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让他生不如死
潘素心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心底却翻江倒海，林墨宸她并不陌生，竟不知道其母名讳。 简歌忽然笑了起来，眼底滑出一抹流光，他凝着潘素心柔美的侧脸，声音很轻很轻，她却觉得不寒而栗。 “素心，你知道么，我出生之时我娘就死了，知道为什么么？” “因为伤势太重么？”潘素心听到自己发颤的声音这么问他。 “我娘乃绝世天才，武功极高，凭历雪妍那种三脚猫的工夫如何能伤她自此？若非她一心留情，历雪妍早已经死上一百次了。”简歌冷笑，眼神无比轻蔑，转瞬却聚满了痛楚，“我娘是为了护着我，历雪妍在她每天吃的饭菜里都加了少量的藏红花，这种堕胎药差点要了我的性命，分娩时，我娘将全部功力都灌入我体内，护了我一条命，而她则带着满腔遗恨死去。” 潘素心愣住，从未想过简歌竟然有这么悲惨的身世，她无法想象每次他笑的时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即便如此，我的身体依旧不好，确实是药罐子，若不是知道这些隐秘，早已经坚持不住死了，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简歌轻咳一声，目光逐渐变得狠辣，“历雪妍改名换姓嫁给了云雾海林清暮，终于还是被人发现，林清暮这等薄情之人竟然将历雪妍直接交了出来，落个铁面无私的名头，也让林墨宸直接记恨了林清暮，可那又如何？他，他们受的苦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平日里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阴险诡谲的眼神呢？潘素心踉跄两步，望着简歌，几乎要站不稳了。 “那你为何要算计许欢颜？她是无辜的，” “无辜？你大概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吧？”简歌冷笑，将许欢颜近段时间杀人不眨眼的事迹全说了出来，“光凭她有乾元燃血功这等邪功就足以被天下人追杀，更何况还肆意妄为杀了那么多人，而且她身上还有一个秘宝，只要被世人知道，那定然会是哄抢的局面，所以，她一点也不无辜，更何况，林墨宸那么喜欢她，我为何要让她好过？” “你简直就是恶魔。”潘素心忍不住破口大骂，冰雪般的容颜上浮着激烈的情绪，简歌笑了起来，出手如电，钳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腕，放在颊边细细摩挲，目光越发温柔，“我若是恶魔，那也是被他们逼的，我既然活得如此痛苦，那也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会不得好死的，他们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呵呵，你觉得他们会知道么？”简歌凑近她，惩罚似的咬住她耳垂，柔声道：“素心呐，你实在太不了解这个江湖了，他们才不会管什么道义天理，他们想的永远都是如何强大自身，如何使自己利益最大化。” 潘素心浑身一震，简歌薄冷的唇贴着她的耳廓一寸寸上移，所过之处都会让她觉得自己脸上盘踞着一条阴冷的蛇，十分不舒服，最后他停在了她嘴角，似乎有些犹豫，终究还是吻了下去，轻轻地吻住，细致认真地描摹着她的唇瓣，并未深入，便放过她了。 见她双肩一直发抖，眼里也满是惧意，简歌心底微微失落，却顺势握紧了她的手，“时间还长着。” 潘素心又是一抖，却直直地望着他，并不闪躲，岂料，简歌又说，“素心，你眼睛很漂亮，一点都不想看到里面有悲伤，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流泪的。” 这样柔情款款的情话，不仅没让她感动，反而越发毛骨悚然，她无法逃脱这样的噩梦，只能任由他牵着往前走，一直走入无人看见的黑夜里。 ———— “林墨宸，你个混蛋，给我出来！” 帝释天一袭红衣站在云雾海山门之外，一边和两个山门守护弟子缠斗，一边大声叫着林墨宸的名字，却不见他人影。 这两人一直都守着山门不让人捣乱，对于这红衣公子也不算陌生，已是这月第三次，每一次给人的感觉都会比前一次强势，初时还能撑住，这一次，明显不是对手了，拆了十余招，帝释天手中的幻镜已经贴上一人的脖子，而另一人却被他飘若无物的广袖在胸前拂过，一阵大力传来，直接被拍飞了。 “今天小爷我闯山门，砸场子，岂会还被你们两个小喽啰挡在这？” 帝释天轻蔑一笑，收了幻镜，一掌拍在他肩头，下场与前一人无异。 林墨宸不会出现，他老早就能猜到这个结局，但看到林萧站在他面前，忍不住一阵火大。 “他人呢？” 林萧并不敢直视这个过于艳丽的男子，听到他的质问，微微摇头，低声道：“师兄又闭关了。” 林萧越发猜不透林墨宸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忍下这么多窝囊气，不仅是他，门内诸人都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林清暮偶尔会望着自家儿子直叹气，却又一言不发，给自己闭了死关，再也不问门内事务。 “闭关闭关，他就知道闭关，小颜儿被他害得这么惨，他还有心情做这种闲事，真是无心之人，看我今天不把他揪出来！” 帝释天手腕一翻，幻镜滑过林萧眼前，倒映出他年轻的脸庞，已经没了最初的青涩懵懂，这段时间的历练终于让他成长了。 “帝释天，师兄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林萧侧身掠过，低喝一声，“单环锁月。” 浮动的水光一圈一圈荡漾开来，逼近帝释天，与他指尖跳跃的火光相撞，并未能成功熄灭它，反倒隐有与水光抗衡的趋势。 “呵，他能有什么用意？”帝释天冷笑，他从没想过林墨宸会对许欢颜做出这种事情，更没料到他竟然真能狠下心将她关入噬牙狱最底层，受尽千般折磨。 越是这么想，他出手就越狠，林萧虽然成长起来了，但终究不是帝释天这等老牌杀手的对手，百招之后，败势已经无可挽回。 林萧被他一掌击飞，落地时，几乎要摔一个狗吃屎，却被人及时扶住了。 “帝释天，云雾海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