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残谷诀别
白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徐徐说道：“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多年，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忆犹新。【】 当年飞雪山庄遭到偷袭，多亏你爹出手相助，我飞雪山庄才逃过一劫。我万分感激，就留你爹和你姑姑在飞雪山庄住下了，没过多久，我和你爹便成为了至交，而你爹也愿你助我完成大事。 我曾迫于星月圣教的压力对你爹娘出手，但没有真的动手，当年，我暗中请了叶飞叶大侠救走他们。” 琼瑶说：“这件事我姑姑给我说过，没想到当时是你请了叶叔叔救了我的爹娘。” 琼瑶又回头对叶飞说：“叶叔叔，你当年救了我爹娘，现在又救了我们，谢谢你。” 叶飞说：“我只是帮帮忙，你真正感谢的人应该是你白大叔。” 兆雷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对啊！” 琼瑶望着兆雷，说道：“兆大哥，有什么不妥的么？” 兆雷望着白刃，问道：“庄主刚刚说曾迫于星月圣教的压力而对琼大侠出手，是真的吗？” 白刃回答道：“正是。” 兆雷严肃的说道：“依你所言，你在与琼大侠相视之前就应该加入星月圣教了。”兆雷的话刚刚说完，空气凝结，气氛骤变，大家都望着白刃，摆出一副势必要让他认罪伏法的姿态。 白刃笑了笑说道：“兆少侠真是观察入微啊！不错，我却是在与琼大侠相识之前就加入了星月圣教。” 大家依旧望着白刃，目不转睛的望着，琼瑶手上的青筋凸起，瞳孔在收缩，手上的剑随时准备出鞘。 白刃继续说道：“这件事要从另一个人说起，那就是我的结义大哥白首。白首曾探听出了星月圣教圣主夜枭会在月圆之夜魔功大减的秘密。我就与白首计划，由我假装投靠星月圣教，一则可以打探一些星月圣教的秘密，二则可以找到机会一举刺杀夜枭。 这也是琼大侠愿意帮助我的原因。” 琼瑶继续问白刃：“那你为什么后来要杀我爹了？” 白刃说：“那时候你年纪尚小，星月圣教四处派人找你爹，你爹又有不治之症，是活不了太久的。于是，你爹先装成负心汉气走你娘，然后又让你姑姑带你离开，最后找到了我，让我杀了他。他说只有他死了，星月圣教的人才会罢休，你和你娘才可以活命，我是没有办法才杀的你爹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娘，但还是没有找到。” 大家都在认真听着，白刃的脸上满是无奈，接着说道：“上次在密室中我打伤了你们认出了你，本不想难为你们，可飞雪山庄内有不少星月圣教的人，我不得不才把你们关起来，最后知道你和兆雷要被你们的同伴所救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兆雷一脸愧疚的说道说：“没想到反而是我害了大家，是晚辈愚弄了。” 白刃说：“一切自有定数，兆少侠不必介怀。” 南宫羽尘又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上次为什么要抓我们，还把叶大侠抓了。” 白刃解释到：“上次与你们的决战，我本想打败你们，让你们知道厉害就离开这儿。没想到你们的武功这么高，好在我与叶大侠早有商议，请他帮你们解围，只是没想到心儿又来了，这才不得不把你们带回星月圣教，最后我们商议，让心儿伺机把你们救出来。” 这时白心对白刃说：“爹爹，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我添乱了。” 白刃说：“这不怪你，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兆雷说道：“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白庄主为维护武林正义做的这些事情，是非常人所能及，我兆雷虽为七剑传人，但侠义之举却不及白庄主之万分之一二，请受我一拜。” 兆雷说着就要拜了，白刃说：“兆少侠，快快请起。” 白心扶着兆雷说：“兆大哥，请起来吧。” 琼瑶哭着对白刃说：“白叔叔，对不起，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就是我的杀父仇人，还几次要杀你。” 白刃说：“是叔叔没有告诉你真相，不怨你，现在你长大了，我也对得起你爹的在天之灵了。” 兆雷对白刃说：“白庄主，你可知道紫寒剑的下落？” 白刃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是琼天傲藏在了莫个地方。当时情况十分危机。其实，琼大侠早就发现了琼花有问题，担心紫寒剑会落到星月圣教的手中。所以，一定藏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总有一天，你们会找到的。”兆雷、琼瑶点了点头。 夜幕时分时刻，落日的余晖已经散尽，高空的月亮发出胧胧的光泽。