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高一尺

    干查湖位是中国十大淡水湖之一。当时仍保留着原始的蒙古族捕鱼方式，即人工凿冰窟、人工布网、马拉绞盘形成动力牵引并拉拽鱼网，集中体现了蒙古民俗文化。每年进行一次，今年这是第二次。第一次在十一月中旬，今年是破例进行第二次冬捕，这是人史以来第一次一年两捕。

    中午10点多，一场的“祭湖醒网”仪式在湖湖面举行，这一蒙古族的传统仪式旨在祭祀湖神、唤醒冬网，庄严的仪式同时也是渔民表达对上苍恩赐和保佑的感谢。这种渔猎文化源于史前，盛于辽金。尤其是充满原始北方渔猎文化气息的冬捕，那神秘的祭湖仪式和凿冰撒网的捕鱼场面，都绝对让人大开眼界。

    河野司令从前没有见过。县长敬神一样把司令迎接，尤其提到了杨伊云，他说，日本的女人就是世间极品，杨伊云冷冷地说，我是中国人，弄得县长十分尴尬。

    大家坐在一起看祭祀仪式。杨伊云和河野一起坐在贵宾席上。董兆勇心里一直在跳，他怕出现突然的杀手，双方一场恶斗，尤其是自己不知道是否应该帮助，或者帮助某一方。

    冬捕的祭祀仪式上，盛装的蒙古族姑娘为渔工们献上奶干。喇嘛将怀抱的供品逐个递给“渔把头”，“渔把头”按次序将供品摆放在供桌上，然后将九炷香分别插在三个香炉内点燃，之后率众喇嘛按顺时针方向绕供桌、冰洞和冰雪敖包转三圈并诵经。之后“渔把头”站到场地中间端起酒碗，双手举过头，开始朗诵祭湖词：“啊！长生天，先祖之灵；啊！庇护众生，求昌盛，求繁荣。查干湖呵，天父的神镜；查干湖呵，地母的眼睛，万物生灵，永续繁衍；都聚在查干湖天源的怀中，都握在查干湖地宝的手中；献上九九礼吧，奉上万众心诚，湖上层层冰花，闪动八方精灵。敬上九炷檀香，插上九枝青松，献上九条哈达，摆上九种供品。

    之后，“渔把头”接过一名喇嘛从供桌上端来的酒，手托酒碗，跪冰洞前，高喊：“查干湖冬捕的大网醒好了，开始祭湖了！一祭万世不老的苍天！再祭赐予我们生命的大地！三祭养育我们的查干湖！”几名蒙古族姑娘闻声走到冰雪敖包前，将手中的哈达系绕在敖包上的松柏枝上；其他蒙古族青年则将糖块、牛奶撒向天空；喇嘛把酒和供品倒入冰洞中，随后所有人围着冰雪敖包转三圈。

    祭完湖后，县长请河野司令捕鱼开网，有一个已经凿好的那眼冰洞，上面冻了一层薄冰。河野司令向冰洞开了两枪，然后用军刀将冰洞划开，“渔把头”手里拿着“抄捞子”，那眼冰洞里搅了几下，使劲往上一提，从湖里捞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胖头鱼来。这叫“开湖头鱼”，那鱼在空中不断地扭动，落在冰面上又上跳下蹦。河野司令马上就被请走，和贵宾一起将第一批鱼，去享用了。让董兆勇感觉高兴的是这个仪式上，孙如玉她们并没有动手。

    一般下网就**个小时，半夜才能收网。先在一米左右的冰层上每隔**米凿一个冰眼，一网要凿几百个冰窟窿，然后穿杆引线。下网时，由于网太长，每隔一定的距离，他们都要使用马拉绞盘拉动大网，才能将大网逐步下到位，仅下网的过程就需要**个小时。

    收网时，几匹高头大马拉动绞盘牵引着钢丝绳转动，四五米宽的大网裹着冰层下的鱼儿从宽一米、长两米的出鱼口缓缓露出冰面，渔工们边收网，边将打上来的鱼平摊在冰面上，等在两侧的人们拿着渔场准备的专用编制袋，将一二十斤的大鱼收入囊中。场面非常壮观。

    孙如玉他们派遣的两狙击手已经牺牲了，他们根本不是日本人的对手，河野龟三从几岁开始就在河野手下人的教唆下学习使用狙击步枪，枪法十分惊人。他们只好把刺杀河野的时间定在晚上。他们根据熟悉河野的人口中得知，河野不会因为白天有刺客而敛迹，他是个胆大的人，他想什么还会照常，只不过他手警戒的人会更多，增加了刺杀的难度。

    根据习俗，湖里捕到大于50斤的鱼，一定会叫最尊贵的贵宾去看的，而这个贵宾非河野司令莫属。

    大家焦急等待，董兆勇想最好不要出大鱼，因为已经冬捕了一次，会不会没有大于50斤的鱼呢。他们事先问了把头，鱼把头说绝对不会，因为每一次捕捞，都不会捞尽大鱼。

    一伙猎手焦急等待，屋里的人在酒过三巡之后，酒席中，也议论到了司令的安全。河野司令有点喝多了，他哈哈地狂笑：“你们知道吗？有人在捕鱼现场想暗杀我，没想到我的龟三，只是一枪，就送他去见阎王了。原来有朝鲜人也想杀我，没想到被我们全盘端了！我的命硬得很！中国有花岗石，我的命比花岗石硬！朝鲜人在哪？把他叫来。”米医生原来也跟来了。

    “你说我的身体怎么样？”

    “您的身体很好。”

    “你吗，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以后你就自由了！”然后他回头对一席人说，“这个医生是我救活的！他们朝鲜人后来全部被我抓来，个个都从实招了。朝鲜人就是不行，当然，和南支那的人一样！”

    河野似乎还想说什么，当然一首河野体的诗歌是少不了的。“松柏东坡湖百顷，一片白雪一片冰，挥手三军齐兵马，一网打尽鱼中精。”

    席上一片欢呼。亲爱的读者，请大家现在闭上眼睛也能相像出汉jian狗奴才的嘴脸，希望其中没有各位读者亲戚。

    大帅张宗昌如果来了绝对不服气，因为他们水平差不多。

    河野再次发话：“如果出现大鱼精（指五十斤以上的鱼），一定叫我去看，我要吃掉他！”

    巨大的渔网被马车拉到冰面上，网大，鱼多，收网只能借助马匹的力量。捕完“开湖头鱼”，身穿蒙古族服装的姑娘每人手托一只装有奶干、炒米的托盘走到列队的渔工面前，“渔把头”递给渔工每人一碗，让他们在开捕前饱餐一顿。约五分钟后，“渔把头”又高喊：“拿酒来，喝壮行酒了！”蒙古族姑娘用托盘分别托着6个空碗，抱着四个酒坛，走到“渔把头”和渔工面前，为渔工们斟酒。“渔把头”高喊：“弟兄们，好酒助咱打好鱼了，干！”渔工们把酒一饮而尽。“渔把头”再喊；“进湖、收红网、鸣喜炮、出发了！”就这样，一年一度的冬捕在喇嘛的诵经声中、在“查玛舞”的跳动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