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遭遇问询

    浑浑噩噩，大明的意识如宿醉后的半梦半醒不受控制飘忽，但理智却清晰无比，可无法拘束意识的方向，大明的思维随着自己的意识飘荡。

    没有屏幕，淡色透明投影与烟雾中的显示，巨大的立体三维激光照射出来的显式英文和字符在大明的思维面前显式，这情景大明见过，科幻电影中的3D投影技术，但现在显示的却是电脑的重启模式图案，一串串的字符一排排的划过，一个下列号在某一处停下后，1至100的数字就开始快速的奔跑。

    这是哪？怎么回事？大明怎么拼命也根本发不出声音，思维就似烟雾一般在投影间飘渺飞舞。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

    也许1分钟，也许1年，也许1个世纪，大明好似在恒定的时空中飘荡着，焦躁不安，惶恐不安，别呀，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上有80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哦不对，刚上幼儿园的孩子，你不能把我留在这呀，大明拼命的嘶吼，意识中，后脑的汗毛孔都张开了，惊恐万分，几个世纪一般，好像听到大明的呼喊，终于，‘嘀’主板提示音，重启结束。

    接下来出现的，并不是重启结束后，能让大明期待的，万分熟悉的‘窗户’启动画面，而是直接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屏保图案，只有淡蓝底色上，显示的一个小小的电脑图案。

    ‘唰’思维和意识也就在大明看到这个激光投影后，瞬间回到了大明的身体中。‘嘶’大明拼命地大口呼吸着，如逆水获救般的渴望氧气。

    急促的呼吸后，感官逐渐恢复知觉，先是琪琪焦急的推搡和呼叫，‘大明，，，大明，，，’接着是一个男人焦急的说‘我去叫医生’。

    大明赶紧抬起手，睁开眼，朦胧中朝着门口的方向人影喊“没。。。事，呛住了，没事。”琪琪拉着大明焦虑不安地说‘怎么回事，老公，你怎么忽然就开始急促呼吸，吓死我，你行不行？还是叫医生来吧？’

    大明闭着眼，感受到自己出了一身大汗，呼吸慢慢平复下来晃着手说“没事，没事。口水呛住了。”

    再次睁开眼，见到琪琪身边一位30多岁黑西装的精干男子，大明眼前一亮，慢慢的调整者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绪，接着习惯性微微迷了迷眼睛，观察着对方。

    来人身高超过180左右，稍瘦，短发，皮肤白皙，脸上棱角凌厉，眼眉间藏有锦绣，大眼、眉毛浓密，带一副无框眼镜，30左右。

    大明伸手抓住琪琪的手，用力握了握，指着被惊醒的睿睿说“老婆，没事，你看儿子醒了，别感冒了，我已经没事了，我和这位先生谈一谈。”说完，朝着睿睿的方向轻松的挥了挥手，给儿子一个微笑安抚他，转头给了琪琪一个镇定的眼神。

    看着老公恢复了自信，琪琪有些狐疑的起身，母亲的责任让她不由自主的放下担心，转身去照顾被吵醒的儿子。

    大明此时十分心焦，刚才，那一段灵魂出窍绝对不是幻觉，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同时，大明也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到底是为什么有这样的感受，但，十有八九，和下午挨的那一枪有关系。大明初步判断，可能是毒品或是什么药品给自己造成了幻觉。

    大明歉意的望着面前的男子，笑着说“不好意思，见笑了。”说完还假模假势撑着胳膊要支起上身，做出一副有礼貌，好孩子的模样。

    王先生，抢先一步，握住大明右手，轻声说‘朝先生不要动了，注意伤口呀。‘大明也配合默契的抽动着脸上肌rou，做着吸气忍痛的样子，好似刚刚礼貌动作抻动了腿上伤口。

    来人将手上的一个文件夹放在大明床边的桌子上，转身走到大明病床床尾，蹲身摇动什么，大明身后的三分一床板，慢慢的倾斜支撑起来，大明上身也随即慢慢的被撑起，王先生停了手，询问的看着大明。大明活动上身感受一下，感激地说，“谢谢，好多了”。

    王先生走到床前，拿出一个很小的录音设备，朝着大明示意一下，意思这次谈话是全程录音的。大明微笑着点点头，表示明白。王先生放下录音设备，他右手握着大明说“王涛，洛杉矶领事馆文化助理。”大明喵了一眼王涛别在西服领子上的天朝国旗胸针，笑着说“朝明，我想自我这种介绍有些多余，不过中国礼貌就是如此。”话毕还补一个苦笑。

    王涛递过一张英文名片，看着大明认真的放在枕边。也笑了笑，说“在这种情况下谈话实在有些尴尬，还影响朝先生休息，但职责所在，请朝先生谅解。”说完，还微微欠了欠身子。

    大明心到嘴到，抢先说‘王。。先生，嗨，我想还是按国内的方式叫您王处长吧。不知道这在国外能不能这样叫？算不算违反政策？”

    王涛愣了一下，惯例性的微笑立刻显得生动了，表情也有些许的柔和说“叫小王就行，在这里，没有官职这么一说。”大明发现，即使在这个世界第一的资本主义大国工作的天朝公务员，也不能免俗，预想的效果如期的达到。

    好似长时间躺着不堪，挪动身子，无意间抽动了一下伤腿，大明猛一皱眉，接着全身一哆嗦，疼痛让大明闭着眼，凝眉半分钟都说不出话来。王涛不好打扰，耐心等着大明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大明长出一口气，好似疼痛感渐渐舒缓，睁眼苦着一张脸说“王处长，这次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我这么倒霉，要受这无妄之灾？到底为啥呀？”