一位身材修长，曲线曼玉的女子迎风而立，乌黑的头发随风摆动，白白的长衫迎风吹起。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似是一位白衣天使，正在打量着芸芸众生。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兆雷、姚烈两人漫步走来。知道走到白衣女子跟前，兆雷才说道：“白心姑娘，圆月之谜是一个陷阱，多年的计划已经落败，现在飞雪山庄与星月圣教已经决裂。我想知道三弟在干什么？他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白心的脸上闪过一丝苍白，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忧郁的眼神眺望着远方。 姚烈缓缓的走了几步，轻轻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三弟投靠了星月圣教，知道刚刚大哥才给我说明一切。三弟为我们、为武林已经做得够多了，现在我只想他可以回来，我想亲自对他说句对不起。白心姑娘，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白心脸上表情全无，淡淡的说道：“你们跟我来吧！”说完就向前走去，兆雷、姚烈眼前一亮跟着去了。 暮色越来越深，月亮应该越来越圆，但此刻，地上的光芒越来越暗淡。地上的路并不是很宽，却有几分熟悉。踏在上面的时间越久，兆雷、姚烈两人便越发觉得不安。 姚烈心中有一丝疑惑，但始终未能开张口，因为他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就刻着答案。 残月谷外围的高峰上，三道白影缓缓驶来。白心突然驻足，兆雷、姚烈两人冲到前面，高耸三尺的墓出现在了眼前。他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自脚底瞬间充满整个身体，他们终于还是忍不住睁眼。透过淡淡的月光，映入眼帘的却是“侠盗马文之墓”几个大字。 不忍看到的一幕，是最后一点幻想的破灭，亦是手足远去的事实。眼泪夺眶而出，朦胧的视线更加朦胧，哭声随之呼出，夜的宁静被打破。 “咚”的一声响起，兆雷、姚烈两人直直的跪在了墓前，眼里的泪水划过脸颊，消失在墓土中，可是心里的了，这一刻方才明白欲哭无泪是心在流泪，而没有终点。 兆雷抓了几把土壤，撕心裂肺的叫道：“是大哥不好，是大哥对不起你，明知危险重重，还让你在潜伏于星月圣教、、、、。” 姚烈也说道：“三弟，一声对不住没想到却是一生对不住，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当面说出道歉的机会？为什么要将这样的悲痛留给我？当日结义，今朝诀别，你为什么要先我一步！” 白心泪水满面，轻轻走来，说道：“你看看吧！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现在我可以好好的做我自己，不用再披着面纱，你是否为为我高兴？” 白心的哭声突然变大，望着兆雷说道：“兆大哥，是我找马文帮我的，他是因为我才到星月圣教卧底的，你杀了我为他报仇吧！” 兆雷在摇头，这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兆雷回头一看，正是琼瑶和南宫羽尘来了，他们脸上有悲，手里有酒。 兆雷没问，琼瑶已经说到：“一直没有看到你们的踪影，我问过庄内的家丁，他们说你们向这个方向而来。我猜出了大概，就和羽尘一起来了。” 兆雷没有说话，回过了头。琼瑶问白心：“白心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给我们讲讲吧？” 白心取出了一条白色的手绢，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徐徐说道：“圆月之夜刺杀夜枭的计划已准备了多年，而近来夜枭对我好像起疑，我便让马文假意投靠星月圣教，实际是帮我实施计划。 为了江湖武林，他答应了。之后他一直在暗地里帮助你们。 就在计划实行的前夕，我们的计划被亡灵发觉了。她扬言要杀了我们，将我们的目的告诉夜枭。 马文为了不让亡灵得逞，以生命为代价换取了亡灵的一丝疏忽，在趁机杀了他！” 呜呜呜，白心说完又大声痛苦起来。姚烈对白心说道：“作为飞雪山庄的大小姐，你何尝有过大小姐的温暖，屈身于贼，这么多年来你的生活可想而知。三弟的死不关你的事！你无须自责。” 白心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马文死前让我将匕首葬在了他的身边，以便告慰其师傅的愿望。还有就是让真相大白，他依然是你们的兄弟。” 兆雷从琼瑶手里拿过酒，说道：“今日我们就共同敬三弟一杯，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皓月当空，晚风微凉，几道年轻的背影缓缓离去，留下的是英雄的墓，阐释的是仁者的路。 ...