弄巧成拙,让胡仁杰找到了一直无法破解的难题。这道题的答案看上去很简单,或许找到答案的人都会觉得脸红,原来是这样,墙可以活动而已,但习惯于用右脑思考的人,要跳出思维的局限,其实非常难。好像有人随口问“什么布剪不断”你会按部就班的去想生活中可以见到的“布料”,棉布,纱布,麻布有关布的画面不断出现,不断被否定,始终无法得到答案,而一旦跳出概念中关于“布料”的框子,马上豁然开朗,哦,布,瀑布算不算布 胡仁杰当年还受到了误导,假如尸体失而复得,不是挂在墙上,也许胡仁杰会想到,有人可以用其它的方式进出停尸间,可偏偏尸体被损毁,还挂在墙上,胡仁杰由此把研究重心放在了损坏尸体的人身上。胡仁杰想到一个词,障眼法,被毁的尸体也是障眼法之一,以此来转移他的视线。 墨镜男子看着胡仁杰,好像老朋友似的说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年前刑警队毁坏的那具尸体,他身后的那堵墙里藏着谁”胡仁杰说到最后,死死盯住墨镜男子,好像在说,“你的可能性最大。” “我那时候不在南城。”墨镜男子没有必要撒谎,官方宣布毁尸案已经结案,何况闲聊似的谈话,即使对方承认,也不足以作为定罪的证件。 “那个人你认识吗是刑警队的什么人” 墨镜男子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他看着胡仁杰的手枪,啧啧嘴,很欣赏的样子。 “好枪。” 胡仁杰点点头,“的确不错。” “我做梦都想要一把。” “我也是。”胡仁杰说道。 在枪的爱好上,胡仁杰和墨镜男达成了一致,但墨镜男下面的话又挑起了事端。 “你信吗再过十分钟,你会把枪送给我。”墨镜男说的很有把握,胡仁杰自然不能输在气势上。 “再过十分钟是不是太久了,你信不信,再过一分钟,枪口会顶在你的墨镜上,或者再过几秒,子弹会从你的眼睛进入,穿过头骨,带着你的脑浆射进那面会移动的墙。”胡仁杰口气像一个十足的杀手,他痛恨墨镜男,因为邱智的死,因为两名失去父亲的无辜的孩子。 “我不信。” “是吗”胡仁杰缓缓抬起手腕,枪口移动到墨镜男的左眼。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说,子弹可能会穿过那堵墙。” 胡仁杰冷冷的说道,“你的笑话并不可笑。” “我说的不是笑话。”墨镜男很认真的站起来,胡仁杰的枪口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目标始终在他的左眼。 墨镜男没有再动,他举起双手,好像认输了,胡仁杰觉得他认输有些太早,或者墨镜男根本就赢了。只见墨镜男举起的右手食指戳戳胡仁杰的身后,他没有回头,墨镜男的黑色镜片里反射出三个人的影像。 “小雷和佳佳”,胡仁杰的心咯噔在往下沉,难怪墨镜男这么有把握,原来他抓住了邱智的一双儿女,赵辛呢,他们把赵辛怎么样 胡仁杰拿枪的手慢慢垂下,他转过身,两个孩子安静的看着他,佳佳已经不哭了,泪痕却挂在面颊,小雷咬牙站在meimei的身边,目光也不像和自己分手时那么坚定。 第三个人让胡仁杰有些意外,他大约五十岁,头发稀松,长着一张挂满肥rou的脸,眼睛像整块的猪rou被刀切开一条口子,仅仅是缝,看不见眼珠,他的鼻尖发红长着粉刺,肯定是长期酗酒的结果,他微微张开的嘴里也有酒味,隔着五六米也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