    王涛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翻开后，眼睛盯着文件，用拇指指甲轻刮着眼眉，面色稍显尴尬，哼唧了一声，沉吟一下以才说“朝先生，我是代表天朝政府外交部洛杉矶领事馆来看望您的，本来领事先生本人要过来慰问您的，但是，为了协调各种调查，他现在走不开，他要求我代表他，对您致以真诚的问候，对于这次发生的事件，请您放心，领事馆已正式照会洛杉矶市市政府与联邦政府，要求他们尽快破案，让他们对受伤人员也就是您，给予满意的答复。

    同时，并对您今天下午的遭遇表示歉意，希望您能谅解，对这次发生在领事馆门前的枪击事件，领事馆方面对具体原因还不明确，主要还是要靠当地的警方来侦破案件。但，您放心，领事馆也已经就此事专门派我到洛杉矶警局，向他们施加了压力，并要求他们对此案全力侦破。一会洛杉矶警局会在我在场的情况下对你进行询问，我们希望你能如实回答，现在呢，我要和你核对一下你们的基本信息。”

    王涛的话一说完，大明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我靠‘

    其实大明先是利用自己的世故老练拉近关系，稍稍缓和后，有意无意间获得对方好感后，之后用身体疼痛装提醒对方，再猛地直接进入实质询问，就是想看看是否有意外之喜，能不能听到点实惠信息，结果，人家专业外交官的就是专业的，绝不白给，冠冕堂皇的话一句不少，真是有用的一句没有，你就是没空子可钻。

    大明不敢露出失望，只得呲牙裂嘴的再次装出挪动受伤腿的样子，给自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掩饰过一时的尴尬。

    “朝先生，在你做手术与醒来之前，我们已经和你夫人了解过了你和家人的基本信息，现在只是核对一下而已。

    你的公司是在京城海*淀*区＊＊＊＊路＊＊＊号城市大厦内4楼的芙蓉装修工程有限公司吧。主要经营体育场馆设施与健身器材的装修工程对吧。对喽这还有样板工程的照片”王涛晃了晃一张纸。

    大明心里愤愤的骂娘，但表面还的露出谦逊的苦笑说“咱就混口饭吃。”王涛眼也不抬，不受大明这自来熟的套话蛊惑，盯着材料接着说“朝先生甘省人，运动员出身，哦，还曾经是部队篮球队运动员啊，球技一定高超呀。”

    大明心中暗骂‘你NN个腿‘，我老婆就是个学痴，从小到大，除了学习就没怎么接触过社会，大学毕业就考上本校的研究生，之后就留校当老师，和大明结婚后，生完儿子就开始复习考博，儿子刚2岁就考上本校老先生的博，一读就是几年，去年才毕业，这些年老子为了支持老婆，过的就是一本血泪史，你他M的编也换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呀，她这种人，连我公司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会告诉你我公司在哪做了样板工程？你丫就是一间谍，跑我这来蒙事来了吧。

    想到这大明脸上的笑容稍一凝固，瞬间恢复，脑子一转，恍然大悟，心说‘这哥们厚道人呀，我老婆啥样我能不知道吗，他是间谍这绝对没跑，这种人智商起码是170以上，绝对、也必定一眼就看出我老婆绝不超过15岁的情商，他却还能这么当着我面胡说，这就是在变相在当着录音机提醒我呢呀。要是这么推算，说明这事有些复杂了，连这帮间谍都几小时就把自己查了个底掉，谁知道现在国内是白天和是黑夜，这帮人就能做到这么快速。还拐着弯的提醒我，这就说明事大了，这些信息，也肯定已经通报给了美帝执政者，基础信息共享吗。’

    王涛停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大明，低头接着说”这次事件是因你证件、钱包丢失，你到领事馆求助，之后发生的。。”听到他说到这，大明赶紧伸手拦住，笑呵呵的说“王处长，可不能这么说呀。我的钱包、证件丢了，可是咱第一时间就到警察局报警了呀。

    报警之后，人家警方需要对我的身份核实，要求我到领事馆确认身份，我这才带着一家老小来到领事馆求助。刚到门口一会，看到美国警察在门口，心头一急，就上去寻求帮助。有困难找警察，在咱国内很正常的事吗。关键是语言不通，惹来小小纠纷，但谁承想，接着就是这倒霉催的挨了一枪，事赶事都凑在了一起。

    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后来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什么人针对咱们国家、还是领事馆有什么恩怨？，但也不用这么无法无天，就直接报复到咱们老百姓身上吧。您说，我这冤不冤呀，无缘无故，被人家在腿上打了一枪。您们领事馆可要帮我呀，我可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挨打。还是枪伤呀。”

    王涛估计心里也在暗骂着大明不地道，这是往领事馆身上抹黄泥呀，可是事情就发生在领事馆门口，怎么讲也脱不开呀，所以也不能辩驳不能训斥，神情有些尴尬，用右手拇指指甲轻刮着右眼眼眉，脸上带着淡淡的苦笑。

    “朝先生，在事情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之前，我们领事馆就是咱们百姓的坚实后盾，所以，您不要对领事馆有顾虑，我们终究是代表着国家吗。”王涛再说国家二字时特意加重了语调，同时眼睛猛地抬起，精光一闪，盯着大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